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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断情仇

第十三章 搅动京畿(二)

刀剑断情仇 只写十本 7720 2020-02-14 00:21:05

    沐禹和楚凌云被那两个黑衣人救出,在京城的陋街僻巷左转右拐,见后面没人追来,那两个黑衣人停下,其中一个从腰里取出金疮药敷在楚凌云受伤的小腿上,给他止了血。沐禹心里正在纳闷,想要问话,那黑衣人摆摆手,似乎在说此地不宜讲话,又扶着楚凌云继续往前走。四人默不作声,穿过几条胡同,一直到了西直门镇西镖局,并不走正门,绕道后院小门,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推,把门推开,四人闪身进去,把门闭了。进了后院廊屋偏房内,点了蜡烛,那二人去了脸上的黑布,正是李思濂和李思浞兄弟二人。

  沐禹和楚凌云也摘了蒙面布,楚凌云赶忙向李思浞拱手低头拜道:"若不是李兄实时来救,我二人恐走不出那个园子了,楚某可能早没命了。"李思浞用手扶住楚凌云道:"二位离开镖局之后,在下推测你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救人,便恳请家兄相助,幸亏我们到的实时,各人都无大碍。"楚凌云听了赶忙向李思濂抱拳道:"原来这位就是李总镖头,楚某拜谢了。"李思濂点了颔首,沐禹看到李思濂照旧心有戒备,怕他再来寻仇,脸有疑虑之色。李思浞看出沐禹的心思,忙说道:"我已经向年老说了,二哥被人杀害与沐令郎毫无关系,是那个天目使者所为,他欲陷害沐令郎。年老已经知道了其中情由,沐令郎无需再多有疑虑。"沐禹听了,取消了疑虑,向李思濂抱拳道:"谢谢李总镖头脱手相救,沐某谢谢不尽。"李思濂微微一拱手,算是还礼道:"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听三弟说起你的为人,虽年纪轻轻,却颇有侠士之风,侠骨之情,定不会害我那不争气的二弟,只是被人陷害。李某也感内疚,今夜脱手相助,也算扯平了。只是沐令郎不要怪李某那日莽撞。"沐禹忙道:"岂敢岂敢,为胞弟报仇心切,人之常情。在下能见识李总镖头的武学,也算有幸。"楚凌云也道:"李总镖头侠骨铮铮,我们二人都是钦佩。"李思濂摆手道:"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我助你们,一是允许三弟,因你们是三弟的朋友;二是我想知道那个天目使者的底细,报杀弟之仇。沐令郎知道此人是什么来历吗?"沐禹把知道的天目使者的情况向李思濂说了,李思濂面色深沉,似有所想。李思浞问道:"年老在想什么?"李思濂回了一下神道:"没什么,他既是朝廷的鹰犬,但在京城之地,我却从未见过他。"李思浞道:"这就是满清鞑子天子的狡猾之处了,以前有天门为朝廷铲除江湖上的异己,我们又何曾对天门有什么了解。现在又来个天目使者,自然又是雍正那个狗天子安插的秘密打手。"李思濂阴沉了一下脸道:"不管他是谁,我一定会手刃他为二弟报仇的。"说着拂衣而去。

  沐禹和楚凌云只道他想着为弟弟报仇,心情欠好,并没在意。李思浞道:"家兄脾气急躁,却对我兄弟二人溺爱过头。为与二哥报仇,年老一直心情欠佳,二位休要怪罪。"二人立即道"不会不会"。李思浞道:"我们今夜闯了那廉亲王允禩的园子,明天他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只管在这避一避,楚兄又受了伤,虽无大碍,但也需五六天伤好了再走动。这救人之事,似是难了,从今天情形看,那园子里定有蹊跷,否则不会如此严密,看来需要好好商议一下。"二人听了,颔首称是。只幸亏镇西镖局住下。

  第二天早上李思濂刚要出门,却听门外人声嘈杂,一队官兵把镇西镖局围了,为首的一人带着几十个兵丁闯进来,亮出廉亲王允禩贵寓腰牌,道:"我等奉廉亲王之命,请李总镖头到贵寓一叙。"然后向李思濂道:"你就是这镇西镖局李当家的。"李思濂拱手作揖道:"正是在下,不知大人能否见告一二,王爷为何要请小人?"那人冷笑一声道:"你倒装的挺像,昨夜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王爷也算给你面子,李总镖头你在京城也算是小我私家物,不用我再锁了你走吧。"李思濂心里有数,并不驳倒他,只说道:"小人只好跟大人走一趟了。"那人带着兵丁押了李思濂走了,李思浞三人不知如何是好,沐禹和楚凌云只是自责,以为连累了李氏兄弟。李思浞见官兵带走了年老,心里也是没底,只是慰藉沐禹和楚凌云道:"家兄在京城政界上也有几个靠的住的朋友,我出去探询一下,你们千万不要露面,外面都是朝廷鹰犬,他们如果看到你们从镖局出去,那就坐实了我们镖局与你们有关系,是我们救了你们。你们只管在此耐心等着我的消息。"李思浞交待完了,便出去了。沐禹和楚凌云见此情形也是无法,只能在镖局等着。

