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男生拿着手机笑出了声,还时不时朝我这边瞅几眼。还没等我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时候,祝余给我发过来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我今天中午跪倒在地,心情极其搞笑。
我问祝余,“这照片你哪来的?”
祝余回复道:“校园论坛上的,老程,你可能火了!”
考试时我坐在第一排,她们三个都坐在我后面,我转头朝祝余望去,祝余耸耸肩,体现她也不知道照片是从哪来的。
司浅给我发过来一条消息说,有可能是哪个好事者拍的。学校生活过于无聊,总得找点乐子。
找乐子,关我什么事?我只不外是脚滑而已。
祝余慰藉道:安啦,姐妹,没什么大不了的,横竖都快放寒假了。
我把头放在课桌上,脑子里杂乱不堪。直到试卷发下来,周围的嘈杂声才逐渐消失。
窗外的雪依旧飘着,像鹅毛似的,在地面上聚集。
经过三个多小时,两门考试的虐待后,我们终于平安无事地走出了教学楼。
祝余趴在我的肩膀上,诉苦道:“这期末考能把我搞死!”
我笑道:“谁让你之前不温习来着,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祝余瞪我,“老程,你现在的语气真是越来越像我妈了!”
司浅和黎小则也颔首认同,我惊奇道:“不是吧!在你们心中我就这么老吗?”
司浅纠正我,“不是老,那叫成熟。”
“得得得,你们三个就知道取笑我!”
我们再次笑嘻嘻地奔向食堂,究竟考试很泯灭体力的,更况且是刚刚考完两门试的我们,用饭是增补能量地最好措施。
晚上,我躺在床上,宿舍早早地熄了灯,唯有手机屏幕的亮光印在我的脸上,有点诡异且吓人。祝余晚上起来上茅厕,又被我这一副模样吓得不轻。
她还诉苦道:“刚开学那会就被你吓过一次,现在都期末了,你还要吓我!怎么,凑个双数?”
我没说话,阴森地笑着,预计心情很吓人,否则祝余怎么会慌张皇张地爬上床,弱弱地说一句: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继续躺着,关掉手机,却怎么也睡不着。
或许我有生之年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居然会因为一张图片被人们议论纷纷,而且还被做成了心情包,我和祝余两人,我跪着,她站着,底下还配着一行字:爸爸,儿子给您跪下了。
南絮也看到了这个心情包,泰半夜给我打电话讥笑我。
电话接通,我只能听到她在那边都快笑断了气,“卧槽,程九夏你太野了!哈哈哈哈。”
“有什么可笑的?不就是不小心刷到了嘛!”
“可是那个心情包实在太可笑了,忍不住。”南絮还在笑。
任我涨红了脸解释也不管用,南絮说:“这不挺好的,横竖你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出过名了,也不差这一次!女人,你很红哦!”
红?我可不想红。高中那是不懂事,不平管。但现在都成年了,脸皮薄了,经不起讨论。更况且照旧如此丢脸的事。
我和南絮怼了几句就挂了,但是我却失眠了,因为在挂电话之前,南絮问了我一个问题。
她说:“关于安柠和江浔年的事,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我回覆道:“没有,他谈恋爱告诉我干什么?”
南絮缄默沉静了,我也缄默沉静。电话就在这样的缄默沉静中结束了。
可是她的一句话,再次乐成地让我失眠了。我满脑子想得都是安柠和江浔年那些事,许多几何次都想打电话问问,可是冷静下来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资格去问,再多的疑问也只能自己消化。
我试图清空自己的大脑,让自己入眠,不停地劝说自己,明天要考试,赶忙睡!
或许快到两点时,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似乎做了个梦,梦里,我看到了江浔年。见到他第一次来街角大院时那股羞涩腼腆的样子,以及脸上时刻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心情。见到大院里的人一句话不说,紧紧的抓着李奶奶的手。我想要和他打个招呼,他却拉着李奶奶要回家。起初我还以为他是讨厌我才不会理我,不外厥后我慢慢发现,他似乎也没那么难相处。
他喜欢坐在大院里的桂花树下看书,大院里有几个淘气的大孩子经常会抢他的书,然后扔掉。他每次都是一声不吭地捡回书本,继续坐在那里,如痴如醉地读着。被我看见之后,热血涌上头脑,径直跑已往打了那个孩子一巴掌。他们都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却骄傲地抬着头,指着江浔年说:“他是我的朋友,谁敢欺负他我就打谁!”
那群孩子之前和我打过架,吃过亏,尤其是刚刚被我扔了一巴掌的孩子,红着眼眶盯着我。灰溜溜地就钻回家了。其实我都知道,他多数都市回家和他妈妈起诉,然后我妈就会来教训我。因为以前我和大院里的孩子打架都是这样的套路。不外我从来都是做事掉臂结果的人,能帮到别人我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我都快被我自己刚刚那一副生猛的样子给感动了,但是江浔年那家伙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书。我用手指捣捣他,“喂,你为什么连声谢谢都不说?”
他冷冷地回覆,“打架是差池的。”
我理直气壮,“可是他们在欺负你唉!”
江浔年依旧冷淡,“那又如何,只要我反面他们盘算,他们既然就会觉得无聊,不会再来欺负我了。”
“那你也太不了解他们了,他们会一直欺负你欺负到你认错为止。”
“我又没犯错,为什么要认错?”
其实我刚刚只是想吓吓他,随口一说,没想到却被他噎住了,我磕磕绊绊地回覆道:“他们就这样。”
“我觉得你也这样!”
“为什么?”
“因为他们似乎都很怕你。”
“那是因为我大院小霸王名声远扬。”我自得洋洋地回覆。
可是江浔年却不说话了,嘴角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合起书便转身回屋了。留下我一脸懵地站在原地,使劲摸摸自己的后脑壳,也回家了。
其时我还没注意到,江浔年那个时候已经愿意和我说话了。而当我真正意识到我们关系彻底破冰,照旧我拉着他逃离校霸的霸凌开始。
对于我上下学全程靠脚步,老爸老妈并没有任何担忧,江浔年也是纯靠脚步去学校。我俩虽然上的同一所学校,却从来没有一起上下学过,可能是我太磨叽了,永远都赶不上他的法式。
晚霞辉印,我背着书包,乐呵呵地走在路上,不远处传来一阵断喝,吓得我停下脚步,钻进路边的草丛,慢慢向前移动,好奇心指使着我一定要去看看。
却发现江浔年正在被一群校霸欺负,再次热血涌向心头,上前拉着江浔年的手就开始疯跑。幸亏我们的速度够快,才甩掉了他们。
那也是第一次,江浔年没有抗拒我牵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