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觉得,他挺可怜的,父亲不爱,兄弟们不喜,还得在那么远的地方待着。
若不出意外,他得在那住一辈子。这也就是为什么林母会说,她嫁已往了,就会做小我私家人都敢踩在脚底下的人。
陛下的几个儿子都还没有封王,只有那个病殃殃的十一殿下被封王。
据说,是为了给他镇病,才封的王。
虽贵为王,却什么实权都没有。
如今这样看来,林母说的倒也不是没有原理的。嫁给这样一小我私家,她这个高屋建瓴的人,日后也一定会有人,能在她头上踩上几脚。
那她平日冒犯的那些人,岂不是都得来找她算账?
虽说她是将军府的人,可嫁人之后,各人认的也都是良人家的势力。
这以后的日子,她可不能安平静静地渡过了。
不,我不能,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我得反抗,我,必须要,反抗!
我不会让我嫁已往的,不管是谁,都不能让我嫁给他!
想用这样的要领将她打发掉,那她林知忆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林知忆又道:“对了,顺便再去探询一下,那日在宫里撞我的人。”
“明白。”
她倒要看看,是谁在算计她。如果是她林雅丽,那她林知忆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若不是,那是她的,幸运。
她林知忆,可不止只是嚣张跋扈的主,照旧个爱憎明白的主。她,可不容许自己亏损。
皇宫。
像这种场所,燕舞,瓜酒,自然免不了。
知忆环看四周,坐无虚席,在皇子们坐的那个地方,来回看了几遍,也没有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心情一下子并沉了下去。
不被待见,都到这个田地了吗?
这个想法,更是让她的决定,越发坚决。
这亲,不能结!
觉得这宴会无聊透顶,抬头,看着天空悬挂的半边月亮,瞬间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在中间,盈盈一笑。
有些喜悦:“皇上,今日夜风撩人,月光也昏暗。可就是这样的天气,才撩人呢。”
皇上来了兴趣,高声问:“哼,你这个丫头,狡猾得像泥鳅一样,肚里鬼点子多得往外溢。说吧,你有什么好点子?我怕你不说,你得把自己逼坏喽。”
皇上看看自己身边的皇后,“恰好呀,给我解解闷,这几日太劳累了。”
皇后先是向陛下笑笑,尔后又看着底下的林知忆,温柔地说到:“郡主有什么好点子就说吧,恰好呀,本宫也觉得这些歌舞都已经看腻。你既然有好点子,就说出来,让我们各人伙儿一起乐呵乐呵。”
底下的人一听,纷纷嚷着:“不防郡主说说吧,也好让咱大伙儿都乐一乐。”
“是啊,是啊。”
林知忆正欲开口,上面传来陛下的声音:“寡人很久都没有听郡主奏琴了,今日,你弹一首曲子吧。”
林知忆还没来得急说呢,有一个大臣开口道:“郡主的琴声可是世间少有啊,据说,若有人听了郡主弹的琴,还能看见美人跳舞戏水,也能听到百鸟争鸣。那琴声如饮美酒,如看图画啊。若郡主今日能弹上一曲,是老臣有福了。”
“王大人,您这话说得可有些捧我了。我的琴音哪里能有如此功效,若有,那不是我都可以成仙了。”
林知忆带着三分天真烂漫,用着稚气未脱的声音与王大人说话。
王大人见自己的请求被她拒绝,心里自然是不快,可面上过得去。
“郡主谦虚了。”
王大人面上对她恭顺重敬,心下却在诋毁她,外界把你琴音夸得天花乱坠,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原来也不外是打着幌子,招摇撞骗。
你想听,本郡主就得为你弹?真是可笑,不说我有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有,我也不为你弹一曲。究竟,奏琴很伤手的。我可爱我的手了,怎会为你弹呢?
林知忆面向陛下,敬重道:“陛下,前段时间知忆染了风寒,到现在都还没好,手有些不太灵活,可能弹不出以前的感受了。若待会儿弹错了,还请陛下莫怪。”
陛下听后,果真和林知忆猜的一样:“生病了,就不要为难自己。这次不行,另有下次嘛。你说呢,王大人?”
