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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十四域

三、鬼面卒

炎黄十四域 锤佬楠十一 1753 2020-02-25 17:30:22

  杀机四伏,伏莽头目提起巨斧狂奔而来,商队头领身上鳞甲片片转动。

  战场中的每一个无关决斗人士纷纷避让,空出约三丈园地。这是荣耀的仪式,在芦洲中部以南都认为是最为庆幸的勇士决断。

  头领左持兽面臂盾,右握钢刀。

  奔起速度绝不逊色他的对手,刀盾与身体的配合姿势,给人一种十全十美的韵味;峡风鼓鼓,如游龙局势略过众人头顶。飒飒吹起两旁树上青叶。

  近了!一丈距离!

  伏莽猛喝一声提斧跳斩!势如破竹!斩尽一切!头领左臂盾引上格挡,尚未接触宛若鼎力大举袭来,那头领眼中精光闪过,老辣的经验让他免于就地劈死。

  一刻间,伏莽头子巨斧落地掀起寸寸黄土,犁出道道刃行。

  头领正侧身闪过,左脚借力右脚抬空转身之间,手中钢刀咆哮而来直逼面门。

  那秃顶壮汉身体前倾避过刀光,腰间突然发力,带着手中巨斧向右横劈而来。

  头领以钢刀挑刃柄借力,左腿弯曲以左肩格挡之势狠狠撞向斧柄。那壮汉一吼右脚重踩,蹬腿发力斩向那人。

  地上被二人借力重踩,黄尘阵阵,斧刃尚未劈到商队头领,斧柄已被撞击,他的全身重量压在那壮汉右腕处。

  伏莽头子接连退后三四步,面上青筋暴起,如扎龙缠绕。

  血气上头面色涨红,一抖肩膀复起雄风,一往无前之势带着巨斧,连连发力劈砍。

  被砍者苦心防御无从还击,想要寻找破绽百出的时机致命一击,可这壮汉蛮力甚大,舞起连绵不停。每每带破风声袭来都要转体应对。

  壮汉发怒中宛若狂暴不知疲倦,身披的黑熊魃皮愈发生动。

  狰狞大笑道:“再来!”

  转瞬厮杀间,突然泛起变数,那头领左盾被劈断,臂赏甲片寸寸爆开,血浸满衣衫,地上绽开点点血斑。无奈,双手握住钢刀,不能放松一刻精神。

  巨斧迎来,一咬牙,反手握住斧柄腿部发力腾空跃起,鞭腿向壮汉头颅,后者被打的一懵,目中迷离模糊下,钢刀挥舞如潮划开随处皮衣血腥味愈发浓郁。

  伏莽头子熊吼,激起嗜血天性,独臂挥起巨斧怒斩对手一腿,惨叫声炸起

  “啊!!!!!”

  商队头目目呲出眶,口中惨叫不停,那狰狞恐怖的面孔,如同丧命的标志,壮汉大手拎起倒地人,拽住右臂狠狠发力。

  噗

  血气爆开,一丈内溅的随处是血点血雾。手中那人痛苦不堪,面容扭曲,头盔被大手蒲去,壮汉抓着髪鬏将他提起。

  后者仅剩一臂一腿苦苦挣扎,脸上鲜血淋漓。壮汉凝视几丈外的商队护卫们,眼中讥笑神色不停,大笑着把手中“宠物”脖颈扭断。

  死寂无声,那三丈地带只剩下一个身披黑熊皮壮汉战力,身上皮衣破洞异常醒目衣,全身血迹斑斑。

  不知是谁喉结蠕动,使劲咽下一口唾液,剩下的商队护卫们个个是惊弓之鸟,不敢相信在这数十息内己方的领队就这么惨死。

  一众伏莽面面相觑,短暂寂静后,狂热泛起在他们脸上。

  “大当家威武霸气!”

  “大当家真乃盖世太保所向披靡!”

  “小张三誓死效忠大当家的!这贱命就归大当家所有!”

  车队近处的护卫们个个惊恐无比,不敢想象接下来自己会不会被这样杀死,或者被俘虏折磨致死。

  行武走镖这么多次,见过许多穷凶极恶的恶人,但至少有“高个子”顶着,现在能依靠活命的只剩下手中刀枪.......

  伏莽头子脸上嗜血劲头削弱,疲惫感上身,二当家快步走来询问状况,也问问那些护卫们杀不杀。

  赵熊力招招手道:“留着这些没睾袋的怂包废物有什么用!杀洁净一了百了。”二当家连连颔首称是。皱眉叫过几个小头目道:“大当家付托了!杀洁净!早点把到嘴的鸭子吃了!”

  片刻后,百余伏莽们面色狂热,争先恐后杀向商队阵地。仅剩的护卫们绝望之余大叫道:“多杀几个垫背的!也不枉走一遭!”

