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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剑

第107章 三路劫持

放心剑 朱太河 9328 2020-12-26 20:13:10

  曾婉儿在城里换了一身衣裳,悄悄上了府君山,找来找去,竟真的找到了小灵子。小灵子正在演习吴秋遇教她的随心所欲身法。曾婉儿在暗处看到了,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小灵子竟然也会武功,而且身形如此灵活。她摸了摸腰间的绳索,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准备充实,要否则还真就很难得手了。她披上一件黑斗篷,又用头纱蒙了脸,悄悄爬到高处,静静视察着。小灵子并没觉察周围有人,仍在专心练功,过了一会,把新学的几招使完了第五遍,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突然空中撒下一张绳网来。小灵子虽然也有惊觉,也尽力躲闪了,但照旧被绳网罩住了头脸。她两手抓住绳网,试图解脱。曾婉儿身披斗篷从高处跳落下来,没想到地面不平,竟然扭了右脚,她“哎呦”了一声,忍痛上前,用匕首将小灵子制住。小灵子不敢妄动,开口问道:“你想怎么样?”曾婉儿尽力装出另外一种声音说道:“我要你离开那个傻小子!”小灵子问:“为什么?”曾婉儿说:“他已经跟别人订有婚约。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小灵子试探着问道:“你是如梦女人?”曾婉儿道:“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说允许不允许?”小灵子说:“要是秋遇哥哥或是如梦女人让我走,我会离开的。这件事不劳你费心!”曾婉儿灵机一动,说道:“我就是如梦女人!我让你离开秋遇令郎!你走吧!”小灵子说:“就算你是如梦女人,想让我走,总该让我见一下你的真面目吧,否则我怎么放心把秋遇哥哥交给你?”曾婉儿马上无语,尴尬了半晌才说道:“让你走你就走,要否则我现在就毁了你!”

  小灵子知道不能跟她硬顶,万一激怒了那人只会让自己亏损,于是便想着尽力拖延时间,只盼吴秋遇能实时回来援救。她想了一下,说道“如果秋遇哥哥见不到我,一定会四处找我的。我走了,到时候,你怎么跟他交接?”曾婉儿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说辞,但是又不想袒露短处,于是强硬地说道:“这个不用你管!我自有措施说服他!你只乖乖离开他就行了!”小灵子说:“我跟秋遇哥哥相处,究竟有一段时间了,你突然要我离开他,我心里很难受。你就这样随便把我打发走了,就没有什么赔偿?”曾婉儿冷笑道:“原来你算计的是这个。你说,你想要什么赔偿?”小灵子见她上当,故意慢吞吞信口乱说道:“我要一百两银子,另有……两身新衣裳,另有……一匹好马,另有……”曾婉儿听了,兴奋地说道:“我可以给你二百两,想要什么你自己买去!”她做惯了各人小姐,最不在乎的就是银子,一看眼前的事居然能用银子来解决,虽然兴奋。

  小灵子冒充欢喜道:“太好了!没想到你这么大方!你要是早这么说,我就没那么纠结了!钱呢?我可是被人骗怕了,得先看到银子才信你!”曾婉儿忏悔身上没有带银子,于是说道:“我可以带你去取,不外你不能耍诈!要否则,我一刀把你的脸划了!”小灵子说:“有银子拿,我还耍什么诈呀!你要说话算话,二百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曾婉儿说道:“放心吧。只要你真心离开秋遇令郎,我一两都不会少你的!”小灵子见那人已经上当,心中暗喜,嘴上却说道:“好了,现在条件也谈完了。你是不是该带我去领银子了?”“嗯。”曾婉儿颔首应了一声,却发现遇到了难题:现在小灵子被绳网罩着,在山里行走未便,可是一旦给她解脱,看她适才的身法灵活,恐怕自己看不住她;就算自己拿匕首能制得住她,押着她下山进城,难免被别人看到会报官,消息传到吴秋遇可就糟了。

