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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断情仇

第十五章 剑指江南

刀剑断情仇 只写十本 7923 2020-02-15 00:36:28

    李思浞回到镖局后院,不见了沐禹他们,大惊之余,喊来护院询问,护院摇头不知。李思浞赶忙出后门找寻,只见一人慌忙而来,正是李思濂。李思浞见了年老还未说话,李思濂伸手把李思浞拽进门内,道:"沐禹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了,闹了京城城门,闯西直门走了。"李思浞听了又惊又喜道:"没捉到他们?"李思濂道:"听说随着沐禹的人死伤了两三个,但沐禹和其他人都走掉了。这个鄂尔奇平时骄横惯了,却是个脓包,带着几百八旗兵竟然没抓到十几小我私家。"李思浞欣喜之余,又狐疑的看着李思濂道:"年老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李思濂意识到话多了,赶忙解释道:"我们镖局在这京城混了几多年了,怎能没有个消息来源。你也不要多问了,我得立即去见廉亲王,撇清我们和沐禹的关系,别受牵连。"说完一转头又从后门出去了。李思浞也立即往镖局院内角落里一个小木屋走去,这里他养了许多鸽子,有几只信鸽混在里面,李思浞捉了一只,带到自己屋内,取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绑在信鸽腿上,从窗户把鸽子放飞了出去。

  紫禁城后殿养心殿灯火通明,正堂上挂着雍正亲手书写的四个字:"见贤思齐"。雍正脸色铁青坐在榻上,胡乱翻了一下奏折,砰的一声扔掉。下面跪着的鄂尔奇吓得一哆嗦,他后面跪着天目使者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心情。雍正怒道:"一个是堂堂大清的将军,一个是大内妙手,还带着几百训练有素的京城守卫,竟抓不到十几小我私家,让几个草泽贼寇来去自如,传出去得让那些摩拳擦掌要与我大清为敌的人笑掉大牙,以为我大清这城门西直门如同虚设一样,你们知罪吗?"鄂尔奇脸上冷汗直冒,天目使者在后面头杵地上不敢抬头。鄂尔奇战战兢兢道:"奴才活该,奴才无能。这些人有内应另有外援,似早有准备,且都是亡命之徒,守卫京城的八旗骁勇虽然平素有训练,但很久未上沙场,骤然遇敌,被那帮逆贼钻了空子。奴才冒死直言,如今我大清天下四海升平,威震八方,京城内外也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久未有盗寇出没,外城的城门守备也早已松弛,况且……"说着转头向后面的天目使者望了一眼。

  雍正最不喜欢别人吞吞吐吐,怒目一瞪道:"有话就说。"鄂尔奇叩头道:"奴才只是副统领,不光京城九门提督衙门有许多八旗子弟不听奴才的节制,而且就连有些汉人也不听命令,为争宠抢功,擅自行动。使奴才这次抓捕贼寇无功而返。"天目使者一听,知道他要推卸责任,未等雍正质问,立即道:"臣也有话要说。原来臣已经缠住那个贼首沐禹,鄂大人却自以为是,妄自指挥,掉臂臣等死活,无的放矢,致使那伙逆贼有隙可乘,逃之夭夭。"鄂尔奇立即抬头道:"他血口喷人,请皇上圣裁。"雍正见他二人相斗,心里不怒反喜,这正是他的御人之道,最喜臣子之间相互揭短,最恨结党勾通,于是嘴上说道:"你们二人为朕守护京城安宁,应该精诚一心。朕治下最严,赏罚明白,但今天之事朕不再追究,只是一定要通报各处州府县驿,见了这伙狂徒,立即缉拿。"二人叩头领命,只听天目使者道:"臣有个请求,臣与鄂大人本不在一道,臣愿出京城召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暗自察访缉拿。鄂大人在明处通告各府衙捕拿,可确保万无一失。只恳请皇上给臣一道谕旨,到地方州府不要故障臣办差。"雍正道:"好,朕准了。另有鄂尔奇,你不是说你调用不动守卫京城八旗兵吗?隆科多年岁大了,不再适合领兵,明天朝会朕会提出把隆科多兵权交付于你调用,只待廷议决定。"鄂尔奇听了大喜过望,竟是因祸得福,连连叩头道:"谢主隆恩。"雍正道:"你们可要为朕尽心办差,都下去吧。"二人起身出了养心殿。

