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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之国境

第十章 花园

恶之国境 小白狼的尾巴 10611 2020-02-04 23:16:48

  黑夜之中的群星闪动着,我和小垣将毯子铺在了那透明的地板上,然后一同坐了下来,寓目着那漫天的繁星,她时不时地指着夜空中的某一处,将某几颗星星的形状说成是什么动物,而我则是平躺着,用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静静地躺在草坪之上,凝视着那黑夜中的星辰。

  在这短暂的休息中,她向我倾吐着她对于恶之国的感受,而且说明了某些她所反感的人和事。时间就这样徐徐地流过,我在某一瞬间甚至想就这样静静地待在这个地方,切断一切无用的回忆,将自己完全放空在这片星空之下,但是看了看小垣,我明白,我是不行能留在这里的,在我选择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如同一颗流星一样,带着无形的印迹陨落至此,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我和小垣就这样静静地待着,相互之间分享着各自的感受,而没有丝毫的倦意。她像是在寓目着一副画卷一般静静地视察着这夜空,而我也被这一片已经快贴在脸上星斗深深吸引住了,也许,这无数的星星所代表的每一个生命体,都是一个期待绽放或者面临着选择的无忧无虑的灵魂,他们会自己决定去哪一个世界,是善之国,照旧恶之国,这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自由意志。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些选择都是无所谓的吧,而我,就好比是一颗转瞬即逝的星星,在挣扎着想要回到某个从前的世界,这样看来,我的处境简直没有这些群星舒服。

  想到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便拿出了那张树的舆图,发现这整个树干的结构十分地整齐,就像是一座塔一般,而第二层的入口则显示在第一层的最顶端,但是很明显,这里没有任何的阶梯可供我们爬上那个入口,我的眼睛探向那深邃的夜空,感应一筹莫展。

  我和小垣一起,行走在这星光之下,不停地搜寻着是否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但却倒像是在这深夜之中漫步着,小垣走走停停,时不时地像是总结出了什么有趣的结论,但是又很快否认了她的那个想法,终于,她看着天上的某一处,睁大了眼睛,半张着嘴,着迷于她视线所及之处。

  我也随着她望已往,结果,发现那天空之中有一处的星星似乎都消失了,而边缘那层层叠叠的发光体则是特意围成了一个圆圈,中间透出一片黑暗,就像是深井一般,漆黑且深不行测。

  “你看出来了吗?”小垣小声说道,她的心情现在已经完全融入到了夜空之中,显得十分专注,貌似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惊扰到她身旁那些发着光的生灵,“这里的星星似乎是在围着这个地方,也不敢进去。”

  “是啊,我看到了。”

  我发现那些星星们在保持着某种纪律的前提之下,像是如同河流一般沿着这静谧的玄色空间的边缘不停围绕着,最终照旧发出了最后的略带不舍的光线,随即便沉入了那虚空之中。

  这个漆黑幽邃的空间里面,搜集了那些已经注定要沉入进去的发光体,而那点点星光汇聚成的星河就这样不停地流入其中,这样的景象就像是树洞里面那无数条河流涌入那石门中一样,想必这也是一扇无形的门,带着不想留下的生命体和一切回忆到达另一处地方。

  这个时候,我在想这些星星会不会帮我们呢?就像适才的那个女性发光体一样,于是,我对这这夜空高声说道:“有没有什么人能过来帮我们一下?我们很想去第二层。”

  很快,就在那黑暗的边缘位置,有一颗星闪亮了一下,显得比其他的星星显得都要耀眼一些,像一片叶子般飘落了下来,身后留下了点点细碎且闪动着的颗粒。来到了我俩的身边,醒目的灼烁将我和小垣都笼罩在其中,过了好一会儿,这个光体才慢慢地将自己的光线收回去了一些,我这才看清她的模样:一个依旧是半透明状的女性人体,整个身体之下似乎只存在着纯净地液体在流动着,但是和上一个光体差异的是,我眼前的这个女性光体似乎在体态和心情之后,都显露出了某种如同人类一般的压抑和伤心的情绪在其中。

  小垣站在了我的身后,她对于眼前这个十分奇特的生命感应有些很不自然和张皇。

  那个光体徐徐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躲在我身后的小垣,似乎有些不解,她那茫然的眼神倒是和上一位女发光体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却增添了几分厚重感。

  在我俩的注视下,她开口说道:“我是这里影象最长的一个,我能记着一天内发生的事情,你们两小我私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我很好奇,你们来到这个地方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来到这个地方是想找到一个出口,一个能回到我原来世界的出口,而且顺道解决一些一直困扰着我们的问题,但是现在我们困在这里了已经很久了,你能帮我们离开这里吗?”

