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渭河四周只有一条河,她站在起伏的山丘,河两边不知道何时每隔一米左右就架起一走马灯,蜿蜒盘旋,似乎随河而去没有尽头。
她看着通往河滨那里有两排红莲小灯铺设出一条路来,上面还铺满了粉红的桃花花瓣,路的尽头有个火红色的身影,他站在巨大的桃花树下,时不时飘落几片带着灵光的花瓣。他的衣袍随风飘扬,他向她伸出了手,白渺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飞蛾,竭尽全力的扑向他这团火焰。
但事实上,她走得很缓,因为她心里面如同翻起了滔天巨浪,而锁心珠感受到了她的内心起伏,在发挥着它的效力,她似乎有着浅浅的笑意。
躲在暗处的他们以为白渺是怕羞开心的不知所措,只有白泽知道为什么。可是他不想阻止,比起无欲无求没有情感的石头,他更希望渺渺会笑会哭,这也是她的选择。
她将手搭在他的手上,一如之前她在林子里一样。
这时,桃树微风却狂摇,下起了漫天的花雨,白渺抬头看着这极致的美丽。
摇了一会儿,桃树忍不住发作声音:“嘿,兄弟,够了吗?累死老夫了”
潇拓气急松弛说:“诶,舟老弟你是不是太煞风物了,再摇会儿”
“噗嗤~~”他们在一边听到他俩的对话忍不住笑作声
连白渺也忍俊不禁地勾起一抹笑容,而潇拓眼里捕捉到这一抹笑,开心的牵起她的手,另一只手鼎力大举拍着桃树躯体说:“我未来娘子笑了,你赶忙摇,转头给你十颗金丹”
“好嘞”,获得利益的伯舟兴起劲卖力的摇着。
……
“阿弱,你可愿意与我结婚,执吾之手,不管山海变迁、世事幻化,我们也不相离。”
她虽然愿意,可是…只要她在这世界,就不愿离开他。
她看着他眼睛认真地说:“我愿意”
潇拓明知道她的回覆,但听到她亲口说照旧觉得无比的幸福,激动的将她抱在怀里。
蹲在一边的南嘉见时机到了,发了个信号,随即漫天烟火笼罩星空,而地下也有满地的萤火虫飞翔。
潇拓看着在烟火和萤火照耀着的白渺,问:“喜欢吗”
“喜欢”
“对不起阿弱,小鱼告诉我,纵然两情相悦也须得给对方允许,我只单单让你相信我”
“能陪在你身边,我已经很开心了”
“等所有事情结束之后,我必为你办一场震惊六界的婚礼”
“阿炎,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会的,都市的”
————
转瞬即到后日
白渺换上素净没有一丝花纹的衣裙,看着叠在床边的淡粉色花蝶裙子,这十年在渭河大多是穿这种衣裙。
其实,她穿什么都无所谓,但阿炎觉得女人家总该穿些鲜活一些的颜色。
“起了”,潇拓端着样式简朴的早膳进来。
“嗯”
他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习惯性的扶着她坐好。
潇拓看着一身白色衣裙飘渺的阿弱,她穿白色的衣裳不是欠悦目,只是看着似乎抓不住要消失的感受。
“照旧喜欢看你穿红色的衣裙”
“究竟是耀令的仙夕礼,照旧穿素净一点好”
“我不管,日后你一定得天天穿火红鲜衣”
“好”,白渺允许道
他们一起吃完早膳,几小我私家就一起去西戎那里。
————
仙夕礼礼节繁琐,特别是像耀令这样身份尊贵的,初丧、复、奠立帷堂、讣告,为位,为铭、吊丧赠禭、沐浴、饭含、袭、设重、小敛、大敛、成服……每一项又分许多小点,繁琐的紧。
而仙夕礼已经是弄到一半的时候了,不外他们也不急着赶路,究竟前往的来宾许多。
等他们到了那里,已经是两刻钟之后。
西戎山挂满白帆,去的人许多,西戎圣后亲手写下的帖子,来到皆是仙门氏族身份珍贵之人,即是连玄霄都来了。
整个西戎却压抑寂静的很……
白渺他们一到,就有婢仙早就期待在那,她们敬重的低垂着头,尽管对名震六界的白渺很好奇,可也不敢坏了规则直视她。
耀令的灵柩安置在西戎无方殿。不外棺椁摆放为后室,他们看到的是神主牌位而已。
他们去到那里恰好碰到德音她们,双方只颔首示意,特别是德音,神色有些庞大看着白渺。
白渺觉得西戎圣后倒是平静,没有传言中那般疯癫,但是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安的感受。
说起来,西戎圣后也是身世贵族崇黎夏氏,她父君也是前前任统领鬼族的王,只是厥后鬼帝归化天地,崇黎夏氏自她胞弟继任之后也徐徐没落了,尔后更是灭族
…
他们坐在部署好的院落里,依稀能听到哀乐声。
“真是世事无常”,南嘉叹息道:“人有事可以求神拜佛,可若神仙有事又该求谁呢?”
耀令一出生就是西戎的少主,从小到大也是呼风唤雨不受委屈的主,如今躺在酷寒的灵棺中,纵然仙夕礼再隆重,也不外是做给在世的人看,给在意的人的慰籍。
潇拓一巴掌拍向南嘉的后脑勺,嗤笑着说:“好好的,摆着多愁善感的样子做什么?每小我私家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南嘉捂着后脑勺似委屈道:“嫂子,你看哥哥,又欺负我”
白渺淡定的说:“我看不见”不外抖出的茶水可以证明她照旧被这一声嫂子惊到了。
潇拓:“……”
南嘉马上无语了,她怎么忘了这茬。
白泽看着她吃瘪的样子,捂着嘴偷笑。
潇拓对白渺说:“等发引礼之后,我亲自送你回昆仑”
“好”
……
发引礼开始
全部前来的来宾有序的站在左右两旁,为首的是天族太子玄霄。
当号声一响,哀哭的声音马上响彻一片,只是不知道有几多真几多假。但可以看出西戎圣后简直是肝肠寸断,她酷寒的脸庞,成串的眼泪划过,无声无息最让人不忍为之动容。
当灵棺太抬至中央之时,霎时遮天蔽日,狂风大作,不知从哪里传来悠长雷鸣声,虚空落下无数光线,随即以雷霆之势形成坚不行摧的光墙,光墙上遍布雷电。
随即成片成片的人瘫倒在地上,即是连潇拓他们,也似乎摇摇欲坠,相互间搀扶着。
有人见状差池,第一反映是赶忙离开,不外刚飞至半空,就被虚空的雷电给劈落在地,衣裳马上破烂不堪。
各人警觉起来看着,不敢再轻易实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