  雍正召来总管太监问道:"今晚南书房谁当值?"太监道:"禀皇上,是张廷玉张大人。"雍正道:"朕要到南书房走走。"总管太监立即出去准备轿乘。雍正到了南书房外,门口的守卫见是皇上,跪下叩头,雍正摆了下手,守卫站起身正要往里吆喝张廷玉出来迎驾,却见张廷玉已经快步而来,跪下道:“臣张廷玉叩见皇上。”雍正用手一扶,张廷玉受宠若惊,赶忙躬身站起。雍正道:“以前听先考圣祖天子说过张廷玉从脚步声能辨人,现在看来不假,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朕来了。”

  雍正搭着张廷玉的手进了南书房,对身旁太监道:"传隆科多速来南书房。"又对张廷玉道:"廷玉啊,你是朕的股肱之臣,最是勤奋,替朕分劳不少,劳绩不小啊。"张廷玉立即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臣不敢居功。"雍正看到桌案聚集的奏章问道:"这些你都看了?有什么要呈报的。"张廷玉道:"有云南布政使李卫报奏,云南粮道、盐政已肃清亏空,民生大有改善,而且边地匪寇之患也被平定。"雍正道:"这个李卫大字不识几个,却厉害的很,是个会做官的能臣。"张廷玉道:"皇上慧眼识才,李卫敢不尽忠图报?他所做的也是他分内之事。"雍正似笑非笑道:"自圣祖朝时,朕就知道你张廷玉朴直不阿,现在怎么也学的不老实了。年岁大了也奸诈了。"张廷玉赶忙跪倒道:"臣不敢。"雍正扶起他道:"朕只是开个玩笑,咱们君臣之间就不能以朋友以待吗?"张廷玉听了心情放松了许多。君臣二人正在谈古论今,只见总管太监领着隆科多到门外奏道:"九门提督兼兵部尚书隆科多在门外候旨。"雍正道:"进来吧。"隆科多走进来,见张廷玉已侍立一旁,立即跪下道:"老臣隆科多叩见皇上。"雍正坐在案旁,一扬手道:"舅舅快平身,这么晚了,又没有旁人,不必拘礼。"隆科多道:"谢皇上。"起身站到了张廷玉前面。

  雍正道:"适才朕与廷玉说了一些地方上的政事,只有一件今天发生在外城西直门的事没说,只等你这个京城的戍卫大臣、九门提督来了再说。"隆科多立即躬身道:"老臣只听说西直门有几个流痞寻衅滋事,被鄂尔奇就地正法了。似乎并未引起什么骚乱。"雍正冷哼一声道:"而事实是这伙人并不是流痞,他们是天玄门的人,他们不光杀伤许多八旗兵勇,另有十几人从西直门逃走了。你统领京城防卫,外城西直门守备竟被十几个蟊贼闹了一场,如同虚设,朕实在是心惊啊。"隆科多一哆嗦跪下道:"并非老臣推卸责任,老臣体弱多病,外城事务鲜再过问,都是鄂尔奇在统辖。"雍正道:"是吗?鄂尔奇却弹劾你随处牵制于他,让他不能放手去做事,这又怎么说。"隆科多道:"臣年老体衰,比不上鄂尔奇精力充沛,臣不想让皇上和我大清同僚误会,愿意把京城统帅戍卫之职权交给鄂尔奇,以消除僚属之隙。"雍正大喜道:"舅舅如此宽宏漂亮,以大局为重,真乃我大清之幸。朕也担虑你年岁大了,有些事力不从心,难免疏忽,让年轻人替你分管一点,等明天早朝朕会准你奏请。"

