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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断情仇

第八章 红灯教主

刀剑断情仇 只写十本 8546 2020-02-09 13:13:46

    隐剑山庄因在云峰山深处,又靠背阴,有满山的密树虬枝掩盖,又得悬崖峭壁做为天然屏障,曲径通幽,攀岩锁壁,二十年来没有外人知道它的存在,除了一小我私家,那就是沐星齐,另有一小我私家,那就是几个月前来送信的袁震风。换作别人走这山路必是艰难,但南宫阙与沐禹却是如履平地。二人来到一片松柏掩映的地方,阴森的可怕,胆小的到这一定会却步不前,二人却钻了进去,穿过松柏树林,是一条陡峭的小路,这是上隐剑山庄唯一的路,四周都是悬崖峭壁,除非有翅膀,否则难上。

  南宫阙心里有事,担忧着南宫玉烟,提气运力,步履如飞。沐禹跟在后面,料想南宫阙心里一定有什么事,才会如此着急,只管随着一口气来到隐剑山庄门前。南宫阙在这个地方住了二十年了,收拾的已经颇有模样。门前地方宽敞,几株松柏苍翠,两棵桃杏已是含苞待绽,立着的两个石柱似乎是在显露一种高峻的身份。院门都用青竹搭成,虽然简朴,却显气势很足。竹门上方另有一块木匾,上写"隐剑山庄"四个字。南宫世家一直都是名门望族,南宫阙虽然隐居,却不愿丢了各人风范。虽然是远离尘嚣,排局面子却不减,也显露了主人矛盾的心里,想着逃避,却又不甘于心,希望有一天另有时机被人关注。自从沐禹下山,南宫阙就知道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时机来了,但陪同而来的也有危机。所以他一直担忧。

  南宫阙推门而进,只见由圆木和竹子混淆搭建的屋子有十间之多,屋子结构合理,结构奇巧,一看就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绝非南宫阙一人能够完成。但南宫阙从未提起过他是怎么制作的这些屋子,而沐禹和南宫玉烟从小孩子起就住在这,更是见惯不怪,况且南宫阙在他们眼里无所不能,他们从未向南宫阙探询过屋子的来历。从这些屋子又可看出南宫阙是个心思极细,极其考究的人。

  南宫阙进门高声喊到:"烟儿,烟儿……"连叫几声没人允许。跟在后面的沐禹也感应不妙,虽然久住在这山里,南宫玉烟的胆子不小,但他们都不在的情况下,她定不会出去。沐禹三步并做两步,推开各个房间的门,却不见人影,沐禹立即绕过屋子,要到后山去找,只听南宫阙在院子里喊到:"不必去了,她定是下山去了。"沐禹听了,知道师父如此说,肯定是有凭据,但仍不太相信的问道:"师妹从未一小我私家下过山,怎么会独自下山呢?"南宫阙脸色铁青道:"都是我把她惯坏了。自你下山之后,烟儿就一直嚷着要去寻你,都被我阻止。没想到趁我们都不在,她竟然私自下山去了。"沐禹听了着急道:"那我们赶忙去寻她,师妹从未单独去过外面,毫无阅历,别出了什么叉子。"南宫阙皱了下眉头,并未移动脚步,思忖了一会道:"山庄也不能没有人,万一烟儿回来,也好知道。你留在这,我下山去找。我比你熟悉周边情况,比你盲目去找强的多。"说完也不待沐禹搭话,径直往云峰山下而去,又转头嘱咐沐禹:"只管守在这,不要离去,等我回来。"沐禹虽然嘴上允许,心里却疑虑不已,他感应南宫阙有什么事瞒着,不愿让他知道。南宫阙前脚刚走,沐禹也跟在后面下了山。