  曾婉儿左右为难,闷头想了一会,脚上开始疼起来,她突然醒悟过来:“臭丫头!你唬我!”小灵子冒充无辜地说道:“我怎么唬你了?”曾婉儿悻悻说道:“你冒充说跟我去取银子,其实是想寻机逃走,对差池?”小灵子说:“我现在落在你手里,网子罩着,刀子比着,怎么逃走?”曾婉儿哼了一声:“你现在被网子罩着虽然走不了,我一旦给你拿开,凭你身上的本事,我未必追获得你!”小灵子说:“你会武功,手里又有刀,要想看住我还不容易?”曾婉儿说:“我拿着匕首押你进城,被旁人看到了,有多事的再去报了官,消息传到秋遇令郎那里,我还怎么搪塞你?”

  小灵子叹息道:“唉,这都瞒不了你。”曾婉儿暗自庆幸,也不无自得:“臭丫头,你也算够智慧。不外你就是再智慧,今天也别想着逃走!我在这里就可以……”小灵子扭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要杀我?”曾婉儿说:“我不想杀你。但是我可以把你打昏,然后藏起来。秋遇令郎找不到你,就会慢慢淡忘了。我再叫人把你送出蓟州,最好送到峨眉山去!”小灵子问:“为什么是峨眉山?”曾婉儿说:“让你一年半载也走不回来。等你再找回来的时候,秋遇令郎已经跟人结婚了,你来了也只有伤心哭去!”小灵子说:“那你照旧给我二百两银子吧,我自己走。”曾婉儿气愤道:“臭丫头,你还来!”

  小灵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听说,如梦女人温柔漂亮,善良体贴,怎么会是你这个样子?”曾婉儿一时语塞,突然惊叫道:“欠好,照旧上了你的当了!你在拖延时间,等着秋遇令郎来救你是不是?”小灵子暗自叫苦,这小我私家虽然稍稍缓慢了一些,但是总能实时醒悟过来,看来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只能继续刺激她,希望她重新上当,于是说道:“我现在倒觉得,你也一定在惦念秋遇哥哥,基础不是为了如梦女人。我说得对吗?”曾婉儿脸上一红,知道自己说不外她,于是用手一扯绳子,命令道:“少空话!快走!”小灵子不得不被她押着往前走,嘴里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曾婉儿说:“你别指望秋遇令郎回来救你!他找不到你了!”小灵子这时才真正焦急起来,知道自己一旦离开这里,吴秋遇一时找不到,很可能就要回到渔阳客栈去,等他真正发现自己不在,自己就真的不知道会身在哪里了。

  曾婉儿一瘸一拐地押着小灵子,离开“秋灵练功处”,继续往山上走去。小灵子虽然在不停地想主意,但也一时无计可施。正往前走着,忽听有人脆声喝道:“站住!快把人放了!”曾婉儿和小灵子都是一愣,抬头看去,却见颜秀清持剑站在那里。小灵子心中暗喜,但是不敢叫喊,她怕蒙面人一旦知道颜秀清认识自己,会把自己当人质,让颜秀清有所忌惮。曾婉儿暗叫欠好,她虽然也认识颜秀清,而且还跟爹爹去福来客栈造访过他们父女,但是现在自己是在蒙面劫人,实在欠好明言相见。

  颜秀清手提宝剑走到近前,见两小我私家都在看着自己,但谁也不说话,于是开口问道:“青天白日之下,你为何要劫持这位女人?”曾婉儿继续用那种声音说道:“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多管闲事!”颜秀清轻轻哼了一声,用剑指着曾婉儿:“你马上把人放了,要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曾婉儿心里着急,但又不能说破,因此只能赌一把运气,希望自己的武功效胜过颜秀清,于是两眼紧盯着颜秀清手里的宝剑。

  颜秀清见蒙面人既不应答,也不放人,一时心中火气,便提剑向曾婉儿刺去。曾婉儿急遽用匕首反抗。两小我私家便打在一处。若论武功,其实曾婉儿和颜秀清相互差不了几多,只是颜秀清拿的是称手的宝剑,而曾婉儿手里只有一把匕首,在武器上曾婉儿就吃了亏。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便分出胜负。颜秀清将长剑架在曾婉儿的脖子上,便要去解她的面纱。

