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得好死的贱人！”
冲着司徒耀扬的背影，燕南天狠狠地啐了一口，只见远处司徒耀扬突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燕南天又瞬间抬手挥了挥：“有空常来玩啊。”
说话的时候，整张胖脸都笑得皮肤绷紧肥肉狂甩，店堂内几个伙计妆扮的喽啰走了出来，冲燕南天道：“年老，要不要去总坛告这混账一状？”
“嗳……不用管。司徒耀扬这个狗工具，他早晚有苦头吃。竹联岛的人，都准备搪塞他呢。我急什么？我什么都不急。”
一脸“坦然”的燕南天双手一摊，只是脚下两块大青石板，已经被猜得龟裂，石头缝密密麻麻，跟蜘蛛网似的。
“是，年老一点都不急……”
“我急了吗？我不急。我能跟司徒耀扬这种畜生一般见识？我能盘算？我的一点都不在意！”
五官扭曲成一团的燕南天咬牙切齿，原本手中还攥着一把折扇，此时也折得嘎吱嘎吱作响。
而正在上船的司徒耀扬，还远远地看了一眼燕南天，然后……冲他吐了口痰。
“啊啊啊啊啊啊啊！！！！！”
燕南天双手使劲地扭曲着手中的折扇，“我要这个狗工具去死！死无葬身之地！死无葬身之地啊！贱人！贱人！贱人——”
“年老！年老！冷静！冷静！”
“呼、呼、呼……我不急，我不急，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呼、呼、呼……”
不停地深呼吸，稍稍地平复了一下心情，然而远远看去，东星号上的司徒耀扬站在船舷上，然后冲他解开了裤腰带，向海里撒了一泡尿。
“老子现在就要弄死他——”
“年老年老年老年老……冷静！冷静！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小弟们一拥而上，纷纷抱住了燕南天的四肢躯干。
然而不管用，因为东星号开动的时候，司徒耀扬还冲燕南天抖了抖裤裆，似乎尿不尽的样子。
“叫人！叫人！叫人啊！老子今天就要看到海蛇岛的畜生死光光！死光光！去，去给钱长老备一份厚礼！去！去你娘的！去啊！”
“是是是，这就去，这就去，年老！冷静啊年老！冷静！”
“去啊——”
气极了的燕南天鼻孔都变大了许多，满身的肥肉都在膨胀一般，手中金属骨架的折扇，俨然已经成了麻花。
咬牙切齿地盯着徐徐离开的东星号船队，燕南天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司徒耀扬那个贱人。
而此时在东星号上，司徒耀扬倒是淡定的很，甲板上的两把武器，他随手指了指：“都是元气宝具，你们两个就收着吧。那死胖子虽然耍心机，但货差池版还没有过。知道为什么吗？”
“年老，为什么？”
秦昊适时跳了出来，给司徒耀扬捧哏。
对秦昊的这种细节体现，司徒耀扬很欣赏，然后自得洋洋地解释道：“因为这个死胖子是给多宝堂做事的。多宝堂给神教打造神兵利器，但偶尔也会多打造一些，那多出来的，自然就拿出来卖。那种上等货色，这死胖子可不会拿来送人情。”
言外之意，就是眼前的两把燕南天编了故事的元气宝具，其实就是一般货色。
“这种……”
司徒耀扬指了指两把说枪不是枪，说棍不是棍的玩意儿，然后一脸的不屑，“也就一般货色。”
是不是一般货色，秦昊没兴趣，他只是很惊讶，适才那个死胖子，居然另有这个门路？
多宝堂他是知道的，海神教的一个特殊堂口，主要就是卖力提供武器装备什么的。
燕南天能够给多宝堂卖货，即是说就是白手套啊。
而且照旧自主权比力高的白手套，来头算是不小了。
于是秦昊便问司徒耀扬：“年老，这多宝堂制作元气宝具的质料，是神教出的吧。他们怎敢公开场合之下，就倒卖多出来的元气宝具呢？”
“空话，连这点油水都没有，谁愿意加入神教做事？”
司徒耀扬一副理所虽然的心情，让秦某人都惊呆了。
卧槽你这话说的真是……在理啊。
“老秦，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啊。加入神教之后，什么对神教忠心耿耿的话，跟外人说说就行了，自己千万别认真啊。”
蛤？！
卧槽你这套路跟老子想的纷歧样啊。
“各人出来混，没有厉害的功法，谁愿意加入？没有灵丹妙药，谁愿意加入？没有神兵利器，谁愿意加入？”
东星岛岛主司徒耀扬一副老江湖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秦昊的肩膀，“老子加入神教，就是为了可以放开手脚打打杀杀。老子背后年老是海神教三十六海神使之一，老子在海上闯荡，能怕谁？”
“……”
卧槽，好有原理的样子。
秦昊一辆懵逼，然后扭头看了看百花岛的两个卧底。
他本以为奔忙儿霸和霸波尔奔两人会震惊，然后秦昊就继续震惊了，因为他发现这俩货明白就是一副理所虽然的样子。
不由得，秦昊就想起来百花岛“炉鼎”传说。
以前都说五湖州霸主百花岛喜欢劫掠美少年，现在看来，江湖传言也不是那么靠谱的样子啊。
这万一是少年们自己主动的呢？
就算不主动，也可能是半主动啊，好比说把自己妆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露出两块胸大肌、八块腹肌，在百花岛的势力规模内随处浪……
这么一想，秦昊突然看两个百花岛卧底的眼神都差池了。
“年老教诲，一定牢记在心！”
“必须牢记在心，要否则以后跟其他海神使的手下打交道，你要是跟他们推心置腹，说不定这些畜生就背后捅你。记着，咱们就算在神教中混，那也是混，做事有利益，那神教才是神教。”
“……”
看司徒耀扬这么言传身教的，秦昊真的有点感动，海神教真是一个好单元，完全没有虚头巴脑的人文主义眷注。
这个单元，它只谈利益得失，不谈理想未来。
在秦某人看来，这样的单元不做大，另有什么单元能做大？
一时间，作为一个双料卧底，秦昊内心很是感伤：这就是东海的邪魔歪道吗？爱了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