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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海晏河清

第二十六章 姬落

重生之海晏河清 载渔而归 2749 2020-03-01 07:10:03

    越日,当辰帝步入金銮殿,瞥见摄政王清冷瘦削的身影时,竟不觉自得外,第一反映居然是:这人来得还挺早!

  这时,摄政王似乎心有感应一般,抬了眸,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意味不明的目光只轻轻交汇片刻,一触即离。

  登了九阶,坐于龙椅上,辰帝用余光不着痕迹地窥视摄政王的侧影,唇边挂着一抹微不行查的笑容。

  “北戎和亲使团三日后到达国都,不知皇上有何计划?”礼部尚书找了时机,乘隙提出困扰了自己多日的问题。

  坐在上首的辰帝闻言皱了眉,眼神情不自禁地往摄政王身上飘。

  和亲使团啊!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消息!上辈子北戎可没来这一出啊!

  这是发生了甚?难道是自己在北戎的计划阴差阳错弄的?

  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一时半会也理不清头绪,辰帝详装若无其事隧道:“不知列位爱卿有何建议?”

  “便由微臣来迎接北戎使臣罢!”坐在摄政王龙座上的权海晏,开口说出了今日早朝的第一句话。

  心头一跳,辰帝看着头都没抬的摄政王,预感极差,坚决拒绝:“不必了!一个小小的北戎使团,还配不上我大湙王朝的摄政王亲自迎接。”

  “究竟是两国相交,来者是客,微臣去刚刚不失礼!”摄政王无意识地轻扣椅龙椅扶手,目光望向下方,处之泰然。

  “那也太抬举他们了!派礼部尚书去即是了!”辰帝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在弥留挣扎。

  “微臣坚持!”摄政王终于抬了头,冲上首的辰帝露出一个浅淡森然的笑容来。

  “如卿所愿!”辰帝心底很慌,慌得不行,面上却不动声色,从容不迫道。

  好不容易熬过了早朝,辰帝领着安公公,目不斜视,径直回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发现摄政王没跟来,又忍不住问:“摄政王呢?”

  “回皇上,摄政王当是在政事处。”安公公小心翼翼地答道。

  辰帝缄默沉静了会,叹息般无奈道:“而已!你去让御膳房准备一碟子合欢糕送去。”

  那边,摄政王心安理得地收了合欢糕,二话不说将人赶了回来。小李子回来禀报的时候,颤颤巍巍,结结巴巴。

  辰帝也不盘算,只哭笑不得地让小李子退下,继续处置惩罚政务。

  三日时光,一晃而过。大湙的早朝都是三日一小朝会,五日一大朝会。第三日小朝会,摄政王以忙着迎接北戎使团事宜为由告了假。

  如此一来,辰帝已经三日未见着摄政王了。这几日,摄政王折子没少批,人却一次没再露面。辰帝坐在御书房,有些松懒地单手托腮,满脑子困惑。

  摄政王那次大朝会究竟来干嘛来着?似乎就领了迎接北戎使团的差事,余的一言未发吧!

  这几日遣了小李子送合欢糕都照单收了,据说还吃了不少。周淮生那传来的消息也说摄政王近日病情好转,日渐康复。

  可他一个大朝会只巴巴领了迎接北戎和亲使团的差事,整天地不见人,又若无其事地养身子,这是什么个态度?

  生气?不大像啊!

  不生气?也不像啊!

  摄政王行事作风,又开始叫人捉摸不透了!

   唉……

  幽幽地叹了口气,心虚地摸摸鼻子,辰帝想起来似乎是自个挑衅在先啊!

  是夜,辰帝设宴长乐宫,召众大臣一起为北戎和亲使团接风洗尘。

  宴会将要开始时,摄政王方领着北戎和亲皇子姬煜及一干使臣进了长乐宫正殿。

  见摄政王进来,一众大臣及宫人赶忙跪地行礼,一时间,殿内乌压压地跪了一片,“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的朝拜声响彻大殿。