  却听小灵子突然叫道:“秀清姐姐,不要!”颜秀清愣了一下,立即停手,扭头看着小灵子。小灵子这时已经抛脱了绳网,上前说道:“秀清姐姐,其实她也不是坏人。放她走吧。”这回轮到曾婉儿发呆,她惊讶地望着小灵子。颜秀清不解地问道:“她适才明明劫持你,你为何反要替她求情?”小灵子说:“她是劫持了我不假,但她并没有伤我,目的也不是为了害人。她只是对某小我私家动了情,一时激动,无非是希望我离开。”“好,那我就不杀她!咱们一起看看她的真面目。”颜秀清说着又要去揭曾婉儿的面纱。曾婉儿一边扭头躲闪,一边紧张地望着小灵子。今天肯定是制不了小灵子了,一旦让她认出自己,未来被吴秋遇知道了,那以后如何相处啊?却听小灵子开口劝道:“不要啊,秀清姐姐!她本不是坏人,咱们就不要让她尴尬了!”颜秀清看了看曾婉儿,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匕首,然后说道:“既然小灵子不让我为难你,那你走吧!”曾婉儿谢谢地看了看小灵子,摇头叹了一声,转身要走。

  就在此时,忽听有人放声笑道:“哈哈,蓟州真是好地方!这一处就有三个小妞,那两个长得还不错!”小灵子、颜秀清、曾婉儿同时扭头看已往,只见一伙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已经围了上来。小灵子和颜秀清都见过这伙人,正是孙承带着那些海鲨帮的人。适才说话的就是孙承,其他人也都随着大笑起来。颜秀清见他们如此轻薄,不由得震怒,指着孙承骂道:“无耻狗贼!你们胆敢如此无礼!”孙承不屑一顾地说道:“呦,这小妞还挺坚强!老子喜欢!来人哪,把她给老子拿了!”立即有两个不知死活的便冲了上来,要对颜秀清下手。颜秀清怒不行遏,长剑一挥,便把二人身上砍出血来。那两小我私家哀嚎着滚到一边去了。孙承一惊,亲自带人围了上来,他们手里都有兵刃。颜秀清不敢怠慢,手持宝剑小心应付。孙承手下虽然人数不少,但一时也不能把颜秀清怎么样。

  小灵子见众人都在围攻颜秀清,而颜秀清暂时并未亏损,知道自己那点本事也帮不上忙,便悄悄扶起曾婉儿,低声道:“快走!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去叫人!”曾婉儿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瘸一拐地随着小灵子开走。

  颜秀清到底有些本事,面对着孙承手下的十几个男人,绝不惧怕。孙承有心活捉颜秀清,要带回去享受,手下的人也都知道他的心思,因而有所忌惮,一时竟奈何她不得。他们就计划慢慢消耗颜秀清的体力,直到她自己累倒,再上前捉个现成的。颜秀清也看出了海鲨帮这伙人的心思,原来大可从一个偏向杀出逃走,但是她瞥见小灵子和曾婉儿还没有走远,便只有继续在原地坚持,吸引海鲨帮的人注意。没想到,照旧有两个海鲨帮的人看到小灵子和曾婉儿要走,追已往拦住了她们。