  “原来是这样,我也想离开这个地方很久了。”

  “为什么?”

  “因为我的影象时间似乎比别人都要长,这样让我感应十分地苦闷,每次,我和其它的星星在聊天的时候,我原来是十分地兴奋的,可是,当我正想继续下去的时候,此外星星马上就会忘记了我是谁,而离开我,这让我感应很孑立,所以我越来越不愿意再同此外星星攀谈了,同样,这也是我想离开的原因。”

  她说的没错,我能从她的眼神之中体会到了她的伤心和孤寂,简直,这是一个遗忘之地,这里所有的星星都在闪耀着,但是到了下一次再闪耀的时候,便忘记了上一刻发生的事情,而那些影象的时间段比其他人长的人,就开始徐徐地变得黯淡,直到沉入了那无比黑暗的漩涡之中,去选择进入此外世界。

  小垣这个慢慢地从我的身后探出了个脑袋,看着眼前的这个略带忧郁的女发光体,似乎引起了她的某种共识,所以便不再畏惧,而是上前仔细地视察着她,想要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

  那这样看来,我和小垣似乎才是这个世界里面最孤寂且失落的星星,如果继续待下去,我自身的情绪只可能会变的越发的降低,直到离开这个地方为止。

  于是,我问道:“你是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是吧。”

  “是的,今天快结束了,我现在就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你们看那天上黑漆漆的洞口了没?”说罢,她用手指向了我们头顶深空里那黑井似的黑暗空间。

  ”这就是那通向第二层的大门吗?”我问道。

  “第二层?我不知道什么是第二层,但是我知道它能够让我离开这个地方,我视察了一下午了,我看到了那些和我有同样想法的人都汇聚在了这个地方,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我也想试一下。”

  “能带我俩一起去吗?”

  “那倒是可以,但是你能陪我聊一会儿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聊过天了。”女发光体说道,眼神直勾勾地望向我,丝毫没有留意到我身旁另有一小我私家。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时一种真诚的渴望,毫无忌惮,就像是一个很久没有见到别人的小女人一样,而刚刚还停留在脸上的忧伤,一下子被这种想要获得体贴的渴望所取代。

  我有些难为情,思考着该怎样回覆她才好,可是,小垣突然接过了这话茬,对着那个半透明的女孩说道:“欠美意思,我们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以后你们可以慢慢交流,现在怕是没有时间在这儿和你聊天了。”

  小垣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但是我能看出她现在有点不快,是的,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说话,或许,她这话只是说给我听的。

  这时候我感应有些不妙,便赶忙对那个女发光体说道:“我们确实另有许多事情要去做,而且时间很紧张,我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在某个时刻再相遇的,那个时候我想聊多久都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小垣低下了头,我隐隐感受到她似乎有些委屈憋在心里并没有体现出来,但就我对她的了解,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生气了闷气。

  那个女孩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对我和小垣所的话在进行着一种考量,然后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起身转了一个圈儿,空中留下了一连串的细小的晶体一般闪烁着的粒子。

  就这样,这个女孩重新发出了耀眼的光线,而且飞上前来,一之手抓一小我私家的胳膊,我和小垣就这样被带入了那璀璨的夜空之中。我感受到了有气流从上至下冲刷着我的脸庞,往下看去,透过那透明的地板看到脚下也有无数的星星闪耀着,由于重力很小的缘故,我徐徐地开始分不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