  却说李思濂被带到廉亲王府,进了门那些兵丁都撤走了,只见一个家奴迎上来道:"您就是李总镖头吧,我家主人已期待多时了,请随我来。"说着在前面引着李思濂往王府后面走去。二人绕过有几十间之多的回廊大屋,穿过一段大理石铺的蹊径,空间突然开阔起来。眼前泛起一个花园,按江南园林的结构制作,只是规模尺寸缩小了许多,有坐小假山,假山上垂下许多嫩青的枝条,下面有条小沟,潺潺水声流着。李思濂看着这个小园子,竟觉得和昨夜闯过的舒春园很相似,从这也可以看出这个允禩不热衷什么园林设计,而且性情稳重不喜变化。只一绕过假山,正对着一个亭子,亭子旁有几个婢女垂首低眉站着,亭子里有几小我私家或站或坐正在那谈笑风生,一小我私家看抵家奴领李思濂走过来,立即招手道:"这里来。"李思濂自然认出是廉亲王允禩,但他只装作不识,只顾往亭子走近。那家奴到亭子的台阶下躬身道:"启禀王爷,镇西镖局的李总镖头请来了。"允禩哈哈大笑,走到亭子的台阶旁拱手道:"久闻李总镖头在京城之名,今日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李总镖头气宇特殊,英雄气概,本王有礼了。"李思濂在台阶下只是躬身抱拳行礼道:"小人李思濂参见王爷。"突然有小我私家站到允禩旁边怒斥道:"斗胆刁民,竟不下跪行礼,一个小小的镖头,竟敢如此无礼。你们这些汉人越来越没规则了。"允禩却并不生气,淡淡的道:"唉,老九何须小题大做,李总镖头是跑江湖的,不拘小节是正常之事。况且今天我请李总镖头来做客,不是在署理衙门,也不是问询查案,不要局面上的那些陋规。李总镖头可上来一叙。"

  李思濂被这个允禩的胆识魄力和胸襟气度也是微微的惊了一下,他既已知道昨夜闯他园子之事,原来李思濂以为他会率先兴师问罪,没想到他竟一句不问,而且对自己毫无预防。李思濂边往上走边歉声道:"多谢王爷宽宥小人无理之罪。"大步拾级而上,来到允禩身旁,只见亭子里还站着几小我私家,一小我私家和那个允禩唤做老九的一样妆扮,都穿着开襟缎面袍子,外罩一件皮毛短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李思濂已猜出十之八九这两小我私家的身份,那九阿哥允禟、十阿哥允礻我素与允禩友善,这二人一定是了。还一个手提长剑,正是昨夜与李思濂交手的剑魔。还一个少年,长的眉清目秀,似是个女孩子一般,伺立一旁。另有两个带刀的侍卫站在亭柱边。李思濂脸上微微一笑,心想这个允禩并不是没有准备。允禩见李思濂走到身旁微笑道:"本王自认为交遍天下英雄好汉,竟不知在眼皮底下有如此好汉,京城真是藏龙卧虎啊。"李思濂忙躬腰道:"小人早听说王爷之名,仗义疏财,喜结豪侠,一直无缘得见,今天一见,王爷果真胸襟宽广,气度特殊,真是人中之杰。"允禩"哦"了一声,似是觉得李思濂的恭维很是受用,只是并未脸形于色,只问道:"何以见得本王是这样的人?"李思濂道:"王爷找小人来是为了什么呢?小人本以为王爷要怪罪小人。"允禩哈哈一笑,摆摆手道:"今天请李总镖头来只为交朋友,本王也不问你做了什么,只要以后能为本王做点事就行。"李思濂马上道:"恐怕不行。"旁边的人听了都是一惊,允禩也没想到李思濂会劈面拒绝。那老九允禟怒道:"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是谁,给你脸了这是。"李思濂并不理睬,只是看着一脸茫然的允禩道:"王爷真想知道原因,那请这几位都到亭子外,小人见告一二。"允禟斥道:"好啊,想赶我们走,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允禩却板起脸道:"好了,多说什么话。你们来这时间也不短了,赶忙回去吧。别被人抓住什么口实,说我聚集兄弟不知商量什么不行告人的秘密。"说着向允禟允礻我二人递了眼色,二人不敢违逆允禩,气忿忿的下了亭子走了。