  颜秀清正自焦急,忽见一团黑乎乎的工具向自己打来,心头一惊,急遽扬剑去挡。那物撞在剑上,马上散落开来,扬出一团白雾。颜秀清忙乱中吸入一口,很快就全身酸软,昏了已往,软软地瘫在地上,手里的宝剑也脱了手。海鲨帮的人全都愣住。这时,就见有人大笑着从石头后面转出来,自得地说道:“照旧我这宝物好用吧。”海鲨帮的人警惕地看着他。孙承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笑道:“在下段晨星,向东二十里有个晨星寨,即是在下和几十个兄弟的栖居之处。”海鲨帮的人虽然没听说过他。孙承说:“原来是段寨主。在下孙承,带着海鲨帮的弟兄们在此抓几个小妞,希望段寨主不要加入!”段晨星说:“这个是我的师妹,中了我的迷魂香。我这便接她回去。孙兄若是想要女人取乐,那边另有两个,你们尽管带走,在下绝不干预干与。”孙承审察了段晨星几眼,适才听他自称颜秀清是他的师妹,那他的武功应该不在这女子之下,又是这里的地头蛇,便无心招惹他,于是说道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两便。”说完,便带着海鲨帮的人走向小灵子和曾婉儿。

  小灵子高声喊道:“段晨星,秀清姐姐可是你的师妹!你不要伤害她!”段晨星笑道:“你照旧想想你自己吧!海鲨帮那么多人还不够你享受?你另有心管别人?哈哈哈哈。”孙承看了看小灵子,见她照旧个小孩子,兴趣不大,便走到曾婉儿面前,淫邪地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蒙着脸,莫非自己都嫌难看,没脸见人了?来,让大爷看看!”说着便动手来掀曾婉儿的面纱。曾婉儿哪肯受此屈辱,抬手就把孙承的手打了出去。孙承甩了甩手,盯着曾婉儿说道:“呦,你也想逼老子玩硬的是不是?”曾婉儿眼看海鲨帮的人多,自己又扭了脚,眼下也只有段晨星能够资助,便顾不得再隐讳小灵子,对着段晨星高声喊道:“段寨主,我是曾婉儿!这里要你资助!”

  段晨星刚把颜秀清扶起来,听到喊声不由得一愣,没想到那蒙面的女子竟是曾家的巨细姐。见海鲨帮的人都在转头看他,那些眼神看上去并不友善,段晨星不禁犹豫,自己刚刚从他们手中夺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师妹,再要开口要人,恐怕非得动手不行。眼下海鲨帮的人实在太多,自己没有必胜的掌握,于是便趁着曾婉儿还没有摘下面纱,故意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冒充曾小姐!我现在赶着带师妹回去,暂且不跟你盘算。识相的,你别再冒充好人!”说完,他抱起颜秀清,头也不回地走了。

  曾婉儿气得直跺脚,却不小心震到扭伤处,不禁头上冒出汗来。她咬牙忍着,低声对小灵子说:“你不用管我,要是有时机逃走,你就赶忙去找秋遇令郎和我爹,让他们快来救我!”小灵子冷静地视察着海鲨帮的人都站在那里,以及周围的地形如何。她刚学了随心所欲手的身法,几多能闪避一二,身上又有追风架子的基础,只要海鲨帮的人看得不是太紧,要说逃跑也不是没有时机。

  海鲨帮的人见段晨星走远了,再也没有任何忌惮,便又开始调戏曾婉儿和小灵子。曾婉儿脚下行动未便,只能用手拨挡伸过来的一只只毛手。她越是遮挡,孙承等人就越好奇,更想知道她长什么样。眼看屡次不能得手,孙承有点急了,转头付托道:“你们俩把她掐住,老子不信整不了她!”曾婉儿握紧了拳头,做好准备,要与过来的人拼死一搏。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高声喝道:“住手!你们怎敢对巨细姐无礼!”小灵子和曾婉儿扭头看去,却是郝青桐、鲁啸、廖树山三人实时赶来。海鲨帮的人并不认识这三小我私家,见他们来势汹汹,赶忙把兵刃都拿了起来。曾婉儿马上心里就踏实了,高声喊道:“郝叔叔,你们来得正好!”郝青桐等三人走到近前,对孙承说道:“你们海鲨帮的人服务也太没谱了!怎敢对曾家的巨细姐动手动脚!”孙承愣愣地看着郝青桐:“敢问左右是……?”郝青桐说:“郝青桐。这是鲁啸、廖树山。我们是受曾公驱使,专门掩护巨细姐的。”孙承等人这才反映过来,原来这个蒙着面的女子竟然是曾梓图的女儿,这才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孙承赶忙对着曾婉儿作揖道:“曾巨细姐,实在歉仄!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巨细姐,活该活该!”曾婉儿轻轻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郝青桐对孙承说:“今天的事就算了,他日你们到贵寓跟曾公解释吧。”孙承颔首作揖道:“是,是,他日一定登门谢罪,登门谢罪!”

