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荣王若不是上朝或去粮库查账,就如同长在掌心殿的一般,就差亲自照拂曼淑和她肚子里的胎儿了。
就连蓝儿都时常吐槽,也不是荣王怎样,而是曼淑,只要一离了王爷就这那的满身难受,王爷便惯着她陪着她,真是恃宠而骄。
就连在酒楼看戏,宁王也是在她耳边诉苦,自打曼淑嫂子有了身子,三哥都不来他这里吃茶了,要想见他一面可真难。
对于这些,利晚林也不能说是无感,更多的是无奈吧:这不就是她刻画的对外冷对内热的霸气侧漏的男主角形象嘛!
不外这样也好,有荣王在身边,曼淑就无法再作妖作到自己身上了。这样也许多几何腾出时间出去溜溜。
而且更好过的是,自从上次王爷处罚了下人后,府中就再也没有不把王妃看在眼里的,全都好生伺候,他们用心了,利晚林自然也对他们好点。
如此,沁心殿里里外外和和气睦,不要再好,凝秀姑姑的说书大会也壮大起来。
原本是好奇的下人偷听,被利晚林发现以后便让嬷嬷坐在里屋房间门口,下人们愿意听得可坐在卧殿外的台阶上灼烁正大地听。
虽然天气严寒可屋外愿意听故事的还真不少,他们每次抓紧做完手里的活就跑来听书,搓手跺脚哈气,冻成冰块了也忍不住想听后面的剧情。
可是也总不能保证与上文连上篇,每次只能听得稀稀落落,片片断断。
恒久下来,不是措施,一些下人群策群力,想出一招——轮班地听故事,然后记在脑子里,事后再讲给当完值的下人。
这天一早又听蓝儿说起掌心殿的事,说掌心殿那位真是矫情,才两个月不到呢,害喜这么厉害,巴不得全贵寓下都知道似的。
“蓝儿照旧少说两句吧,小心隔墙有耳,叫此外下人听了去,告你以下犯上、枉议主子之状。”凝秀姑姑虽算自己人了,可照旧老实天职。
“蓝儿的主子只小姐一个~”蓝儿不平,噘着嘴说道,“再说了,外面的都是来听书的,敢胳膊肘往外拐,以后就不让她们听了~哼~”
蓝儿小傲娇道,她为有这样的主子感应荣幸。
不外话又说回来,“再者说,蓝儿讲得本就没错,当初小姐有小贝勒的时候,不照样吃糠咽菜,吐了吃,吃了吐,什么时候矫情地天天叫医生了?”
“……”
利晚林默默地写字,奈何蓝儿的话实在叫她分心,片刻,她只写了几个字,还驴唇差池马嘴,思绪全飘没了。
“不写了。”利晚林自言自语,随手将毛笔摆在砚台上,“本小姐想独自出去走走,中午不回来吃了。”
“小姐可是去西湘阁,找宁王爷的?”
蓝儿问道,欣喜的模样,利晚林看着她,像极了现代花痴女孩儿磕cp的样子。
自上次宁王夜送醒酒汤和越日在客殿吃烧烤事后蓝儿就念叨过要是当初小姐嫁的是宁王就好了,体贴又滑稽,明白照顾人。
对此,利晚林挺无语,因为就以前她主子那种十脚踹不出一个屁的性格,宁王怎么可能会喜欢,这还真不是自恋,她有足够的自信和气魄。
话说回来,利晚林点了颔首,随意道:“嗯,去蹭顿饭,哦对了,你们有想吃的么?给你们带回来。”
横竖免费,这是她内心的独白。
蓝儿和嬷嬷自然无德让主子从王爷的酒楼带吃的,所以都拒绝了,她便离开了。
从荣王府出来时,利晚林还碰上正要走的太医,心中好奇,便跟上去问了一问。
“先生,”利晚林叫那人,“先生可是来给侧王妃看病的?”
那位蓝袍提箱的太医便微微躬身,“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
“认识我?”利晚林另有点惊喜。
“王妃未出阁时,在将军贵寓都是臣为您治病。”太医说道,又怕王妃尴尬,故而再解释说王妃是朱紫,不记得微臣也是正常。
“歉仄,生完孩子脑子欠好使了。”利晚林尴尬地笑了笑。
“那微臣转头给您开一剂补脑的方子。”
“哎哎哎不必了,”利晚林听罢有些慌,“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这次可是给侧妃看病的?”
“回王妃,正是。侧妃进食昏暗,王爷甚是担忧,于是便叫微臣来了。”
“她……依你之见,侧妃没什么大碍吧?”
