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威武————
大堂上三班衙役列立两旁,齐声喊喝。大堂外围观的老头老太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越来越兴奋!
啪!
坐在桌肮亓官老爷一拍惊堂木,衙役们随即停下了喊声。
老爷看起来已有七八十岁,一张苍老的的脸上皱纹堆垒,须发皆白,合身的藏蓝色官服上绣着一只白色的鹭鸶,在身后那副日出东方图的映照下显得威严无比。
“堂下何人?”
“万剑山,刘岩”胖子刘在跪在堂下说道
一听到万剑山,这位官老爷威严的脸瞬间消失,脸上皱纹激荡开来,挤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似乎某一种黄色的小花。
“您是要告人啊,谁这么不开眼敢找万剑山的事?!”
说完不待胖子刘回覆,从桌案后绕出来,双手搀起他。
“还不快给这位少侠搬张椅子来?”转头对衙役高声喝道。
“您可不用跪,来来来,坐着!”老爷将胖子刘摁在椅子上。
“我不告谁,我是被告啊!”胖子刘苦着脸说道。
“谁这么斗胆子还敢告您?!原告呢?原告呢?原告在哪!”
官老爷一听,其时火冒三丈,转过身面对众人高声质问道。
“别喊!别喊!原告在这呢!”
从衙门口那群大爷大妈中,一位穿着宽大道袍的老道漫步走了出来,油亮的羽士髻斜插着一支黝黑的发钗,双眼有神但是总让人觉得他目光猥琐,不时的抚摸着嘴唇上的两撇八字胡,苍蓝色的道袍上不知从那边抹上了些乱七八糟的痕迹,看上去很是邋遢。
“呵,哪来的花子敢在这乱搭话!”
“老爷他就是原告!”一边的衙役小声的提醒道。
“你要告这位仙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官老爷伸手指着邋遢老道的鼻子,吐沫星子均匀的撒在他胸前的道袍上。
老道没理会他,径直走到胖子刘面前。
“你说这位老爷的官威大不大?”
“太、太大了”胖子刘有些结巴的回到。
胖子刘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高声喊道“还不快来审我!”
官老爷有些傻眼了,事情似乎不太对。
“这位老爷尊姓啊”邋遢老道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免尊姓、姓包”
“包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包大人没敢回覆,低头瞟了衙役一眼。衙役低头轻声说道“仙殊院!”
小畜生,这就是你说的两个修真者的小冲突?你要说是这两个门派,我不就后堂生病了吗?!
包大人悄悄叫苦,本想在万剑山的人面前好好体现一下,这下算把自己卖了!
“仙长您是?”
“仙殊院,顾永生”邋遢老道收回手徐徐懒散的说道。
仙殊院五大长老之一,九命道人顾永生!
包大人眼前一黑,似乎看到自己的仕途一片昏暗。
虽然天穹国的王族和各大门派有过约定,各门派的修真者在天穹国的都市里要遵守法制,天穹国各城都可以依法惩处犯事的修真者,但是万剑山、仙殊院这三大宗门之二的人可都不是能遵纪守法的人啊!
况且这只是小小的仙山城衙门,连个有修为的官人都没有,万剑山还就在城外!包大人双脚一软其时坐倒在地上。
“怎么还瘫了,站起来看看我的样子是不是不能当原告啊?!”顾老道揶揄道。
好一会,包大人才缓过神来
“可以可以,顾长老您天生就是原告的样子!”
老道哈哈大笑,大袖一拂,包大人腾空而起飞到桌案后面。
“审案!”
“好!好!,审案!”包大人擦擦头上的汉,忙乱中找到了惊堂木。
啪!
不知道说什么,包大人揪着花白的胡子。
啪啪!
啪啪!
慌了神的包大人只顾着摔惊堂木,完全说不出话来!
“顾永生所告何事?”半晌包大人终于稳住心神开始问案了。
“万剑山的刘胖子,你来说!”
“回大人,是我在祥瑞赌坊借了顾长老的钱还不上了!”胖子刘无力的说道。
“几多钱?”
“纹银五千两!”
“几多?!”包大人把眼睛瞪圆了,他可从来没见过欠下这么多赌债的,纹银五千两那怕换仙石都可以换来五百仙石了!
其实胖子刘也是有苦难言,他平时是喜欢去赌坊博两把,可从来没有玩过这么大的!昨日自己下山采购,照例先去祥瑞赌坊小玩两手,一开始还赢了些银钱,可没想到遇上了顾永生,一开始没能认出他,一眨眼的功夫就输了个一干二净!
要是在平时,胖子刘就离开去置办万剑山物资了,可不知为何自己鬼摸脑壳的向顾永生不停的借钱上桌,一晚上的功夫,欠下了五千两的巨债,等自己清醒过来,已经让两位官差戴上了枷锁!
李叹仙在人群中听到胖子刘居然借了顾永生如此多的钱去赌,看向了摸着八字胡的的顾老道,眼神中带着好奇。
这个仙殊院的长老有几分意思,看他这个样子,应该只是在逗胖子刘玩吧,待我想个妙招陪您老人家玩玩!
“你、你可能还啊?”包大人震惊的问道
“我实在是还不了”
“那便让万剑山来替你还了即是”顾永生接着说道。
“哪可万万不行!!”胖子刘喊得都有些破音了“万剑山要是知道我赌钱,还欠下巨债,一定会赶我下山的!”
“哦。既然如此老爷您就判他个问斩吧!”顾永生戏谑的看着胖子刘。
作为仙殊院渡缘堂的主事长老,最近顾永生是来仙山城问询堂口诸事的。渡缘堂在仙殊院里主要卖力打理凡人间的事物和维持仙殊院在凡人中的声望。顾永生亲自来这座小城,是因为它正好坐落在万剑山脚下。
而顾永生也是逢赌必沾之人,在祥瑞赌坊找乐子的时候正悦目到穿着带有万剑山标志衣服的胖子刘,看着它这壮硕的身形,吭哧哧的在人群里赌钱,临时起意的想要戏弄他一番。
于是暗做手脚,让胖子刘迷糊间欠下了他五千两的巨债,计划等玩够了在放他离开。
“啊?!要、要、要斩我?!”胖子刘双脚一软,把自己又摊回了那张圈椅上,幸亏椅子足够坚强,蒙受住了这个重量也没有散架。
“且慢!”凭据老例,这个声音该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