  小灵子说:“曾小姐崴了脚,你们谁来背他吧。”因为她是苦身世,童言无忌。海鲨帮有小我私家上前说道:“我来背。”孙承瞪了他一眼,小声骂道:“滚开!”曾婉儿说:“老鲁,你带他们去砍一些树枝,给我搭个木椅就好了。”鲁啸随便点了海鲨帮的两小我私家,带着他们去砍了一些叶茂的树枝,又要了几杆长柄的兵刃,搭成一架小轿。曾婉儿解下斗篷,让鲁啸铺在乘坐处的枝叶上,然后扭头问小灵子:“现在你也知道了,这山里常有歹人出没。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下山?免得再生意外。”

  小灵子说:“不用了,我还回那里等秋遇哥哥好了。你把这些人带走,我心里就踏实了。”说完,她看了看那些海鲨帮的人。曾婉儿说:“那好。你们听好了,以后都不许骚扰这位小灵子女人。”海鲨帮的人连连称是。曾婉儿坐上小轿,还没等郝青桐付托,孙承便带头上前,找了三小我私家跟他一起抬了起来。曾婉儿不愿意看海鲨帮那些人的嘴脸,便叫过郝青桐耳语了几句。郝青桐让他们把小轿放下,然后把孙承拉到一边,小声付托了几句,便打发他们走了。孙承临走还转头望了小灵子一眼,不外小灵子并没有在意。鲁啸和廖树山抬起曾婉儿,郝青桐在旁边护着,一起往山下走去。曾婉儿问:“你们今天来得太实时了。你们怎么想到来这里找我?”郝青桐说:“这次多亏了秋香,是她告诉我们,说你可能会来府君山,我们便赶忙找来了。巨细姐,今天太危险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有事出门,一定要叫上我们。”曾婉儿也暗自后怕,颔首道:“我知道了。”

  小灵子拾了曾婉儿的匕首,用布缠了插在腰间,又捡起地上的宝剑。她突然想起了颜秀清,赶忙追上去说道:“曾小姐,秀清女人还在段晨星的手里,你是不是派人把她救出来?”曾婉儿忙对郝青桐说道:“郝叔叔,你去一趟晨星寨,把颜秀清女人要出来。你在穿芳峪见过的。”郝青桐为难道:“小姐,段晨星是颜女人的师兄,他把人带走也说得已往。咱们没有合适的理由,恐怕欠好硬去要人。”曾婉儿想了一下,说道:“你说得对。这样吧,你现在就去福来客栈,把这个事见告燕山派的颜掌门,让他去处置惩罚。”郝青桐说:“颜掌门不认得我。万一他不信怎么办?”小灵子把颜秀清的宝剑交给郝青桐,说:“你拿这个去,他一定相信。”郝青桐点了颔首,又跟鲁啸和廖树山嘱咐了两句,便快步下山去了。

  小灵子也离别曾婉儿,继续去“秋灵练功处”等着吴秋遇。她刚坐定,就见孙承又带着那辅佐下从周围钻了过来,贱嘻嘻将她围住。小灵子想要仗着腿快寻路逃走,却见各个偏向都已经被堵住,不由得大惊失色,一边想着措施,一边叫道:“我是曾小姐的朋友,你们不能胡来!”孙承狞笑道:“就是曾小姐让我们来的。你认命吧!”说着便带人围了上来。小灵子试着寻找空隙钻出,但是终究不能如愿。她很快就被海鲨帮的人抓住,堵了嘴,捆了手,装进一个布袋子里。孙承命人抬起小灵子,很快消失在山林之中。

