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去找了一家餐厅,围在一起吃了顿饭,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聚餐结束后,我和江浔年就离开了学校。他说要带我去走走,去看看苏城的风物。
我不禁腹诽道:“在这待了这么久,还没看够?”
他俯身贴近我的耳朵边,说:“只是没和你一起看够而已。”
燥热的风迎面扑来,吹散了一些我脸上的红晕,也是难得,六月份的苏城并没有从前那般燥热不堪,直教人汗如雨下。
我还在心里默念着,把他们几小我私家都在那里合不合适,江浔年就捏捏我的脸,说:“想那么多干嘛?我们约会,他们不会在意的。”
我恼怒地拍掉他的手,“你属蛔虫的?我想什么都知道?”
江浔年不以为然所在头,轻笑道:“我只是属于你的蛔虫。”
我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出国三年,这家伙的骚话既然越来越炉火纯青了,骚话出口成章,居然还不带脸红的。
我故意地拍掉他的手,自己一蹦一跳地走到他前面。
不知不觉中,我们就走到了老城区革新的商业街那里,我在路口站了一会。
江浔年侧过头,问:“不想进去转转吗?”
我摇摇头,叹气道:“横竖街角大院都拆了,去了什么都看不到。”
老城区为了都市生长被迫革新,人烟味消失了,认反倒是多了起来。
“你也可以换个角度看看。”
“嗯?”
“老城区确实是没措施再回来,可是这片土地仍然在,不是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又抬头看看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也就突然愉悦了。
“你说得对,这片土地一直都在。”
江浔年挑眉道:“进去走走?”
我没直接回覆,却已经拉着他的手走了进去。
商业街热闹特殊,人声鼎沸,更况且今天照旧休息日。
不外我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拽了拽江浔年的衣袖,说:“我那次看到你,你可是和苏若沁一起来的呢。”
江浔年扭头看向我,忽的笑了,“怎么?又嫉妒了?”
我转过头,不想搭理他。
她又接着说道:“她说她比力喜欢这里,那次她心情欠好,让我陪她来这里走走。”
闻言,我更气了,冷不丁说:“她让你陪你就陪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听话呢?”
江浔年揉揉我的碎发,“那是因为其时她爸妈都在,欠好拒绝。”
“那你和她之间的事说清楚了吗?”
“我很认真地和她把这件事说清楚了。”
“那就好。”
江浔年低低地笑了一声,没再说话。我知道他在笑什么,我这人,从小就特犷悍,还无理。喜欢的工具都要拿得手才宁愿宁可,也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江浔年突然问我,“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也是个工具?”
我故作撒娇地说:“没有,你是我喜欢的人啊。”
但是说完之后,我自己都想吐了,什么鬼?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反观江浔年,那心情,也是一言难尽,“我错了,温柔真的不适合你。”
我斜眼瞧他,“这话只能我来说,你不行以。”
“好好好,我不说了。”
我们一路嬉笑打闹着,感受像是回到了曾经上学的时候,他总要损我几句,然后我再用暴力惩治他,两小我私家不知不觉就能走到街角大院的门口,然后认真地理理衣服,跨进大门。
今时差异往日,从前的路边只有稀疏的树木,而现在,商铺挤着商铺,人流繁多,连空气感受都变得拥挤。
江浔年紧紧地牵着我的手,生怕我给挤掉了。而且加上我这路痴属性,一旦走散,可能就真的迷路了。
商业街卖小吃的也不少,香味弥漫,险些每个店肆前都有大量人群围着。食物的香味四面八方钻进我的鼻子里,我却没什么食欲。这些味道,没有一点以前老城的味道,弥漫的,都是商业的味道。
我突然就想到了那个烧烤摊的大叔,如今老城区拆迁,大叔预计也去了别地谋生。其实他的烧烤摊到也不是多美味,纪念的其实就是个情怀。
挤过重重人群,江浔年牵着我来到一片广场上,才终于可以轻松地舒口气。
“你今天有点意外啊。”
“什么?”
“以往我只要带你来出来,你一定要买点吃的,怎么今天不买了?”
“不想吃,这里没有老城区的味道了。”
“也是。”
我们正准备朝前方走去,突然就定定地站住了。
正前方,站着的两小我私家,不正是苏学铭和苏若沁兄妹俩么?
什么天赐的缘分?
这都能碰到?
苏若沁一看到我和江浔年站在一起,那心情瞬间就变了,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们牵着的手。
“浔年,你执意和我撇清关系,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
江浔年将我拉到他身后,正视苏若沁,“是。”
苏若沁的眼泪险些都要夺眶而出了,语气呜咽,“那我算什么?”
“朋友。”
“朋友?呵,在外洋那三年里,那一天不是我陪着你,结果仅仅只是朋友?”
“我很谢谢你,但我们只能是朋友。”
说完,江浔年就拉着我快步离开。临走前,苏若沁还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眶里充满了血丝。
某个瞬间,她和安柠另有点像。
只不外,安柠没她那么偏执。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感受到,她应该不会轻易放弃江浔年的。
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畏惧。
而且,她和江浔年之间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突然有种危机感。
走出一段距离后,我拉拉江浔年的手,“你和她之间似乎有故事啊?”
