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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公主刘相夫

第三章 河东闻喜裴氏郎

大汉公主刘相夫 唯妙唯笑 2541 2020-02-10 14:10:16

  花朝节前,长安城上下已是热闹无比。

  宫内宫外名花异草各显芬芳,长安城一路上车马不停,王孙朱紫皆是驱车前往工具二宫拜会觐见。

  城中闺阁女子便趁此时机,三两结群地在市集走动,时不时地向路过的车马窥几眼。

  裴衡坐在车舆内,听车外坊间小巷传来的叫卖和笑语好不热闹,便掀了帘子往外望去。

  车外的行人女子一见,羞得低头暗笑不语,待车走远了,又不禁伸头眺望叹息。

  他一路从河东郡驱车而来,眼见这一路的长安花开,却总想着几月前的初冬雪夜。

  那时候的长安城,刚刚落下肃杀,大雪似是掩盖了一切的罪孽,整个长安城似白头人一般低吟着无辜。

  那时候他是恼怒的,满腔的怨恨不能宣泄和表露,这口似要喷出的怒火,一直从匈奴归来时便屏着,一路黯然回到了河东郡,很快又赶往长安城面圣复命。

  随行的下属皆以为他是痛恨匈奴人的暴烈,便也不敢多问。

  他在闻喜的裴府待了没几日,便向府里老小告辞前往长安。他本可以在裴府休养数月,战场上带回的伤和宫里传来的噩耗让自己生不如死,险些瓦解。

  可前日在河东郡入口碰到的那只商队,又让自己像是在又有了很人世的交集。

  商队是从东面一路过河东、运城,再穿过长安前往西域送货的。带头的是个粉面的少年,有一些拳脚功夫,但力气太小,杀人的胆子也不足。

  在闻喜县外的董池陂遇到一群土匪,少年身边只跟了三四个壮汉,一个老妪和三两个丫头,而土匪确有十余人,一时间无法反制。

  裴衡正在山头喂马休息,望见这个少年犹豫不决,频频可以挥刀杀了歹人却又没狠下心。

  更可笑的是,老妪和几个丫头竟想跑到少年的前面想要护住他,几小我私家推推搡搡好不难看。

  裴衡不悦,便取了马背上的弓,上了三支箭,站在坡上往下瞄准,最前头的三个歹人须臾便倒下毙命。

  这群土匪见状立刻奔命,没逃脱的也被商队其余的侍者制服。

  带头的上年打望了山坡上的救命恩人,便一路小跑上了山坡,前去致谢。

  裴衡此时并不想和外人多说一句话,便想牵马而走。而少年奔跑着喊道:“恩公留步!”裴衡无奈转身,见少年已到了跟前,便说:“武力不佳,一路自求多福罢。”

  少年说道:“我只是不想杀生,否则那些歹人怎会是我的对手!”裴衡仔细瞧了一下,少年白皙清秀,像是多年念书未出门的书生,这样的人有如此的拳脚已实属不易。

  突然少年一笑,随着山头刮来的一阵风,额间凌乱的发丝缕缕飞在明亮闪烁的眼前,像是大漠夜里高挂的秋月被云雾缠绕,让裴衡很想伸手去拨开这片朦胧。

  少年致谢后,又请教了恩公的名字和去往河东郡的路线。

  裴衡说自己去闻喜县,可以一路前行。路上少年介绍自己叫相夫,又说了一下自己的去处。裴衡除了听相夫说了自己的名字后,恍模糊惚便没有听进其他的话。

  他意识有点模糊,一会儿想到大漠的沙丘,一会儿想到河东郡,眼前一会儿拂过少年的笑语,忽而又想起长安城里那个落寞孤寂的身影。

  不知道为何,这个秀气的少年郎让自己联想到多年不见的那个女子,她现在是否受了牵连遭遇祸殃,照旧因为这多年的情谊已被谅解。

  他在大漠听不到宫内传出的消息,突然他看着相夫,模糊间竟也不管掉臂地问:“可否告诉我,谁是当今的皇后?”

