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走水之夜挟人质
“可惜了关东义军。”却听周瑜兀自地叹息,“——敢去反董的,皆是英雄啊!荀先生,可还记得那些诸侯是谁?有没有公孙瓒将军?他手底下是不是有两员上将叫甚么张飞和关羽?”
荀彧斩钉截铁道:“没有——张飞和关羽又是何人?”
周瑜:“……”
轻声一笑,周瑜道:“公谨也不清楚,只记得孙将军当年曾经提及,公孙瓒将军帐下上将何其多也,皆是防守关外的名将,似乎隐约提到了甚么张飞、关羽……哦~或许另有姓刘的?”
荀彧仔细地回忆,肯定道:“都没。”
“或许是公瑾记错了罢?”周瑜透出一丝失望,“不外,当年孙将军是不是很勇猛呢?”
荀彧笑道:“公瑾所说的孙将军,莫不是孙坚孙文台将军?”
“正是!”周瑜惊喜地问,“荀先生竟然认识?”
荀彧道:“只闻其名,却未曾结识……说来这位将军也很厉害,作战勇猛,所向披靡,可恨袁公路却听信了小人的挑拨,断了那位将军的粮草,致使那位将军大北——说来袁公路将军似乎是令叔父的名义上司罢?”
话锋一转,荀彧看向诸葛亮,意有所指。
诸葛亮脑袋却是一片木然:说来说去,怎又扯上他呀?
叹了叹气,诸葛亮佯作松口道:“荀先生之意,小子明白,还请荀先生再给小子两天时日罢。”
说罢,诸葛亮再也呆不下去,索性转身地告辞。
接着,这一天,诸葛亮心头杂乱不已。
再之后,诸葛亮烦恼了一天,直至夜晚来临。
带着白昼的回忆与思考,诸葛亮慢慢地闭上眼睛,开始入睡。
尔后,不知过了多久,诸葛亮隐约地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嘈杂——
怎么回事?
把眼一睁,诸葛亮赶忙地醒来。
揉了一揉双眼,诸葛亮马上清醒了不少,这才听见屋外喊的是:“走水啦!快跑啊!走水啦!快跑啊!……”
甚么?
诸葛亮连忙地起身,第一反映是找到诸葛均,先将诸葛均带走!
诸葛亮急遽地冲出屋外,向诸葛均的卧居跑去,便见途中来来回回地跑来数名仆役们,他们一个个地拎着木桶,来去急遽地装水——
诸葛亮眼疾手快,抓住一名仆役,高声隧道:
“发生了何事?”
那名仆役本想甩手地离开,但见抓他之人赫然是贵寓令郎,便耐下心来,回道:“不知为何,荀先生的衡宇走水了,连带着周令郎的屋子也……幸好他们机敏,提前地跑了出来!二令郎,快快放手,让小的去泼水!”
言罢,那名仆役握着木桶,飞快地跑走——
诸葛亮都没来得及询问其他人安不安好!
但是,那名仆役有说荀彧和周瑜平安地脱险,想来兄长、幼弟和姐姐们应该也无碍——总不行能烧的是荀彧的屋子,倒霉的会是兄长他们罢?……
荀彧的卧居与周瑜的卧居相连,而兄长则和幼弟一起,两位姐姐则是住在更远之地。如此一想,诸葛亮略微地放下心来。
但也不能不去寻找兄长他们。
快速地巡视眼前的浇水场景,诸葛亮确定兄长他们不在这里,便转过身去,前往卧居的后方,先找诸葛均去——
真是奇了怪了:除了灭火的仆役们,诸葛亮竟都没见到叔父和兄长他们……
明明叔父应该指挥众人灭火才对……而且,府中走水,叔父也不遣人来通知他!
皱了皱眉头,诸葛亮独自地走到诸葛均居处的小院之中,马上一惊,停下了脚步:横七竖八地,地面躺有好几个仆役和婢女!
更可怕的是,那些仆役和婢女们都躺在了血泊之中!
微张嘴去,诸葛亮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退却两步,诸葛亮刚想转过身去,去大叫一声,或再找人已往,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然而……
然而,一群蒙面的壮汉们从阴暗的角落里窜出!
