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皮中的真相？

　　一抹红光闪过，方羽的一掌直接拍向小九的脸庞，然而却在咫尺之间停住了。目光停在了小九手里的工具！正是从方玉肩上剥下来的人皮。当初方羽就是感受到了有巫女的气息在，才借方羽的躯体留在了现在的方家。

　　小九将人皮放入方羽的手中，微微一笑，“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真正的巫女是不会轻易死去的……可是，为什么方玉却死了？”

　　方羽摸了摸那人皮，那人皮上的纹路很是奇特，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见。

　　笙歌见他的心情有些异样，便也凑上前去。这人皮上都是一些奇怪的纹路，看着有些熟悉，这不正是那土窑内的图案么！“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小九在一旁解释着：“这是昆仑仙山上特有的一种封印咒！”

　　“封印咒？”笙歌觉得有些怪异，“为什么是封印？小说里封印一般不都是用在妖魔鬼魅吗？难道巫女也是需要被封印？”

　　“如果是真的巫女，虽然不需要。巫女的符文是神赐的，是上天的启示，又怎么会是封印咒？”小九淡淡地说道，“所以……从一开始就错了，方玉基础不是巫女。”

　　笙歌震惊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方玉，此时的她眼中已经流干了血泪，重新闭上了双眼，如同睡着了一般，“她不是巫女？！那……那她是什么？！”

　　“是女魃……”方羽徐徐地捏紧了手中的人皮，抬起了头看向小九，“从一开始，她就是女魃而非巫女！所以……当年会发生严重的干旱，也是因为她的缘故造成的？”

　　女魃？！笙歌有些蒙了，既然她都是女魃了，那为何梁道人还要将她酿成女魃，这不是节外生枝吗？！

　　“那你就得问方家人了……”小九唇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方奶奶长叹了口气：“这是当年，方家做的一件天大的错事。方玉简直是方家的血脉，但是出生后就病危了，如何将养着都不能医治好。方家老太爷舍不得唯一的女儿就这么病逝，就用从真正巫女那里偷来的秘法来医治她。然而……却出了意外……”

　　“……方玉酿成了女魃？！”笙歌作声问道。

　　方奶奶苦笑道：“正是！所以，方家才想出了用封印咒来封住女魃的威力。然而……随着方玉不停的长大，那股力量却慢慢压制不住了。直到有一天，彻底的发作……”

　　“女魃所到之处，肯定干旱无雨……方玉的力量给方家镇，带来了异常严重的旱灾……”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方羽握紧了人皮，打断了方奶奶的话语。他实在无法接受当初冒死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女魃！是传说中的带来灾祸的存在！她明明那么善良，明明翻山越岭的去为方家镇找甘泉，明明愿意为了方储去赴死。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女魃！

　　“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方玉救你的时候，竟然没有被你失控的火焰烧伤吗？就因为她是女魃，所以才气不畏惧火焰……”小九的声音清冷，却如同一盆水一般浇灭了方羽最后的希望。“方玉原来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直到她看到了方储留下的书信，才最终决定用自己的生命来破解女魃带来的灾害。所以，方储最终找到了我来资助布阵……”

　　小九指向身后的这个阵法，“这个阵法是有两用的，如果用的好，可以将女魃所带来的灾害，转酿成对一方净土的掩护神。但这需要很漫长的时间，而且中途不能被打断……事实证明，方家镇这几年的土质也很是的好，酿成了可以制作紫砂壶的富贵土……不外，却被魉知道了，所以借机在这阵法上动了手脚，想要叫醒女魃。”

　　“不外，幸亏，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女魃的元神将留在这片土地上，继续守护着。而女魃的这副躯体，又正好被这家伙歪打正着的给封死了。”小九微微一笑，摸了摸笙歌的头发。“一切也算都好事圆满吧……”

　　方羽有些挫败地徐徐跪坐在方玉的尸体旁，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只不外落下的不是意义上的泪水，而是一团一团的小火球，伸手抚摸着那如同熟睡的容颜，“不管你是什么……你依旧是我的救命恩人……”然后徐徐抬头看向方奶奶，淡淡地说道，“奶奶……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不外你放心，方羽并没有死。我附着他躯体的时候，他依然还在世……现在，我就将你的孙子还给你……”

　　方羽的话音刚落，一团耀眼的火光从方羽的背后徐徐褪了出来，那是一只周身发着青色火团的巨鸟，扑闪这翅膀，徐徐地站定，但却只有一足。周身另有一些如同磷火一般的工具在四周围悬浮着。而方羽如同睡着了一般摊到在了地上，但幸亏还要呼吸。

　　小九看到那火团太过靠近笙歌，生怕她被不小心灼烧到，忙将她揽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淡淡一笑地看向这只巨鸟：“毕方……很久不见……”

　　毕方的雪白尖嘴徐徐张开，发出异常尖锐的声音：“是很久不见……只是没想到，我再次见到九爷，竟然是在这样的地方……你还真是如以前一般，喜欢算计令人讨厌！”

　　小九嘴角不屑地一笑，“承蒙夸赞！”

　　毕方将目光锁定在小九身后的笙歌，眼中有些异样，随即作声道：“小女人……听我一句劝，永远也不要相信你身旁的这小我私家……否则，哪天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笙歌笑了笑：“放心！我才不信他呢！妖怪，都是骗人的！”

　　小九微微蹙眉，眼中瞬间的杀意一闪而过，但随即笑道：“不带你这样挑拨离间的。房东姐姐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可就惨了！到时候，我可就只能去赖着你了！”

　　毕方一扇翅膀，冷哼了一声：“你要是敢来！我就把你那身毛发烧个精光！”然后从身上啄下一片翎羽，交给了小九，“这是交易的价钱，希望你善用……”

　　随即不再理会小九，对方奶奶微微一躬身，“奶奶，我要离开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今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方奶奶的眼中隐忍着泪花，这些年来她早就把毕方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如今虽然方羽无恙值得兴奋，但依然舍不得这只巨型的火鸟，“好……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你也要好好的……”

　　毕方扬天长鸣了一声，将方玉的尸体背负在身上，扇动起翅膀。一阵飓风咆哮而过，再看时，那青色的火团已经彻底远去了，而地面上的那些残缺的尸体，也被顺带着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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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经·西山经》：“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