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舒长策到了书房，看着父亲一脸凝重，姿态不禁规则了起来，收起了平时在外的那副风骚子弟样。

　　天子继位后，皇后娘家梁家凭借从龙之功，借国舅之位，成为一局势力，尽力支持二皇子夺嫡，为天子所忌惮。

　　舒兼已然身居高位，拥有前朝旧臣支持，无论是否自愿，在天子看来都自成一派，作为帝王，不行能放任又一世家做大，因此舒兼对儿子的要求不高。

　　舒长策也明白这个原理，于是不争高位，平日里就做个闲散的风骚纨绔，在京都一堆纨绔子弟中也颇有名气。

　　只有舒家卖力处置惩罚宗族事务的管事才知道，这位看似无能的小少爷，真正处置惩罚事情来有何等狠绝坚决，缜密细致。

　　舒兼作为舒家目前的当家人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于是私下里教导儿子时从不避忌，待舒长策成年后许多事更是放手让儿子自己决定。父子关系倒也融洽。

　　看到儿子正色之后，舒兼问他：“你可知道萧老先生的关门门生萧小先生到京了？”

　　舒长策被这么一问，有些惊讶，“并不知晓。父亲是如何得知的？”

　　舒兼见儿子的反映，不像说谎的样子，叹息道：“这个萧小先生简直挺有本事的。从永川到京城，起码要三月有余。京中竟无一人能知其行踪。今日他过来造访，我才知道的。策儿，你在和璧山求学一年有余，怎么看这位萧小先生的？”

　　舒长策仔细梳理着语言：“儿子在和璧山求学时，萧老先生亲自出头授课的时机不多，究竟年岁大了，授课时这位小先生不怎么泛起，平日在山中也是居于内门门生内山，少少露面。

　　不外门生们之间经常传阅好的文章，我倒是读过几篇，看法新颖，看法独到，可见平时涉猎广泛。好频频见到他是在书阁，只是攀谈过几句，并未深交。

　　离开前一月听闻永川领土大乱，他下山去协理了。我也是回来途中才了解了事情始末，简直是个才气特殊，心性高洁的人。再说父亲今日与他见过，应当对他也有所评价吧。”

　　舒长策自幼聪慧，若非如此又怎会在少时舒兼与他讲明朝中局势后，就学会了虚与委蛇。真正优秀智慧的人很少会从心底认可肯定别人。

　　舒兼听到这评价，笑了笑，认可到：“简直是小我私家物。不枉他师父对他的栽培。不外看人不能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至于他为人如何，能否信任还要看日后。

　　近日梁诀那边行动颇大，与太子一派抢人越发毫无忌惮，这位萧小先生作为两方争夺的工具，抵京的事毫无消息，可见他的立场无人得知。萧老先生虽然不问世事，但是他会放任自己的徒弟顶着自己的名号在外运动吗？”

　　舒长策顺着自己父亲的思路接了下去：“所以这位小先生的立场在一定水平上代表了萧老先生的立场？”

　　当今陛下少时就曾在萧老先生座下求过学，对这位“天下师”极为尊敬，登位后更是三请其出山为帝王师，皆被婉拒了。若能获得萧宗师的支持，那就是获得了天下学子的支持，一定能得天子首肯。想到这里，舒长策对萧瑾此人的行动更是慎重了。

　　舒兼见儿子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放心了。“永川大乱，死伤人数数以千计，不光是两位皇子的党争，更涉及到当地宗族，领土军方，这位萧小先生能在短时间内联系抚慰各方，平定战乱后还能全身而退，可见其能力卓然。

　　今日他来找我引荐，而不是去太子或二皇子任何一方谋求高位，为父其实是很欣慰的，我见过的汲于名利的人太多，愿意为民服务的人太少了。

　　皇上一向忌惮我，所以我就不能让你承我的位置，这个位置太高也太辛苦了。不知道这位萧小先生能否继续大任……”

　　舒长策听到这里，连连慰藉父亲：“父亲不必内疚，我对于权势并不热衷，只想你和母亲另有姐姐，咱们一家人好好的。”

　　不外，只是晤面谈过几句，这位萧小先生就能让父亲萌生退位让贤之意，照旧让舒长策惊讶无比，在山中就有所听闻学子们对这位萧小先生的评价奇高，自己的父亲阅人无数，也这样高评价，舒长策暗想，这位萧小先生，不愧是让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人。

　　父子两人几番泛论之后就各自休息去了。

　　此时的东宫，在太子日常起居的偏殿，有一间极为隐蔽的密室，密室之中烛火通明，因此室内并不昏暗。

　　在外值守的宫女以为早已安睡的太子殿下，现在眼神极为清明的端坐于室内，听完手下的汇报，苻弘单手托腮，一手手指轻轻的敲打桌面。

　　于唐知道这是自己殿下遇到难事思索时的小行动，于是打了一个手势，让手下退下，自己静静期待着殿下开口。

　　没过多久就听到一把厚重降低的嗓音开口，似乎空气都在震动，悦耳好听极了，“于唐呀，你前几日说你遇到了萧小先生的贴身侍女？”

　　于唐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发问，照旧颔首了：“前几日发现有人来东宫查探后，我就立马追踪已往了。发现她最后回到了萧宅。也就是那位萧小先生目前在京的住处。”

　　“那，她长得怎么样？”

　　于唐有些迷茫，什么长得怎么样？谁？那个侍女照旧萧小先生?他追念了那个侍女的模样，肤白貌美，是个美人，而且身手还挺好的，自己差点跟丢，于唐这小我私家对美色不伤风，但是对于有能力的人都很是赞赏，因此回覆：“挺悦目的。”

　　“是吧，我就知道她生的很不错。”究竟舅舅和舅母的容貌都是出众的。

　　苻弘心想，小玉儿终于到京城了，而且还那么聪慧能干，好想亲眼看看她。可是她这府里管的太严了，连偷偷看都不能。

　　都怪苻泽那个小白脸，好好地把自己的儿子放别人家干嘛？！还派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就连靠近都不方便了。

　　苻弘部署道：“苻泽在私下肯定已经招揽过她了，肯定被她拒绝了，要否则她也不会今天跑到右相府中去求引荐。预计明日父皇就要召她入宫了，你照旧继续视察着那边的消息。”

　　明日应该就能见到她了吧，太子殿下十分期待的想，那张俊容带着笑意，映得满室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