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潭服务很快,第二天下午,她就把挡掉首饰的钱递给林知忆。
林知忆看着那沉甸甸的钱袋,没有要接过的意思:“明天早点去劳役房把知恩赎出来。”
她挡掉自己的首饰,就是为了把知恩从那里救出来。
她需要他,林家,也需要他。
钱给了那边,那边说最近比力严,等过了这段时间,就把人给她带来。
宫里就是这样,只要你有钱有势,你就可以带走你想带走的人。
可这也是犯罪的,所以,这方面的买卖都是高价低配,有些时候钱还会吊水漂。
这不,过了很久,那里的管事照旧没有把知恩带来。
厥后,那管事的被玉潭催紧了,只好把钱还给她,说知恩在这里太突出了,若突然间消失,他就没命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还把林知忆给他的钱翻了一倍还给她。
林知忆见救知恩无果,只好再另想措施。
夜深人静,朦胧袭来,四处平静,唯有御花园深处,仍不知疲倦地传来一滴一滴的碎琴声,缓慢,优雅,却带着一丝凄凉,袭上心头……
夜里,她身穿白色衣服,坐在风中,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在琴上点来点去。
“妹妹可是有心事?”一道不适时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吓得她满身一个机敏。
见来者是一个装扮清雅的女子,估摸她的年纪也就只有二十一岁。
那女子见自己的泛起把她吓了一跳,不仅没有歉意,反而还遮面言笑:“妹妹是被我给吓着了吗?”
林知忆适才一直都沉淀在自己的琴音里,那里会想到有人从她身后泛起啊。
定神后,才回她:“你是谁?”
慕奕宸的妃子,她在当皇后的时候就都见过,可这位,她却从来没有见过。
估摸着她应该是她被废之后才进的宫,这样也好,她不识那个女子,那女子也不识她。
之间的尴尬气氛也不会有,更不会相互怼了。
那女子没有告诉林知忆她的名字,而是问林知忆:“妹妹可会弹古筝?”
林知忆蹙眉,这才第一次见,她就叫了自己这么多声妹妹,是她的家教让她学会的,照旧她自个儿学来骗人外貌的蛊惑行为。
“我们第一次晤面,你怎知我比你小?”
突然,那女子笑了,笑声爽朗而又特别,很让人容易记着:“你这么美,自然是妹妹了。”
另有这种说法?
那女子不理林知忆,自言自语道:“姐姐我也很喜欢琴,所以在我殿里放着一把上好的古筝,唉,可惜我却不会弹。”
淡淡的忧伤从她嘴里飘出来:“古筝的琴声十分优美,又有着忧伤,恰似那山谷的幽兰,也不少那份英雄好汉的气概。”她顿了顿,问呆愣中的林知忆,“妹妹,你说呢?”
林知忆不理她,又坐下,正欲弹,她又开口道:“与其整日都靠伤心的乐韵来缓解你心里的愧疚,不如去听听戏曲,还能让你活得更好。”
林知忆再一次愣住了,侧头,看着她,感受有些熟悉。
“你是……”
“我与你一样,都是后宫的人。”
那人还没等林知忆说完,开口打断了她。
其实是她想多了,林知忆只是想问“你是谁”,那里知道她以为是林知忆要说出她的名字。
在这无情的金色牢笼里,她哪里记得那个女子的名字啊。
“这风这么大,你出来做什么?”
听到这声音,林知忆有一瞬的恍神:“这就回去。”
说完,她往他来的相反偏向走去,慕奕宸又喊道:“出来都不带小我私家,回去不怕吗?”
今晚出来都是她故意出来等着劳役房的人往这里路过,今日她听说知恩要往这里路过回去,所以她才在那里等的。
可没想到人没等到,却等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和自己不想见到的人。
林知忆不理,专心地走着她的路,不管后面的人说什么,她就是不停下脚步。
突然,她腰间被人环住,后背有什么工具正在向自己慢慢靠近,尔后,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温暖传到她的身上。
他趴在她的肩上,用着降低的嗓音问她:“是想见我了吗?嗯?”
林知忆不回他,任他这样抱着自己。
“可我想你了。”
林知忆抽出被慕奕宸困住的手,然后去扳开他囚禁自己的手,在快扳开的时候,慕奕宸又赶忙将她重新环住。
经过几个回合后,她也没了力气,任他抱着。
慕奕宸嗅了嗅她身上特有的香气,坏笑一声:“今晚,你怎么这么香?”
