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比喻倒是有趣。”这种表达方式，他照旧头一次听到，不外到也合理。
“咱们不如谈谈交易？”这大晚上的，她急着回去睡觉。
他倒是好奇这个二小姐还能与他有什么交易：“二小姐不妨直说。”鬼面人的声音一直都是清清凉冷冷，除了一双眼睛时不时露出星点情绪，其他便在再也看不出来。
“爽快。”聂云暖颔首看着鬼面：“若是平安所猜无误的话，我，会是你的新娘。”聂云暖的话引人遐想，但是她却笑得一脸无辜，似乎提起此事她一点也不在乎。
“女人如何断定一定会是我？”鬼面人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是认同聂云暖的话的。
聂云暖再次拢了拢衣衫：“都是智慧人，又何须绕圈子，令郎若是不确定，也不会泰半夜泛起在此不是？且久有故意将人送到我的身边，令郎应当不闲。”
这是今晚他问出的第二个蠢问题了，聂云暖都要怀疑此人的智商，怎么都是些明知故问。
鬼面人明显亦是想到了一处，幸而有黑漆漆的面具当着，这才没有看出他那一瞬间的窘迫：“女人既然这般有诚意，不如直接说说你的计划。”他决定挣回面子。
“想必我在家里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我又为何会回到这里也不是秘密，我回来的作用为何，令郎也都清楚。而你，不想娶我也清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聂云暖再次喝了口茶，放下：“既然你不想娶，我也不是非要嫁，那不如我们两相助演一出对你对我都有利的相助。”
聂云暖铺垫良久，心中计划慢慢成型，这才不急不缓接着道：“女子出嫁，妆奁自然不会少，但是我纷歧样，我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我的意思你可懂?”
“女人是想让在下同意了这门亲事，尔后以此来作为要挟让后母将你母亲的妆奁吐出来吧，可这对你是百利无一害，对在下可没什么利益。”
鬼面人清冷的目光停留在聂云暖的身上，静静期待她的下文。
他猜中了：“令郎与其费尽心思将人祸殃了，不如将计就计找一个对自己无害也无利之人娶了，这样既能脱了克妻之名，又能少了被监视的苦恼，这样的利，令郎认真不考虑？”
她得钱，他得名，自然就是双赢的局面。
“女人的战略虽好，又怎知我非女人不行？”这种事情，他去找个心腹去做，对自己岂不是更好。
聂云暖撑着脑袋，歪着头笑得无害：“家室，由头，时间。”
聂云暖只说了六个字，便不再说话，独留鬼面人思考。
家室即是以聂云暖他国公主的身份出嫁，由头又是四国聚会会议上，眼下时间已然不多，娶她，即是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体。
若他是个智慧人，便不会做这种舍近求远的买卖。
鬼面人的声音依旧柔和，但却给人一种距离感：“女人就不怕在下杀人灭口？”
说到杀人灭口的时候，鬼面人的声音明显低了几分。
聂云暖笑得明媚：“令郎会吗？”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勾魂，眸光流转，扣人心魂。勾人得像个妖精，但只有聂云暖知道，此时的她有多危险，只要身旁的人露出一点异样，她保证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身为异能特工之王，还没有人能逃过她的锁定，此时的她，就像罂粟，既迷人又致命！
明明是一张极为平凡的脸，可这会却是迷人得很，满身散发出一股惑人的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鬼面人呆愣了一会儿，眼神一明：“女人说笑了，这自然不会。”
勾唇：“既然如此，令郎是同意这笔买卖了？”
鬼面男子不语，只是淡定的看着聂云暖。
这意思，是觉得筹码不够？
“事成之后，我在给令郎五万两的酬劳。”这已经是她的底线，若是这人还不允许，那她也只有另找他法，但这小我私家，恐怕她就不能保证完好来还能完好走。
车厢里一时之间一股看不见的势对持着，一方都不松懈，强大的气压甚至连身在外面的冬藏都感受到，情不自禁的屏起呼吸，这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若是冒出一点气息，都有可能会被射杀。
这是强者才会自带的一股气势，破人心魂，哪怕只是一眼，都能让人感受到毛骨悚然。
没想到眼前这个外表平平的二小姐，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势，她，到底是谁？这一刻，聂云暖在她的心中除了看不透，又增加了一份神秘。