  允禩转向李思濂道:"李总镖头见笑了,我这两个兄弟有点臭脾气,不要在意。"李思濂道:"不敢。我若是王爷贝勒的话,脾气会更坏。"允禩嘿嘿一笑道:"说笑了,不知李总镖头有什么话说。"李思濂又看了其他四小我私家一眼,允禩明白他的意思,道:"你们也下去吧。"剑魔道:"可是王爷,我们要掩护好您的宁静。"说着瞪了李思濂一眼,双眼充满杀气。允禩道:"本王与李总镖头一见如故,你们不必担忧。"四小我私家只得走了。

  李思濂见没了别人从腰里掏出一块玉牌道:"王爷可认得此物?"允禩见了玉牌眼突然放出光来,很惊异似乎不太相信道:"这个莫不是听说的先父皇圣祖天子照旧少年时,密谋铲除鳌拜,与身边的亲信侍卫所发出的玉牌?"李思濂道:"王爷好眼力,也知道这玉牌的来历。这并不是听说,有这玉牌实物为证。当年圣祖天子为了捉拿鳌拜这个权臣,想出了一条妙计,训练身边侍卫勇士看似娱乐玩闹,实际是来麻痹鳌拜,为了混淆视听,也是为了保密,并不找旗人,怕走漏了风声,而是找到几个可靠的汉人,严加训练。家父就是其中之一,这玉牌正是圣祖天子御赏给家父的,而且约定凡有玉牌者,不管以后干什么,进京面圣可免跪。虽然圣祖天子已经龙驭宾天,家父也不在人世,已是物是人非,但这玉牌却传到了小人的手上,小人有这玉牌在身上,其时见了王爷也不能行大礼。"允禩忙道:"那是自然,有这玉牌在身,先考圣祖天子在世时尚且不用跪,况且我了。不知李总镖头乃是我大清恩人之后,失礼了。"李思濂道:"哪里哪里,今天见王爷如此礼贤下士,气度恢宏,小人受宠若惊,岂敢说王爷有失礼之处。王爷胸襟宽阔,容人漂亮,竟不追究小人昨夜之事。"允禩摆摆手道:"本王从不问别人为什么这么做,本王只体贴你为谁这么做。"

  李思濂听了哑然失笑,这不是一个意思吗,既然说出了为谁这么做的不即是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允禩想随处显示自己胸襟宽阔,待人以仁,实际更显出了心胸狭窄,随处小心,以贤王之名无非是为了笼络人心。李思濂道:"既然王爷如此说,在下也不瞒王爷了。昨夜闯您的舒春园救人的正是小人和胞弟,而那两小我私家一个是天门以前的门主沐星齐的儿子叫沐禹,另一个是他的手下,他们闯你的园子只是误信传言,说您抓了天门的旧人,关在园子里。在下其实与那沐星齐是莫逆之交,这些外人并不知道,所以当得知他儿子在京城闯了祸,怎忍心看着他堕入险境,所以才脱手相救。”李思濂只是为了诓允禩一下,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既已说了,若王爷想抓我们,我们也逃不出这京城只随王爷处置。"允禩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道:"本王果真没有找错人,幸好你闯了园子,否则本王哪里去找你们这几位英雄好汉呢?你既与沐星齐是挚友,可知他现在那边?"允禩虽尽力像是不经意一问,但李思濂早听出他的急切之声,皱眉道:"江湖有许多听说,但既然是朝廷不想再让天门存在,小人也不敢多言。小人今天来到王府,明人不做暗事,既已认可了夜闯舒春园的事,又说了与沐星齐是挚友,也不计划再走出去。只希望看在圣祖天子这玉牌的份上,能保我镖局无事。"

  允禩用手指了指李思濂,背着手看着亭子外面,沉思了一会,突然开口道:"李总镖头既然如此坦诚,本王也不瞒你。你们要救的天门的那两小我私家就在舒春园内,但本王不是抓他们,本王是救他们,若不是本王把他们藏起来,他们早没命了。这天门是我们大清朝廷的秘密组织,它是先父皇圣祖建设的,对朝廷忠心耿耿,多年来为朝廷解决了许多祸殃。本王一直对天门存敬佩之情,可没想到自从我那四哥当了天子,过河拆桥,要把天门赶尽杀绝。做的太过份了,本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李思濂忙道:"王爷说这些话,小人不敢听,纵有一百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听这些话。"允禩突然变了脸色怒道:"怎么?不敢听?你怕那个雍正杀你,满门抄斩,灭你九族?那你就不怕本王杀你吗?告诉你,今天本王与你说了这些,要么够你死无葬身之地,要么也是给你指明生路。"李思濂坐卧不宁的样子,惊恐莫名。

