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二刻,人间之里,易的武器店。
谈判已然了当,不止是和月人,另有和紫的谈判。
紫还没有与我决裂的计划,那么,这就是我能依仗的。
她或许会在嘴上把这说成孩子的叛逆,但她比谁都清楚——我在惧怕,惧怕着恨怨的再一次铸就。所以我会把那位“月之头脑”拉上战车,尽管此时作为“地上之民”的她还没有真正的觉悟,然而这样更好,完全可以看做我的亮相:“看啊,紫,你珍视的乐土什么的,通通与我无干啊!”
就此,世界的轨迹哪怕玩出灵车漂移,也不应存在易被杀死驱逐的可能性了。
身为贤者她绝不愿蒙受弃族的疯狂,身为紫的个体她绝不愿撕裂曾经的“孩子”刚刚愈合的伤疤。
阳谋。
真是鄙俚啊,我。
我摆弄着柜台上的武器,等着易回来给他一个惊吓。
虽然嘴上要说成惊喜就是了。
易在这种时候会觉得无聊吗?同样是期待有人推开这扇门之类的,只是我期待的人只有一个。
我不在乎这个的,理应如此,无聊就该找事情做,找不到就去想些开心的事情,大不了脑袋里天人交战,自顾自的钻牛角尖未免太过狂妄了吧。
就像我赏玩着易店里的武器,想象着他见到我时会露出怎样的心情一样,呵呵。
不外,按理说他应该早就回来了,本应这样。
应当做插曲吧,调味,好歹我也是贤者的孩子啊,大不必为此仓皇。
用“眼”来看么,照旧说,直接去找?
叫人放心不下的家伙。
绝不是我…不,算是了,我担忧他,怎样的说辞都是没措施欺骗自己的。
我摇摇头,打开了“眼”。
很快我就看见了惊喜。
…这家伙,直接找上了月人。
真是愚钝。
我的皇狼,你是怎样想的呢?
她或许会因为你是昔日的修罗而有所忌惮,但她究竟是月之头脑,还没有堕落为地上之民的月之贤者——纵是有着你家队长充当维系,那羁绊也过于昏暗,你又怎能保证她不会为你布设罗网,照旧说…啊,这样想来,我先前的举动真是坚决。
任谁都市厌倦无力的感受呢,抱着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之类的想法求医问药,可你该寻的医师哪怕不是我,也该是那魔法使再不济是那个耗子吧?
…全然无用,再清楚不外了。
只是,他有过对身后的思量么。
啊啊,是我太过狂妄了,由他去便好,我自然会为他打理好一切。
想到这里,我切断了“眼”,再一次把玩起他的“货物”。
很是闲适,只是有些…心烦。
……
……
……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我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精神起来。我摆出一副笑盈盈的样子,看向门口。
“接待惠临。”我说,在门打开的一瞬。
不戳所料——易愣住了,他肯定感受到了我的气息,但绝没想到我会用上这样的开场白。
“啊,对店长说这样的话吗,伙计一号?”易歪了歪头,眼底似是挤出来的笑意。
“究竟由你挑起话题的话,我会很被动。”我耸耸肩,“而且在这方面让你吃瘪,很有趣。”
易一副“果真如此”的样子:“是这样呢。”
“真不愧是你啊,易,让人哑口无言或者让气氛变冷水平的能力吗?”我不自在地笑笑,走到他的面前。
变了,却一点也没变。
“真的有那种能力的话孤会好好关掉的,倒是麟你啊,你差池劲。”易瞥了我一眼,往退却了两步。
差池劲的家伙只有你啊,就不应和你这家伙打趣。
我叹了口气,用很是欣慰的语气问:“那么,名为易的愚物,可有在交易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真实呢?”
“真实于这理想之世,可是无关紧要的工具。”
“但于你很重要吧?”
“不,我只是在躲避,是真实的世界紧紧的随着孤喔,你应该清楚才对。”
“我知道,也了解,所以你没须要对我露出牙齿发出呜咽的威胁,应该是这样。”
我抓住他的手,把架在我脖子上的蚀狼拿走,那家伙竟意外的顺从。
果真没变啊~一直一直,只是只想找到饲主的野犬。
变的只有我呢。
“孤先前找你,或许也是因为在逃避,”易任由我摆弄着蚀狼,脸上是掩不住的无奈,“究竟孤很清楚啊…你是不会直接告诉我的,让你丢下渺茫的提示我早晚也会想着:‘啊,易,差不多了,你明白没做好准备’之类的。”
“所以你去找了月人?”
“月人吗?真是贴切的界说。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在确认一些工具。”
“确认?”
不应是交易么…想来也是,没有被那家伙真正认可的话,身为盟友会很不心安吧。
“确认名为易的个体有没有走在瓦解的边缘,她是医师,由她来做再合理不外。”
这种话直接和我说真的好吗,一点也不设预防。
我完全可以吐槽一下分工的问题。
“结果呢?”
“是孤担忧过头了。”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究竟早就疯掉了。”易说,满不在乎的样子。
“欸?”
什么跟什么啊?!!
“嘛,到头来她只是冲着我笑而已。这是我自己的结论,究竟抱着这样的结论的话,我会轻松许多。”
听上去确实是易的作风。
按理说我应该为他觉得伤心,但…果真照旧好屑。
“不外,麟,你来我这边做什么?”易拿回蚀狼,挂在腰上。
“算是应聘?”我试探地问。
这时候照旧委婉一点比力好。
他喜欢直来直去不代表我可以直球地说什么“我要救济你”之类的话。
“不,你已经是伙计一号了,只是八云那边——你不必东躲西藏了吗?”
“哈,你在体贴我么。”我不自觉皮了一下。
“你要是这样想就当是好了,但问题照旧要回覆的。”易打了个哈欠。
“我已经和贤者交易好了,只差你的许可。”
“我无妨的,作为交流,你明天要和我见一下稗田。”
我有些不自在,但照旧点颔首:
“真是忠犬的讲话。不外,没问题。”
“究竟我就是这样鄙俚的家伙。但,临时接待一下吧,怎样?”
“接待什么?”
“接待回来,伙计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