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户处置惩罚完烈火老祖的事,便转身看向军阵,只见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戎马已经来到左千户的军阵之前。
这路人马身上的衣服什么样的都有,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扫把铁锹应有尽有,仅有几个拿铁剑长刀的,却似乎都是什么大官将领一样,站在后方,一脸神气。
“这是……起义了?”
左千户身形腾挪,来到阵前,顺手拿走了天魔琴,横竖人家也不要,还不如放自己手里。
左千户飞身落在阵前,手中长剑指地,面对一众疑似起义的雄师,开口喊道:“尔等是何来路,居然敢阻我天兵,劝尔等速速离去,免得我徒造杀孽。”
但见这帮起义军也不答话,只是似模似样的站着行列,尽力排成方阵似的模样,后方另有源源不停的人涌上来,左千户估算了一下,这帮人少说也有一两千人,但因为这帮人面黄肌瘦,组成的战阵毫无章法,有些人竟是断手断脚,两两搀扶,所以实际人数可能远不止两千人。
左千户心中纳闷,这是闹哪一出,应该是赵鬼手搞的鬼,但让这些乌合之众组成军队又能成什么事呢?
“等一下!声东击西?!”左千户突然觉得手脚冰凉,看向这些起义军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这赵鬼手战略颇多,手段也强,一时间将轻敌大意的左千户大队伍搞得狼狈不堪,现如今又拉出这么一只起义军,难保他会不会再拉出一只军队直扑息州军营。
现如今息州军营中可只有千百来人,其中另有大部门是卖力运输辎重物资的,如果一只精兵攻已往,如果军营中人也大意轻敌,那么……
左千户不敢细想下去,他现在心急如焚,恨不能飞回军营。
“你们的领头呢?叫他出来见我!”左千户高声吼叫,但这帮起义军却毫无反映,只是手拿种种各样的武器,一脸凶狠的看着左千户。
“敬酒不吃!吃罚酒!”左千户怒极,手中长剑一挥,示意将士列阵向前,而他自己一拍天魔琴,飞身跃到一旁树梢。
伸手轻抚琴弦,左千户看过影戏,知道这天魔琴有奇特的催动方式,其他人如果没有相应的要领,强行催动只会反受其害。
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左千户一边摸着天魔琴,一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天魔琴啊天魔琴,再厉害,你也只是个武器,与刀枪棍棒毫无两样,只不外有些神异而已,所以我也会如同看待刀枪棍棒一样搪塞你,如果用不了你,那我只能毁了你。”
左千户着急赶回去看自己老婆有没有失事,当下也没时间研究天魔琴,但左千户想到天魔琴这个名字,心中一动,再次用起观想的秘诀。
影戏中天魔琴在黄雪梅的手中如同激光炮,琴声所致,非死即伤,但现在左千户心中着急自己的老婆,看着前方的起义军,心中杀气盎然,心中观想的则是《功夫》中排名第二的杀手天残地缺的形象。
那天残地缺的武器其实是古筝,而且是经革新后的古筝,远比普通古筝长一点,现如今左千户手中的则是古琴,本就比古筝短,更别提这天魔琴也经过革新,比一般的古琴要短,这一来二去,两者差异更大。
然而唯心主观世界便就是如此不讲原理,更别说天蚕地域的弹奏的那首催魂夺命的《筝锋》原本就是从古琴曲《春江花月夜》中改编而来,左千户用天残地缺的古筝曲弹观想,以古琴弹奏,反而显出几分返本归源的味道。
至于说古琴如何弹,那即是随心而已。
左千户双手拂上天魔琴,轻轻弹出一个音。
“噔!”
一抹刀气无形无相,朝着一旁空地砍去,画出一道刀痕。
“啧,准头欠好掌握。”左千户心中有了底气,双手十根手指轮拨,一脱手即是十轮刀气,向着起义军中飞射而去。
不远处,吕麟正扶着烈火老祖从后山退走,突然听到铿锵诡异的琴声,摇了摇头,心说这天魔琴果真是祸殃,就连左千户也经受不住诱惑,开始使用天魔琴。
然而一旁的黄雪梅却猛然转头,看向琴声传来的偏向。
“姐姐,怎么了?”吕麟察觉抵家姐的差池,开口问道。
“他的琴声……很纷歧样……”黄雪梅微微迟疑,最终照旧放不下心中的执念,朝琴声传来的偏向飞掠而去。
“你们先走,我去看看左千户虚实……”
“姐姐!姐姐!别去啊。”吕麟是跟左千户交过手的,他也知道自己姐姐厉害,但这么想自己姐姐也不是左千户的对手。
但性格要强的黄雪梅又哪里会理会吕麟,眨眼间便消失在树林中。
吕麟有心去追,但身边又是自己中意的女人,又是重伤的“准岳父”,想了想,吕麟照旧继续架着烈火老祖向前走去。
另一边,左千户徐徐摸到了门道,双手连挥,手腕翻转之间便挥出一片刀气剑气,轻易间便在起义军中灭杀数十人。
但就算如此,左千户看着还没有溃散的起义军,心中焦急之下,决定加鼎力大举度。
“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波若波罗密!”