  允禩看了他一眼,脸现自得之色,他知道李思濂已经怕他了,离驯服他再走一步就行了,于是又立马变得和颜悦色起来道:"你们对本王似有误会,本王为了掩护天门的人,不得已才把他们藏在我那园子里。我对他们既有同情之心,又为了替先父皇圣祖和我皇十四弟讨公正。父皇一手建设的天门如此毁了,实在可惜。而我那十四弟允禵又有何罪,被他囚禁在景陵。我既然把这话说与你听,你是个智慧人,也该知道以后怎么做了,否则别说你的镖局不会有了,你整个家族我让你消失也是易如反掌。"李思濂道:"小人纵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泄露今天的谈话半个字,只是小人糊涂,小人一介草民,只是个押镖走江湖的,王爷为何要把这皇城内的家事说与我听?"允禩似笑非笑,脸上现出阴晴不定的神色道:"李总镖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在这京城卧虎藏龙的地方能立足,怎么会没有本事,又怎么会没有脑子?这皇城里家事以前是与你无关,但今天我既然说给你听了,就和你有关系了。它就不是家事了。"允禩顿了顿,又指了指李思濂挂回腰里的玉牌道:"你父亲可是为先皇圣祖做过事,立过功的人,你就只愿一辈子只做个镖头吗?你想不想也做留名后世的大事呢?"李思濂似是心动道:"不知王爷让小人怎么做?"允禩见李思濂已经上钩,立即道:"等本王能用到你的时候,自会通知你。以后我保你荣华富贵。"

  李思濂脸现犹疑之色,允禩似乎已经不耐烦道:"富贵险中求,大丈夫做事要有胆识。我敬李总镖头是小我私家物,是个好汉,不想如此优柔寡断。本王可不喜欢这样的人,世人皆知本王有贤名,却不知本王狠起来也很可怕。"李思濂听了吓得赶忙跪倒道:"小人一介武夫,何敢忤逆王爷的美意,王爷看的起小人,小人愿受驱使。"允禩见这个激将加恐吓的要领奏效,心里自是兴奋,忙扶起李思濂说道:"快快起来,本王可受不起。好,本王又得一人才,真是幸事。李总镖头肯为本王效力,也是得其所哉。"

  只往亭子外一声招呼,那几小我私家又回来了,原来几小我私家并未走,只是躲在暗处视察。几小我私家见允禩说服了李思濂,便回来与李思濂一同饮酒叙谈,又是一顿威逼利诱,直到见李思濂死心塌地愿为其做事为止。李思濂告辞要回镖局,允禩哈哈笑道:"我们既是朋友了,本王有份礼要送给你。确切的说是送给那个沐禹,我知他就在你的镖局,明天可到我的舒春园一聚,我愿把那两个他父亲沐星齐的手下交给他,本王也想恳切交他这个朋友。"李思濂沉吟一下道:"王爷真是仁义之至,那沐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回来的。只是他年少气盛,在下恐怕他违逆了王爷的美意,让在下难办。"允禩微笑道:"我知你的意思,不管他愿不愿意为我做事,我都市把那二人交给他,也算交个朋友。"李思濂唯唯诺诺允许而去。

  却说李思濂回到镖局,李思浞等人正在着急,见李思濂毫发无损回来都是又惊又喜,李思濂把经过说了。李思浞愤然道:"年老你怎么能允许受他驱使,那反面朝廷鹰犬一样?"李思濂道:"我这也是权宜之计。你不是想着帮那个天道宗主恢复汉室山河吗?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他们兄弟相争,你们天玄门正好得利。你听到这个消息应该兴奋才对。"李思浞听了觉得李思濂说的有理,转怒为喜道:"年老所言极是,以后年老要多帮我们天玄门,等赶走了满洲鞑子,年老也是功不行没。"李思濂叹口气道:"我只是为了帮你。我没法劝你转头,更不愿看你被砍了头,以后是福是祸,年老陪你。"李思浞听了,感动的掉下泪来。李思濂道:"咱兄弟二人别再煽情,让人家笑话。"于是又把允禩明天愿意放人之事给沐禹说了,几小我私家听了,楚凌云道:"会不会是设的陷阱?"沐禹道:"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李思濂道:"这个允禩只是为了笼络人心,他并不会把你怎么样,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应该不会有事。"沐禹颔首道:"有李总镖头陪着自然是放心。"李思浞道:"明天我带些人在园子四周,若你们有危险就闹起来,看这个允禩怎么收场。"李思濂道:"不要莽撞,还没到鱼死网破的田地,在京城之地允禩还不敢胡来,我想他邀你去交人也是恳切。不如像我一样,明天先曲意投合,等救出人后再做他想。"沐禹道:"让我为他做事,是万万不行能,但为了救袁伯和万长老,明天先低个头也是上策。"