  我这时候瞥了小垣一眼,她的神情似乎凝固住了,就算在这空中,她也在独自进行着思考,周围那闪耀的星光就隐射在她的眼里,却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终于,女孩将我们带到了那黑暗的领土,一瞬间,在这个空间里,我感应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没有风声,也没有了所有的光线,在我们三人的头顶之上,那巨大的玄色旋涡转动着将一切有形和无形的工具,且连同那群星一道都要收入其中。

  不知为何,在那女发光体发出了最后一阵醒目的光线之后,便撒开了我和小垣的手,独自向那深渊之中飘去。我看到那群星扭曲着,顺着一条星河流入了玄色的空间里面,之后,我便再也看不到,且听不到任何的事物了,整小我私家似乎陷入了某种空无的境地。

  突然,我想是听到了风吹草地的声音,发动着水流涌向了岸边后,轻微地拍打着沙滩的声音,但是却依旧什么都看不见,我想伸展开自己的身体,但却发现像是禁锢住了一般转动不得,我满身疲软,想挣扎一下,却丝毫没有力气,脑子竟开始迷幻起来,就在我徐徐地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即将陷入甜睡之际,我感应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抓住了,恍然之间,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那是小垣,没错,马上,我一下子感应来了精神,我卷曲着的身子就这样和小垣一起潜入了一阵湍流之中,小垣同我都一起振作了起来,向着那黑暗的尽头一跃而起,我看到那些半透明状的人一个个就像在经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融汇在了那像是一个黑井般的入口之中,而我俩只是在飘荡着,更像是在水中游泳一般,徐徐地靠近了那个入口,这里便应该是那第二层的大门了吧。

  我看到无数的星光体在外貌上扭曲着,身体变形开始如水流一般涌入了这个并不是很大的洞口,上面玄色的像是浮云一般的物质翻动着,起伏着。而现在,只是在某种奇怪的吸引力之下,我将手试探性地向前伸了已往,很快,我和小垣穿过了这层玄色云雾所形成的入口,深入其中,这会儿我才重新感受到了重力的牵扯,俩人也一同掉落了下去,但是可以依稀看到有脚下泛起了淡淡的落日余晖般的光线。

  急速的下落历程之中,我和小垣逐渐远离了身后的黑暗物质,逐渐地落入了一片温暖的气流之中。

  不知何时,我在身边看到了白色的浮云,静静地飘荡在我的周围,落日的余晖从其间透过,同样也映照在小垣的脸颊上。

  过了好一会儿,迷迷糊糊之中,我感应整个身体像是被什么工具托了一把,适才还沉溺于无尽的下坠感的身体,像是被一下子拦住了。

  我马上清醒了过来,像是又经历了一场梦境一般,回过头看了一眼小垣,她伏在这满是石头子儿的地方,环视着四周,却并无大碍。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来到了一片花园之中,无数普通的花卉盆栽在架子上,有的吊兰悬挂于某根细线上,藤曼充满了左右围着这片花园的石墙,而墙后则是在雾气笼罩之下显的有些幽暗的森林。

  林间有一部门浓雾飘散着,蔓延至了围墙的边缘,整片园子并不是很大,但是却能给人一番别样的景观,生命力突显在每一颗植株上面,哪怕是一片细小的绿叶都让人感应兴高采烈。

  我和小垣环视着这花园,一层层巨大的乔灌木之后,我们听到了细微的溪水流淌的声音,但是在那林子迷雾的笼罩之下,我们无法看到背后究竟是什么。

  小垣走到了一个花台旁边,仔细视察着,她的面前是一株玫瑰,娇俏的身姿承托起了顶部的花蕾。但是,就在小垣走近那玫瑰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层层的花瓣之后,逐渐亮起了某种淡蓝色的光泽,而且在不停地有节奏地闪动着。

  小垣看呆了,一个在恶之国里面生存了很长时间的人,怎么能明白生命的可贵呢?而她现在却一直紧紧地盯着这朵玫瑰。

  而那这朵花似乎也并不想辜负小垣的心意,过了一会儿,花朵竟然一瓣瓣地展开了。我很是惊讶,小垣像是看见了魔法一样,呆呆地张望着。

  “这个玫瑰真的悦目”我说道。

  小垣看了我一眼,便又将自己的视线放回到了玫瑰上,小声说道:“是啊,但是这还不是它最悦目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最悦目的时候呢?”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你可以试着用恶之国的思路来想想看。”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一个事物最美妙的时候就是它死亡的时刻,这就是恶之国的逻辑。但是我知道她想转达的意思却不仅仅如此。