陛下都开口问他了,他哪里又能说不呢,自然得说:“自然得以身体为重。”
林知忆转身,心里有些小窃喜,但在转身面对王大人的时候,全都收了起来,换上了歉意。
满脸的愧疚,让王大人语塞:“真是歉仄。”
尔后,又向陛下说到:“陛下,我虽没有准备,但太子妃准备了。她还为了这次宴席,可是练了很久呢。”
知忆也不去看林雅丽那张黑着的脸,继续推波助澜:“还因为这个,她都被摔了好频频,我可是心疼坏了。”
她一脸疼惜,似乎那个受伤的人就是她自己一般,众人也都开始痛惜林雅丽起来。
“恰好今晚她可以演出,而且她的那个演出恰好适合夜晚的时候演出,才气更好的展现她的舞蹈。以黑为慕,以月银为光,那份朦胧美才得以泛起。姐姐这舞啊,可是失传很久的孔雀舞呢。皇上,这孔雀舞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
顾名思义就是像孔雀一般,只是加了一些杂技,好比,脚顶着碗甩上头顶,而一只脚的脚尖则是立在碗底上。这舞美是美,就是,太危险了。
若林雅丽演出中没出一点差池,那她就一夜闻名。若出了一点错,大不了也就是丢人而已。
只会被人说,没有那份能力,就不要去学,侮辱了孔雀舞而已。
稍微严重点,那就是说太子妃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丢了皇家的颜面。
究竟,这坐的也有一些外交使臣,这是两个极端的结果,是好,是坏,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众人被她的巧舌如簧给激起了兴趣,另有她那笑得如花般辉煌光耀的脸给熏染,心情大好,纷纷体现想看。
皇上看到众爱卿都是兴致勃勃的,也就应允了。
“既然各人都想看,那就请太子妃演出一个吧。”
林雅丽听后,并没有多兴奋,反而是惊吓过多。
但她照旧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上前道:“是,陛下。雅丽在这儿,献丑了,雅丽这就下去换身衣服。”
路过知忆时,她咬牙切齿,崩出六个字:“会有你悦目的。”
林知忆刚想说:“我,等着。”
可林雅丽就已经离开了自己,导致那句话,她没有说成。
得逞后,坐到自己位置上,一道怒光就射了过来。
不,准确来说,从她说话那时候开始,那道光就没有离开过她。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谁的。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要,违逆。
不是想去挑战他的权威,而是,她得给自己谋一条好的生路。
她不信,将她嫁给不得宠的翎王,是他求陛下一次就能决定的。一个连这种场所都不泛起的人,不是不泛起,而是连他的坐席都未给他留着的人,陛下怎么想起有这小我私家在!
若不是他请求多次,陛下又怎会允许。究竟女方可是将军府的嫡女,亲哥哥照旧亲御兵,后家又是朝廷重臣,不管再怎么沦落,也不会下嫁给那么一个废人!
而林雅丽呢,她抢了原本属于她林知忆的位置,一个庶出的都可以当尊贵的太子妃,她,她林知忆为什么就不行!除了不是他亲自请示,另有什么?
她恨,恨他不爱自己,不把自己当他的孩子看!
一场惊险的舞蹈,被林雅丽化为了惊艳,赢得在座的人一片赞许。林雅丽投来一束骄傲,可知忆并不看她,现在的她,倒也没有生气。
宴席结束后,皇后把林雅丽叫去谈心了。趁等她的功夫,林志华过来,压低声音,眼睛时不时看看周围:“把你那些小智慧都收起来。这里人多眼杂,你什么行动都市被人看到,特别是一些死死盯着你的人。你的行动都市被放大,你要想活命,就安循分分的,尽量少说话,少做一些无聊的事儿。”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还时不时露出慈祥的笑容,似乎是在说一些开心的家常事。
林知忆没有他戏多,兴奋的,不兴奋的都很容易挂在脸上。
“如果,我说不呢。你会怎样,杀了我吗?”
林志华危险地眯着双眼,看着自己面前的林知忆。
“您不兴奋了?就因为我给您大女儿推荐了节目?”林知忆讥笑,“她简直是为了练好这舞蹈,摔了频频,险些,走不了呢。”
最后一句,她似有些挑衅。
林雅丽练这舞是为了什么,林志华虽然知道。
林雅丽练这舞,就是为了取代林知忆。
他说,少做一些无聊的事,这些事指的是什么,林知忆虽然也知道。
只是,她不想问,也不想听。
“你最好给我乖点,否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看见林雅丽来了,并转向她,“今晚,辛苦你了,咱们早点回去吧。”
态度是一瞬间转换的,上一刻还在怒气填胸地说她,下一刻,却可以温馨体贴地对他的另一个女儿说话。
这不是差异看待,是什么?
林知忆看向适才一直站在林志华身后的林母,眼神昏暗,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转身离开。
她是真的很讨厌自己的母亲,不管是什么,什么时候,她从来都是听父亲的,从来都是站在他身后。
一点都不站在自己身边,与她一起商量一些事。不管父亲说的是对的,照旧错的,她都做,还强行要求自己的女儿也要听。
若她像二夫人一样,什么事儿都跟自己的女儿是一条心,哪里另有自己丈夫娶妾的时机。
最后,搞得自己一身累,还弄得自己的子女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