天地间经文念诵声轻轻回荡,一尊玄色巨佛在左千户身后升起,巨佛盘膝坐在空中,双腿间同样架着一把琴,只不外这把琴上黑烟袅袅,普通人一看便觉得心口发闷,头皮发麻。
“噔!”
左千户屈指奏琴,身后的巨佛也做出同样的行动,但弹出的声音却宛如九幽哀嚎,无穷刀气从琴中发作出来,轻松在人群中斩出一条血色门路。
“这……邪佛!果真邪佛啊!”
起义军知道这左千户的名头,看到玄色巨佛,便知道欠好,再看到天魔琴如此威势,哪里还敢继续当什么起义军,一个个很不得多生出两条腿,飞也似的四面八方跑开。
地面上,军阵贯彻着左千户的命令,列队向前,如同是铁幕一般,碾向起义军。
只见这军阵军威浩荡,法度森严,每人各司其职,不多做无须要的事,不够衍搪塞,仅仅千把人的军阵,竟让人生出一股无可匹敌之感。
前军刀盾盖住逃窜来的起义军,护住阵脚,后排长戟长枪乱刺,顷刻间屠戮一片血肉,在后方长弓激射,尽往那人群逃散之处射,一时间竟促使这帮溃兵朝向一个特定的偏向逃窜。
军阵坚如盘石,像是移动的碉堡一般,追着溃兵追杀。
左千户又弹奏了一会,再次杀了数百人,见到起义军已经不成气候,便收了背后黑佛,向军阵打了声招呼,便独自骑上马匹,一骑绝尘向军营赶去。
见识了如今的军阵,左千户自觉地不用替这军阵费心,更别说另有剩余的将领可以替他指挥。
心中焦急之下,左千户便没有多做部署,以为其他将领可以接过治理权。
他哪里知道,这军阵之所以形成如此威势,乃是因为左千户之前的一番作为,可以说,这军阵的阵魂即是他左千户,有他在,这军阵自然神佛辟易,攻无不克,但左千户一走,这兵卒没了心气,自然没有了那般威势。
左千户走后,军阵借着余威继续杀了一场,等到天色将暗才开始安营扎寨,而此时,仅剩的将军才接过指挥权,前后部署。但此时,也看出了左千户这个阵魂不在的影响,一众兵卒要么嘴里埋天怨地,要么身体不适,一时间什么毛病都出来了,居中协调指挥的将军一时间颇有种焦头烂额的急躁之感,心中叹息如果左千户在,那这帮兵卒绝对不会是这般体现。
另一边,左千户担忧自家老婆,死命打马赶路,硬生生在晚上赶到了息州军营。
果真如他所料,这息州军营火光冲天,军营外人头涌动,离着几里地便能闻到细微的血腥味,似乎是死了许多人。
只不外奇怪的是,军营外人不少,但却没有喊杀声,而且也不像是在打仗,倒像是有秩序的搬着什么工具一样。
“赵鬼手!”左千户心中杀气肆意,果真不出自己所料,这赵鬼手果真乘机偷袭了军营,之前泛起在山上的那群起义军不外是用来拖延左千户等人返回的,而赵鬼手真正的精锐妙手却来到后方军营偷袭。
“真是好算计,这赵鬼手,另有几分脑子,倒是轻敌了。”左千户眼神酷寒,越发担忧自己老婆有没有事,心里想着如果自己老婆受一丁点伤,那须要把赵鬼手抽筋扒皮,杀气四溢之下,就连左千户胯下战马都有些蒙受不住,打了几个响鼻,速度也慢了下来。
左千户心中焦急,也不收敛自身杀气,直接腾空而起,使出“荡剑式”,直接利用独孤九剑赶路。
剑鸣声连绵不停,左千户仗着自己体力卓绝,再加上活用“四两拨千斤”用力法诀,每每在旧力未尽新力未生之时,用长剑在空中不停加速,整小我私家化为破空长剑,朝着兵营大门飞掠。
“什么人!”
“剑!剑气!”
“快躲!”
“好烈的杀气!敌袭!那帮贼寇又来了!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