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正一回家,就被周老太太请了已往。
把周兰韵说的那些话都跟他说了一遍。
“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由你,只是该提我得提一下,这也是我的责任,总之,只要你不想,我们不会做对不住悠悠的事。”
周正只说了句,“奶奶,我们家突然被封五品官,本就是风口浪尖上,如果再纳个三妻四妾,岂不叫御史弹劾说我们恃宠而骄肆意妄为?在外人看来,我们家这个官是来路不正,孙子每日只敢兢兢业业做晴天职,才气心无内疚。”
这个原理周老太太懂,但是她也急啊,眼看自己都要入土了,此外姐妹这个时候太奶奶都当腻了,可她呢?还没个着落!嫡长孙就这么一个,她想看着嫡系开枝散叶。
“那不如,你们早点要个孩子?也好叫那些人歇了心思?”
周令郎缄默沉静了。
他突然想起来,他一直也没有不想要孩子,更没避着,怎么就没有个消息呢?
“我知道了,奶奶早点休息,我回去跟悠悠聊聊。”
周老太太见他听进去了,便点颔首。
我跟绿豆芙蓉还在那里看账本,这几天心情好,我开了家首饰店,名字就叫琳琅首饰。
起因是觉得这里的首饰款式太常见了,不是祥瑞就是如意美意头之类的,我是想把现代的款式都打造出来,改天慢慢给自己换来戴。
最重要的是,钱多了!
我不想把事业止步于酒楼,那多没新意。
只是多了个官夫人的身份,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进出了。
红豆突然走进来贼兮兮地说,“小姐,我听说了一个事!”
“什么事这么激动?你好歹治理一下自己形象,你看看绿豆都嫁出去了,你还没个着落。”
红豆脸都红了,绿豆也脸红,就是芙蓉在那里看着笑话。
红豆立即扯开话题,“我听说二姑奶奶提议姑爷纳妾!小姐,我看她就是想让姑爷纳了秦女人,那个秦女人最近可别提多热络,每到姑爷下值,她总要堵在门口来个巧遇,啧啧,脸皮真是厚。”
我白了她一眼。
“活该你嫁不出去,好好的注意人家做什么?有那个闲时光,不如看看哪个男子喜欢你,我好把你嫁出去,省的待着成个老姑婆了。”
红豆来劲了。
“小姐,你怎么能不着急呢?说不定姑爷就要纳妾了!”
“我着急有什么用?除了我们王家,你看哪小我私家家不是有妻有妾的?我总不能什么都拦着周令郎,那在外人看来,我不是成个妒妇了?”
这点自知之明我照旧有的,虽然知道周令郎喜欢自己,但我更清楚这里是古代,任凭人家再喜欢你,也不见得世界观是一样的,你认为一生一世一双人,人家所接受的教育却是三妻四妾,这个三观都纷歧样,我可没想着真正要求他不纳妾,虽然也侥幸地想过希望他不纳妾。
红豆或许是觉得恨铁不成钢。
“小姐,你哪里另有从前的半分模样?这才嫁人多久,就被磨没了脾气,要是换了以前,你早一把火炬这里烧了!”
我刚喝进口的水差点没被呛出来。
“欸,当初年轻不懂事,幸亏没焚烧,否则老头怕是要打死我。”
红豆扁了扁嘴。
芙蓉却说,“夫人,红豆一ㄇ话糙理不糙,我们都知道大人不会纳妾,可那前提是你们得有孩子,如果你们再不生个孩子,到时就算大人不想纳妾,周家人也得逼着他纳妾,开枝散叶,也是大人的责任,你得体谅着一些。”
看吧,不想早点生孩子就是不体谅了?
“嗯……你们说的有原理,我再想想。”
绿豆嘴巴动了动,没敢说出来。
喝避子汤这事就她们俩知道,不能叫芙蓉知道了,否则周令郎也得随着知道,到那时岂不是得大打脱手?
绿豆有些心虚,觉得小姐太任性,不能再由着她胡来,下次她就把避子汤给换掉!
没多久就听到守门的说大人回来了。
两个豆和芙蓉立即退了出去给准备洗漱用品。
周令郎脸色不太悦目,我不由心头突突地跳,别是他允许了要纳妾?
“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立即已往给他取官帽宽衣。
“去了奶奶那里说了会儿话。”
我下意识就顿了行动,最近真是把脾气都磨没了,为了切合官夫人的人设,我可是憋着劲让自己看起来很是端庄的。
“饿不饿?官衙里有没有吃过饭?”
今天闲着无聊,我拿蒜苗炒了鸭子,味道不错,给他留了点。
周令郎却没有说话,在芙蓉她们端完水进来后,嘱咐她们,“都回去,这里不用伺候。”
然后关上了门。
我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令郎只坐下饮了杯水,我只好又给他倒了一杯。
“今天奶奶问我要不要纳妾。”
我一愣,心头狂跳。
“你或许没有允许?”
“没有。”
我听了却不觉得放心。
周令郎突然抓了我的手腕,漆黑如墨泛着点点水光的眸子直直看着我,像是要把人看透。
“悠悠,你告诉我,以你医生的身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久,你还没有有身?”
我脸色一下就僵硬了些,挣扎的神情也不允许自然。
这么快就被他察觉了?
我有点心虚,不敢看他,只是微微别过头。
“周令郎,你不觉得,我还小吗?我才十八九岁,这么快生孩子,会很危险的。”
我越说越没底气,也想到了他或许会反驳别人家的十五岁就生孩子了。
不想周令郎却没有这么驳我。
只是微微用力将我拉进他怀里。
“悠悠,你要是直接跟我说,我也是会体谅你的,何须瞒着我这么辛苦?”
我心想,您才好了多久?这就让人赶忙有身,不觉得太快了点?
这话听着没毛病,甚至有些体贴的意思,但在我听来,只会让我更心虚。
“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差异意。”
周令郎的声音微哑,“娘子啊,请恕我直言,现在咱们是骑虎难下了。”
我惊得猛然抬头。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