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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别塔

黑白之间(一)

九别塔 一路歧途 1620 2020-03-18 22:51:33

  在离开的那一天,我便知道,也许,再也无法转头了。——题记

  可惜,时间永远不会停滞,它就像流水一样,慢慢地、看似无害地流淌着,等到发现山洪发作的那一刻,能做的,不外是眼睁睁看着它凶恶地恣意损毁。

  一天、一周、一月、一年、十年……时间这么走着,很快很快,一切慢慢风化,影象不复存在,执着酿成执意,从疯狂到平风浪静,从黑至白……

  曾有这么一小我私家说过,人哪,实在是这个世上最善变的动物了。

  岑千完全同意这个看法,所以,他在黑白之间沉浮着,终于有一天,触及了底线,他死了,毫无征兆地死了。

  死时,留在出租屋里的家当不外是一台彩电,一台条记本,一个看上去还能睡人的铁架床,和占了出租屋一半空间的可卡-因。

  是的,他是帕莎旗下的人。

  而帕莎,则是T国最大的毒品交易头子。岑千作为他在C国的代言人,曾经有过一段极其风物的日子。

  可惜,正如善变的女人,日子也喜欢时不时给你下个绊子。

  在正式接手帕莎在C国的工业后,他,却被杀了——在一个极其破旧和残缺的出租屋里。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去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被杀。

  就如一闪而过的流星一般,他就这么默默地、近乎毫无尊严地被杀了。

  方景见过岑千。彼时,他照旧帕莎身边一个默默无闻的助手,被帕莎派来跟他们谈判。

  方景最先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充满欲-望,或者说,充满了光。他渴望着什么工具,而那种工具,是帕莎无法给他的。

  方景曾想过,他或许也曾憧憬过白昼吗?

  而终究,方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在风物无量仅仅几个月后,方景再次见到的,就是他残缺不堪的尸体。

  各处的血迹,疏散着却依旧能显出原形的四肢,一双招子被残忍地挖出,就这么,直盯盯地看着他原本的身躯。

  饶是方景见到这幅场景,也难免有了些不适。

  季柏舟在一旁说道,“是这栋大楼的治理员发现的,说是因为这个单物业费很久没交了,现在因为受惊太过,进医院了。”

  “……法医来了吗?”方景四周检察着,问道。

  “来了来了!法医来了!”吕楼在外边吆喝着,边赞叹着边进门,“我去,绝了。”

  “出警这么几年了,没见过这个局面。”张迎在一旁强忍着不适,憋着气说道。

  吕楼简朴地看了看,“没措施,这个情况只能先回警局,再进行验尸了。”

  “或许死亡时间还不能确定吗?”方景问道。

  “不能,等我陈诉吧。”吕楼摇了摇头,惋惜道,“哎,我以前还跟他打过麻将呢,谁知道……”

  “打麻将?”张迎在一旁大惊小怪道,“吕法医牛啊,跟毒-枭打麻将?”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毒枭呢……”吕楼把尸体装进袋子,“哎,可惜了。”

  “走了,有什么消息联系你们。”吕楼挥了挥手,就像来时那样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方景在一旁翻了翻工具,除了数量可观的毒-品已经被拉走了外,整个屋子显得空空荡荡得很,留下的,不外是几本条记本和一袋垃圾袋。

  方景掀开条记本,那里面写着的,应该是日记。

  日记是从五年前的四月份开始记的。

  2015年4月1日天气:晴

  今天旺达玩的很开心,就似乎前几天的手术没有发生过一样。似乎越来越康健了,等他伤好了,一定要一起去M国啊……

  2015年4月4日天气:阴

  旺达今天的状态又欠好了,一整天什么饭都吃不下,怎么办?没有医生,没有药物,他会死吗?我该怎么办?

  2015年4月10日天气:多云

  旺达死了……我早该预料到的。没有药物,没有医生,他怎么能撑已往呢?果真,哪怕换了个地方修养也不行啊。应该何去何从呢?

  接下来的险些每一天都和“旺达”有关——全是怀缅旺达的。

  正在方景疑惑“旺达”是谁时,另一个名字泛起了——“伊娃”。

  2015年1月10日天气:晴

  今天很冷,原来想带伊娃去口岸逛一逛,可惜风太大了,口岸什么船都没有。照旧回去吧,否则让伊娃伤风就欠好了。

  2015年1月20日天气:晴

  今天的太阳很好,海面上的风,也很平静,口岸多了许多船,伊娃今天应该能看到船吧?长那么大,他都没看过船呢。

  ……看来我错了,伊娃看上去并不喜欢口岸,一到口岸就跑了,伊娃,你还能回来吗?

  在这之后,还泛起了“夏娃”“伊甸”“埃文”等一系列名字。

  他们是谁呢?

  方景正想着,身后传来一声,“是不是他的宠物?我记得他有许多宠物。”

  “嗯?你记得?”方景疑惑地转过身来,“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季柏舟看着方景直勾勾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自暴自弃道,“赵越以前找他查过线索。那个时候知道的,或许就是一年前。”

  “……他有什么线索?”方景一脸“你敢瞒着我你就死定了”的心情看着季柏舟。

  “其时……我爸爸和他们其中一个马仔有过交集。”季柏舟徐徐道。

  方景顿了一瞬,“季叔叔?”

  季柏舟点了颔首,“我怀疑过你现在心里想着的内容。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爸爸在吸-毒,我们就查到了岑千这条线。”

  “他怎么说?”

  季柏舟一笑,“还能说什么,不外是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典型回复而已。”

  方景闻言,轻拍了一下季柏舟的肩膀,像是在慰藉,又像是在致歉。

  季柏舟像是察觉到了方景的情绪,知道他在示软了,突地像是在这各处血迹的房间里找到了些许温暖一般,连眼角都似乎染上了阳光的味道。

  这样的方景可爱的紧,让人喜欢的紧。

  “把这几本条记本带回警局吧。”方景说道,“跟岑千自己的条记做一个比对。”

  季柏舟笑着点了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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