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凰是初代灵主?!
虽然知道凤吟的身份不简朴,可……初代灵主封印原罪导致继位灵主历劫失败,自己也不得已献祭……这算什么,作茧自缚吗?
如果连初代灵主都没有措施留住隐尊,当年活下来的那位不留情面地惩戒所有人、最后毅然自毁的神,真的是隐尊吗?
历劫前庞大的影象本就使大脑运行太过,再来一番颠覆的思索,凤贤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眩晕滋扰着清醒的理智。
趁此时机,凤念部署好的阵法瞬间笼罩整个房间,将另一人束缚住。
“你要做什么!”恐惧战胜眩晕,压下所有的思绪。“夜组的人不能自相残杀,否则……”
“你很吵。不管有没有历劫前的影象,你总是这般喧华。我是真的不喜欢绝情宫所谓的‘论迹岂论心’,也受不了你堪比乌鸦的叽喳,不外是不想让隐尊为难才选择忽视。既然是‘论迹岂论心’,你历劫前的影象留着也没什么用,照旧封印吧。”
“凤异!你怎么敢……”
不行以,没有影象,会忘记小嫕的!而且这个阵法,绝对不只是封印历劫前的影象!
凤贤拼命地反抗着,然而阵法带来的灼烧感渗入四肢百骸——是净灵水!
“呵,不外是绝情宫,一个早已覆灭的工具而已。况且,我可是有隐尊撑腰,有何不敢!”
话虽说得狠厉,脑海却突然蹦出“驴蒙虎皮”一词,不由嗤笑。尔后冷眼看着阵中人苦苦挣扎,直至他昏厥,内心也没有丝毫颠簸。
有主的狗,素来底气十足。
察觉身后有空间的颠簸,转身俯首跪地。
“你倒是迅速。这么大费周章的,怎么,怕吾下手太狠把人弄死?”
清冷的神自虚空踏出,不再是和善可亲的模样,尊贵如同只可远观而不行亵玩的曜日,只是站在面前,便让人心生卑微之感,不敢再靠近半毫。
“凤异……愿一力肩负所有责罚。”
没有太多辩解,平稳陈述事实,听候发落。
“本尊可没精力同你玩惩戒的游戏。吾已复生凤念,这思迁你早日与她交接完毕。另外,既然她已经归位,你日后不行再以凤念的身份踏入楼外楼半步!”
“……”
一字一句戳得内心滴血,明明获得了最想要的,为什么照旧这么难受呢?
跪着的人不敢抬头,也不敢作声,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神明没有获得回应,漫不经心地开口:“还跪着作甚,本尊又没有罚你。照旧说,你有异议?”
“凤异……不敢。”
顺从地起身,低头谦卑地立在一旁做配景板。
“既然不敢,就不要做一些没须要的缄默沉静来体现你的阻挡。或者,你也想封印觉醒的影象?”
看似顺从,实则一身反骨;明明缄默沉静,却是无声抗拒。这是在向神明示弱求心软可怜同情呢,照旧知晓祂慈悲,会主动退让?可惜呀,现在的神明已经没有恻隐之心。
“但凭隐尊做主。”
“既然如此,那就封吧。你和凤贤是挚友,总该成双对。”
“……能否……是。”
身体因恐惧微微哆嗦,仍不敢忤逆半分。想争取一番,又无从下手,没有半点资格讨价还价。
阵盘自神明手中飘离,落在地上后幻化出红色阵纹,尔后如同燎原之火,向四周蔓延开来,地上很快就被阵纹铺满。
同一时间,夜组三年前部署、因人儿失误导致溃形的阵法再次泛起,依旧以强硬的姿势笼罩整个原罪。
原罪的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差异于三年前只困住阵中人,这一次阵法的运转,抽离阵中所有人历劫前的影象,将命盘彻底推回原本的位置上。
初代灵主对原罪的封印因此激活,完全阻遏外界的窥伺与滋扰。
这一刻,原罪,不再是灵界之人的玩具;而是真正的放逐之地!
轻轻拨动时间的进程,原罪恢复运动状态。
神明在同一时刻离开思迁。
须臾,凤念睁开眼,捂住心口处极速喘息。
活该!虽然早有准备,但影象照旧被洗去一部门!到底忘记了什么?觉醒,窥天,弃主,逃亡,归……归族?我为什么会归族!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成为追随者的?活该!偏偏是往生林异变前后的影象被封印!那两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回溯……
凤能回溯开启,却被未知的力量阻遏,无法窥见历史,甚至无法看见自己的已往。
不得已,再次掐诀,将回溯换成预言。
“唔!”反噬来得猝不及防,堪堪压下上逆的血,一阵咳嗽。
天命不行违,无德不行窥。我何时……
“你已不是凤念,无权翻看未来。今后,汝名凤寻,莫再记错身份。”
凤翎嫕的密音传来,因果就此了断。徒留凤寻思绪纷飞。
凤念?对的,归族前族谱将我的名字改成了凤念。可是,我为什么会更名叫凤念?主子刚刚说与凤念交接思迁……复生是怎么回事?楼外楼又是什么地方?活该,只是封印两年的影象,影响居然这么大!
冷静,冷静!不能慌!
影象断层前是我不认主子的存在,抛弃凤异的身份,那么被族内追杀后我会去哪里?往生林!对,往生林异变就是那段时间发生的。凤念并没有在后面的影象泛起,也就是说她陨落在那两年,而且很大可能是异变的时候死的。那么楼外楼就只能在往生林,先前才没有纪录。
我与凤念是什么关系?我继续了她的名字和身份,所以我只能是她的凰伴!我的凤侣陨落,那个时候的我会怎么做?我并不认可凤异的身份,如果她的陨落和主子有关,那么我会……逼死主子,不死不休!
我……逼死了嫡凰?软弱可欺的嫡凰……
恐惧瞬间占据心房,压得凤寻呼吸困难。
那怕失去影象,肌肉依旧记得那份恐惧。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
我在忏悔?怎么可能!弃主被追杀都没有动摇我半分,我没错!我……没错……
心脏的窒息感愈发强烈,于是他跪坐地上,如同停顿的鱼,张开嘴大口呼吸。
我……没错!
眼泪从眼角滑落,整小我私家显得狼狈不堪,却不停挣扎着,一遍遍申饬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
不能认可的,认了,就……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可是非对错谁说得清呢。
但是,不在意的话,对或错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