  南宫阙似乎已经知道山下有人等他,他一到山脚下就四处张望,只见从树林里窜出两小我私家,正是之前见到的背灯笼跨剑的二人。那二人见只有南宫阙一小我私家,立即走到南宫阙身旁,躬身行礼,毕恭毕敬的道:"南宫大侠您老人家可好?我们可算是见到您了。"南宫阙斜了一眼他们道:"你们是红灯教的人?或许在这守了很长时间了吧?"其中一人道:"南宫大侠果真是明察秋毫,自从我们红灯教探得南宫大侠就在这云峰山里,教主便派我们轮流守在这,今天总算见到您了。"南宫阙冷笑一声道:"你们教主真是用心良苦,但我不愿再与她有什么瓜葛,你们照旧回去吧。"另一小我私家道:"难道南宫大侠就这么绝情,不愿随我们去见教主?"南宫阙道:"不是不愿见,是没有须要再见。你们请回吧,老夫另有事要做。"其中一个道:"南宫大侠若是为了寻找南宫小姐,那就不要费心了。小姐已经被我们教主接去了。"南宫阙听了,由惊变怒,面目狰狞可怖,怒斥道:"你们怎敢把我女儿抓去,我女儿若有什么事,你们别想活命。"另一个道:"南宫小姐也是教主的女儿,我们哪敢造次。小姐甫一下山,也是上天让她们母女相见,正碰到我们教主来此,母女二人相见,倍感亲切,骨血相亲,很自然就相认。于是小姐随我们教主回了总堂,留我们只在这等南宫大侠回来。"

  南宫阙心里清楚,事情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朴,这二十年红灯教主一直在寻找他和女儿的下落,现在他甫一出头,红灯教主就找上门来,说明红灯教在这个地方布的眼线众多,这么长时间一直未放松对他们的寻找。南宫阙想着红灯教主这二十年是如何锲而不舍的找他们,又是怎么在煎熬中渡过的,竟有些愧疚浮上心头,喃喃而语道:"该来的总会来,我也早想见见你们教主了。你们带我去见她吧。"那两人听了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动了南宫阙,二人早就从树林牵出准备好的马匹,一同与南宫阙上马飞驰而去。

  这些都被躲在不远处的沐禹看的清楚。沐禹立即到山下养马的人家购得一匹马,紧随其后跟去。

  这云峰山到豫鲁接壤的地方也就半天路程,这里是红灯教的总堂所在地,也是红灯教主要的运动规模。红灯教是明亡后在豫、鲁、直隶等地兴起的一个反清复明的秘密组织,他们每到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就挨家挨户派送灯笼,以此来宣扬反清思想,笼络穷苦黎民,但经几任教主都是暴戾弑杀之人,又兼教徒只为了杀些土豪劣绅,打家劫舍抢些工具来维持生计,慢慢的这红灯教也就背离了原来反清复明的宗旨,所以一直难成气候。南宫阙随着那两个红灯教徒来到一处亭子旁,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西沉,亭子旁枯草满地,亭子也斑驳破败的走了样,一看就知道有多年未翻修了。其中一个教徒道:"南宫大侠休怪我们无理,只因教主付托若您随我们前来,便领您到这。我们马上去通报教主,权委屈您在这稍等。"说完二人径直走了。

  南宫阙站在亭子旁,用手摸了摸锈迹斑斑的亭柱,心里竟有万千思绪涌了上来。他对这地方是熟悉的很,二十几年前这个亭子可是一处别致的景致所在。这亭子本名醉心亭,当年在此驻足流连的人也是络绎不停,南宫阙便在此地认识了现在的红灯教主,那时候她还叫马思华。

  南宫阙自然明白红灯教主的心思,为什么让他来醉心亭,就是为了勾起他对往事的回忆。南宫阙叹了几声,自语道:"物是人非,此亭已不是当年那个醉心亭了。"他绕着亭子又走了两圈,又唏嘘不已。早春的黄昏,天暗的快,只约摸两刻的功夫天就黑了,一轮新月和长庚星同时升起,南宫阙嘴角突然浮现一丝笑意,心里想着:能够回来还真好。

  天黑的快,却也亮的突然。南宫阙猛然警醒,看见两盏通红的灯笼如磷火一样向自己袭来,一惊之下,反映迅速,一个铁板桥弯腰触地,正好躲过,那两盏灯笼呼呼飞向醉心亭,不偏不斜挂在亭子的柱檐上。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南宫大侠在这重温旧事,不知有何感想?"南宫阙一听这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不似二十年前那般清脆,但依然照旧熟识的很。南宫阙沉郁的道:"思华是你来了吗?"却没人应声,四周又寂静下来。