  四周的花台上下都摆满了种种花卉,在花台旁边另有一个石凳,这样就将差异的花台支解开来,两两之间时不时地也会放一些此外用来装饰的琉璃制品,倾放在草地之上,而且外貌的斑驳的离痕已经可以看出,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人打理,但看久了便会发现,这就像是刻意而为之的一样,为了让整个的园内生长的情况越发的自然且没有束缚,许多的镌刻和座椅都差异水平地被苔藓,或者是此外什么植物的枝叶所笼罩。一切都是这样自然而然且恰到利益,没有太过地修饰但依旧能让人感应有人在用心维护着这个地方。

  小垣依旧在寓目着那株玫瑰,眼神模糊,像是入了迷,但是我知道她还在琢磨着刚刚遗忘之地里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有叫她,而是一小我私家私下逛荡着,想知道自己是否会发现另外一些更有趣的工具。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受哪里有些差池劲,但是却说不出来。远处的河流这个时候突然泛起在了我的眼前,从那并不是很浓的雾中,我隐约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便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结果,这么一走,让我发现了一处令我无法忘却的景象:无数条小的河流一路蜿蜒而行,最终汇聚成了我眼前的这个巨大的湖泊,一眼看不到边缘,有些像来到了海边,而那远处的太阳已经落在了这湖泊的边缘,发出了落日的余晖,透过天空中展开着的云彩,和地下的湖泊交相辉映着,只要看上一眼,便在这夕阳落下的美景之中,牵扯出许多已往的回忆。

  静观这景色好一会儿,我才发现哪里有些差池劲儿了,那太阳在远处似乎并没有再继续下沉的意思,就这样挂在了天边而丝毫未动。

  我拿出了舆图,睁大了眼睛仔细寻找着有关于这一层的信息,但是却怎么样都找不见,这一层基础就写任何的字,只是诺大的一个空间横置于舆图之上,毫无说明。

  “你在这里做什么?”小垣说道,我转头一看,才发现了小垣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和我一同看着这幅定格的美景。

  “你发现这里的特点了吗?”我问道。

  “这里的太阳是不会落下去的。”

  “有点意思,你现在感受如何?”

  “不知道,还行吧。”小垣的手背在身后,下巴托起着,眼神稍微带有些忧郁,但是依旧炯炯有神。

  “我也还行,这个地方真的很美,我很喜欢这种景色,每天独自鉴赏着这落日的景象,在原来的世界里面,就是在‘善之国’的时候,我每天就想这样坐在湖边,静静地看着这落日,我的眼中,可能有点灰心,但是真的很悦目,没有人理解我的心情,你明白,那个世界的人是无法理解我这样的人的,而我就算是一个叛逆分子吧,和你一样。”

  小垣坐了下来,看着湖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刷在岸边。正如她的思潮一样,我只是想让她放下刚刚在遗忘之地发生的心里戒备。

  “虽然我们的是两个世界差异的人,但是你要知道有些时候这些差异并不重要......”我刚想说一些抚慰她的话,但是我突然意识到,这样做并不会告竣我想要的结果,便没有再说下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永远不会改变的景色。

  “我明白你为什么觉得这样的景色很美丽了,就像我在看日出一样。”小垣收起了适才的冷漠,对我说道:“但是,你觉得这样很悦目,是因为这样的光景会消失,对吧,正是美好的时间很短,所以你会感应珍惜,而如果美好的事物一直连续的话,你是不会留恋的,对吗?”