  李思濂兴奋道:"沐令郎年纪轻轻,也是有心计的人,明天我们就这么办。但也不能不考虑最坏的事情发生,如果那允禩出尔反尔,我会帮你逃出来,三弟接应帮沐令郎和楚老弟逃出京城。"几小我私家商议完毕,各去休息。

  李思濂并未休息,他部署停当之后,又悄悄从后门出了镖局往紫禁城而去。夜晚的紫禁城静悄悄的,只有卫兵巡逻的法式声,而在乾清宫偏西南旁的南书房内仍然照旧灯火通明,雍正天子还在此翻看批复奏折,有个太监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块玉牌跪下道:"启禀皇上,禁宫门外有故人来访。"雍正抬头看到玉牌道:"快让他进来。"那太监听得雍正声音急切,起身就往外走,只听雍正又道:"带着他悄悄的进来,别让人看到了。"那太监躬身退了出去。过了有好一会,一小我私家轻手轻脚走进来,摘掉头上遮帽,跪下道:"小民李思濂叩见皇上。"雍正从坐着的榻上下来,伸手来扶李思濂,李思濂赶忙起身道:"小民何敢得皇上如此厚爱。"雍正拍了一下李思濂肩膀道:"你手上有先考圣祖天子的玉牌,见了朕不需要下跪。况且现在又无旁人,你我二人何须这么客气。"李思濂道:"小民乃一介草民,有几个胆子敢在皇上面前托大?"雍正哈哈笑了声道:"你一个武夫,怎么也变得酸起来了。天子结交布衣,历代也不乏其人,你与朕更是多年相知,引为莫逆也不为过。"

  李思濂听了也轻松的笑起来。雍正道:"知道朕这么晚了还没休息的人,也只有你了。外面有什么事吗?"李思濂道:"却是紧要的事。"把最近天门、沐禹、允禩等人的事都说与雍正听了。雍正脸色凝重道:"朕自继位以来,每天勤慎不怠,只想着能上承父祖开创之业,下启盛世之基,做一个好天子,却有人步步掣肘,在这个龙榻上坐着看似风物天下,谁人知道何其难也。"说着用手使劲拍了拍坐榻。李思濂恭顺重敬道:"做个普通人尚且身不由己,况且皇上乃万圣之躯,天下之首,遇点险阻只是为天将降大任而做的准备,皇上坚贞勇决,迎难而上也是好事。"雍正听了哈哈大笑道:"莫逆二字,朕没有白给你,知我者,乃你李思濂也。"

  李思濂道:"皇上英明,心中似已经有了计划。思濂来此不为密报,是来奏请下一步该如何走。"雍正道:"老八就会耍小智慧,他以为他那收买人心的伎俩很高明,实际却是愚蠢。朕初继位时,他只是暗地里与朕较劲,现在却越来越胆大,敢明目张胆与朕叫板,朕若治他的罪,世人必唾骂朕不念兄弟之情,若认其胡为,这是一大毒瘤。朕既为山河社稷、黎民黎民,就不再顾及兄弟之情,朕计划根除这个毒瘤。"李思濂道:"最近另有个天玄门在兴风作浪,皇上也要有所准备。"雍正道:"运筹帷幄,才气决胜千里,朕已经准备很长时间了。这场博弈是时候分出胜负了。"于是与李思濂谋划明天只需如此如此,李思濂口中允许必会以计而行,然后问道:"小民另有一事,皇上身边是不是有个天目使者,他杀了我二弟。小民想要为二弟报仇。"雍正道:"这小我私家另有用,你权且忍忍,等事了之后,你杀他报仇不迟。"李思濂道:"谨遵圣命,有皇上这句话,小人放心了。"雍正拍了一下李思濂的肩膀道:“事情就托付你啦。"李思濂坐卧不宁道:"小民肝脑涂地,死而无憾。"

  李思濂仍由那个雍正的心腹太监领出了紫禁城。已是子时事后了,雍正仍毫无睡意,他取出来云南布政使李卫的折子看了,然后在折子上批复道:着云南布政使李卫速回京城述职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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