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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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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如约而至 牧归期 3729 2020-04-08 20:50:35

  晚上我躺在床上,打开了和南絮的聊天框,一顿轰炸。

  过了许久,南絮才不情不愿地上线。

  南絮:大姐,你搞什么?我很累的。

  我:知道你累,那我不是有事和你说么。

  南絮:什么事?

  我长篇大论,终于在十分钟内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南絮。

  南絮:所以你和安柠这算是彻底掰了?

  我:我不知道,但是她刚刚那个眼神真的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

  南絮:你这不空话吗,要是我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此外女孩在一块打打闹闹,我肯定也生气。

  我没做声。

  南絮:你说你,现在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行活了吧!安柠这个妖怪当初可是你亲手送到江浔年身边的,现在忏悔了吧!

  我:你乱说什么呢!而且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水平。

  南絮:程九夏我也真是服了你,你要是喜欢人家你就去追呗!这么藏着掖着有意思吗?

  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觉得自己真是矫揉造作到了极致,喜欢救去追。何等简朴的原理,可我就是怎么也参不透。嫉妒和倾慕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或喜或悲,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前的一切。

  明明江浔年对我好的时候,我开心的不得了。明明我和爸妈才是一家人,可是每次看到爸妈和他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画面时,却又掩饰不住内心翻涌而上的羡慕和忌妒。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很急躁地踢了两下床,结果不小心碰到床沿,打得我的腿生疼生疼的,这下更睡不着了。

  除夕定时按点到达,我因为前一天晚上没怎睡好,早上九点还赖在被窝里。任凭我妈怎么叮叮当当地扫除,我愣是连头都没抬一下。

  其实我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眼皮太过极重,掀不开,被子也像几斤重的铁一样压在身上。

  十点的时候,老妈又进来了,这次她没有搞卫生,而是直接走过来,想要掀开我的被子,不外由于被子被我拽得死死的,我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我弄起来。

  最后,她直接使出了杀手锏,“浔年啊,过来帮阿姨一下。”

  我去!我妈不会计划把江浔年弄过来吧?

  为了宁静起见,我立马从床上蹦起来,嘴里还嘟囔着,“我起来了,起来了。”

  这时,我妈才又叫了一声,“浔年,你不用过来了。”

  不愧是亲妈,连我的软肋在哪都摸得一清二楚。这招够厉害的,我彻底服了。

  这一大清早的,被我妈搞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啊!觉没睡好就算了,还差点被吓出心理阴影。

  我披头散发地走出来,正好就撞上了江浔年。这次他到没有讥笑我的早晨妆容,而是摸着自己的下巴说:“我现在知道阿姨喊我是做什么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江浔年,你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江浔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该不会在梦里对我做了什么吧?”

  “滚,我可没梦到你。”我险些是脱口而出,然后又灰溜溜地钻到卫生间里洗漱。

  每个碰到江浔年的早晨都是不太美好的。

  “程九夏,你行动能不能快一点!”老妈的叫喊让在卫生间磨磨蹭蹭半天的我终于走出来了。我们家吃早饭从来就没有等我的习惯,谁让我是最后一个也是最迟起床的那个。所以我险些吃的都是快要冷却的早饭,不外今天早上的包子和油条倒是温度刚恰好,让我的胃感应十分适应。

  十点半左右的时间,只有我一小我私家坐在桌子边狼吞虎咽,老妈和江浔年依旧是在坚守厨房,老爸则是刚买了一些菜回来。

  我嘴里包着油条,说:“爸,你今天早上是不是给我热早餐了?”

  究竟爸妈一向八点半就起来了,按原理说到我起床,早饭应该都冷透了。但是今天却没有,我心想着多数应该是老爸帮我热的。

  老爸摇摇头,说:“你这早餐是浔年特地给你买的。”

  “江浔年买的?”我突然觉得嘴里和手上的油条不香了。

  老爸又接着说:“早上我们吃完早饭之后,浔年就问你的早餐怎么办,你妈说让你自己弄,然后浔年就跑出去给你买了早餐。”

  原来如此,我嘴里咀嚼的行动逐渐慢了下来,老爸却突然拍拍我的肩膀,神秘地说:“你可得好好珍惜呐!”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油条,又转头看向桌上的早餐,心中不禁一股暖流汹涌。

  早饭吃完后,老妈和江浔年一直在忙,我也没搭上话,也没帮上什么忙,最后还被老妈给直接轰出厨房。

  我无所事事走到屋外,看着隔邻家的小孩拿了一大串烟花棒,向其他两个小朋友炫耀道:“你们看,这些都是我爸爸买给我的!”

  剩下的两个小孩子一边拍手,一边发出惊叹声:“哇塞!”眼里的艳羡盖不住。

  小孩子呀,都容易被这些璀璨却华而不实的工具夺去注意力。可是这样,不也很开心吗?

  当初我和江浔年像他们这般巨细时,也是艳羡着那些有零花钱可以买鞭炮的小孩。但是江浔年吧,有点过于早熟,我每次看到烟花发出惊叹时,他总会冷不丁地讥笑我一句,“不就是一团长的比力悦目的火而已,有什么悦目的。”

  我总是要气恼地捶他一拳,“那叫烟花,多漂亮啊!”

  江浔年依然以白眼对我,我不想理他,就跑去找此外小朋友玩了,结果厥后一整天,他都没理我。

  用现在的话来说,那时的江浔年完全就是直男癌,而且我觉得他已经是晚期的那种。

  如今,烟花转瞬即逝,我们都已长大,不会再沉溺于那些虚幻的工具。可是每当天空中炸开一朵闪闪亮亮的烟花时,我照旧会忍不住驻足停留。或许,我们的心里还住着曾经的我们吧!

