为什么觉醒徒不能当天子。
“那是天神的旨意,”
刘文静伸手往上指了指,满脸写的都是神秘两字儿,
“第一个被发现的陨石碎片上面刻着这么一句话——
‘觉者不帝,帝之必殒。’”
这种事都可以划定的么。舞马心里面泛起一阵荒唐。
“那字儿不是用毛笔写上去的罢?”
“怎么可能!”刘文静的声音突然尖了一下,“杨玄感此人……你听说过没有?”
“有点印象的。”
舞马虽然知道,礼部尚书杨玄感,大隋朝第一个权门士族叛乱即是杨玄感带头的。
华夏历史上第一个株连九族的似乎也是他。
刘文静冷笑道:“杨玄感就是觉醒徒,还痴人做梦想当天子,所以才死掉的。而且死得特别惨——
被天雷劈成了齑粉。
舞郎君要是不信,可以出门探询探询。”
觉醒徒的事情,我跟谁探询啊。舞马连声咳嗽,致敬已经被改到面目全非的历史。
“好吧,但这和我抢碎片有什么关系?”
“自打陨石碎片泛起以来,每一个拥有它的人,都被视为天神选中之人,有大气运加身,可以一争天下的,有志之士便会徐徐聚拢在其身边。
所以,谁手中持有陨石碎片,谁就是想当天子,而且有时机当天子。”
刘文静说到这里,嘿嘿笑了笑,
“说实话,舞郎君就算把碎片抢走也是没有用的,你可知第三块儿被发现的陨石碎片上面写着什么?”
“觉醒徒……不能抢碎片,否则就会死?”
“嘿,”
刘文静道:“那上面写的是:觉者不招塔,招之必暴毙。”
“乱来小孩儿的罢,”舞马两眼大瞪,“你看见了?”
“千万别不妥回事儿。”
刘文静说,“曾经有人这么干过,就地就炸了。我亲眼瞧见的。现今已经公认了——能够拥有陨石碎片、召唤觉醒塔的人,必是一方好汉、气运加身,方能降得住。庸人、凡人、凡俗人,可都别蚍蜉撼树。”
舞马满脑门的黑线,心想总之就是一句话——不豪别拿石头,就对了。
虽然他心里完全没有一星半点想当天子的念头,但听到这种很有针对性的规则,也深深感应被歧视了。
“为什么会有这些规则?谁刻上去的?所有的碎片上面都刻着字儿吗?”
“别问,”刘文静朝上努了努嘴,“问就是天意。
至于碎片上的规则,只有前几块儿石头传出来了。后面的碎片上,或许也是有字的,但拿碎片的人没说出来。”
“所以说,”
舞马食指敲了敲桌子,
“我要是想研究觉术,不能自己找石头,也不能单干,必须加入一个拥有觉醒塔的势力喽?”
“这叫入籍。放眼天下——”
刘文静伸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很夸张大圈子,然后拳头一握,
“另有哪个英豪比得过唐公和二郎的气魄、眼见和胸怀?”
这个我比你清楚。究竟是盛世大唐头两个天子嘛。舞马撇了撇嘴。
“再所以说,”
舞马继续敲桌子:“昨天晚上你们去郡丞府,其实是去抢陨石碎片的罢——
合着我和田德平斗了个你死我活,好工具让你们得了,反过来拿着石头来招揽我。”
“这个嘛……不错,”
刘文静眼睛珠子一转,爽性坦白了。
他妈的,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舞郎君虽然说是常年猫在深山里修行的,可人绝对不傻,兜圈子没用。
“是,唐公早就知道田德平了。
昨天晚上我们连夜搜府,正是在姓田的屋子里找到了那块儿石头。
昨晚夜袭能成事,舞郎君献了鼎力大举。
利益也不能尽是我们得去。
这也是我今日为什么会来此,力劝舞郎君加入唐公麾下的缘由。”
“那不成……石头已经到了唐公手里,拿是不行能拿回来的。”
“谈钱多伤情感。各人相识一场,共度劫难,即是天大的缘分。”
“我徒儿宇文剑雪也是要入籍唐民众觉醒塔的……日后咱们三个同修一塔,相互交流,配合提升,密切情感,岂不甚好?”
“唐公起兵在即,立功的买卖就在这两天。舞郎君及早加进来还能吃一口热饭,混一个开国元勋当一当的。”
“觉醒塔也得及早入籍的啊……若是待我等都把塔身唤出来了,舞郎君翻悔再加入,恐怕就剩喝菜汤了。”
“我保证,现今天底下还没有几座觉醒塔的。”
“有也就是五六座。”
“对,都不怎么高。也就瓦岗李密家的,另有杨广家的……对,高点有限。”
刘文静说的口干舌躁,嗓子快冒烟儿了。
到厥后,爽性胡扯八道,说出来的话自己都未必相信。
眼看着舞马脸上越来越没有心情,他心里便琢磨着,难不成真的要走到那一步了。
这里可是太原,是晋阳,没可能凭白地叫一个觉醒徒,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好吧,”
舞马听了老半晌,终于说道:“我原来也没计划跟你们虎口夺食。
至于往后的事情,总得让我先见识见识觉醒塔再说罢。”
刘文静大喜过望,却另有点不敢相信,
“舞郎君这是允许了?”
“其实嘛,”舞马拿起杯子,稍稍啄了一口,“我是很愿意留下来的。”
刘文静愣了一下。
“横竖,”舞马接着说道:“你们从来也没计划让我走,对差池。”
“呵呵,”
刘文静脸上一肃,“舞郎君这样讲,就是严重低估二郎的气度了,也低估了我刘某人心中一片灼烁磊落。”
舞马站起身,走向正厅门口,阳光映在他的脸上,亮堂堂的。
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势力加入,那么只要不是历史呆子,任何一个穿越者都市选李世民。
只是天底下有一个公认的原理,越容易得来的工具,越不容易被珍惜。
恋爱如此。金钱如此。权利如此。人也是如此。
舞马可以入伙,但是他不能上杆子。
哪怕象征性地推辞一下。
“那么,”舞马说道:“一切等我看到觉醒塔之后再说吧。”
“舞郎君一定不会失望的。”
刘文静总算踏实了。心里盘算着自己这一遭说客之旅也不知能在唐公的劳绩簿上加个几分。
一旁站了很久的宇文剑雪听罢,兀自抱剑出了门,心里纳闷师傅硬要把自己拉扯过来有什么用,当个衣服架子么……
屋里面两个男人的对话实在无聊,她便瞧向正在院中一角舞剑的青霞。
昨晚,青霞自称是舞郎君的表妹。
可宇文剑雪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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