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罗畏惧地瑟缩了下脖子,可怜本就不高的个子又矮了几分。
“放肆!这丫头片——姑女人既唤前辈一声阿姐,那就是我玄天派的座上宾!诸位师弟可莫要失了分寸礼数。”陆仁假突然冷下脸子呵叱。
不得不说,气势是有两撮的。
不外……
烟烟罗却是更怕了。
望着陆仁假那张略清秀的脸,她忽地想起一个片段——大叔利用无知少女。
“你这个坏蛋!”
“谁?搁哪呢臭小子?是哪个不怕死的欺负了这小女人麻溜儿的给我站出来!”陆仁假左右张望,神情严肃认真。
“别看了老弟,就是你。”
虽然缥缈并不清楚两人之间有什么更深的“故事”,但她最爱凑热闹看好戏了。
陆仁假加速步子,不敢慢了时辰更不敢多留这脏水在身上一刻。
“女人我何曾坏到你身——”他蓦地停住一连串未出口却整理好的辩解之辞。
“是谁说带我找阿姐的?是谁把我敲晕关进小黑屋的?是你是你都是你!”
烟烟罗气呼呼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使劲戳戳她的脸,从而验证是否会漏气。
“是谁跟头牛似的差点儿把我手臂撞出个疙瘩?是谁早不挑晚不挑偏挑长老被人救回来之际送上门?是你是你照旧你!”
陆仁假极其委屈地怼了回去。
他自认是无赖了点、胆小了点、卑劣了点,可也是有底线原则的!
然而意料之中的,出口就忏悔。
“如果不是真的回天无术,贵派断然不会举行此仪式。不知是哪位这么厉害?”白芥子眸底窜过智慧的光线。
陆仁假“呃”了声,一时没接上话。
“贵派有人招惹到了妖王,而这人就是大长老,是也不是?”
“不错。”
“若如此,他一定是被妖力沁入五脏六腑及心脉,否则绝不至于伤及性命。可罗女人泛起在醉梦阁的消息是谁给你们的?”
陆仁假愣了愣,没跟上他的思维跳跃,怔然片刻才道:“掌、掌门。”
“精灵早已灭绝,如今现世何其珍稀?贵派掌门无论如何也不应当知道她的踪迹。若是谁人暗赠,贵派可有想过他的目的何在?”
白芥子若有所思。
陆仁假胆战心寒。
“细节小天才啊。”缥缈轻声夸赞。
闻言,白芥子的气场瞬间垮塌,咬咬唇,似娇羞,活像人家刚过门的小媳妇儿。“我、我猜的。”
“可别!不外我刚刚细想,得了个极离谱的断定。”缥缈这话自相矛盾。
“如何离谱?”
“你想啊,大长老既是妖王所伤,那么能治他的必是修为极高的大妖。但妖族一心是师父都认可的,所以再救长老的很有可能即是妖王。”
“这么说……那神秘人是妖王?”陆仁假狠狠咽了口唾沫。
“伤了又救,好生怪异。”
“嗐,不必忧心。这妖王指定是有点毛病,总而言之目前对你们没啥敌意。”
那就好……“前辈,到了。”陆仁假擦擦额头,暗道:这一路可够惊吓的。
“你们在这儿守着。”
话落,他领缥缈三人直奔中屋。
“掌门掌门,前辈来了!”
还没进门,陆仁假就吆喝起来。
床边踱步的白须老头登时就把激动的目光转到了大门,然后落到缥缈脸上,然后逐渐酿成……狐疑。
他细细审察着缥缈,可越看就越觉着被耍了,“徒儿,你莫不是和为师开玩笑吧?”
“掌门!”陆仁假眼角一跳,连忙把他拽到旁侧,然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小半刻功夫。
“哦呵呵呵!失礼,失礼了!今日老夫哦不,小老儿才知什么叫人不行貌相啊,哈哈哈……”
白须老头极端想挽回第一印象。
然而扭过头说完话,却发现其中的小女人坐到了桌旁品茗,顺带还饮下半口吐了三口的给他嫌弃了。
而前辈已经坐到床边的软椅上勾了一根灵力丝连上大长老的手腕为他检查起伤势。
只有眼前这位小少年安平静……
怎么觉着有些眼熟呢?
似乎在哪儿见过啊?
是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