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冤死的行台尚书,手中没有兵权,他拿什么去谋反?就靠一张嘴皮子吗?
再者说,即便韦云起有谋反之事,那也应该交由朝堂审理治罪,由李二郎亲自发落。
窦轨这般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人给杀了,如今还美意思作出一副宝宝我委屈,但宝宝我不说的心情,让宫保实在不知该如何继续吐槽。
对于窦轨的无耻,宫保也懒得评价,他只体贴,自己的师长王珪会如何回复。
若是王珪拒绝,那自然便与窦轨撕破了脸皮。
虽然不至于有杀身之祸,但在王珪被重新召回长安之前,想必日子不会好过。
说不得赵弘安那老头的待遇,就要落到王珪的身上了。
窦轨能干出那样的事情,宫保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宫保紧张注视下,却见王珪不紧不慢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多数督放心,此事老夫责无旁贷。老夫稍后便修书一封,向杜公、魏公说明益州情况,断不能让多数督受了委屈。”
“哈哈,有王公此言,本督就放心了!”窦轨对于王珪的态度,很是满意。
宫保暗自撇撇嘴,窦轨这货色,难怪连李二郎都不待见他。
要知道,窦轨为李唐王朝的建设,也是立下了汗马劳绩,论劳绩可是不输与他人。
而且他又是李二郎的舅舅,按理说凌烟阁二十四元勋,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他的位置。
但李二郎在贞观十七年命阎立本,绘制凌烟阁二十四元勋时,却唯独没有窦轨,由此可见,其实李二郎对于自己这位“舅舅”,也并不看重。
只看窦轨适才有求与王珪,便自称一个某字,待王珪一颔首允许下来,立马改口自称本督,便可见其为人了。
这种性情残暴的小人,照旧得远离才是。
有了王珪的允许,窦轨也没在继续停留,闲话两句便起身告辞离去。
宫保与王珪再次恭顺重敬将窦轨送出府外,才相视一笑。
王珪其实与宫保的判断一样,认为皇上一定不会追究窦轨的责任。所以他才欣然接受了宫保的建议,口头允许了窦轨,却并不计划真的去写什么书信。
今日的拜师宴。加上与窦轨勾心斗角,也消耗了王珪不少精力。究竟王珪0也是五六十岁的老者了,精力不济也属正常。
窦轨离去后,王珪便在姬妾的服侍下,回内房歇息去了。
宫保其实到有心跟进内房,他虽然不是想去服侍老头,而是想借机再与长腿妹子说说话。
但即便他已经正式拜王珪为师,却也是男子。
婢女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进入内房的,让宫保好不遗憾。
福伯这时找到了宫保:“小郎,郎君付托老朽给你换一间厢房。”
“换厢房?为何要换?”宫保有些不明白。
“小郎如今可是郎君的门生,如何还能住在之前的厢房内,那不合规则。”
宫保挠挠头,心道这是自己在府中职位提升了?
不外既然王珪付托换房,那便换好了,横竖他也没什么行礼好收拾的。
除了熊猫幼崽十顿,便只有那盆宝物无比,种了九粒辣椒籽的花盆了。
宫保原本居住在内院的倒座,也就是最靠近大门的位置。在华夏传统里,倒座是院内最差的位置。
福伯将宫保引到了内院东厢房,体现这即是宫保日后的居所。
华夏传统而言,东厢房都是给嫡宗子居住的,职位较高。福伯说这也是王珪的意思,倒是让宫保有些意外。
虽然宫保并不在意这些,但对于王珪没把自己这“来路不明”的穿越人士当外人看,却依旧相当感动。
东厢房内的陈设,比之他之前住的厢房,却是好上了许多。
不仅屋内有种种部署装饰,最让宫保兴奋的是,东厢房内有一张匡床。
终于不用睡地上了,这事自然值得兴奋。
十顿这精灵鬼,似乎也明白,这间屋子即是今后自己的“新家”。它倒也不怕生,刚被宫保放到地板上,便扭动着屁股向着匡床爬去了。
宫保见这家伙居然登着小短腿,绝不艰辛就爬上了匡床,也是苦笑不得。
这货真的是熊猫,而不是猪吗?
怎么一进房间,首先找的即是睡觉的地方?
看着十顿撒着欢在匡床上打滚,宫保也懒得管它了,自顾自寻了一处能够晒到太阳的向阳位置,小心翼翼的将种有辣椒籽的花盆摆了已往。
如今他照料这花盆,比照料十顿还上心。
究竟对于一名出生蓉城的吃货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辣椒更重要,国宝也不行。
收拾完新屋,宫保看看时辰尚早,便准备再出去一趟。
之前的拜师宴时,他已经托付福伯,帮他将今日加入宴会的来宾名单整理了出来。
包罗窦轨在内,整整三十七名来宾。
这些来宾,险些全部下了订单,要求预定“外卖”。只是有的来宾要求每日都送,有的要求两日送一次,有的是三日送一次。
但不管怎么说,他之前预定的十个送餐的食盒,是远远不够用的,必须再去一趟木器铺,重新定制一批。
而且宫保发现,这外卖生意太好了,另有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钱胖子一小我私家,是忙不外来的!
一道很简朴的小学数学题,一桌席面八菜一羹,就算平均炒制一个菜三分钟,烹制完一桌菜肴也需要快要半个小时。
一天若是有二十几桌席面,光靠钱胖子一小我私家,那岂不是需要五六个时辰才气炒出来?
虽然,若是用炒大锅菜的要领去炒制,倒是节省时间。可吃过食堂大锅菜的都知道,再好的厨子,也无法将大锅菜炒制得色香味俱全。
这个问题确实还很要害,若是解决欠好,很是影响宫保的“外卖生意”。
他也考虑过,要不要将衙厨里的伙夫,全部拉到自己的队伍里面来。
但宫保却又记挂,如何能够保证那些伙夫,在学会了炒菜技术后,不会轻易“跳槽”。
难道也与钱胖子一样,将那些伙夫全部收成徒弟?
宫保想想就觉得这事不靠谱,更不现实。
对于衙厨那些伙夫,宫保也不了解,决定这件事照旧先与钱胖子商量一番再说。
宫保出了县衙,琢磨一下,却又再次折返了回去,找到了刘班头,请他陪自己走一趟。
这回他不是不认识路,而是想找个“保镖”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