林知忆用她早就准备好的笑脸正欲转身,被慕奕宸无情地板正。
警告在她身后响起:“别动,再让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我就放开了。”
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误会了,他误会她是在挣脱,所以适才,他才板正她的。
“这天都黑了,不去梧华殿里坐坐吗?”
她能明显感受到身后的人身体的僵硬,尔后又响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天都黑了,不去梧华殿里坐坐吗?”
慕奕宸像个获得糖果的孩子,兴奋地把林知忆板正,让她面对着自己,在确定一遍后,他开始语无伦次。
看他那么兴奋的模样,自己却没有被他熏染,照旧一开始的假笑。
她原本没有计划借慕奕宸来完成她的目的,可他泛起了,她也可以利用一下。
果真,后宫知道林知忆又重新获圣宠后,对梧华殿的态度又开始改变。
第三日,林知忆来到劳役房跟管事的要人,管事对她的态度也是大转变。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娘娘,您要的人奴才不能给啊?”管事的心情有些为难,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找自己要人一样。
“我已经来过频频了,你不会还想让我多来求你频频吧?”
管事的听出林知忆的不满,也有些为难:“娘娘,不是奴才不把他交给您,这实在是……”他顿了顿,抱着一颗视死如归的心情,豁出去了,“实话告诉您吧,他不应我们劳役房管,他有什么事儿都是直接向沈统领汇报的。”
“你的意思是,我无法把他带走了是吗?”
林知忆静静地看着管事,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很重,压得管事有些喘不外气。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害她做了那么多费事儿,还不惜去讨好自己的对头。
从劳役房出来后,就忧心忡忡,想着若她要把知恩救出来,只能继续讨好慕奕宸了。
“知忆。”
闻声,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来者不善的太后。
太厚走近,仔细审察她一番了之后,盯着她的眼睛,慈祥地说着:“哀家唤你知忆,你不会见责吧。现在,哀家觉得这样唤你还挺好的。”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林知忆怎会不知道呢,只是懒得与她搭话。
“以前是哀家太小瞧你了,这才两个月不到,你又独占圣宠。要不你告诉哀家,你到底用了什么措施把陛下拴得那么牢的?”
林知忆不理睬太后,还不等太后说完,林知忆就要走。
她不想跟自己讨厌的人在这儿浪费时间。
“怎么了,这就要走了?哀家还以为,你没变呢?”
停下,背对着她,语气里带着轻慢:“我林知忆从来就不喜欢跟自己讨厌的人儿浪费时间,究竟,她不配。”
太后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气得想上前扇她几巴掌,可突然,她嘴角挂着一丝坏笑:“果真,你照旧哀家认识的林知忆。看在你这么狂妄的份儿上,哀家就告诉你一件事儿吧。”
“没兴趣。”林知忆想也没想,直接拒绝道。
“哀家相信,这是你想要的。而且,也会解开你所有的谜团。”
看着她无所谓的心情,太后更兴奋了。
林知忆体现得越是无所谓,太后就越兴奋,她很是期待待会儿她脸上的心情变化。
“陛下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他的姨母啊?哦,另有,陛下一直都是想让他做太子的,这二十年,一直都没有变过。是不是,很惊讶?你是不是还以为,他能坐到这个位子靠的是你林家?”太后现在很是满意她的震惊,俯身,对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他靠的,一直都是他的父王皇。”
她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惊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她眼睛里含有一种被追捕的恐怖神气,嘴唇和面颊苍白而拉长了。
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他靠的一直都不是林家,而是他的父皇。
那么,从一开始,他就在骗林家,就在计划着怎么把林家除去。
慕奕宸,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难怪,在嫁给你的时候,你不会武功,尔厥后,却可以单枪匹马地从西部回来,获得太子之位。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欺骗我……
从那日回去后,她没在下过一次床,更不要再说去讨好慕奕宸了。
后宫里还在传,林知忆与慕奕宸吵了起来,还把殿里的工具都砸碎了。
林知忆光着脚在上面走,流了许多血,请医官来看,说这双脚是废了,不能再下床。
这消息一传出去,多数是喜,有的还在推波助澜,希望她直接废掉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