  南宫阙正在疑惑,突然从四面飘来十几盏灯笼,全都红的似血,在空中飘忽不定,向南宫阙奔来。南宫阙左躲右闪,拳脚并用,把几盏灯笼打掉在地上,还剩下十来盏竟一起向南宫阙围拢过来。南宫阙一纵身,凌空而起,飞出这灯笼阵,那十来盏灯笼噗噗的撞在一起,都冒着黑烟掉在地上。南宫阙脚一沾地就高声喊道:"思华,你我二十年未晤面了,何须再费这些周折?你知道这些灯笼是奈何不了我的,何不现身一见。"只见从亭子一旁走出十几小我私家,个个手提通红的灯笼,背上还背着用竹竿挑着的一盏灯笼,腰里都跨着长剑,分成两排站在亭子旁边。一个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亭子里,亭子廊柱上的红灯笼映照在她身上,只见她身穿红色绸缎棉衣,外罩大红色披风,头戴一顶暗红色绒帽,似与这灯笼的红光融为了一体,不仔细分辨还真不晓得有人站在那。脸色虽然有些昏暗,但颈白挺直,五官精致,淡眉长眼,下颚线条尖细,自带一种勾人的媚惑,虽然看上去年龄不小,但仍风姿犹存,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的魅力。

  南宫阙见了她,心里五味杂陈,向亭子迈了两步,又停下,嘴动了动竟没有说出话。那女人见南宫阙逡巡不定的样子,竟冷笑一声先开口道:"当年那个叱咤江湖、风骚倜傥的南宫大侠,现在竟成了这般模样。适才不是还叫喊着让我出来相见,怎么见了面没话说了?"南宫阙嗫嚅了一下,低声道:"思华,你照旧没变样,还和以前一样美丽。岁月处罚了我,但没有让你改变。"这个女人正是红灯教主马思华。马思华听了南宫阙的话,脸微红了一下,旋即又变得煞白,抖着嘴唇怒斥道:"你少给我来这套。二十年前你一声不响带着女儿离开,让我找了二十年,恨了你二十年。你以为你现在一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让我原谅你吗?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南宫阙闭上眼道:"你杀了我吧,如果能用我的命来解除你的恨,能赔偿我对你的亏欠,那么我死的也值了。"马思华嘶哑一声:"你……"铮的一声拔出长剑,南宫阙突然睁开眼道:"在我临死前,我要再见一面我们的女儿,她现在在哪?我另有话要交待她。"马思华听了,脸上怒气忽的酿成痛苦悲戚状,把剑铛的一下插入鞘内,向那两排提灯笼的人摆了一下手。

  过了片刻,只见两人带着一个女孩子走来。那女孩子二十岁左右年纪,长的眉目清秀,脸庞俏丽,只是嘴唇一直撅着,脸上显露傲娇之色,一看就是平时被娇惯坏了。那女孩子见了南宫阙,喜不自禁,连忙跑过来喊了声"爹爹"。这个女孩子就是南宫阙和马思华所生的女儿南宫玉烟。南宫阙见了女儿也是喜出望外,迎上去抓住南宫玉烟的胳膊,上下审察了一下问道:"烟儿你没事吧?"南宫玉烟扑到南宫阙怀里像孩子一样撒娇道:"没事。原来我想下山找您和禹哥哥,没想到刚到山下就被这些背着灯笼奇怪的人给迷晕了。他们把我带到这来,对我还挺好,带我见了许多好玩的工具,原来山下的生活那么精彩,人那么多,地方那么大。我在这还挺兴奋的,只是想着您和禹哥哥什么时候来找我。"

  南宫阙听了,摸着她的头道:"傻丫头,我这不是来了吗?"南宫玉烟昂起头问道:"禹哥哥在哪?他怎么没来,您没找到她吗?"南宫阙道:"禹儿在云峰山隐剑山庄等着我们呢,我来接你回去的。"南宫玉烟抬头向亭子里的马思华看去,指着她道:"可是她怎么办?她说她是我的母亲,是真的吗?"南宫阙拉着南宫玉烟走进亭子,和马思华面劈面站着。南宫阙看着马思华,眼神里充满伤感,开口说道:"你不是总嚷着要找你母亲吗?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母亲。"南宫玉烟听了,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自从被带到这,这个女人一直说是她的母亲,但南宫玉烟就是不信,又见她对自己那么好,心里竟有些不确定了。现在从父亲嘴里说出来,那一定是确定无疑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南宫玉烟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马思华已经是满眼含着泪,一把抱住南宫玉烟痛哭起来,南宫玉烟迟疑了一下,也紧紧的抱住她,喊了一声"娘",随着哭起来。只听亭子外那两排站着挑灯笼的人躬身高喊道:"恭喜教主,母女相认。"站在一旁的南宫阙脸上却显出无奈和担忧的神色。二人抱着哭了一会,南宫玉烟轻轻与马思华离开,然后向南宫阙道:"爹爹,我们一家人现在团聚了,要是禹哥哥在这就更好了。"马思华突然脸色大变,问道:"你说的哪个禹哥哥?"南宫玉烟忙说道:"就是和我一起在山上长大的禹哥哥,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亲哥哥,原来不是,他爹爹姓沐,很厉害的,是什么天门门主。"马思华听了咬牙切齿道:"沐星齐!"又向南宫阙恶狠狠的吼道:"你藏了这二十年,竟还养了那个小杂种。"

