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之地,鲜血喷涌之地。
“味道如何?我承继的史话,我缔造的史话。”少女自豪地仰起头,只是那眼神依旧空洞。
“你这家伙!!!究竟要自顾自地任性几多次啊?!!”凶恶的族裔回过神来,立刻向少女发出怒吼。
“直到救济之刻的到来,这次重置也麻烦你了哦~”俏皮的话用的却是毫无生气的语调,“又累了呢…我。”
“知道累就给我好好停下!!!”
“重新开始,自然也是休息。”
“…一遍又一遍的走过同一段路,再美好再温馨的回忆,也已经破碎不堪了吧?”
“无所谓的,我只需要回忆自己,这是须要的修补。”
“这叫什么事儿啊…还不如随着世界死掉呢~才怪!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唔,接待回来,盟友。”
神之史啊,接待回到这既定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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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一刻,人里武器店。
我临时是凭着赖床和困倦当上了家里蹲,武器店一如既往的没得生意,我自然是无所谓,不外几多照旧憧憬一下客户们进进出出的局面。
麟翻弄资料,我便捡她翻剩下的来看。
横竖无事,这也是一种乐趣了。
顺带,遇到不满的工具也可以轻松地找到话题,连着试探麟的口风。
就像……
“救济与断灭皆是伟业,你不这么觉得吗?”我放下手中的书,很是不屑地发着牢骚,“虽说于此世而言,虚伪的史话上不得台面,但——”
“但史话终究是史话,不容蹂躏?哈?少开玩笑了啊~”麟同是不屑的语气,摇摇头,接着说道:“不外是故事里的虚假角色,或许他们在某方世界有着丝绝不差的映射,即便没有被舍弃被裁定,可那又与我何关呢?”
“创就史话的是你,也不是你,至少保有一丝基础的尊重,不错的。我自是看不惯伟业被肆意摆弄。”我敲了敲太阳穴,“即便虚伪,纵然无用。”
我似是觉察到了,麟所要构筑的事物,但还不能肯定,也有一些难以说清道明。
只是,有何意义?拿着这般的工具,可以做到什么?
虽说是要保有尊重,虽说如此。
却忍不住对那些所谓的史话有着嗤之以鼻的激动。
究竟,身为易自己即是伟业,我的伟业,我的史话。
早就该明晓了。
“必成之事。”麟突然认真起来,这让我有些意外。
“当成之史。”
“所以,老老实实看着就好了喔~”
“随口接上一嘴而已,孤自然不清楚,更不理解,只是…呵哼,临时放任你一次吧。”
哎?语气不太对吧?
算了,无妨。
必成之事,当成之史啊——
由孤来认可这样的论调还真是怪呢。
“本小姐行事不需要你的许可,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哈依哈依,是孤在独断在自以为是,是这样。”
越来越熟悉了呢,这样的对话方式。
一点点在崩解的伤痕,也能够愈合么?
我不知道。
支离破碎镜难圆,痕缝参差已不合。
于我应当是这样的说法吧,这样出处不明但还算易懂的说法。
“明白就好——虽然你完全没在反省。”
“将早就认识到的工具应承下来,是很简朴的事情喔。至于反省,呵,照旧免了。”
“这就够了啊…”
“可我照旧很好奇,你想要创就的伟业。”我将书合上,放下,“…于这般书卷之上的话,充其量也就是妖魔书了吧,能做到什么?”
你想要再度创就的伟业。
说不出口。
想要改口却发现已经哽咽在喉咙里了。
说到底,不管身上承继着什么,孤也是个愚懦的工具。
“等历史的车轮流转,史话的帷幕拉开,你自然会明晓。”麟从我手里把书抽走,放在一旁的书堆上,“在那之前期待就好,一切都市好起来的。”
意料之中的谜语人讲话。
况且——
真是聒噪啊,麟。
我长叹一口气,起身。
“孤拭目以待哦,只是结局,还请让孤满意。”
径自往外走去,不再理会。
出去走走,转换一下心情。
她自然有着想要成就之事,或许与我脱不了关系的想要成就之事,但我照旧觉得于我无干。我曾是何许人等我不清楚更不想了解,如今易只是易,这对我来说是再好不外的收尾脚注,从来只有某些家伙在不甘搅局。
我不想理会这样的事情,许是逃避,许是觉得麻烦,而又不忍且无胆识——
愚懦。
啊啊,怎样都好,通通无妨。
一如孤不久前的论调。
心绪胡乱飞翔,路却还在延展,模糊间定神,觉察自己将要出村了。
顺势出去也可,只是该到那边尚需考究。
既说是走走,那便乱逛吧。
我立即折返,走在人类走过的路上,几多显得有些浑噩。
果真照旧很不爽啊…易。
抬手,将蚀狼随意地挥舞起来,在洋火们看来孤应该是恶魔之流突然发了疯想要大开杀戒之类的,只是街上人影没见几多,有的话也会远远避开。
主动将别人赶出自己的领域,可比接受被默然的背离容易得多…应该如此,这样想的话虽然会意情舒畅些,念头通达些,我就是在做这般的事情。
孤大不适应闯进他人的世界,虽说孤需要些许的喧嚣作为慰藉。
只是期待救济的愚懦之人而已,有人伸脱手理所虽然地抓住,许是这样的论调。
还算熟悉的气息在靠近,我听任了。
“妖刀使先生,在大街上挥舞武器是差池的吧。”
抬头扫过,淡蓝色的布鞋布裙布衣,人类所憧憬的可爱小脸上挂着埋怨的心情,再者就是,褐色的短碎发。
碎梦,我记得是这个名字,嗯,应该是。
“那又如何,妖秽自有异类的行事准则,”我嗤笑一声,“切勿忘记自己的身份。”
“唔!”
“你还不够火候啊…孤本以为你会是个有趣的家伙来着,碎梦小姐。”我摩挲着胸口的小锤吊坠,如是说道。
骰子的付丧神啊~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呢。
真是无趣,都不如我之前摸过的猫咪好玩。
“同样沾染人心的家伙才没资格说我吧。既然如此,做出被反感的事情却用自己是异类来推脱,是不是太恶劣了?”
啊啊,这才是孤所期待的展开,值得孤注目的忤逆。
“哈哈哈哈哈哈,现在你有趣起来了,带孤走走吧,你不想袒露的,对吧?”
我俯身贴到她的耳边,轻松的说出了,最鄙俚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