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家有四阁,“明月阁”是月天匹俦的住处。“秋水阁”是月家大令郎,月舒尘的。“听雪阁”是月家三令郎,月舒祈的。“清风阁”即是月舒窈的住处了。
“小姐今日好威风啊,只是奴婢不太懂,小姐为何还要把马带回来。”黄衣女子,即是春花了。春花自幼习武,功夫不错,一手暗器更是了得。
“小姐避重就轻,将尚书府家小少爷的爱马,说成疯马,一来,尚书府人来有心问罪,小姐可以说出于保命,不得已的下策,二来,小姐还说,那驶马之人觉得人命没马命重要,若撞到的是黎民,非死即伤。就算是尚书府家的人,不将人命当回事,在这明面上,可就是尚书府的错了。三来,小姐将马带回来,说做红烧马肉。一为挑衅,告诉尚书府,她不怕。二为告诉那些不怀美意的人,她遇佛杀佛遇鬼杀鬼,所以别把如意算盘打到她头上来。”
说这话的人,即是秋月。她精通医毒。春花秋月二人从小就随着月舒窈,是月天匹俦精挑细选才部署在月舒窈身边的。
“秋月真智慧,春花你说啊,你跟我这么久,怎么就没智慧点呢”月舒窈托着腮一脸疑惑道。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春花,春花好惆怅!”春花直接不干了,捂脸假作哭泣。
“乖啊小春花,别哭。你应当要庆幸,你这么笨,小姐我还留你在身边,该是多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呀。”月舒窈笑嘻嘻的摸了摸春花的头。
春花听完,哭的更高声了。
晚间梳洗一番后,月舒窈倚在美人榻上看了会佛经,就被秋月催去睡了。
“小姐,我回来了”
太阳刚升不久,阳光还未来得及照耀各处。秋月就带着栗子糕回来了。
“辛苦秋月了,小春花先去吃栗子糕吧。”月舒窈从春花手里接过梳子,看着铜镜便梳边说道。
“小姐总是这样,每次一欺负完春花,就给春花买栗子糕,太讨厌了。”春花气鼓鼓的说道。
“谁叫小春花就吃这套呢,嘻嘻嘻,”月舒窈梳好后,确定看的过眼,才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秋月说道,“秋月,说吧。”
“我今天去买栗子糕,听到了几个传言,都是关于小姐的。”秋月顿了顿,看着月舒窈无所谓的模样,才继续说道“第一个传言是夸小姐的,说小姐见义勇为,临危不乱,是位女英雄。第二个传言是说,小姐冷血无情,当众杀马,不将尚书府放在眼里,第三个.......”
秋月看了看依旧淡定自如的月舒窈,犹豫着该不应说下去。
“无碍,继续说。”月舒窈放柔了声音说道。
“第三个说小姐不愧是祸星,刚来京城第一天,就见血,今天杀马,明天就杀人。”秋月的脸越说越红,显然是气急了。
“呸呸呸,咳咳咳”,春花赶忙喝了一口水,把栗子糕咽下去,才说道“我家小姐明明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卦,什么时候就成祸星了?看我不撕了他们的嘴。”说完,怒气冲冲的拉着秋月往前走。
“春花的美意,我心领了。左右不外是一句话,是也不是,智者自懂。我们何须同愚蠢之人较气呢。”月舒窈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走吧,该去向父亲母亲请安了。”
“棉棉给母亲请安,父亲可是去上朝了?”月舒窈刚踏入明月阁,就见母亲在紫檀木的桌前上看一封请帖。
耳边传来轻柔声音,沈卿卿抬头一看,脸上才绽放了笑容。
“是啊,棉棉你来了。”
“恩,母亲在看什么?”月舒窈走到沈卿卿身后,给她捏了捏肩膀。
沈卿卿握住月舒窈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道:“贵妃那边刚送来的请帖,说明日在御花园举办诗茶会,请各府的小姐令郎前来。”
贵妃,尚书府家的三小姐,孟子茹。可谓算是在后宫只手遮天。
按原理来说,现在继续后位的应该是沈琴琴。但是却因那年北齐兴兵,挑起了战乱,冉仲辰奉先皇命令出征,不意王妃因为放心不下他,女扮男装,藏于他的麾下,战场上刀剑无眼,她替他挡了一箭而亡。不外,冉仲辰登位时,皇后位给的是沈琴琴。所以要说无皇后,倒也不是,要说有皇后,也不是这个理。总归,在明面上沈琴琴照旧皇后。
所幸王妃走时,留下了小世子冉星宇。按原理来说冉星宇应当是最受宠的皇子,可不知怎么冉星宇与天子相当反面。气得天子早早的给了他王爷之位,照旧史上第一无称谓的王爷。因他在皇子中排行第一,各人便叫他大王爷。他与太子之位,显然是无望了。
“母亲担忧明天的诗茶会,是为了专门设计我?”
“唉,你当众杀她家尚书府的马,即是在打她脸,她怎会轻易咽下这口气。”沈卿卿担忧的说道。
“躲得了月朔,躲不外十五。母亲莫要担忧,棉棉心里有数。”
“而且,窈窈以为,贵妃主要目的不会只是针对窈窈。”月舒窈言笑晏晏的看向沈卿卿。
“不会只是针对...”沈卿卿细细品着这句话,突然眸光一亮。
“五皇子!”
“母亲智慧。”
“五皇子至今还无正妃,想必贵妃想趁这次诗茶会为五皇子物色了。”沈卿卿想了想,继而说道,“如今太子之位,依旧空虚,所以贵妃最看中的就是家世,除去年幼和已出阁的小姐,剩下最有可能的就只有尚书府大房所出的嫡女孟子依,丞相府大令郎之女沈梦瑶,另有...我家棉棉。”
“依着阿天与圣上的关系,最有可能的照旧棉棉啊。”沈卿卿眉头微皱。
月舒窈见母亲这般,心生感动。
“虽说我家棉棉已被订婚,但难保贵妃会为了五皇子做出什么举动啊。”沈卿卿急得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几多圈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母亲放心,棉棉有法。”月舒窈稍用力地握住沈卿卿的手,以示放心。
“月家嫡女月舒窈,长相貌寝,故此,一直戴着面纱。”月舒窈回到清风阁,对秋月说道。
“小姐!你怎么说自己长相貌寝啊,小姐明白长得好漂亮,对春花来说,就是天仙下凡。”春花不解。
“是,小姐。”秋月应完,看了眼傻乎乎的春花,决定让她继续傻着,便出门了。
“小春花照旧太小啦。”月舒窈摸了摸春花的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