  隆科多一听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雍正如此痛快就削了他的权力,但照旧叩头道:"谢皇上体谅老臣。"雍正站起身亲自把隆科多扶起道:"以后内务之事要多多靠舅舅处置惩罚,那些握刀带兵的事让年轻人去做。"又从袖子里抽出一道密折,道:"其实另有一件要紧事让二位看看。"把密折交给隆科多,隆科多接过来一看是一道匿名密折,张廷玉也立即凑近和隆科多一起看了内容,只见上面写着最近江南之地天玄门放肆,又有贩卖私盐的匪帮扰乱沿海盐业,更有漂流海岛的海匪冒充前明余党散步谣言,蛊惑人心,等等,亟需朝廷派治世能臣前往剿乱治平,否则结果不堪设想。

  二人看了密折,隆科多先开口说道:"皇上之英明广泛四海,但老臣斗胆进言,折子上所言恐怕有些言过其实了,两江总督范时绎也是老臣,更是重臣,如果江南有如此多的蔽政匪患,范大人怎会毫无察觉,而不治理呢?"雍正冷笑一声道:"怕是范时绎老眼昏花,脑袋也欠好使了。他久居江南政界,所谓政府者迷,有些事似乎把他眼睛给蒙蔽了。廷玉,你有什么想法?"张廷玉立即躬身道:"上密折之人应该没有胆子欺瞒皇上,不管是真是假,朝廷总要派小我私家已往看看,方为妥当。"雍正点颔首,像是自语又像是问他二人:"谁能担此重任呢?"隆、张二人都是智慧人,听雍正的话音,对江南之事心里似已经有了决定,只是要选一个合适的人前往。隆科多不知在他来之前雍正与张廷玉的谈话,只管说道:"皇上要派钦差前往江南,非宗室亲近之人不行,老臣想怡亲王十三爷最为合适。"雍正摇头道:"十三弟正在督办西北军事,无暇抽身,况且朕不是要个钦差,朕要的是个能在江南扎住的人,他能把江南的这些事给朕治理好了。廷玉,你荐小我私家。"张廷玉早就臆测到雍正心里已有人选了,立即道:"李卫在云南捕盗、治盐都卓有成效,而现在折子上写的江南之事,无非又是匪寇和盐政之事,李卫在云南已经积攒经验,能力出众,臣举荐李卫可到江南一行。"雍正颔首道:"李卫是个能人,更是个能臣,可擢他去江南替朕去看看。廷玉,你马上拟旨,召李卫回京。"张廷玉道:"李大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老母亲病了,他带眷属乞归,顺便来京城述职,皇上是批了的。"雍正拍了一下头道:"朕却忘了,来的正好。这个李卫真是实时雨,马上写道谕旨,派人到官驿上迎催,让李卫速回京城见驾。"张廷玉到桌案上立即研墨铺纸。隆科多眼珠子转了转,不再吱声。

  却说沐禹与施正坤、楚凌云他们从西直门出来一路往南而来,一口气走出几十里路,见后面没有清兵追赶,才停下。沐禹悲痛没能救出袁、万二人,众人劝慰道:"袁老前辈和万老前辈是为了我们而舍了自己的性命,我们以后追随门主誓杀清狗,为二位前辈报仇。希望门主不要过于伤心,我们还要追随门主做二位前辈未竟之事。"沐禹听了,打起精神道:"是啊,二位前辈对天门,对我父亲是忠心耿耿,一心想着重振天门,我不会让他二人白白丢了性命,我一定要为天门的人讨回公正。"接着又对众人道:"如今能与清廷反抗的,我知道的只有一个天玄门,我计划去南方打探天玄门的事情。咱们就此划分,你们先想措施暂避一下风头,以后再出来各谋生路吧。若有时机再见,咱们照旧朋友。"施正坤率先站出来道:"我们原来就浪迹天涯,被清廷迫害无路可走,与老弟你建设了天门,本以为有了出头之日,你却要散伙,我不敢代表各人的意愿,但我施某人誓死都愿追随你。"楚凌云也道:"我与沐门主在京城呆了这些天,我对沐门主的为人了解了很清楚了,他不只是个好兄弟,照旧个好门主,我铁定是要随着他的。"众人见施正坤、楚凌云二人如此说,都道:"我们本无处可去,沐门主去哪,我们都愿相随。"