  “九夏,过来帮爸爸贴对联。”

  “知道了,我来了。”

  像我和我爸这种为年夜饭做不了什么孝敬的人就只能选择去贴对联,好证明一下自己照旧有用的。

  老城区人虽然少,但要论热闹,那照旧老城区热闹。从中午十二点开始,便已经开始有人家在噼里啪啦地放炮竹了。

  不外我们街角大院向来是两三点钟才开始吃年夜饭。我有时候饿得比力快,就会溜到厨房里偷吃。现在天,老妈为了防止我偷吃,居然让江浔年把我拉到了门外。

  “我保证这次不会偷吃,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嘛!”

  江浔年死死地把门拦住,“欠美意思,你的信用额度不够,不能让你进去。”

  我扒拉着江浔年的胳膊,还可怜兮兮地恳求,“哎呀,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真的不偷吃。”

  哪成想江浔年竟照旧个铁面无私的主,任凭我如何苦苦恳求,他就是不让我进屋。

  挣扎了五分钟后,我索性直接放弃了,走到大院门口,蹲在铁门边用树枝铲土。

  江浔年走过来,“你是小孩子吗?还玩泥巴!”

  我扔掉树枝,用手在泥土上摸了两下,就站起来冲他脸上摸。

  奈何这家伙反映太快,我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脸就被他紧紧箍住,转动不得。

  江浔年戏谑地笑了,“就你这点假把式,还想偷袭我?”

  搞不外他怎么办?

  自然是装怂。

  “嘶~~疼,疼。”为了配合,我的脸也扭曲到了一个水平。

  江浔年握着的手卸下了力道,关切地问:“没事吧?我刚刚下手没注意。”

  我捏着自己的手腕,心情照旧一副疼得要死的模样。而下一秒,我的手乐成地抹上了江浔年的脸。

  “哈哈哈,被我偷袭了吧!”

  江浔年闭上眼睛,随后又慢慢掀开眼皮,“好啊程九夏,你又骗我!”

  接下来,就是我和江浔年的猫鼠大战。我跑他追,扰得整个街角大院都不太安宁,连一些爱玩的小孩子也帮着江浔年来围堵我。

  一阵嘻笑打闹之后,我,江浔年灰头土脸地回家了。

  老爸刚看到我们,就把我俩赶去洗脸洗手。

  每年的年夜饭都是我妈的厨艺巅峰,十道菜,色香味俱全。要否则我怎么会在开饭前就想方设法地偷吃呢!但是由于这里的习俗:年夜饭没开饭前是不允许动筷子的,否则接下来的一年都市倒霉运的。我妈怎么会直接把我扔在了门外。

  对此,老妈的评价是:我嘴太馋了。

  大院里的鞭炮也开始接二连三地响起来了,一家人聚在餐桌前,在鞭炮声中举起酒杯,在散落的火药味中吃着团圆饭。

  我胃口一向很好,吃了整整两大碗米饭才结束了我的年夜饭征程。

  江浔年也吃的很快,不外吃完饭他人就没影了。老爸把碗刷完之后,带着老妈出去四处走走。

  除夕夜的家里,就只剩我一小我私家了。

  或许是吃得太撑,我回到房间里就直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尽管窗外鞭炮,烟花就没断过,可我仍然睡得香甜。

  待我睡眼惺忪地醒来时,窗外天色依然暗了下来。我揉揉眼睛,走出房间,发现家里照旧一小我私家都没有。

  我裹紧了自己的棉袄,打开门准备去大院外面看看,却发现江浔年正站在门口,手里还捧着许多的炮仗和小烟花。

  “这是?”

  “你不是想玩吗?”江浔年把那些玩意送到我跟前,我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映,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一堆炮仗。

  江浔年笑道:“怎么?感动傻了?”

  “哪有,你要是想玩,我就陪你玩呗!”我胡乱找了个借口。

  “行,我想玩,那程小姐有没有时间陪我幼稚一会呢?”

  我被他这一番话差点逗笑了,“好,陪你幼稚。”

  我回家找了一个打火机递给他,“你来点。”

  江浔年接下打火机,回覆很爽快,“好啊!”

  除夕的夜晚,天空漆黑一片,可是街角大院里却很热闹,江浔年拿着一支烟花棒,点着后,明亮亮的烟火喷涌而出,在漆黑的夜里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我对于这类烟火有点恐惧,不敢点。然后江浔年就把着我的手,耐心地教我点燃烟花棒。

  烟火的灼烁和远处天空中的烟花交相辉映,我站在大院里的桂花树下,笑得合不拢嘴,江浔年点着一个炮仗后,也跑到了桂花树下,听着“砰”的一声,红纸包着的炮仗在明火下炸开,一声声都是过年的味道。

  江浔年买来的炮仗和烟花放完后,我俩就坐在石阶上,看着小朋友们聚在一起,放鞭炮,过家家。

  我抬头看着被烟花渲染过的天空,突然闭了眼睛,双手合十,在心中许愿道:希望明年,还可以像今年一样。

  “你干什么呢?”江浔年看着我这奇怪模样不禁发问。

  我睁开眼,朝他俏皮一笑,“我在许愿。”

  江浔年也笑了,看着我的眼睛,问:“你许了什么愿?”

  我别过脸,“不能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行,不说就不说。”

  我抱着腿,把头放在膝盖上,面向江浔年,而江浔年正看着前面的那群孩子,眼神出奇的温柔。

  或明或暗的烟火里,我们似乎就能这样走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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