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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悄然飞雪

会解薛式方程的人

窗外悄然飞雪 析樾 1607 2020-03-20 13:14:00

  商洲是有理由这样说的。这在厥后一起在山大校园打雪仗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

  而班主任,则果真在周五下午,所有科目都考完之后,才来找我。因为其实,考试期间,她的口头禅是,考完的科目已往就已往了,考得不管怎么样,都是已往式了,谁再讨论就是傻子,因为智慧的人已经抓紧时间准备下一科了。所以她是断不会在所有科目全考完之前和我说什么。

  其时我在教室收拾工具。各人都在收拾工具,因为刚从考场回来。也都在讨论刚考完的题目什么的,也不乏对答案,然后发出“哦!”和“哎呀!”声音的人。班主任是这个时候走进的教室。

  原来乱哄哄的教室,一下子平静了。

  她有些有气无力的让卫生委员组织扫除下卫生。又说,虽然考完试了,可是还并没有放假。晚上照旧有自习课的。然后就出了教室,出教室之前看了我一眼。我于是很乖觉地跟了出去。

  “明天几点的火车?”

  我说:“晚上七点五十。”

  她点颔首,“长大了,多长点心,好好照顾自己。”又问:“另有谁去?”

  我知道她问的是我们班,于是说:“咱班就我和商洲,然后就是13班和14班的了。似乎11班另有一个。横竖总共不加老师八小我私家。”

  “差池吧,怎么我听说,林欣然也去,哦,她反面你们一起。”

  我一下子楞了,“她去?她去干吗啊?”

  “去培训啊,物理竞赛。”

  “啊?”

  “你以为只有在周日上午上领导课的人才准备物理竞赛吗?人家未必就比你差。我看啊,可是比你厉害多了。”

  我更懵了,只听肖老师接着说道:“你说说,你会解薛定谔方程吗?”

  “薛定谔方程?”逗我呢……高中物理竞赛可不存在这个内容。我只知道德布罗意的物质波理论,是唯一一篇得诺奖的博士论文,我虽然姓薛,可能和薛定谔是本家,可并不认识薛定谔方程,更不知道怎么解。

  班主任又道:“你啊,整天那个心思,不知道都用在哪儿。你就不能跟人家多学学?这次去了,有不会的就多问问,多交流,把这个心啊,放在该放的地方。”

  我接着懵圈。在我不知道什么是拉格朗日方程的时候,有人已经在解薛定谔方程了,而且是在同一间教室,而且是那个险些一学期没来上课的小实验班的女生林欣然。

  走到英语教研组门口时,果真我又被叫到了一旁的玻璃房。肖瑶说:“你知道十班侯老师租屋子的事情吧。”

  我点颔首。

  她看着茶几好一会儿,也不说话。又过了一会儿,她说:“薛毅,老师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记得刚上月朔那会儿,你才这么高,”说着比量着胸前的高度,“说看着你长大的不假吧,”看我颔首她又继续说,“你现在大了,比以前更有主见了,你决定的事情,老师是肯定支持的,可有时候作为过来人,看着你可能会走弯路,又不得不为你揪心,可是揪心归揪心,说了你也不会听啊,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政府者迷,你以后转头看看这些,会发现有许多事是不值得的。”

  我摇摇头说:“老师,别人说的话,可能我不会往心里去,甚至反感,可是您说的话,对我来说是最有分量的。我可能纷歧定都能照做,可是一定会仔细考虑的。”

  肖瑶说:“你能这样想,老师很欣慰。其实老师想说什么,你也知道。这次去培训就专心学习。掌握好分寸。”说着就笑:“以前的语文老师不也说了嘛,你自己很有数。”

  她说的是初中时候的一个教过我们的语文老师。我经常因为不写语文作业而被罚到教室外面站着。

  我也笑。想起那天中午做过的梦,于是道:“老师,我前天中午梦见你了。就是在物理实验室三把下午第一节课也睡没了的那天。梦见你在班上授课,我在座位上犯困,能抬起头可怎么也睁不开眼,同桌是于小淳,然后您还提问刘鹏问题来着。”说着说着,我的眼泪都出来了,“不外我特别忏悔,因为在梦里特别想睁开眼,虽然知道是做梦,可是特别想看到自己还坐在咱班的教室里上课,我就这么挣扎着非要睁开眼看,结果看到的却是物理实验室三的墙壁。”

  肖瑶慰藉说:“傻孩子,你哭什么啊。这么喜欢上英语课的话,13班的课你也过来听吧。”

  我摇头道:“纷歧样。”一边说着,眼泪就更像决了堤一样挡也挡不住。

  肖瑶说:“哪儿纷歧样啊。纷歧样的话,我给你每天单独加几节课吧。”

  我依然流着泪,摇头自言自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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