  南宫玉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呆了,她不知道母亲为何如今生气,又干嘛要骂沐禹是"小杂种"。南宫阙脸上瞬间由红变白,但仍然柔声道:"思华,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何须去骂孩子。"马思华像是发了疯,声嘶力竭道:"我就是要骂他,骂沐星齐,骂姓唐的那个狐狸精,我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都是他们害你离开我,毁了我。现在你还护着那个小杂种。"南宫阙脸阴沉的可怕,声音也不再柔和,忿然道:"当年我躲避你,离开你,你心里应该清楚我因为什么,何须去怪一些不相干的人,又要恶语相加。现在你既与女儿相认了,也让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愧疚减轻了一些,但是我不会把女儿留在你身边,二十年前不会,现在更不会。因为我不想让我们的女儿成为你,做什么红灯教主,整天做着反清复明不切实际的梦,其实干一些杀人越货的运动,不只害自己,还祸殃别人。"

  忽听亭子外那两排人齐声高喊道:"教主,他辱骂教主,污蔑本教,实在是该杀。"马思华向亭子外叱道:"不用你们管,我自有分寸。"又扭头对南宫阙道:"你既然如此狠心,也休怪我无情无义,今天女儿必须留在我身边。"南宫玉烟不知怙恃二人为何争吵的如此猛烈,但她看出父亲似是迫不得已,又听母亲对沐禹谩骂,心里已是不满,于是含泪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一晤面干嘛另有那么多的恨。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争吵,我自己做选择,我不愿留在这,我要跟爹爹回去。"马思华听了怒喝道:"这事由不得你。"伸手就来拉拽南宫玉烟,南宫阙用胳膊一挡,把她手臂挡开,拉着南宫玉烟就往亭子外走。

  只听马思华吼道:"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只见那两排提灯笼的教徒从腰间抽出长剑,铛铛声不停于耳。马思华一见,又立即呵叱:"把剑都收了,禁绝伤害他们。"那些教徒又把长剑插入剑鞘,立即排成一队,盖住父女二人去路。南宫阙转头望向马思华,叹气道:"你这是何苦呢?你心里应该清楚烟儿随着你没有利益,你若不再做这个红灯教主,我们一家还可团聚。你若还放不下心里的恨,我又怎么放心让女儿和你在一起。"南宫玉烟也带着哭声道:"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非得离开,你们之间是怎么了,要恨二十年还不罢休,还要纠缠不清。"马思华听南宫玉烟这么说,低声叹了口气哽咽道:"这二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们知道吗?我的丈夫抛弃我,我的孩子也找不到了,最疼爱我的师父也死了,我能怎么办?我曾在师父面前立誓要杀了害她的人,否则我心里的恼恨永远不会消除。我这么多年失去的我也要拿回来。"南宫阙听了仰天长叹一声:"你既然还执迷不悟,我们另有什么好说的。"拉着南宫玉烟抬腿就走。

  那些教徒见教主还在哽咽掉泪,也不等她付托,已有几人手里的灯笼突然抛出,向南宫阙父女二人飞来。南宫阙见灯笼飞来的又疾又快,不敢怠慢,他知道这些灯笼的厉害,这可是红灯教的杀手锏,灯笼里藏着许多玄机。南宫阙一手把女儿推开,纵身凌空而起,拳打脚踢,把几盏灯笼打落在枯草丛里,灯笼一落地,轰的一声,冒出一缕缕黑烟。那几小我私家见灯笼奈何不了南宫阙,早把教主付托的禁绝伤害南宫阙的事抛到脑后,抽出长剑就围拢上来,南宫阙见了,知道不动手已是不行,长啸一声,后背上的断丝剑脱鞘而出,断丝剑在手,南宫阙迎上去一挥而出,只听几声金属碰撞的脆响,那几人手里的长剑都已断为两截。