  吴秋遇从曾府出来,未能问出柳如梦的下落有些失望,也对曾梓图突然找他有些莫明其妙,他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到府君山找小灵子。等他赶到“秋灵练功处”的时候,小灵子已经不在了。吴秋遇只道是小灵子等不及,先回渔阳客栈了,便也下山向城里走去。等来到渔阳客栈,发现房间里也没人,跟伙计一问,伙计说,基础没见小灵子回来过。吴秋遇这才惊觉事情差池,赶忙出门寻找。

  他正在街上乱撞,忽听有人叫他:“秋遇兄弟!等一等!”转头一看,竟是彭玄一。彭玄一如今已经是北冥教的长老,没想到竟会独自到蓟州城里来。吴秋遇见到他,几多有些意外,等他走近了,开口问道:“彭年老,你怎么来了?”彭玄一没有急着回覆,而是把他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四顾无人,才小声说道:“教主突然不见了,各人正在四处寻找。”吴秋遇知道司马相被关在曾府花园假山下面的事,但是顾及曾家上下一众人口的安危,没敢对彭玄一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彭玄一也没察觉吴秋遇的心情变化,和他商量道:“秋遇兄弟,你跟曾家有些友爱,能否也资助打探一下司马教主的消息?”吴秋遇说:“灵儿也失踪了,我正在找她。恐怕这次不能帮彭年老了。”“小灵子也失踪了?”彭玄一有些错愕,但看到吴秋遇焦急紧张的心情,知道一定是真的。他很清楚,在吴秋遇的心里,小灵子远比司马相要重要得多,因此也欠好再勉强他,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就不麻烦你了。也希望你能早点找到小灵子。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便急遽走了。

  郝青桐在穿芳峪跟颜秀清见过,还因为误会交过手,知道颜秀清是位性格坚强的女侠,不忍她被段晨星那厮祸殃,便加速脚步跑下山,一进城先找了匹马(他是曾府的老人,许多人都认识他,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事),然后赶奔福来客栈。颜震北认出秀清的宝剑,听说女儿被段晨星掳走,立即要了郝青桐的马,直奔穿芳峪。

  到了晨星寨,颜震北也顾不得让门口的人进去通报,直接就往里闯。晨星寨的那些人不认识他,纷纷上来阻拦。颜震北心里惦念着女儿,急着进去,因此手下绝不客气,很快就把上前的几小我私家打翻在地。其余的都不敢再上来自讨苦吃。有机敏的,便快步跑进去报信。

  颜秀清躺在土炕上,仍然昏厥不醒。段晨星在一旁淫邪地看着她,从清秀的脸庞、兴起的胸部、平坦的腰腹,一直到匀直的两腿。他早就垂涎于这个师妹了,只是慑于师父颜震北的威严,不敢开口提起。如今梦寐以求的美人就摆在眼前,段晨星内心狂喜,伸出的手都在兴奋的发抖。他轻轻解开颜秀清的衣领,便要俯身去亲她……

  忽听有人胡乱敲着房门叫道:“大当家的,欠好了!外面有人打进来了!”段晨星一惊,急遽跳下炕来,从墙上摘下长剑,开门去看。这时候,颜震北已经打到院中,一见段晨星,破口骂道:“畜生!你好大的胆子!”段晨星吓得满身一颤,知道躲是躲不开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师父来啦,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门生好出去迎接。”颜震北怒视着他,问道:“你少空话!秀清在哪儿?”段晨星忙说道:“秀清师妹在呢。您先到客厅品茗,我这就去叫她。”说完,便要转身去掩饰。颜震北冷冷说道:“不必了,你直接带我去!”段晨星知道师父的脾气,也很清楚自己那点本事基础不是师父的对手,因此不敢违拗,只得堆笑道:“好,好。师妹就在这间屋里。师父请。”他一边颔首哈腰,一边暗自想着主意。万一被师父看出破绽,自己就死定了。

  颜震北大步进了屋子,见女儿平在躺在土炕上,似乎是昏厥不醒,不禁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手脚?”段晨星赶忙说道:“师父,您别着急,师妹她没事。”颜震北突然看到女儿脖颈下面敞开的衣领,马上心头火气,一巴掌重重打在段晨星的脸上,发出响亮的一声“啪——”。段晨星险些站立不稳,险些晃倒,赶忙跪在地上。颜震北怒吼道:“早就看出你这畜生居心不良!没想到你真的丧心病狂,敢打秀清的主意!”