是十分认真的语气,没有玩笑,我的心情也很凝重。
江浔年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着我,说:“对不起,我有些事没有和你说清楚。”
我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你要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江浔年垂眸,语气轻淡,和我细细说了这三年,他在外洋的事。
他去外洋报道之后,他的母亲也不远万里跑到他学校那边来陪他。
他和我断了联系的那几天,是他在准备学校的考试,手机被他母亲收走了,所以我才联系不到他。
考完试,好不容易拿得手机,却已经联系不上我了,厥后他才知道,原来是他母亲拿着他的手机把我的号码拉黑了,厥后还给他重新换了个手机。
一连好几天,他的心情都很降低,甚至还和母亲吵了好频频,可是最后都无疾而终。
久而久之,他的心情愈加失落,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厥后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他有点轻微的焦虑症和抑郁症。
而这个时候,恰巧苏若沁泛起了。
江浔年说,那个时候的她和以前的我很像,张扬跋扈,似乎全世界都是自己的一样。
而且,苏若沁刚开始也绝不避忌地体现,她很喜欢他,想要追求他。
可是那个时候的江浔年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但她似乎并不气馁,仍旧天天跟在他身后。
在她知道江浔年的病情之后,仍然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苏若沁让他假扮男朋友去蒙骗一下家人,他会允许了。
对于江浔年来说,他不会平白无故地和一个女孩接触,除非那小我私家真的是帮了他许多亦或是在他心里占的位置很重要。
江浔年说,苏若晴是前者,而我则是后者。
可是听完他说完这些之后,我的眼眶却一直发酸。
原以为,我在国内,与他失去了联系,每天都活在虚妄的期盼中已经很惆怅了。可我没想到,这三年里,他在外洋也并欠好过。
因为我,因为他母亲,因为学业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而压抑了很长很长时间。
我和他差异,我心里惆怅,还可以和老爸诉说,另有南絮祝余她们。可江浔年一小我私家在外洋,纵然母亲在,他们之间也始终有隔膜,跨不外,越不去。他在这三年里才是真正的伶仃无援。
江浔年性子原本就冷,与人交往对他来说更是遥不行及。所以,他的那些苦,都是他一小我私家撑下来的。
想到这里,我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得这么欠好,我还矫情地误会你。”
江浔年比我高,我的头正好窝在他但我胸膛里。他摸着我的后脑勺,笑着说:“傻瓜,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我没说话,可是泪水却止不住地掉,隔着夏天薄薄的衬衫,弄湿了他的衣服。
“哭了?这么心疼我?”
我照旧没说话。
“那要不赔偿我吧。”
我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盯着他,“你想要什么赔偿?”
江浔年俯下身,轻轻挑眉笑,在我耳边说道:“去我家吧。”
到底都是成年人,他这话什么意思,我虽然知道。
我立马松开了手,“你怎么这么不正经了?”
江浔年双手背在后面,“哪有?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我可还没结业呢。”
“但你成年了。”
被他怼的一阵无语,最后心生一计。
我踮起脚,在他耳边呼热气,“我送你回家。”
江浔年笑着拉着我的手,说:“行,回家。”
夏天总是要到七八点才会天黑,而且,江浔年带着我到他家里的时候,不外四点钟。
到了家门口,我把他推进去,站在门外,笑嘻嘻道:“好了,送抵家了,我该走了。”
哪想到江浔年行动比我还快,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就把我揽进了怀里,坏笑道:“想耍诈?”
我抓住他的胳膊,一刻也没迟疑地用力拧下去,“我就耍诈了,怎么着?”
江浔年忍着疼,用力一抬,我整小我私家就被他抱起来,径直朝房内走去。
我想挣扎,可是力量悬殊,照旧无法逃脱他的魔爪。
他把我扔在床上,语气暧昧又轻柔,“看你这下怎么跑。”
我立马行动迅速地缩到角落里,开始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晚上不回去,我爸会担忧的。”
江浔年坐在床边,“怎么,你还想在这里留宿?”
我一脸问号,“什么?”
江浔年笑着说:“我饿了,想尝一下你的手艺。你想哪去了?”
我马上恼火地把枕头砸到他的脸上,“江浔年你大爷的,逗我好玩吗?”
江浔年委屈道:“我哪有,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
我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用饭,就,就用饭,你把我抱到房里来干什么?”
江浔年嬉笑道:“想让你看看而已。”
我憋着怒火爬下床,没好气道,“爱吃啥自己做去,老娘可不想伺候你。”
江浔年走过来,揽着我的肩膀,“你到底是不想,照旧不会啊?”
我掰开他的手,“既不想又不会,这么多年,我还真就没下过厨房。”
江浔年不依不饶,“那,煮个泡面总会吧?”
我白他一眼,“你对泡面还真是谜之喜爱啊。”
江浔年抱着双臂,倚在门边,“不是对泡面,是对你。”
我坚决地转过身,体现不想理他。
但自己四处张望了一番,最后又低着声音问他,“冰箱在哪?”
江浔年自然地搂着我的腰,指了指斜前方,鼻息在我脖颈间流窜,“在那里。”
暧昧的气氛又上来了,我连忙挣开他,走向冰箱那边,开始给他煮泡面。
虽然我险些不沾厨房地域,但是对于煮泡面这样简朴的事,我照旧可以搞定的。
在我煮泡面的时候,江浔年就一直倚在厨房门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禁挖苦道:“怎么?去外洋三年,连饭都不会做了?”
江浔年又开始委屈巴巴,“我在外洋做饭又没人吃。”
“怎么会没人,苏若沁不是人么。”
“我只给你做饭。”
“那这么说,我算是荣幸至极了?”
“你可以这样理解。”
“某人的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江浔年从身后搂住我的腰,低声呢喃,“那也只是对你。”
“你离我远点,乖乖坐着等泡面。”
“好嘞。”
说完,江浔年就坐在餐桌旁,安平静静地坐着。
我侧头瞄了一眼,没想到居然变乖了。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要我觉得,江浔年的心,那才叫海底针呢。
这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变了几多次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