  而上首的辰帝面沉如水,似乎极其不甘却不得不忍耐的模样。

  北戎使臣心底一下子有了判断:大湙的摄政王果真权倾朝野,且与皇上不睦。

  摄政王今夜一袭暗红色朝服加身,墨发玉冠,俊美绝伦的脸上满是孤苦淡漠。

  他只稍稍点了颔首算是与辰帝见了礼,便泰然自若地走到天子下首左边第一个位置,绝不客气地坐下。

  辰帝瞅着摄政王这般目无君主的模样,面色越发不虞了。

  这下,北戎使臣越发坚定了之前的认知了。无人看到这中间有一个容色绯糜的青年勾起嘴角,犹如看一场大戏般,笑得趣味盎然。

  “北戎七皇子姬煜携使臣参见大湙天子陛下!天子陛下万福金安!”姬煜年方二八,身着浅蓝色绣花长袍,皮肤白皙,脸庞稚嫩,看起来犹如一朵怕羞待放的芙蓉花。

  辰帝见北戎天子给她送来的是一个长得这般单纯无害的少年,颇为有趣地想:就是不知这只小白兔,心是不是也这么白,又或者是芝麻馅的?

  她无意识地扫过下方,突然一滞,差点失手掉落手中的杯盏。

  她对上了一小我私家,那人白衣翩然,乌发飘飘,面若中秋之月,春晓之花,鬓若刀裁,唇若桃瓣,鼻似悬胆,眉如墨画,最美是一双凤眸,灿若星辰,风骚不羁,妩媚含情。

  这双眸子,若是生死关头,正经起来的模样,与摄政王,别无二致。

  姬落啊!

  死死地握着杯盏,辰帝眸中闪过极其庞大的情绪,三分欣喜三分纪念,另有四分沉痛。

  她与姬落的初识并不愉快,那是摄政王离世的第二年,一个满身是血不小心闯进自己客房的贼子,差点被自己就地诛杀。

  留下他,是因为那双酷似摄政王的眸子,自己一时心软,还找人替他上了药。

  厥后知晓了他的身份,北戎太子,便起了利用之心。

  那时北戎天子被人下毒,时日无多,北戎几个皇子为了争夺大位,朝野上下一片大乱。北戎太子这样阴差阳错地栽到了自个跟前,欠好好利用,都对不起上天对自己的厚爱。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在回青都路上遇到了走山,姬落为了救辰帝被一块大石砸中了后腰。

  他本就带着伤,伤上加伤,辰帝把他带回宫里将养了半年才康复。

  这半年,辰帝时常探望他,一来二去的竟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挚友。

  姬落是一个能言善道,博学多才的青年,与他相处虽偶尔会被他刺得哑口无言,却也轻松愉悦。

  他这人面硬心软,口是心非,看着风骚薄情,纵脱不羁,实则顽强重义,高风峻节,傲骨铮铮。

  记得那时问他为何要救自己,他嬉皮笑脸隧道:“倘若不救你,你死了,你的侍从也不会放过我啊!我这人不爱亏损,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瞧着,我救了你,你早晚得放了我!”

  想到这,辰帝有些可笑,半年后他康复了,自然是被自个放走了。然他不知晓,自己最初的计划亦是在适其时机将他放回去,让他把北戎的那潭水搅得更浑。

  只是厥后二人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挚友,辰帝终归是不舍得这一番难能可贵的情意,待他完全康复,才放他离去。

  那时他要走,辰帝与他说:“自此一别,再会应是兵戎相见,望君一路珍重!”

  他立于寒风中,衣袂飘飘,一双与摄政王一模一样的凤眸,笑意盈盈,俊朗的脸庞是惯常的风骚不羁:“一生得一知己,足矣!只盼若你他日破城而来,能应我一事便好!”

  “好!愿予一诺!”微笑地应了他,辰帝站在城墙上,遥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及至厥后,北戎国都被围,辰帝端坐于马上,仰望着仍是一袭白衣飘飘的姬落,见他问:“不知君可否记得曾允我一诺?”

  “北戎泰半领土沦丧,国都被困,如今城内粮草匮乏,城破之日,近在眼前。姬落身为北戎太子,无法弃城而去,惟愿君信守允许,城破之时,善待我北戎国都无辜黎民。若是可以,万望君饶我母后一命!”

  说着,那白衣青年执剑横上了自己的脖颈,眉眼弯弯,言笑晏晏:“成王败寇,古来如此!姬落此去,算是求仁得仁,阿清不必自责!”

  “阿落!”

  那白衣墨发的青年血溅三尺,十丈城墙,蔓延了一片鲜红。

  辰帝瞬间闭上双眸,那耀眼的血色猝不及防线从回忆里袭来,令她瞬间痛不行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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