夜，无边的寂静，与白昼的喧闹比起来，还多了清冷，透彻心底的酷寒，可眼下，冬藏后背已不自觉的覆上薄汗，两小我私家之间的气场甚至影响到周围的人，这是如何强大。
鬼面人心中亦有惊讶，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二小姐，这一晚已经是第二次出乎他的意料，她就像一个谜团，当你以为解开了，但又绕进了她另外一个谜团里。
“女人既然如此诚意，在下岂有拒绝之理。”这即是，同意了。
这一场气势上的逐鹿，谁先开口，即是谁输，显然，鬼面人认输了。
他一松，聂云暖自然也将身上的气势一收：“令郎是个智慧人，既然如此，事情的细节届时会让你的人通知你，天色不早了，本女人需要休息了，回见。”
说罢，直接一个跨步跳出了马车，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冬藏，大步上前敲响后门。
“吱呀”一声，守在里面的月儿闻声开门：“小姐回来了。”
“回屋，睡觉。”没有人知道，若是男子再晚开口一秒，她便也顶不住了，没想到这男人意志力竟是如此之强大，可以说，两人之间基础不分伯仲。
聂云暖现在头疼的厉害，很久没有如此费心过了，今晚猛然来这么一回，精神有些不济。
身后的冬藏先是不知所措的看着聂云暖，尔后又扭头看向马车，又过了几秒，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着马车一拜，这才连忙追赶聂云暖。
原以为门是关着的，没想到一推门便开了，这是知道她会来。这一刻，她再不敢小看聂云暖身边的月儿，此人，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蠢的，是她自己，一早便袒露了，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多好。
“主上，您没事吧？”
马车上，聂云暖一走，黑衣人便主动现身，关切的望着鬼面男子。
“无碍。”男子摸了摸跳动异常的心脏，这颗寂静了二十年的心脏，在今天晚上，不正常的跳动。
面具下薄薄的嘴角上扬，眼中是野兽盯上猎物的兴奋。
“走吧。”过了良久，黑衣人才听到里面人沉沉的付托。
第二天早上，不出意外的，聂云暖赖床了。
昨晚回来后她不仅精神上劳累，又思考了些计划，睡时天都已经麻白了。
但她向来起床气惯了，见她今日比往常还起得晚，巧儿也没有发现异常，只当是这个二小姐越发懒惰而已。
到是冬藏似乎比往常拘谨了不少，做事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特别是看到聂云暖的时候，甚至连脑袋都是垂着的。
聂云暖前一天受训的消息，还没过一天便传遍了相贵寓下，不管走到哪儿，下人们都市下意识的看向聂云暖的右手，有些带着好奇，有些带着幸灾乐祸。
“听闻妹妹昨日受了伤，不知严重不严重，可有请郎中看过？”昨日还哭哭啼啼的楚涵嫣，今日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仅隔了一天，便又生龙活虎的在聂云暖周围蹦哒。
眼下聂云暖不外是来花园小坐，也不知她那里来的消息，聂云暖才刚坐下没多久，她便带着两个丫鬟摇曳生姿的过来了。
聂云暖都不知道是该封她白莲花的称谓合适，照旧心机婊的称谓合适。
究竟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到现在聂云暖都还能在脑海中追念起来，如今她已然像有人格破裂一般，又酿成那个温柔大方的相府巨细姐。
“这伤怎么来的，想必巨细姐比平安清楚，眼下也无外人在，巨细姐何须做出这副模样？是想来恶心我么？”聂云暖悠哉悠哉的品着茶，看着满园怒放的晚梅。
这原本该是诗情画意的美景，可惜来了个讨厌的人，都把她赏景的心情毁了。
楚涵嫣咬牙切齿：“小贱人你别自得，昨日父亲大人没有罚你，只是留着你另有用而已，不要以为自己在这个家能一直自得下去。”
“呀，那是不是二皇子啊？没想到他又来了。”聂云暖夸张的朝着楚涵嫣身后望，楚涵嫣一惊，脸色恼怒的心情瞬间酿成楚楚可怜。
“妹妹，昨日父亲大人训你的那也是为你好，你万不行再如昨日那般顶嘴，作为子女，咱们得在家从父，父亲大人做事自有他的到了，你万不行太过任性了。”
“哦，原来只是小斯路过呀，看错了看错了。”聂云暖无辜的对着楚涵嫣道。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楚涵嫣一瞬间怒目而视，连声音都变得尖锐：“你这个小……”
“好巧，两位小姐也在。”话还未说完，楚涵嫣身后立马泛起一道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