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青衣女孩

　　“没错，就是魔化人！”南山开始向柳回春讲述文籍里关于魔化人的纪录。

　　“我所读过的那几本关于魔化人的文籍，配景都发生在上古那场人魔大战期间。魔君除嗜血好杀外，也异常阴毒。他无聊时经常会玩一个游戏。他会用一种秘法，让人族战士失去理智，听从他的操控，残杀同类！”

　　“令郎的意思是，那13名失去理智的狂化人都是魔君的手笔？”柳回春瞪大美眸问。

　　“不错，”南山忧心道：“那都是魔君下的辣手，虽然我尚不明确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但我预感其中定有大阴谋......”

　　柳回春似并不在乎魔君的阴谋。

　　她双眼放光地追问南山有关魔化人的一切纪录，好比上古时人族对魔化人的研究结果与应对措施等等。

　　医者仁心，或许对她而言，治好魔化人才是天底下最最重要的事。

　　“上昔人族为解救这些魔化人，简直曾做过大量研究。他们在大帝大耗仙力施术的协助下，最终弄清楚了人族被魔化的内部原理。”

　　“什么原理？”柳回春急问。

　　“他们发现，所谓的魔化，其实就是魔君将自身某些邪恶的工具，他们称之为邪气，用特殊手段注入人族体内，致使人发狂。这些狂化人相互间不会攻击，反而另有简朴的交流。他们由此推断，那邪气不是死物，而是有灵性的工具。”

　　柳回春若有所思，突然问道：“之前听令郎说，魔君似可以控制这些狂化人？”

　　南山颔首，随后顿悟其言外之意：“女人的意思是，这邪气既能与魔君发生遥相呼应的联系，因而很有可能是魔君身体的一部门......”

　　“不，它极有可能是魔君灵魂的一部门？”柳回春纠正道。

　　“所以，那些入侵人体的邪气很有可能是魔君分魂！”南山慢慢地坐下。

　　“这也仅是我的推测而已，明天我试试销魂草，这味药对人的神智精神有致命损伤，临时先看看效果。”柳回春顿了顿，随后又问：“上古时期可有治愈的病例？”

　　“有。”南山沉思片刻，终于答道。

　　“怎么治的？”柳回春激动地问。

　　“即便我说出来，怕也对柳女人没有资助，”南山摇了摇头，忽有些忏悔适才给了她星火的希望，如今却要残忍地掐灭。

　　见她依旧顽强地看着自己，他只得又叹了一口气，开始详述上古时那个治愈案例。

　　“那名人族战士之所以被治愈，一部门原因是魔君手下留情了......”

　　“魔君也会手下留情？”柳回春难以置信地问，“令郎不是说它嗜血阴毒吗？”

　　南山也皱起眉头：“文籍说，魔君突然中断了对他的施术，默然离去。当年我初见这则纪录时也很疑惑，以为是前人笔误，但随后我又接连看到有三本书上皆如此纪录，一本书上甚至还提及了魔君临走时眉宇间的凄怆。这就让人不得不信了。”

　　“我很好奇，似魔君这等冷血之物，这世上竟也有工具能令他突然心慈手软？”

　　柳回春短暂思索片刻后，继续问：“不是另有另一半的原因么？令郎请说，是什么？”

　　“虽然魔君施术仅一半，但那战士照旧入了魔，变得和其他魔化人一样，见人就袭击。不外，幸好有一名青衣女孩实时泛起，救了这名战士。”

　　南山言及此，思绪下意识飘回到多年前的帝都长安，想起了俏立金銮殿上的那道绿衣瘦影，不由微微一笑。

　　梦里人逐渐与眼前人重合，模糊了他的思绪。好半晌后，在柳回春的追问声里，他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继续讲述关于那名青衣女孩的一切。

　　“关于那女孩的样貌，文籍上并无明确纪录，只说她白皙可爱。没有人知道她来自何方，书上说她就像小仙女般凭空泛起，降临人族领地，走向那名发狂的战士。”

　　“随后发生的事匪夷所思。发狂的战士忽挣脱了绳索的束缚，扑向那女孩，不少人目睹这一幕后想救却来不及了。”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小女孩下一刻会被撕碎时，魔化人忽停住了脚步，赤红眸子直勾勾瞪着女孩。

　　“青衣女孩初生牛犊不怕虎，不退反进，竟伸出那双柔弱小手探向魔化人。而更为吊诡的是，那魔化人竟跪着低下头去，如宠物般任由她摸头！”

　　南山陶醉在这则纪录里，浑未发现柳回春现在已陷入沉思，目光忽变得有些呆滞。

　　“被魔化的战士目中忽泛起了短暂的清明，但青衣女孩却突然昏厥，昏迷不醒。尔后又一幕诡异的场景泛起了，战士被女孩抚摸过的额头上忽有什么工具破额而出，落到了地上！”

　　“众人发现那是一滩黑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众人刚松一口气，冷不防天外飞来一剑，斩在小女孩和那摊黑血之间——大帝竟然脱手了！”

　　“大帝！”柳回春满身一震，突然皱眉按住太阳穴。

　　“没错，就是大帝！”南山现在仍未察觉柳回春的异常：“众人不解大帝究竟想做什么，只看到他抱起那小女孩，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今后就再没有人见到那女孩了。”

　　“有文籍怀疑，大帝挥剑斩断的是从那摊黑血里冲出的邪气，而那女孩被邪气入侵膏肓，应该已不治身亡了。我也倾向于这种看法，因为我也能从伤口里看到那缕黑气......”

　　南山的叙述被一声痛苦的呻吟打断，他转过了头，终于惊讶地发现柳回春的异常。

　　柳回春现在脸色苍白如纸，秀眉攒成一团，双手紧紧抱着头，满身痉挛，模样极为痛苦。

　　眼看伊人摇摇欲坠，南山顾不得男女大防，正要扶住，不意虚空中早探出一只白皙的手，抢先将柳回春揽入了怀中。

　　如丝如缕的魅惑奇香氤氲在鼻尖，南山立即猜出来人是灵芙儿。

　　同时他也想到了许多事，好比灵芙儿怎会泛起在这里，显然是一直在听壁角。以她的术数造诣，要做到悄无声息，并不困难。

　　灵芙儿被南山用怪异目光紧盯良久，终于满面羞红地炸毛了：“不就是偷听你们说话么？”顿了顿，她眼珠一转，转守为攻，“况我这也不算是偷听，是为了防某些色狼趁虚而入。也不知你小子用了什么手段，竟把柳神医诓入了屋内！”

　　灵芙儿指了指怀里神思仍有些模糊的柳回春，自以为很得理地又补了一句，“看，若非我泛起实时，说禁绝你小子就把人家柳神医给......”

　　说罢，她恶狠狠瞪了南山一眼，让南山哭笑不得，只能自认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