  沐禹听了,心里暗喜,嘴上却说道:"我们与朝廷抗衡,这是杀头的大罪,我不愿连累弟兄们。"众人都道:"若不是沐门主援救,我们的命早没了,随着门主愿有朝一日不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沐禹动容道:"我不能向弟兄们许诺什么,但有我沐禹在,一定保全列位性命。"众人听了,在施正坤发动下,歃血为盟,愿为沐禹效命。沐禹和施正坤、楚凌云二人商量,也不知这天玄门是个什么样,收不收留他们,最好先去打探一下,人多容易被官府发现,沐禹先带着施正坤去探查一下这个天玄门能不能容得他们,楚凌云带着这十几小我私家找了隐蔽的地方潜藏起来,期待消息。三人向众人说了,众人都同意,于是沐禹和施正坤收拾了一下,准备前往南方。

  却说那鄂尔奇派人在京城周边搜捕不到沐禹他们,只好画了头像传檄各处驿站官道、州府衙门有可疑人物立即缉拿,硬着头皮向雍正禀告没有拿到人,本想着会被雍正训斥,却不想雍正并未动怒,似乎捉拿不到这些人似在预料之中。雍正一向严厉,这次却罕有的对鄂尔奇道:"这伙贼人精明的很,他们是江湖路子,潜藏难觅,你用官府的那套是不行的,且放一放他们。别逼的太紧了,他们不敢露面了。我已经派缪鹏远去了,你不用过问此事了。这些江湖上的亡命徒,还需用江湖上的套路解决。"鄂尔奇虽然怕那天目使者抢了劳绩,但听皇上这么说,也无可奈何。

  在往南去的一条偏僻的小路上,有两小我私家骑在马上飞驰进一片林子里,其中一小我私家脸上抹的如黑炭一般,似要掩盖脸上的什么,此人正是施正坤,而另一个年轻人就是沐禹。二人进了林子,此时正是树荫渐浓,影影绰绰,二人正享受着大好春景,突然听到一阵笛声传来。施正坤听了大惊,他骑着的马也嘶鸣不已,而沐禹听到笛声却是喜形于色,刚要寻笛声而去,只听嗖嗖声不停于耳,似树上嫩绿的叶子向他们飘飞而来,这些叶子刚长出来,怎会无风而掉,施正坤喊了一声"小心",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那些"树叶"从脚下飞过,有的打在树上,竟是如树叶一样的梭镖。沐禹骑在马上未动,铮的一声藏锋从腰间弹出,只听叮叮当当数声,梭镖都被打在地上。忽见从不远处的树上飘下五个身形,都是一袭翠绿色的衣裳,甫一落地,又飞身而起,个个手执长剑,向施正坤而来。待到进前,施正坤看的清楚,是五位貌美似玉的女人。沐禹早认出是梅氏姐妹,正想喊不要动手,忽从树上又飘来一个白色身影,手中笛子向沐禹面门戳来,沐禹俯身躲过,一翻身从马背下来,那个白色身影与沐禹面劈面站着,不是朱馥又是谁?沐禹又惊又喜道:"朱女人别来无恙,怎么一晤面就要脱手伤人?"朱馥板着脸道:"因为你不守信用,原来说好很快来找我们,怎么去了一个月有余,也没有你的讯息,你是不是投靠了朝廷,现在专门来抓我们的。"沐禹急道:"哪有的事,我不是不想找你们,你听我解释。"只见朱馥"噗嗤"一声笑作声来:"逗你玩的,李堂主已经飞鸽传书给我,我知道你闹了京城闯了大祸,一定会来寻我,但却等了十几天也不见人影。我知道你一定想避了风头再泛起,所以我们也不急着寻你,只坐等你泛起。"沐禹道:"朱女人冰雪智慧,什么都瞒不外你。"朱馥听他夸自己,脸上红了一下道:"那小我私家是谁,怎么长的那么吓人。"沐禹才想到施正坤和梅氏姐妹正在交手,忙道:"他是我的结拜兄弟,是我年老,自己人。只因被人陷害,被满清鞑子恶意在脸上刺了字,在脸上涂了些黑炭,为了不被别人发现,所以才显得怕人。快让她们住手,免得伤了自己人。"