  “等等,你忘了遗忘之地的那些星星吗?他们的影象只有几分钟,你如果不告诉他们这太阳的秘密的话,是没有人会感应失望的,他们会一直欣赏这样的美景,而且每时每刻都乐在其中。”我说道。

  “但是你忘了一点,你会专门跑来欣赏这样的景色,是因为这里会让你联想过往,也就是说,你喜欢这黄昏是因为你拥有遗忘之地的星星所没有的影象,这才是前提,否则你是不会来看的。”

  这样和小垣的争论倒值得我去回味一番,而并非一直看着这愈加令人失望的景象。

  我俩就这样讨论着离开了湖岸,回到了花园之中,想在其中找到一些能给我俩以启示的线索或者是一些此外什么悦目的花卉。

  但是现在,我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在打理这个花园,我明白,要修建而且打理这么大一个花园并不是一个简朴的事情。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和小垣来到了种满了月季花的围栏前,那些紧紧闭合的花苞之中蕴含着某种同样神秘的吸引力。

  小垣每走近一步,这些花蕾的都回焕发出蓝色的光线,看上去整个花园的月季都是如此,究竟,这是一个奇妙的花园,我耳边吹过的风声,都像是在阵阵吟唱着精心准备的诗歌。但是,我却始终纠结于那个无法落下的太阳,似乎无时无刻地在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永恒的,没有已往,也没有未来,一切就像是已经设定好的一般,这就让我心生惆怅,无法专情于这眼前的美妙景色。

  花丛中的玫瑰就这样在小垣的注视下依次开放,像是早已商量好了似的。小垣似乎对于这种现象感应很困惑,但却依旧痴迷于其中。而那朵朵绽放的花朵中间,无一例外都有着一个闪亮的内核,但很快便消失了,就在开放的那一瞬间。

  如果这花能够感受到人的情感的话,我想它们现在一定是从小垣身上那恶之国独占的忧郁气质,而不能自制吧,正是因为能体会到这种情感,所以才迅速开放,因为这样正如小垣说所,加速了死亡的历程,但是却在其间增添了回忆的忧伤。

  越深入这个花园,就越觉得眼前越发的开阔,我看到了远处的草坪之上有一棵小树,这可小树对着我我们的偏向,恰好就在那太阳的正前方,这样看来,倒略显耀眼,而在一边的围墙后,那阴暗幽深的树林停止了延伸,而是将空间留给了那个巨大湖泊,所扩张而形成的小水池。

  我喜欢这样的地方和这样的时刻,有些说不出口的降低情绪都能够在眼前的这景色之中消除地一干二净,但是同样,我并不喜欢一直看着样的景色,有些审美疲劳,这种情况就像是一个模特在摆着特定的造型悦目,照旧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让你看到了她的美一样,没有可比性。

  很快,我们觉察到了就在小树的后方有一个小木屋,我们顺着这柔和的阳光走上前去。我在脑子里面想象着这次我在这门后会碰见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又会是一个满身发光的女人?照旧一个说话平和,为人谦逊的老大爷,亦或者是一个神情离奇,说着某些极端攻击性语言的老太太?但是我并不会在意这些,我只是想找到能够离开这里的路,现在我的心情似乎已经放松了一些,究竟,这里不像恶之国那样随处都躺着死尸。

  我敲了三下木门,在三声敲门声之后,我听到有人走了过来开,法式很清快。开了门,我才看见泛起在眼前的是一个小女孩,这下,我倒有些懵了,从刚刚的天南地北的想像之中抽离出来,这小孩就是这个花园的主人?小垣则更是一筹莫展。

  “请问您......”我有些感应差池,便去掉了“您”字,重新问道:“是你在治理这个花园吗?”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揉着眼睛,像是刚刚起床,听到我说话,她便放下了手,睁大了双眼,有些茫然,却依旧点了颔首,作为回应。

  “好吧,那我想问一下,你应该知道这个花园的尽头在哪里吧,我们现在想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去第三层。”

  小女孩受惊地看着我和小垣,突然说道:“稍等!”然后便关上了门,小垣一脸迷茫,而我听到了房间里面传来了翻动物品的杂乱声音,就像是在收拾什么工具一样,很快,我听见有人走了过来,虽然法式很慢。

  门开了,而这次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站在门后的是一个头发尽显灰白的老太太。难道刚刚出来的那个小女人是她的孙女,但是我很快便取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我看到了她的眼神,和适才那个小女孩一摸一样,未有丝毫的改变。