  射箭的放弩的不要命的攻击射杀匪众,刀枪冷光连连,每次挥刀时都市有血花绽起。随着几个小头目持战斧进战场后,反抗不再猛烈,徐徐稀疏直至消失。

  匪众们围住一个商队大车,仅剩三人倚靠车身负隅顽抗。一小头目快速跑到赵熊力处,想让头子先开战利品,不意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蠢货!白随着老子这么多年!这车这么大能都是宝物吗?没有点剩余预防?以后就养猪去吧你!”

  “叫弟兄们拿长枪长戟围住那辆大车暂时别动!,把剩下的都给搜一遍!”伏莽头子面色不愉道。

  小头目赶忙爬起道:“是是是!小的没大当家雄才简陋这就去付托!这就去。”一溜烟跑去传令。

  几刻钟后,此外车辆已被搜刮殆尽,能搬动的都搬走了,只剩下那辆大车没动。喽啰围了四圈枪阵,眼瞅着此外弟兄搜刮金银财宝眼馋不已。

  片刻后

  伏莽头子走到车六丈处,指挥几个小头目道:“让有弓的弟兄往里面射!等射个百八十箭就拆车两面!”

  四五十持猎弓的喽啰们卖力射箭,那车窗支离破碎,车架上箭支密密麻麻,地上还散落一些。

  负隅顽抗的三人被射成筛子,生机全无。握着长枪的喽啰们耳边只有箭入木中的撞击声,车中似乎没有人?

  赵熊力拄着巨斧站在不远处,闭目养神不言语,几个小头目却急躁不止,直欲开舱查货。

  半柱香的功夫,困绕马车的圈子变得松松垮垮,众匪都是狂热劲头退减,几十步外的把弓喽啰们三三两两闲聊,搜刮过的喽啰们高声宣告自己找到什么宝物,自己杀了几个护卫。

  车中

  一身着褐色大氅青年男子端坐车厢尽头主座上,零零散散箭支插满主座各处。

  他左手轻轻拂过椅柄,稀落的轻箭坠下,发出铁器碰撞声音。

  车外困绕圈,一喽啰靠近车厢,听到这个明显的声响,赶忙高叫道:“这里面另有活的!有声儿!弟兄们快围紧实!”

  周围众匪将信将疑重新聚拢,众多枪尖抵在那支离破碎的车窗处与车门处,只要里面有人想翻窗逃跑保准扎个透心凉,想从车顶逃出,几十步外的射箭弟兄可不是吃素的!

  徐徐地,车中声响愈来愈大,金石交织声音不停于耳。

  二当家的问到:“年老,现在动手?”一众小头目翘首以待破车指令,只要一声令下,马上把这车框各处都给砸烂。

  “嗯。给老子砸开,让里面小虾米都出来露个相,见见最后一越日头。”

  “是!”

  二当家带着众人快步走到车前,下令道:

  “砸!”

  四周伏莽打了鸡血般蜂拥而上,手中锤子榔头棒槌咆哮着扑到木框上。

  “劝你们最好别动手....”

  不平不淡的声音略起,此声明明不明亮,却清晰在众匪众耳间萦绕。

  停下手中打砸行动,面面相觑。

  “俺幻听了?咋有个声儿?”

  “俺也听到了,哪儿传出来的?”

  “..似乎,是从这里面传出....”

  喽啰们看着小头目,头目们看着二当家,脸上都是惊疑不定的神色。后者虽然不知为何,厉声道:“哪来什么鸟声?啊!?还不动手拆车分钱?”

  短暂迟疑不决后,一匪兴起劲,双手高举石锤猛然砸向车厢。

  噗......

  他在四周一堆喽啰茫然的眼光中,“飞”了出去,脖中一弩矢嗡鸣哆嗦。

  最近的一匪蹑手蹑脚探了探他鼻息,气绝了.....死不瞑目........

  “死...死了.....”

  噗噗噗噗噗.....

  接连不停的中箭声响起,砸车、持枪困绕的,倒下十人。木质车窗现在被破开,一众黑衣劲袍人鱼跃而出。

  片刻耸立,拱卫这马车周围。

  头带鬼面甲,上有火纹,布遍整处面甲。光晕渲染下,不觉狰狞可怖,却有一分恢弘正气的雄姿。

  围住的匪众纷纷退却,一时不知前面鬼面卒战力几何。

  嗖...

  一箭破空射向一卒,那卒侧身避过,右臂猛挥一下,银光闪过,手中长刀瞬间劈开箭支。他徐徐扭头凝视坡上箭刚离弦的匪徒。

  被盯之人只觉危险,大叫道:“射死他们!”