一名壮汉更是手脚麻利,迅速地扣住诸葛亮的手腕,将他的双手束缚在背后。
另一名壮汉则一把捂住诸葛亮的嘴巴,顺势地抽出刀来,怒道:“抓甚么抓?——直接刺下去!”
诸葛亮听罢,吓出满身冷汗,拼命地挣扎。
也亏得此人多话,非要浪费大好时机,多嘴了两句——
说是迟,那时快,眼见另一名壮汉挥刀抹向诸葛亮的脖子时,一柄长剑实时地横在他的眼前,「咣」地一声,竟将那壮汉的大刀击开!
诸葛亮只觉双腿发软,却庆幸地想道:好险,好险……他解围了!
定睛一看,救他之人,竟是周瑜。
冷静地锁定差点杀了诸葛亮的那名壮汉,周瑜连续地挥剑,机敏地缠上前去,与那名壮汉缠斗起来。
那名壮汉无法退却,不得不上前一步,与周瑜战斗!
双方一言不发,挥舞武器,快速地对战:刀与剑相撞,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周瑜年纪轻轻,武艺却相当特殊,竟与那名壮汉,斗得旗鼓相当!
与此同时,抓住诸葛亮的那群壮汉们则退后几步,以免丢了诸葛亮,失了依仗,导致事态无法控制——
更有甚者,又有两名壮汉冲上前去,资助他的同伴,搪塞周瑜,以至于周瑜以一敌三!
周瑜却从容不迫,左躲右闪,舞剑相击,硬生生地杠住三人的攻击!
余下的壮汉们被周瑜阻挠,他们咬了咬牙,没说一句话,只是简短地眼神交流,眼里闪过一丝凶狠,似要……可惜,还未等到他们做出行动,便听一个肃杀的声音道:
“拿下他们!”
是荀彧——
竟是荀彧!
诸葛亮一怔,连忙地寻声望去,就见荀彧的随从们,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转眼之间,原来狩猎的壮汉们立刻改变了形势,成为了被围剿的工具!
再瞧荀彧,荀彧款款而来,并被四名随从们严密地掩护。
和周瑜对战的那三名壮汉们也瞅准时机,坚决地收手,并退回他的同伴们当中。
连忙地举起长刀,那群壮汉们警惕地防御四周,并将诸葛亮挟制前头,威胁道:
“站住!再敢靠近,这小子的性命可就没了!”
诸葛亮:“……”
身为人质,诸葛亮淡定从容,不哭不闹,一点也没畏惧的模样。
饶是如此,荀彧仍是选择松口,下令道:“……别伤他们。”
于是,所有的随从们便只围住那群壮汉们。
周瑜也退至荀彧的身旁,做好随时突袭的准备。
不由地,双方陷入了坚持。
眼看这种局面,不是荀彧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挟走人质而辙走,即是人质濒死,对方被荀彧他们所活捉——
思来想去,诸葛亮发现最终倒霉的会是自己,便忍不住地自救,开口道:“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措施……”
话音刚落,挟持他的那个壮汉便凶道:“闭嘴!当心俺……!”
后知觉地,那个壮汉涨红了脸。
原因无他——那个壮汉脱口而出,说出了一嘴的北方腔调,很是明显地证明他不是南方人,而是北方人!
不必多说,这群壮汉们八成和偷袭他们的那伙死士们来自同一地方。
尽管不太清楚他们究竟是哪个世家的死士们,诸葛亮却镇静了不少,故意忽略对方的来历,怒道:
“闭嘴的是你!你们是哪里窜出的歹人,不了解此地是豫章太守的府邸吗?——想来掠夺?好说好说,只要讨好了在下,贵寓金银无数,任由你们取之!你们可知在下是谁?在下乃是豫章太守的侄儿!你们若敢弄伤了在下,别说甚么掠夺,恐怕连你们性命都要掠夺没了!……还不松手!”
诸葛亮斗胆地挣扎,居然幸运地挣开——
那个壮汉听了诸葛亮的一通怒斥,早已把他当成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子弟,悄悄地藐视荀彧的眼拙,略微不察,竟让诸葛亮挣脱开来。
怔了一怔,那个壮汉连忙伸手去抓,但被诸葛亮高声地喝道:
“站住!”
那个壮汉愣了一愣,认真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