  “你好。”老太太露出了平和的笑容,看上去像是一个困难卓绝的老人,但是我却并不觉得她的精神状态像是一个老人。所以,我断定眼前的这个老太太依旧是适才的那个小女孩,至于这关门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你们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地方呢?”她笑着问道,但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笑容,活像一个演绎在我眼前的油画,画面上有一个贵妇在不停地展示着她那自信的笑脸,我一般是不会去厌恶一小我私家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在这个关口,我就是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小垣似乎了解到了我现在的想法,上前主动说到:“我们走了很长的路来到这里,只是想寻找一些很重要的工具,而现在这一层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要的工具,所以,我们只能离开这个地方,但是现在我们走迷了,并不知道怎样才气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小垣用如此谨慎且谦和的态度和别人说话,除了我以外,因为这并不是我想象中她的恶之国人的样子,或许,和我在一起的时日长了,她或多或少受到了我的影响也说不定。

  很快,我看到了那老太太的眼睛像是闪过了一道光,凝视着小垣,像是从中看到了她以前从未有看到过的工具,与此同时,她那刻意的笑容愈加地明显了,让我不禁有些反胃

  “女人,你看见了那些玫瑰了吗?”她问道。

  “哦,是那些蓝色的玫瑰吗?”

  “是的,你想要一朵吗?”

  小垣显得有些欠美意思,垂下了脑袋,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我,可能是因为纠结或是惊讶,所以脸上不自觉地显地有些伤心,这倒是切合她一贯恶之国人的态度。

  我退居其后,左右张望着,像是显得心不在焉,但更重要的是我并不想介入这老太太和小垣的对话里面,只是期待着看老太太会有怎样的举动,通过她知道往哪儿走,然后赶忙离开这个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太太上前几步,直接越过我过我,走到小垣那边,似乎想要领着她去此外地方。

  “小垣。”小垣睁大了双眼回覆道。

  而那老太太却自始至终都在紧盯着她的眼睛,毫无疑问,她像是看见了小垣内心头的某些工具,而这些工具足以令她感应好奇且又激动。

  “来来,我给你看看,这里这么多玫瑰,哪一朵适合你。”

  于是,小垣随着老太太重返那花园之中,而我则跟在她俩身后,显得有些不耐烦。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那已经盛开着的花丛前,花朵中间那依旧闪耀着的蓝色荧光已经快消散完了,不再像刚刚盛开时那样地鲜明。但是其中有一株隐藏在角落里面的玫瑰却并没有追随着其它的玫瑰一同绽放,而是始终紧闭着,并微微垂下,活像是一个低头思考着且期待着什么的少女一样。

  老太太现在眼神之中显露出了无比的欣喜,没多说什么,她直接上前,越过那些已经盛开过的花瓣,来到可那株未开放的花朵跟前,然后徐徐地将其摘了用铰剪摘了下来。

  小垣好奇地看着老太太手中的这株玫瑰,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老太太看这手中的花朵,将它递给了小垣,小垣犹豫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从它手中接过了玫瑰,她有些的不安,又转头看了一下我,似乎想要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反映,然后又仔细地端详着那株玫瑰。

  “谢谢。”小垣似乎显得有些紧张,并没有抬起头来。

  老太太看着小垣,眼神之中充满了平和,说道:“你们看看这周围的一切花花卉草,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啊,何等美好,但是,有生即有死,所有的这一切都市消失,而我可以让这一切都定格在某个瞬间,它最美的时候,这样就不会失去什么了,你们说对吗?”

  老太太的声调突然有些降低,似乎追念起了某些往事,眼睛也离开了小垣,周转往复于自己的回忆之中。

  “是啊,这就是你为什么将这太阳定格在天空之中的原因吗?”我问道,或许我这样问有些突然,老太太并没有一下子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一个没有任何礼貌的乡巴佬一样。

  我知道她也明白我对她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却依旧笑着回应我:“那你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妥吗?”