  抬手张臂引弓就击,两坡近五十箭羽咆哮扑去。少数插入鬼面卒身后车体,剩下要么被斩开,要么被弹开。

  一轮齐射后,无一损伤甚至尚未擦边一个。

  二当家厉声大叫道:“咱们人多!近战砍他们!”拽着几个小头目上前,近处持枪伏莽只得硬着头皮莽上去。

  四五人同时戳向一卒,另有握着钢刀咬牙贴身的,杀机环生。

  一个持刀伏莽贴上前挥刀砍向眼前一卒,几支长枪向各处要害扎去。必死之境!

  就在他得手时,他觉得面前鬼面下眼眸冷冷的瞥过自己后。

  一抹银光闪过

  哧....

  整个世界似乎没了声音,重重倒地声是他吗?

  眼前变得眩晕倒转,看到弟兄们都在自己下面,他们抬头仰视自己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惊讶与恐惧.........

  余光瞅到一个无头身躯,自己被砍翻了啊......

  四息中,斩三人,断四矛。十二个战场,十二个屠杀点,十二个宛若游龙般,他们身上劲服的深赭焰龙纹随着刀劈斩挥舞的行动与急风中咆哮着。

  数息后,马车周围十丈各正法尸,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鲜血染透黄土地,一片片妖冶可怖的紫斑。

  十二条游龙般鬼面卒,杀了近七成匪徒,后者人人自危,颤栗着不愿向前,只想逃走得越远越好。二当家在人群中牙齿上下打着颤,双手不自然发抖,像是在极地站立。脸上一抹血印是身旁一小头目刀斩脖颈后喷溅,死亡距离他这么近,这么的刻骨铭心...

  “现在能聊聊吗?谈点工具,我就擅长这个。”车中一男子漫步走下,踏足黄土时将身上大氅理了理整顿一下,低着头伸手轻柔地把两侧羽绒抚弯。

  顶上“士冠”垂下的两条红绸近乎触脚,抬起头,迈开绸面靴,身上衣衫劲服随风微动。说不出的神态。

  二当家还没缓过神,双臂照旧颤栗不停,又有惊呼道:“大当家死了!”,周围喽啰哗然大惊失色,转头看向大当家所在偏向,只见一壮汉胸口插着八支无羽箭,面有愤怨色,眼珠瞪得巨大,死透了.....

  二当家一怔,鼎力大举推开身前匪众,奔向那大氅身形。

  四道身影比他快上许多,四道刀光横过紧贴前者的脖子。

  那二当家直接跪下,伸直脖颈抬头仰面高声道:“求英雄开恩!小人..啊不...贱种奴才求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奴才一次,寨中多有钱粮随大人意所取,奴才绝不惜啬,日后定为今日不杀之恩的好汉英雄立碑,日日夜夜敬奉香火!英雄天威大德,求英雄开恩!求好汉开恩!”

  说时掉臂刀尖尖锐直接弯腰磕头求生,利刃划破脸颊,伤口深得见骨血涌而出。

  他也只是满身发抖不敢作声呻吟叫痛。后面匪众怔怔发蒙后,也赶忙跪下磕头道:

  “求大人开恩!”

  “小的有眼无珠..奴才有眼无珠冒犯大人天威!”

  “奴才活该竟敢劫好汉车队...”

  ..........

  那男子轻笑走已往,一指略抬示意收起武器,刀入鞘声响起,那二当家抬起头,痛哭流涕的模样苦着脸求饶,面颊上刀痕参差错落,显得特别可怜。

  男子轻笑扶着双臂抬起他道:“没说要杀你啊,我就想谈一谈嘛,我知道你是不想动手的对不?嗯...极好,都是那个死掉的壮汉一手造成的事情,你没有加入对差池啊?”

  二当家呆呆的看着面前男子眼神涣散,立刻回过神来赶忙道:“对对对!奴才怎敢冒犯英雄台端天威,都是那个赵畜生猪油蒙了心才会这样,小的是清白的绝对不敢做出如此事情来!天地可鉴啊!”

  话语老实,简直一切都是意外,自己没做一丝事情。

  “那即是极好的,那后面的那些人呢?”男子笑意更浓,微微侧身冷眼望着几丈外的众匪佯问道

  他们连忙磕头道:

  “小可之心天地可鉴啊!”

  “俺还劝说那赵熊瞎子来着,这猪油简直腻歪人!”

  “对对对!俺从没有这种想法计划,绝对是忠于英雄的!”

  .......

  男子略起嘴角眼神玩味道:“可有些人是当我面作恶哦!二当家的说对差池嘛?”眼眸精光闪过杀气恒生。

  “是是是!英雄说的极对!总有不长眼的畜生,他们....”二当家冷汗直流,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咬着牙说出下一句:“敢对大人的天兵射箭都活该!”眸中凶狠之色闪过,斜视坡上那首先放箭之人。

  他!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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