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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还朝之凤唳九霄

第二十五章:梅花酒

帝还朝之凤唳九霄 白衣红裳 2042 2020-03-05 12:00:00

  帝姝眼中动了动,现在还不是赏梅寻乐的时候。

  刚想拒绝,却又听罗子霖道:“那梅树下,还埋着一坛梅花酒。”

  梅花酒……难道他说的,是那座宅子。

  南枭为帝姝准备了百八十人的护卫,个个都是军中妙手,暂岂论帝姝和凌风高强的武功,若是江湖中人想使手段,他们这些人就算在战场上以一敌百都不是对手。

  坐上罗子霖的马车,行了半个时辰,下车帝姝便看到,果真是这里。

  定国公旧府……

  定国公早年随先皇征战四方,立下汗马劳绩,被封定国公时,正是春秋壮盛时期,先皇要给他把府邸建在京城最好的地段,却被定国公拒绝,也许是怕功高震主,他自请回到老家祈州,于是定国公的旧居便在这里。

  皇室的公主,本是金枝玉叶,不许胡乱跑动,可蝶玉公主帝姝纷歧样,她受宠惯了,京城玩腻了之后,便到了祈州。

  听说这里是大盛朝最大的州府,公主觉得应该能玩个尽兴,先皇便派了定国公接待她。

  也就是那一年,她见到了年仅八岁的定国公世子谢景琛,他小小年纪,出口成诗,脱口成章,惊才艳艳,整个祈州都为之赞颂。

  另有人道,此子若是生于京城,比起皇子,恐怕也不遑多让,这话传进定国公耳朵里,他便不许谢景琛再出门,整日在家就是陪着小公主解闷。

  蝶玉公主年纪不大,却也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她知道小世子心中苦闷,便教他酿酒。

  冬日里新开的梅花,加上山中新鲜的泉水,最是好用,这法子照旧她在宫中的母后交给她的,母后酿的酒,酒气不多,最是香甜。

  两个孩子在梅树下埋上一坛梅花酒,到了来年便发生了一件天大的惨事。

  朝中有人说,定国公预谋造反,一开始先皇自然是不信的,可抵不住佞臣栽赃陷害,终于,那道圣旨照旧下了。

  那日,祈州的定国公府火光冲天,惨叫连连,帝姝紧紧抱着和她同岁的谢景琛,旁边先皇派来的锦衣卫愣是不敢伤了公主。

  三跪九叩,换得小世子大凉山静修,蝶玉公主也不再出宫门厮闹,潜心研究起来武学。

  那日情况那般被动,就是因为定国公府没个武学奇才,若是她有独步天下的武功,说不定还能再多护一些人。

  思绪回到如今,看着已经蒙了深深一层尘的定国公府四个大字,帝姝只觉得,时光似箭,以前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连叛臣的府邸都敢买,罗令郎也真是让我另眼相看。”

  罗子霖看出了帝姝眼中的情绪,这定国公府疏弃了十年之久,谁都不敢沾,只是他偏觉得,未来总有一日会派上用场。

  这不,用场便来了。

  “这里的梅树活了那些年,现在已经不怎么开花了,也许是那场大火烧了元气,再或许,没有人养,心灰意冷了。”

  两人在青石板上慢慢踱步,帝姝脸上没什么特殊的心情,罗子霖疑惑,难道刚刚看错了?

  定国公府很大,比定西将军府要大出一倍,可见当年圣宠眷顾。

  帝姝寻着影象,竟真的走到了那片梅林处,跟在后面的罗子霖笑了笑。

  “公主可还记得,当年那坛梅花酒埋在了哪颗树下?”

  “最大的梅树之下。”她答得绝不迟疑。

  帝姝看了看梅林,说什么梅花开了,真是乱来人的,眼前一片萧条,许多梅树都枯死了,有些还隐隐可见烧伤的痕迹,也辨不出究竟哪颗是最大的梅树了。

  帝姝闭上双眼,敛去所有的情绪,在脑中追念,以前的梅林。

  其时,大多是在冬季,不外现在也是,空中流动的风另有些熟悉。

  寻了一个地方,帝姝便开始动手挖,没什么锄具,便直接用手,后面南枭派的护卫要来资助,她却不让。

  没过多久,她的手上便鲜血淋漓了。

  “不在这。”

  换了一处,帝姝继续挖。

  罗子霖从身后走上来,手中的白扇意外地没有摇。

  “公主恕罪,那坛梅花酒,已经被我挖出来了。”

  帝姝转头,罗子霖的脸上也没什么心情,如果非要说出一样,那或许是,茫然。

  江湖重义,商人重利,罗子霖既是江湖上闲散的神医,又算谋利的商人,或许照旧阴谋家多一些,他似乎不太懂,这些红尘中的情爱。

  白衣人抬来一坛梅花酒,还没开封,上面尽是还未干的泥土,应该就是这两日挖出来的。

  帝姝轻抚着这酒坛,坛上幼年无知写的封条已被泥土腐蚀,没了踪影。

  罗子霖静看着,觉得她一定舍不得喝,不知得攒到何时,却听帝姝道。

  “开坛吧,你我共饮。”

  十年梅花酒,酒香四溢,还带着些甜滋滋的香气。

  帝姝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鼻尖轻轻一嗅,便知比起母后,不知差了几多。

  母后虽然结局惨烈了些,却也深深绑着一个男人几十年,不似她,纵然身在帝位,情难两全。

  “喝吧,别拘着了。”

  罗子霖将白扇收进怀中,也喝了一杯,觉得口中味道有些离奇,该不是封坛没封好,酒坏了吧?

  “梅花酒就是这个味儿,你没喝过吧。”

  帝姝看着罗子霖离奇的神色,如此道。

  罗子霖细想想,简直是没喝过,他本是嗜茶之人,酒喝多了,易误事。

  “这酒不是公主的幼年时光,怎么在这不年不节的日子就这样喝了?照旧与在下?”

  帝姝眼中生出一片落寞,又大饮了一口,才道。

  “定国公府的荣誉连整个祈州都忘了,你个四处闲散之人却将宅子买下来,不惧风言,难道这酒你还喝不得?”

  罗子霖笑了笑:“在下江湖中人,自是性情中人,喜欢,便买下了。”

  帝姝深深看他一眼,喜欢?

  喜欢又怎会任由梅林枯去,牌匾落灰?

  她没有回覆罗子霖的问题,为何在今日把酒喝了,这本是她与谢景琛的回忆,可现在,她觉得一小我私家守着这回忆委实有些可笑了。

  毫无疑问,谢景琛恨皇家,恨得不愿踏入朝堂一步,恨得想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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