  二人向施正坤和梅氏姐妹望去,施正坤挥舞两柄短刀和五人正斗的难分难解,虽然未现败象,却左支右绌,被五姐妹迫的手忙脚乱。梅氏姐妹围着他剑招狠辣,剑剑刺施正坤要害,只一不留心,就可能命丧这五人其中一人之手。朱馥脸露自得之色,嘴上却埋怨道:"这五个姐妹,脱手也太狠了,要是伤了你的朋友如何是好。"搓起嘴吹了一声口哨,五姐妹听了,立即收了剑势跳开,施正坤不知怎么回事,还怒目瞪着五小我私家。只见沐禹和朱馥走了过来,沐禹抱拳道:"列位姐姐们可好,沐禹有理了。"那梅兰嘴最快,说道:"呸,谁是你姐姐,我们可都比你小。我们该叫你一声哥哥才是。"只听梅竹道:"人家沐令郎这是嘴甜。"梅菊抢着道:"难怪我们公主天天念叨沐令郎,既是俊才好汉,又会说嘴甜,讨人喜欢。"几小我私家"咯咯"的笑起来。朱馥红着脸道:"你们几个淘气的妮子,再多嘴多舌,小心我不罚你们。"施正坤一听,知道他们认识,也收了刀,呆站在那。

  沐禹走到他身边道:"这位是我的结拜年老,自己人。"那梅兰嘴溜道:"你这个结拜年老长的太吓人了,我们以为是坏人呢。"施正坤抱拳道:"在下施正坤,因虚长了沐令郎几岁,容沐令郎不弃,做了兄长,只是本事不大,所以我们奉沐令郎为门主,听候沐令郎付托。"朱馥听了向沐禹道:"恭喜沐令郎重建了天门,又任了门主。"沐禹摆手道:"我的这个天门只是一个名号,与家父的天门已是差异了。"施正坤把脸上的黑炭抹去,梅竹道:"原来这位施年老也不丑,只是年龄大了点。"众人听了,又哈哈笑起来。朱馥从李思浞的飞鸽传书中知道沐禹他们大闹了京城,却不知他们现在有什么计划,但已猜出二人南来必是来寻她,她既得知沐禹等人闹了京城,也立即赶来,朱馥清楚现在正是将沐禹纳入天玄门的好时机。

  朱馥于是问道:"你们要往哪里去,我听李堂主信中说追随沐令郎的不止施年老一小我私家吧?"沐禹道:"我们闹了京城,清廷鹰犬正四处缉拿我们,如今我们是走投无路。朱女人曾说过,如果在下有了什么难处可以来找你,找你们天玄门资助,所以我们是来寻你们的。追随我的另有几小我私家,怕人多袒露了行踪,他们暂时潜藏起来,只等我和施年老有了落脚之地,安置好了,再通知他们。"朱馥点了颔首,她并不在乎其他人,只想着有沐禹一个就够了,况且天道宗主生性多疑,如果带的人多了,反而让宗主疑虑,也难容沐禹。朱馥想到这,笑着道:"沐令郎想的周到,如果沐令郎领导你的天门能来我们天玄门,我们又增加了一份力量,真是太好不外了。我们立即启程去浙江,我把你们引荐给宗主,他一定会接待你们的。"沐禹道:"只求追随我的兄弟们能保全性命。"朱馥道:"如今世道,要想保全性命,只能赶走满人,还我汉人河山。那时性命自然无忧,还可建设功业。"施正坤赶忙接口道:"朱女人……差池,公主说的对,我们虽然都是亡命之人,但也不想碌碌偷生,也盼着能翻身做些大事。"朱馥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赶回去见宗主,再做商议。"于是八小我私家取道南来。