  那几人还在错愕,南宫阙双脚已经连环踢出,把几人踢飞几米开外,个个倒地滚爬哀叫。剩下的人见了,惊诧莫名,没想到南宫阙的武功竟如此厉害。有两小我私家伸手从后背取下灯笼向南宫阙抛来,南宫阙挥剑正要向它们削去,还未沾着,那两盏灯笼突然炸开,里面飞溅出几个钢珠向南宫阙打来。南宫阙手腕不停发抖,挥舞断丝,护得周身密不透风,那钢珠都被打掉地上。又有几人立即挥剑欺身向前,围住南宫阙厮杀。

  南宫玉烟向马思华喊道:"快让他们住手,别打了,别伤了我爹爹。"马思华从亭子跳出,一把抓住南宫玉烟,南宫玉烟想挣脱却没有挣开。突然不知从哪出来一小我私家影飞身扑向马思华和南宫玉烟,一掌向马思华拍来,另一只手去拉南宫玉烟。那红灯教主骤然遇袭,却不忙乱,也伸出一掌迎已往。两掌相碰,那人的掌力越发劲道威猛,把她迫的退了几步,同时拉着南宫玉烟的手也松开,被那人乘隙拽了已往。南宫玉烟看清那人的脸,兴奋的喊道:"禹哥哥你来了。"

  那红灯教主听南宫玉烟喊"禹哥哥",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沐禹,立即如鬼魅一般扑了上来,两手划分多出一把短刀,分左右两路向沐禹两肋戳来,沐禹一把推开南宫玉烟,身形移动,一到丈外,正要抽出藏锋向前,南宫玉烟在旁边喊道:"你们不要打了,禹哥哥,这个是我娘亲。"沐禹听了,愣了一下,惊讶的望向红灯教主,有些不知所措道:"你,你是师母?"红灯教主牙关紧咬,冷冷的哼了声道:"谁是你师母?你这个小杂种,难怪南宫阙那个老不死的这么护着你,你长的真像你那死了的狐狸精的娘。"沐禹听了脸已是气的发青,声音降低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与你第一次晤面,为什么出口伤人,还要骂我娘亲?"红灯教主恶狠狠的道:"去问你那活该的爹沐星齐吧。"说着手握短刀对着沐禹。

  南宫玉烟挡在他们中间,她也觉得母亲这样说沐禹太过份了,气的脸通红向她母亲嚷道:"不许你这么说禹哥哥。"红灯教主怒喝道:"你给我闭嘴,滚一边去。这小杂种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今天我非杀了他。"那边南宫阙正与那些红灯教徒缠斗,忽见沐禹现身,既惊讶又担忧,也无心再与他们斗下去,使出移形换影的轻功,如蝴蝶穿花,有几人已经被他点了穴道,定定的站在那。剩下的三五小我私家一起举剑来攻,南宫阙断丝挥出,锐不行当,几小我私家被迫的连连退却,南宫阙一纵一跃,已到南宫玉烟身旁,也站在沐禹和红灯教主的中间。

  南宫阙向沐禹道:"禹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隐剑山庄等着吗?"沐禹道:"您一小我私家下山找师妹,我不放心,就随着来了,在中途差点跟丢,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说着又向红灯教主望一眼,疑虑道:"她真的是师妹的母亲吗?她为什么……"南宫阙脸色难看道:"别和她一般见识,她骂的那些话就算是骂我的。你不要往心里去。"红灯教主气的喘了口气道:"好啊,你们父女二人竟合起伙来帮一个外人。"南宫玉烟顶嘴道:"禹哥哥不是外人。"红灯教主听了狂笑了几声道:"也对,他不是外人,我以前也曾怀疑过,现在却越发确信无疑了,否则,南宫阙你怎么会白白养活他二十年……"南宫阙不等她再说,怒吼一声:"你住嘴,我看你是疯了,乱说八道什么?"把南宫玉烟往沐禹那边推了推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禹儿你带着烟儿先离开,我等会去追你们。"红灯教主脸色发青,怒目圆睁恶狠狠的道:"你们谁也别想走。"那几个红灯教徒又围上来,红灯教主指着沐禹道:"给我杀了这个小子。"那几小我私家向沐禹冲去。

