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舒娴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拨弄着七根琴弦,弹出一阵清完流畅的琴声,似乎汨汨流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
起手落手之间,那根根琴弦哆嗦了几多人的心弦。
她的行动慢慢放缓,琴声又变得静雅,婉转,一如桂花飘香。
一时间,玉琼楼内任何的喧华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这一曲……似乎从未见燕女人弹过啊。”
“好美的曲子。”
“认真…好,好美……”有的人已经陶醉于其中。
眼前似乎有着无边的花海,亦如人间仙境。
公孙羽愣了愣,听了这么久的琴曲,他也是头一次听燕舒娴弹的这一曲,未在哪听过这一曲。
曲调深厚、灵透、柔和,音韵明亮、清脆、蕴藉、潇洒乔伊、淳朴古雅。
动时如涓涓消息,流淌山涧,不知疲倦,一路高歌,纯净时若急雨敲阶。
筝声缓则如细雨抚桐,张扬似朔风吹雪,舒展如微风扶柳。
小七看着那双玉手颠簸着清闲,眼睛瞪的老大,有些受惊,被琴声迷的出了神一般。
那琴声穿透古木出了玉琼楼,杨柳岸边一个又一个的人被吸引过来。
“这琴声,好美。”
“是啊,只是隔着有点远,听的不是很清楚。”
“除了玉琼楼的燕女人,也没人能弹出如此曲乐了。”
晚些来的人落在外围,他们纷纷颔首赞美,这琴声确实美妙至极。
只是众人有些疑惑的是,这一曲似乎从未听过,也没在意,只当是自己目光如豆了。
雅间内的令郎哥们陶醉着。
眼看着这琴声马上便要到热潮,却突然戛然而止。
“铮。”
令郎哥们全都回过神来,梦境被打断,这一曲基础就还没有结尾,怎么就结束了呢。
“怎么没了?这不是还没弹完的吗?”
“是啊,这一曲不应就此结束的,后面的呢,后面的怎么不弹出来。”
“燕女人,后面的呢,这琴曲一定还没弹完吧?”
雅间里喧华了起来,这些令郎哥想要听后面的内容,可是燕舒娴却不再弹下去了,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小七也回过神来,它从没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它看向了那古筝,有些疑惑。
“喵呜。”小七伸出爪子碰了碰那古筝。
它的眼里充满了好奇,这个像盒子一样的工具到底是怎么发出这样的声音的。
燕舒娴微微一笑,摸了摸小七的毛发,随后回复外面的人道:“众位令郎,并不是舒娴不弹了,而是这琴曲只有这一部门,后面的曲谱舒娴也不知晓。”
“啊,怎会如此。”
“如此琴曲怎么能没有后续,这怎么能行。”
雅间内的令郎哥们听到这话没精打彩了起来。
这琴曲绝对是不是凡品,不是一般的曲子能比的,可是只有这么一段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公孙羽皱了皱眉,他回过头喊了一声:“吵什么,吵什么,都给我闭嘴。”
众人马上便不说话了。
在这玉琼楼里,除了城主,公孙羽就是老大,不管是谁都得给面子,要是把他给惹毛了,谁都没有好下场,自然没人愿意冒犯。
公孙羽这一喊雅间内便平静了下来。
这群纨绔子弟每天都自顾取乐,若不是公孙羽现在不能回府,也不会跑到这里来。
“燕女人,这琴曲怎么会没有后续了?”
公孙羽对于乐曲也有些了解,这一曲在最为要害之处却断了,这很反面常理。
就似乎是一句话里的一个字只写了一半便不写了,就算句子后面的内容不知,但寻凡人绝对会把这个字给补齐。
隔着屏风。
里面半晌没有传来声音,公孙羽有些疑惑,喊了一声:“燕女人?燕女人……”
燕舒娴回过神来,她回复公孙羽道:“令郎歉仄,舒娴刚刚想到一些往事,有些入迷,这琴曲……”
说到这,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确实没有后续了。”
“喵?”
一旁的小七见燕舒娴的神色有些昏暗,它突然想起了平时的张铭唠叨的样子,与这无二。
屏风外的公孙羽点了颔首,继续问道:“这琴曲我却是从未听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回令郎的话,这一曲想来是唤作《浮光》吧,舒娴应该是没有记错。”燕舒娴道。
“浮光……”公孙羽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湖面洋溢着光斑,略显朦胧之意,天上云彩如此,水中游鱼亦是如此,如半遮面的女子,神秘而又极具美感。
这一曲《浮光》让人想入非非,却又摸不清看不透那虚幻,似真似假,如梦如幻。
半晌,公孙羽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好名字。”
唯一的不足,也只有后面缺少的内容了。
“喵。”
屏风后传来一声猫叫,这个时候公孙羽才记起来,自己这是来抓小七的,怎么着迷进了这琴声之中去了。
“呃,那个,小七……”公孙羽念叨了一句。
燕舒娴这个时候才想起身旁的白猫,她摸了摸小七的额头说到:“小家伙,你得回去了哦。”
“喵。”小七眼眸深邃,它看着燕舒娴,半晌没有转动,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燕舒娴看着那双眼眸,她觉得白猫一定是听懂了她说的话,只是在犹豫而已。
片刻之后,小七叫唤了一声,它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朝着一旁的漏洞走去。
小七回过头望了一眼,有些不舍。
燕舒娴温婉一笑,柔声道:“快回去吧。”
公孙羽见小七自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上前去抱起了它。
公孙羽拍了拍它的脑袋,说到:“你可真够淘气的,要是让张兄知道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喵。”小七翻了个白眼,仍由公孙羽抱着。
公孙羽转头看了一眼屏风,说到:“麻烦燕女人了。”
屏风后传来燕舒娴的声音:“令郎不必多礼,舒娴不外是这玉琼楼的乐师而已。”
公孙羽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倒了个体,随后便抱着小七准备去楼下找张铭,张兄应该是在楼下没错了。
屏风后的燕舒娴深吸了一口气。
她想起白猫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样子。
从前的时候,她也如那白猫一般,眼中有一个宛若星辰般的人。
这一曲的名字不光只有浮光二字,本该是四字,只是后面的两字却再也找不到了。
就似乎是失去了一只明眸,这世界的所有事物都市变的昏暗些许。
不外无所谓了,她燕舒娴现在不外就是个乐师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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