  相夫愣得不敢吱声,她在想到底是自己先前说错了什么话?照旧提到过宫里的事情?她有点恨自己适才多嘴说了一下商队帮着在运送贡品,然后又仔细审察了裴衡,看着确实不像会掠夺的坏人。

  裴衡回过神来,说道:“我常年在外打仗,不太清楚时事,一路上又听说宫里变迁,听了半晌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所以想问问到底有什么事情。”

  “哦,原来如此。”相夫听后,想着这裴衡跟宫里几多有关系,并不想多言,但是裴衡又问了几句,只得说道:“我也是在家乡略有听闻。说霍光将军因犯上,族上造劫难。霍皇后受牵连被废,现如今的皇后是王氏。”

  “她还在世吗?”裴衡停住前行的马匹,定眼问相夫。相夫道:“虽然在世,许是皇上念旧情”,她说着又试探得补了一句:“或是念在霍家无后......”

  裴衡怔怔得重复道,“念在霍家无后,霍家无后”便又徐徐的驾马前行。

  相夫越发的明白了些什么,她一路视察着,看到裴衡腰间系了一个“裴”字腰牌,又说打仗回来,家住闻喜县,素问闻喜县裴氏与河东郡霍、卫一族来往甚密,或许,他以前认识霍皇后,或者是本就与霍家有千丝万缕的瓜葛。

  不外此次霍家灭族大案,裴氏并未受牵连,相夫觉得裴衡此时露出的怨愤有些过头,像是不应该有的情愫。

  她厥后在昭台宫试探着提了闻喜县和裴氏,果真霍成君脸色一暗,心中的忧思和牵挂无法自已,便已明白了或许。

  只是她不想多加入太多皇室的冤案纠缠,从见到裴衡,一直到与霍成君谈天,也不外是当故事听了。

  快到闻喜县时,相夫向裴衡大致说了一下自己在河东郡停留的时间和出发的日子,希望有时性能请裴衡用饭饮酒以致谢。

  裴衡没有接话,只嘱咐了几句一路行程的险处,就回了裴府。

  在府内拜过尊长亲眷后,他独自一人回房休整,一夜无眠。这一夜他险些追念了前半生的境遇,憋了半生的记挂,终究一夕之间覆巢而倾。他突然又想到路上偶遇的相夫,名字似乎很熟悉却又记不起来,他一路是要经历如何的坎坷才气到达长安,最后到达战乱纷争的西域。

  裴衡想了很久,最后决定一路护着相夫去往长安,在那里,他或许可以进宫去看看。

  相夫没多久也到了城内的客栈,休息时开始追念着适才的谈话。没想到裴恩公居然似与宫廷内帷有些不堪,英勇的形象也已存之尚少。李嬷嬷也在耳边念叨了很久,心思细腻的她早看出裴衡的身份,一直嘟囔着少主冒失。

  在河东郡休整了几天,相夫一行准备再次出发。出发的一早他们刚备好粮草和行李,裴衡带了一队车马到客栈汇合,还邀请相夫与他坐到马车里一同前行。

  李嬷嬷明里暗里拦了相夫频频,相夫照旧坚持要坐到马车里。

  一路颠簸,相夫瞧见裴衡眼神里的伤逝仍未解除。她有些不兴奋裴衡邀请自己一同搭车,却一直板着脸不说话。她其实有点怕这小我私家,虽然是救命恩人,可是他眼里总是藏着冷冷的杀气。

  裴衡发现了相夫的不安,就随意想了一些沿途郡县的趣味讲给相夫。

  相夫兴奋起来,听到有趣的地方拍手大笑,又吵着让李嬷嬷送些备好的干粮和酒水到车里。

  两小我私家喝酒泛论,喝醉了笑累了,相夫便随身趴着睡了。

  裴衡示意外面的仆从送了褥子和皮毛,给相夫搭上,自己静静坐在马车里张望着窗外的景色。

  明眼聪慧的李嬷嬷,从刘胥年轻时便随着伺候,见了无数的人和事。

  她望着马车里的刘相夫和裴衡,虚是恩公和少年郎,实为郎君和闺阁女。

  她不知这一路究竟是相互照应,照旧躲也躲不掉的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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