  此时紫禁城养心殿外,一小我私家个头不高,穿着前襟、后背用金线彩绘绣着的孔雀补子的正三品官服,脚上的官靴蒙了一层灰尘,有些破旧了,一看就是栉风沐雨赶来。此人脸圆额阔,留着一撮山羊胡,眼角低垂,似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两道剑眉斜挑,按相术上说是个有脾气有个性的人,而且是富贵相。这小我私家就是李卫。李卫从来不信什么相术的,但却自信自己是富贵命,从小生在富足之家,钟鸣鼎食,却游手好闲,不喜念书,等长大了,专爱结交一些江湖朋友,练了些拳脚,喜欢打行侠仗义。康熙五十一年,他父亲花重金给他捐了个兵部员外郎的小官,不求李卫能飞黄腾达,只是买个官职能在乡邻有份炫耀。

  不想李卫竟收敛了痞性,对这做官异常喜爱和着迷,而且特别有能耐。因他不是正常渠道做官,所以与政界上的循规蹈矩差异,做事总能另僻蹊径,而有所成效。只十年的功夫,就升任云南布政使,正三品的大官。雍正当了天子后,对李卫治理云南更是青睐有加,特擢他进京,再委以重任。李卫马不停蹄赶回京城,正在这养心殿外期待雍正召见。只听大内太监一声吆喝:"传李卫觐见。"李卫低头躬身走进殿内,跨过高高的门槛,跪下向坐在榻上的雍正磕头。雍正道:"李卫来了,起身回话吧。"李卫站起身,躬立一旁。雍正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晤面了,朕以为云南边荒之地,派你去非个十年八年才气见治理的成效,没想到你一年多点的时间就把云南的种种问题解决了,特别是匪患和盐务多年积弊,你到任之后迎刃而解。朕自继位以来以严治理天下,还没如此褒奖过哪位臣工,你是第一个。"李卫赶忙道:"都是倚靠天威,赖圣上之严明。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替皇上分忧而已,不敢居功。"雍正用手指了指李卫道:"政界上的那一套也把你磨平了。只是做事别变得太油滑了就行,朕喜欢能做事会做事的人,可不喜欢溜须拍马、油嘴滑舌的人。你是朕能看的上眼的人,一定要为朕好好办差。"李卫道:"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雍正道:"好,现在就有个差事让你去办。朕擢升你为浙江巡抚,拿出治理云南的劲头,给朕去好好整理一下江南之地。"李卫赶忙跪下道:"谢主隆恩。"雍正道:"起来吧。"李卫却不起身,仍跪着道:"在去浙江之前,臣斗胆提两个条件,一是请准许臣回家看看老娘,二是不要轰轰烈烈护卫臣就任,臣只愿带几个随从赴任。"雍正道:"你回来本就是省亲,自然要回去看看,朕准了。只是第二个请求,朕可禁绝你。你以为自己精明,但朕却为你想了一个更妥当的措施。朕找好了一个神似你的人,带着你的眷属走官道去上任,沿途自然能应付一些官员。而你不管走旱路照旧水路,只要能与你的这个替身交接好就行。朕为你部署的怎么样?"李卫道:"圣上英明,比臣高明的多了。"雍正难得"嘿嘿"笑了两声,从榻上站起来,也示意李卫起身。

  李卫站起来,看到雍正踱步到墙角,从墙上取下了挂在上面的宝剑,噌的一声抽出来,看着尖锐无比的剑身问道:"你怎么不问朕要你去浙江干什么?"李卫道:"如果都让皇上点透了,那我这个做臣子的也是不够格了。"雍正道:"好,你的这股狂劲上来了,朕才放心让你去南边走一趟。"然后用剑往南方指了指道:"这趟水很深,很浑,你要给朕弄清了,还要给朕蹚好了。"李卫连连颔首,他知道雍正的心里已经有了结构,只待他这个能人去下这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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