  南宫阙知道这几小我私家奈何不了沐禹,并不担忧,只是怕沐禹有所记挂,放不开手脚,于是喊道:"禹儿,不要和他们客气,只管带着烟儿杀出去。"沐禹听了,腰间藏锋如灵蛇一般划出,南宫玉烟哀怨的看了红灯教主一眼,跺了一下脚,跟在沐禹后面。红灯教主声嘶力竭道:"你不能再把女儿带走了,女儿是我的。"南宫阙眯了一下眼,似是无奈的道:"是你逼我的。我怎么能把女儿留给你,这么多年你还不自省,心里另有怨,还放不下恼恨。你这个样子,女儿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红灯教主冷笑一声道:"我为什么心里另有怨,为什么另有恨?你心里清楚。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女儿,却还偷偷养着这个小杂种,你又怎么说?难不成他不是沐星齐的儿子,是你和那个狐狸精的种。"南宫阙呵叱道:"住口,思华你太过份了。二十年已往了,你仍然疑神疑鬼,我本以为你能悔改,没想到越发不行理喻。"

  红灯教主向沐禹和南宫玉烟看去,见那几个红灯教徒已被打翻在地,突然喊道:"那我就不行理喻给你看。"翻身从亭子的廊柱上摘下一个灯笼扔了过来,南宫阙本以为她的灯笼是袭向自己,却见灯笼向沐禹飞去。南宫阙大惊,知道这灯笼一定有蹊跷,大叫一声"小心",赶忙追了已往。沐禹见有灯笼飞来,藏锋一挥,把那灯笼打散,那灯笼却砰的一声,喷出一股黄烟,沐禹何等反映,又见南宫阙冲过来,知道这烟有蹊跷,立即凝神敛气,屏住呼吸。却见南宫阙已到身边,一掌把沐禹推开,用袖子掩面,另一只袖子来回挥舞,把烟驱散。原来这毒烟名唤做"遮望眼",它并不是呼吸使人中毒,而是专门熏人的眼睛,进了人的眼睛可使人短暂性失明。沐禹并不知道这毒烟的厉害,但南宫阙知道它的作用。

  南宫阙既驱散了毒烟,向沐禹嚷道:"还不带着烟儿快走。"沐禹无奈来拉南宫玉烟,南宫玉烟走了几步又转头看向她母亲马思华,马思华哭喊道:"女儿,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不能再离开我了。"南宫玉烟也哭道:"可是你非要杀禹哥哥,女儿也是不得已,等您想明白了,您可以来云峰山隐剑山庄找我们。"马思华恨恨的道:"你竟然为了这个小杂种,和你母亲刚相认,就要弃我而去。你一定是很喜欢这小杂种,但你们不能在一起……"南宫阙脸已经是气的发紫,高声疾呼:"你们还不快走,还听她胡扯什么?"沐禹和南宫玉烟从未见过南宫阙发过这么大的火,二人顾不得许多,沐禹把几个围过来的红灯教徒挡开,带着南宫玉烟消失在黑黑暗。

  马思华见走了沐禹和南宫玉烟,已如发狂的泼妇,两把短刀乱舞,一边向南宫阙刺来,一边嘴里嘶哑着喊道:"南宫阙,你这个忘八,我要杀了你。"南宫阙见她似疯了一般,不愿再与她纠缠,身子向后飘去,嘴里说道:"思华,不管你信与不信,这二十年我一直惦念着你。你当年救过我,我们相爱过,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二十年的时间都已往了,不要再处罚自己了。"只听铛的一声,剑已入鞘,人也掩入到黑黑暗,徐徐没了声音,似已走远。红灯教主倒在地上呜呜的哭着。那几个被点穴道的教徒已自行解开,和那十来个被打趴在地的都赶忙来到红灯教主身边,其中有人道:"教主,我们立即去追,并发信号给沿路本教徒众,让他们在半路拦截。"红灯教主低咽道:"不用了,放他们走。"说完,站起身,幽怨的望着醉心亭,踽踽独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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