“回王妃,只是普通的害喜,而且依臣切脉来看,胎相平稳,不应该这么大的害喜反映,或许侧妃娇柔敏感,因人而异吧。”
太医和王妃老相熟,所以有什么都直说了,况且对于天天因为这点破事儿就往荣王府跑这件事情,他也颇感无奈。
“那你可知她多久身孕了?”
“已有两月之久。”
两月……掐算下来,正是她穿越过来以后怀上的,虽不知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可她心里也算有底了。
与太医离别,利晚林便来了西湘阁,店里的小二都视王妃为常客了,一见,便直接引她上楼,那日的包厢最后被宁王专门给荣王妃留了。
片刻,宁王进了包厢,看样子心情不错:“三嫂你来得正好,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利晚林纳闷儿,或许是宁王的好消息吧,她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今日早朝得知的消息,傅将军和我年老已经收兵准备回都,预计再有三五日就能回来了!”
“……”利晚林有些get不到兴奋点,她愣了一下,除了“哦”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就意味着你有靠山了,有这么一个威严的老丈人在,三哥就算再宠曼淑嫂子,也不得掉臂上你了。”
“呵,”利晚林一冷笑,“他可千万别,我每日这样悠闲自在别提多好了,他照旧多把心思放在曼淑那比力好……”
利晚林说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话里怎么就有股酸意,总之是很不爽。
“话虽如此,但你阿玛回来,你难道就不兴奋么?”宁王坐下,又问。
“兴奋。”利晚林笑笑,心里却道有什么好兴奋的,她真正的老爸在现代,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忙事情,她可不想再多认一个爹。
“对了,另有一件事情。”宁王突然想到,眼神沉了下来,“三嫂,最近几天我们照旧少晤面为好,今日上朝,二哥又找三哥麻烦,讥笑他一家荣王府吃两家王爷饭,细说之后才知道是那日我留在你殿上吃烤串的事情。”
“我就奇了怪了,曾王怎么知道?”
“二哥在荣王贵寓安插眼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宁王回覆完利晚林才反映过来,是哦,她差点给忘了。
“聂荣生气了?”利晚林问道,心中却几分盼着。
那倒没有。聂宁撇了撇嘴,又解释说,三哥自知二哥挑拨离间,怎么可能会真的生气。
“只是……”他顿了顿,看着劈面的女子,她一脸单纯,长得美丽,性格有趣,每每晤面心中便总觉得差池劲。
“只是三哥也是男人,自己的王妃和弟弟尝尝叙在一起,他虽不说,心中或许也是不快吧!”
这有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利晚林没有放在心上,不外再想想,也是,那男人好面子,自尊心又强的一批,照旧着些意得好。
“我看你就是嫌我天天蹭饭~而已,以后私下照旧少见,但今日我得多吃些好的!”
“瞧您这话说的,五弟何时怠慢过你?”荣王说罢,叫小二来,好酒佳肴招待贵客。
吃饱喝足,正准备离开,恰逢荣王来,在酒楼门口碰了个正着。
“你怎么来了?”利晚林先开口问道,纵然面前这位风姿潇洒的男子的心情同她一样,也是惊讶。
“本王还要问你呢!你在这里做甚?”荣王不答反问,微微紧着眉,是不爽之模样。
“来酒楼自然是吃工具,”利晚林解释,不外她望着这冰山脸也不屑热情客套,喃喃说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说,“您吃好喝好,我先回府了~”她摆了摆手,扭身就往街上去。
荣王厌恶她这番爱答不理的态度,可他不也是这样看待她的么,纵然心中不快,却似乎并没有理由叫住她,再训斥一顿。
关于这件事,他似乎真的能控制住自己了。
于是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女子不屑的背影离开,没有说什么,心中却五味杂陈,想到今天曾王的挖苦,再恰从五弟酒楼与王妃碰面。
荣王觉得,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攻击,打翻了什么,酸意涌上,火也上来了。
怒怒地看着王妃渐行渐远,他才肯进楼门,近几天曼淑都十分纪念家乡的饭菜,昨日是辣子鸡丁,今日又改成甜口,要吃红糖糍耙。
想到五弟酒楼有南春学艺来的厨子,荣王这几日也开始往宁王这里跑了。
方送走荣王妃,宁王还没转身呢,又迎上一个荣王,叹了口气,好生无奈地走过来,他知道三哥因何而来,所以没等荣王开口呢,先行吐槽道:
“三哥爽性也养一个酒楼得了,满打两个妃子全吃五弟的饭,这刚送走白吃白喝的正三嫂,说罢,侧三嫂今儿又想吃什么?”
“……”荣王无言,他盯了五弟一会儿,似乎在愣神,等宁王摆手提醒他的时候才突然回过神,冷不丁问道:“你何时同傅梦婷走得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