  段晨星知道师父正在气头上,只有抵死不认才有生路,于是冒充委曲地跪在地上说道:“师父,都是我欠好,没有掩护好秀清师妹。海鲨帮那些人太无耻了,他们十几小我私家围攻师妹一小我私家,门生赶到的时候,师妹已经……已经这样了。门生拼死冲杀,好不容易才把师妹救了回来。本想等师妹醒了再去见师父的,现在师父您来得正好,门生正担忧海鲨帮的人追来抨击呢。”“你是说这是海鲨帮的人干的?”颜震北将信将疑,“海鲨帮的人怎会到蓟州来?”段晨星说:“这个,门生也不知道。等师妹醒了,您问问她就知道了。”颜震北火气稍稍消减了一些,这才发现段晨星的几个手下也在屋里贼眉鼠眼地看着,冷冷说道:“你们呆在这里干什么?”段晨星也看到了,甚觉丢脸,转头小声骂道:“都滚出去!”那几小我私家赶忙退了出去,把门关上。段晨星仍然在地上跪着。颜震北也不搭理他,给颜秀清盖好衣领,静静等着她醒来。

  颜秀清醒了,睁眼看到自己躺在屋中,有些纳闷,看到爹爹也在,越发觉得惊讶,忙起身叫道:“爹,您来了。这是哪儿?”颜震北问道:“你跟爹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颜秀清说:“孩儿去府君山游玩,正要遇见小灵子被人劫持,便脱手帮她。厥后又来了一伙人,就是咱们日前在街上遇到那伙人,他们言语粗俗,试图抢人,孩儿一时气不外就跟他们打起来。原来倒也没亏损,厥后他们使了什么药粉,孩儿就昏了已往,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段晨星趁势说道:“那些就是海鲨帮的人!就是他们欺负我师妹!我好不容易才把师妹救回来。”

  颜秀清这才发现段晨星也跪在屋里,转身问道:“是你救了我?”段晨星心中暗喜,赶忙颔首认了。颜震北这时才消了火气,扶起段晨星,忏悔地说道:“适才冤枉你了。”段晨星说:“没事,师父。师妹平安无事就好。现在师妹已经醒了,师父又亲自来接她,门生终于可以放心了。”颜震北点了颔首:“如今你已经自立门户,也不必过于拘礼。刚听说你守着这个寨子,我还担忧你打家劫舍,做出欠好的事情。如今看到你有情有义,我也就放心了。只要你带着那些手下行侠仗义,在地方造福乡里,早晚也能干出一番事业。”段晨星说:“门生谨记师父教诲,绝不敢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情来。”

  颜秀清突然问道:“师兄,那两位女人怎么样了?”段晨星说:“我其时只顾救你,后面的事情我也不清楚。”颜震北说:“放心吧,她们应该没事。是曾家派人给我报的信,想必是曾家的人把他们救走了。”颜秀清这才放心。段晨星说:“师父和师妹难得来一趟,就在寨子中多留几日,也好让门生尽尽孝心。”

  颜震北想了一下,说道:“也好。你为了救秀清,冒犯了海鲨帮的人。万一海鲨帮的人找来,师父也不能袖手旁观。”颜秀清气哼哼说道:“就算他们不找来,这笔帐也早晚要跟他们算清楚。”段晨星开始悄悄担忧:万一未来师父师妹真的又遇见海鲨帮的人,自己抛撒迷魂香劫走师妹的事难说不会被师父知道,那可真是要命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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