  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冒失了,我现在只是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光是这里那永不落下的太阳,照旧眼前这个将笑容贯串始的老太太,都让我感应了些不安。

  “我没有感应什么不妥,你要知道我只是来自一个普通世界的普通人,也许,我们的生命也只是和这花园里某一株花朵一样,可以在这个世界里面永远留存就像那永不绽放的玫瑰一样,但是我明白自己做不到,我回忆之中的美好我宁愿让它仅存在回忆之种,只有这样,我才气感受的到那份美好,而不是刻意地回去并停留在那一刻,你明白吗?”我解释道,希望这话听起来更有逻辑性一些。

  当我说完的时候,老太太愣了一下,然后便抬头向天空望去,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那湖边的太阳便徐徐地落了下去,而且天空的云也逐渐地飞速流转起来,一时间,天空和周围的植物都在快速地接受着时间的洗礼,太阳升起落下只在转念中,斗转星移之间,植物弥留后又快速地恢复了生机,万物似乎就在这模糊之间进行各自的轮回但又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我紧闭上了双眼,体会着这奇妙的时刻,但眼一睁开,便迅速地融入了这万有的世界和宇宙之中,没有形态,没有感受,只有意识飞翔在空中,心头有些失落。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光,就在不远处,我不能碰触,但是却意外地感受到,在我的注视之下,星罗密布的宇宙开始发生着变化,徐徐地汇成了在小垣手中的那株玫瑰,正当我想静静地寓目的时候,却发现它迅速地开放,然后枯萎了,掉落的花瓣落入河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不禁让我感应了莫大的痛苦,苦闷的心情钳制着我的内心,似乎一切都已经失控,而我在这大千宇宙之中犹如一片随意漂流的孤舟,当我想挣扎着努力控制这一切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工具都消失了,我停留在无边际的黑暗之中,无奈之下,我紧紧闭上了双眼,才感应一切都似乎已经结束了,再度睁开眼之际,意外地发现小垣还在我旁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我,似乎是在好奇我刚刚是不是又陷入了幻觉之中。

  她依旧在我的身边,但是她身旁的那个老太太却不见了。我望向那远处的太阳,那太阳并没有一直停留在湖泊的边缘,而开始徐徐地落下去了,我就像是一个无所适从的小孩子一样,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我转头望去,远处的草坪之上,那棵小树依旧在原地,但是那个木屋却不见了踪影,我眨着眼睛努力寻找着,却没有发现丝毫的踪迹。

  小垣见状,问我怎么了。我只得回覆她适才似乎又像是陷入了某种幻觉中,但是我自己明白这并不是幻觉。

  在太阳即将落下之际,我看到了湖的另一侧有一条小径,一条青石板路在余晖下闪闪发亮,提示着我该去何方。但是我还在适才的幻梦之中无法自拔,也许,只是我想要留住这一切的美好而不想离开吧,我想要逃避现实,只是为了想要获得更多的回忆,不停地沉溺在回忆里面,所以才让这太阳无法落下,这只是给我自己制造的一个陷阱而已。

  这时,我看到了那玫瑰花丛之中,角落里面依旧含苞待放的那株玫瑰,花蕾中似乎依旧留有着那微弱的蓝色荧光。我突然心头一动,走上前去,越过了那些已经盛开的花朵,伸手想摘下那株静默着的玫瑰。

  小垣在身后问道:“你这样好吗?园主看见会不会骂你啊。”

  “没事的。”我说道,现在,在远处,在那棵小树的后边,我看到了那个老太太,不外,她现在却是以小女人的样子泛起在了我的眼中,对我笑着,似乎她已经到达了她的某种目的,我也朝她笑了笑,也许正是她让我跳出了自己对于往日回忆的无尽追寻的怪圈,而让我重新找到了自己的门路。

  小女人点颔首,我便将那株玫瑰摘了下来,走已往,一脸傻笑地递给了小垣,而小垣看着我手里的玫瑰,说道:“原来你适才半天没说话,就在打人家玫瑰的主意啊。”

  “园主同意我摘的。”我说完转头望向了那棵树,却发现那个小女人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便回过头来,面对着小垣,悻悻地问道:“你觉得这朵玫瑰悦目吗?”

  小垣睁大了她那闪闪发亮的眼睛,说道:“是我看到过最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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