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调兵回京

　　议政殿

　　太子和朝臣们太极一般的悄悄争论，太子心中有小算盘，但却不露于面。顾怀辰没有开腔，却注意到陛下从侧殿走了出去。

　　陛下回来时，皇贵妃被褫夺封号，挫骨扬灰的消息早已传到，儿子谋逆，这样的结局并不意外，也没人过多的体贴。只是陛下回殿，看着顾怀辰时眼里那一抹伤怀，照旧被他捕捉到了。

　　父王，想起母妃了。那女人挫骨扬灰，与顾怀远谋逆关系不大，只是父王早晚要做的事情而已。

　　顾怀辰没有说话，就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听着他们钩心斗角。他的父王十分镇定，他心里便有了几分推测，这位年少登位的陛下，自是有他的计划。

　　屋中争吵了几个时辰，最后到了不得不做决定的时候了，陛下抬眼看着太子，太子被透人心肺的目光看的眼神闪烁，只听着陛下的声音透着疲惫，拟旨准了太子前去祁州调兵。

　　然后挥了挥手，让朝臣们各司其职，并未透露领土雄师也已经在回京路上之事。众臣也没有多想，放心下来，告了退，只留了顾怀辰一人。

　　父子二人，在这人散后空荡荡的议政殿静默了很久。

　　“父王，祁州兵强马壮，只需三日便可抵京，您照旧不放心？”顾怀辰终于开口问道。

　　“领土驻军十万，有三万也都在回京路上，祁州戎马也抵不住两边夹击。”陛下徐徐道，看着顾怀辰的眼睛，似是陈述，又似是等着他的答话。

　　顾怀辰皱眉，这倒是他万万没想过的境况：“父王需要儿臣做些什么？”

　　陛下淡淡的笑了，有几丝垂暮之态，是顾怀辰从未见过的，他很是疲惫：“无论怀德能撑多久，宫内都抵不住了。但朕另有禁军十万，你知道其余军队，都在哪了？”

　　禁军十万！禁军有几多人，世间基础无人知晓，也都是神出鬼没，不知驻地在那边。

　　顾怀辰思索片刻：“禁军要在三日内赶到，在京都四周三百里内，能容下十万军队，除了祁州，只有泸州最合适。”

　　陛下终于有了个很满意的笑，他点颔首，有几分赞许：“不错。呵，怀德过于迫切，只领了圣旨便走了，但自然他也不需要这工具，就能调用祁州盛家军。”

　　顾怀辰看着陛下从匣子中取出工具，交到他手里。

　　“虎符。”

　　“父王需要儿臣做什么？去调禁军吗？”顾怀辰震惊，双手只是呈着虎符，并不敢收下。

　　“对，若是你归来时，老大胜，你便缴他，若是怀德胜，我想你留他一条命。”陛下说这话时，神色平常，似乎聊着千里以外的事情一般。

　　“父王！”顾怀辰听懂话里话外的意思，皱着眉，迅速将虎符放回匣子：“儿臣可随父王一同调兵前来，路上必护您周全。”

　　“朕是帝王，不会出宫，弃宫而逃，你当知这不是你父王的作风。”陛下笑的很温和，抬手取了空圣旨，在上面书写：“我传位与你，有圣旨，有虎符，你带着圣旨去泸州，自会见到你六王叔，他会随你回朝，助你登位。”

　　他眼里有着几许温柔，许是想起婧妃，便褪去了一身的厉色。

　　婧儿，辰儿我没有照顾好，但他像你，从不让我忧心，我为了这山河，负了你。现在便还给辰儿，自你是要骂我也好，亦或是不满我的致歉，也只有你到时候见了我再说了。

　　“父王如此，儿臣岂有心安，父王如今正是壮年壮盛，自不用考虑如此之多。儿臣愿领了抗旨的罪名，儿臣留在宫中，全力反抗，这调兵之事，望父王，另寻他人，自可转危为安。”顾怀辰叩首，字字铿锵有力。

　　但陛下像是没听到一般，仍是笑着：“将你母妃与我合葬，皇后那我会留到旨意给她，你保怀德一条命，皇后不会与你盘算这些的。”

　　顾怀辰摇着头，胸口似乎被堵住，哽咽叩头：“父王！”

　　“去吧，你六王叔是认得我字迹的。这皇宫，自然是我来守。”龙袍之下的人，眼神温柔而坚定。

　　“儿臣难遵。”顾怀辰的额头仍抵在地面上，纹丝未动。

　　“这不是什么好差事，老大易怒暴戾，怀德过于冷血，否则也不会让你，坐这酷寒的椅子，困在这华美堂皇的牢笼。”陛下神色戚戚，思绪飘得很远。

　　醉花楼

　　子恒急遽赶到，只对夏盼讲道，陛下本拟旨让四王爷出城调兵，但王爷未从，执意留在宫中，僵持许久后，陛下同意他领了禁军，明日御敌。

　　“是你去调兵？”夏盼突然就抓住子恒。

　　子恒是陪着宫明前去，确保他的宁静的，只好点颔首。

　　“宫内腰牌！”夏盼目光恳切。

　　“王爷不会希望您进宫的！”子恒摇摇头。

　　“给我！你知道我的身手不错，若是有变，我也能逃出来。”夏盼执意从子恒身上拿了腰牌，子恒延长不得时间，只好应了。

　　“宫门口提我名字，让他们帮你找宫女衣服，若是难挡，你扮做宫女，就可逃命。”说罢子恒就急遽离去。

　　夏盼紧紧握住牌子，他身上剑伤，加上子恒不在身边，她放心不下。

　　她叫来子恒，卉儿，将密室通道，迷药位置，何时能出，都部署稳妥。卉儿听付托去部署小厮们将大门重新封固，屋内只剩明澈和夏盼。

　　“你要进宫？”明澈看着她收拾药箱，心中不悦。

　　“嗯，”夏盼颔首：“她们就交给你照顾了，子恒出京了。”

　　“那也轮不到你，禁绝去。”明澈是第一次对她说不。

　　夏盼惊讶的转头，他眼神很坚决，夏盼还要开口。

　　“这个事我不行能同意，你及早绝了这个想法，就算敲晕你我也不会放你进宫。”子恒很生气，语气从未如此酷寒。

　　夏盼苦笑：“我不会有事的，出了事我就自己跑了，我轻功不错的。”

　　“你知道你不会，他不会弃兵而逃，你便不会弃他而去。”明澈看得很明白，才会如此坚决。

　　“我...”

　　“你若是去，我便会随着去，这一楼的人，就生死由命吧，”明澈转身，抬腿往屋外走去，顿了一下：“包罗临风，临熙。”

　　夏盼看着他气愤地绝尘而去，手中的药箱却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