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着银纹绣白蝶度花裙的女子闻言莲步轻移的走向中央,对着刚落座的喻可妍娇嗔了一声道:“你这坏丫头。”
喻可妍见此,却淘气吐了吐舌头。
“子依可带来什么才艺?”贵妃温和的问道。
“剑舞。”孟子依轻声道。
“听闻孟小姐的剑舞入迷入化,今日有此一见,倒也今生无憾了。”
“是啊是啊,孟小姐不仅长得悦目,才艺也新颖。”
孟子依听着底下的讨论,眼神似有若无的看了眼月舒窈,有些自豪的扬起了头。
她自小就开始练的剑舞,练了整整十年,可不是吹的。
“子依先去换一身衣服。”孟子依道。
贵妃点了颔首。
再回来的孟子依,属实让人眼前一亮。
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右手持着一把长剑。折纤腰以微步,美眸朱唇,迈着莲步徐徐入殿。
她并没有为着方便而穿劲衣,而是不怕麻烦的换上了鸾衣。这,更考验技术了。
随着鼓声的响起,孟子依也随着节奏舞动。
只见台上剑光闪闪,如日落大地;舞姿矫健轻捷,如同群仙驾龙飞翔一般;舞蹈开始时,前奏的鼓声蓦地休止,好象雷公停止了震怒;舞蹈结束时,手中的剑影却如江海面上平静下来的波光。
???“好!”
人群中传来一声喝彩。接着越来越多的喝彩声响起。
“孟小姐太帅了吧。”
“呜呜呜孟小姐太霸气了。”
“似乎让人身临其境啊!”
月舒窈眼里也有着几分真心赞赏。
若着的是劲装,效果反而没这么好。太刚失分滋味,太柔也亦是。唯有两者结合,刚柔并济,才是完美。
孟子依的额上流下了几滴汗水,脸颊也用剧烈运动而微微红润,这般的孟子着实感人,也诱人。
“子依跳的不错,可有想点之人?”贵妃满意的笑道。
“子依想点舒窈姐姐。”孟子依微微喘息的回道。
据她所知,月舒窈在道观待了十年,并无学过任何才艺。
月舒窈微微挑眉,果真。
“舒窈,你怎么看?”贵妃轻声问道。
“我愿自罚一杯。”月舒窈明眸微动,温声道。
“舒窈姐姐这是嫌弃我,不愿给我一个面子吗?”孟子依眼眶微红,楚楚道。
“我属实不会。”月舒窈认真的说道。
“舒窈姐姐上次说不会作诗,最后还不是一鸣惊人。姐姐莫要诓我了。”孟子依步步迫近,丝绝不给月舒窈继续反驳的时机。
“妹妹为何这般咄咄逼人,是故意要我出丑吗?”月舒窈一改往常,掩帕嘤道。
冉星宇闻言,眉毛一挑,有些兴趣的看着月舒窈。
“......”
孟子依愕然的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月舒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什么。
“我姐姐都说不会了,你干嘛还不放过她。”护姐狂魔月舒祈道。
“我家妹妹说了不比,你可是没听见?”月舒尘冷言道。
“孟小姐不必这般欺人太甚吧。”沈卿卿蹙眉道。
她放在心尖上的宝物女儿,什么时候轮到被别人欺负了?
月天见沈卿卿蹙眉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孟大人倒是教导的好啊,这是欺负我月家无人吗?”月天沉声道。
孟子依看着这一家为月舒窈护短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羡慕。
“父亲母亲弟弟,不...不用为...为我说话。这样...像是欺负了...子依妹妹样。”月舒窈边啜泣边说道。
“不就是一门才艺吗,我...我上即是了。”
月舒窈犹如赴死般的神情,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这孟小姐还以为是个善茬的主,没想到啊。”
“月家小姐都说不会了,还要硬着人家上,啧啧啧。”
“故意想看人家出丑吧,心机真重。”
孟子依听言,气得脑袋一嗡。涂着红蔻的十指紧握,手指狠狠的掐进肉里,也浑然不知。她可真真是小瞧了月舒窈啊。
“臣女需要一张长桌及笔墨纸砚。”月舒窈莲步轻移的走到大殿中央,对孟子茹说道。
想必她要作画,孟子茹思虑了一二,便付托人下去为她准备。
几名宫女将月舒窈需要的工具一一放好,便退下去了。
“等等。”冉星轩出言制止正准备开始的月舒窈。
“轩儿,不得厮闹。”孟子茹冒充斥道。
“儿臣不厮闹,儿臣觉得月小姐一人作画,有些美中不足。若有乐声相伴,曲终画终,岂不更好?”冉星轩话虽是对着孟子茹说,但眼睛看的却是月舒窈。
似乎是在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孟子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正准备作声让冉星轩助她,以此...
“五皇子说的不错,我愿助妹妹完成。”月舒尘在冉星轩话音刚落的那一瞬,便立刻出言道。
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冉星轩这般做绝对怀有目的。
“自家人与自家人相辅相成多无趣,今日宴会也来了许多令郎,加上本皇子也对此有些兴趣,不如将这时机让给我们?”冉星轩不急不缓的回道。
“既是五皇子提议,那便有劳五皇子了。”月舒窈朝月舒尘看了一眼,温声道。
既是妹妹的主意,那便听她的。大不了他全程盯着,看看他敢耍啥花样。
“能辅助月小姐,是我的福气。”冉星轩特意加重“我”这个字,回道。
月舒窈抬眸看了眼冉星轩,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在灯光的陪衬下,月舒窈更感人了,看的冉星轩心头一热,喉结一滚,某处地方似乎正起了反映。
幸则是冬日,衣服够厚,倒看不出来。
尽管如此,冉星轩的面上依旧无异。他浅笑颔首道,便从衣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白玉笛放入唇旁。
随着冉星轩笛声的响起的那一瞬,月舒窈也动了。
笛声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月舒窈也随着他的节奏时而笔墨大挥,时而点点勾勒。
孟子依的位置离月舒窈很近,一眼便能望去她的画。
只见月舒窈此时的纸上一团黑,连轮廓都没有勾勒出来。
再看月舒窈本人,这副认真的样子,似乎已融入画中,若不看她的画,倒真让人觉得她画的多好。
呵,不外是绣花枕头而已。孟子依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