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叹也不傻，感受出苏沐的隐忍，下意识看他手腕，血自己渗透白纱布，几滴红血滴到洁白的雪上，触目惊心。
“年老，你…没事吧？”苏叹停顿了一下，“父亲又让你去换血了？我现在去找父亲，以后我来帮二哥换血！”
冷风刮着，雪没有变小的意思，苏沐意识开始模糊，头晕，严寒，痛入骨髓。
“不，不用，这是我自己的错，我原来就应该赎罪，你不必管我。”苏沐的身子依旧挺直，可白色棉袍上基础阻挡不了隆冬的气息，一开始，雪花掉落马上融化，把棉衣打湿。
不出一会儿，与冷绝的雪融为一体。
“年老，已往这么多年了，再十恶不赦的罪行也该还清了。再说二哥的血病是生来就有，和你没关系！”
十恶不赦？苏沐听言，再没动过，任凭由外至内的痛沿漫全身。
苏叹观他神情，兀自挣扎片刻，下了很大的勇气，走进屋内，才敢敬重的对父亲双膝跪地。“父亲，年老似是坚持不住了，您先让他回去休息吧！”
“怎么，规则忘了吗？”他早立下规则。在苏沐受罚时，是不许任何人为之求情的，一但发生，即是双倍处罚。
“苏叹知错，我的血也能换给二哥。”
“住口，下去！”苏武业不想理苏叹。
“已经这么多年已往。父亲真的不能原谅年老吗？就因为他七岁犯的错，让他还一辈子？”
“有些错可以原谅，有些错不能原谅。他原来该以死谢罪的，我留他的命已经是开恩！”
“年老才智聪颖，却从未入过仕途，临过沙场。他这些年呆在将军府，甚至没人知道将军府里有个大令郎苏洛。”
苏叹语气感伤，“父亲可能不知道，我每次打仗回来，年老都和我谈心，我一讲到沙场，狼烟城，百尺楼，大漠孤烟，万里河山日月的场景，他眼里露出的光……年老若是征战沙场，一定胜我十倍，可他这一生被父亲毁了。”
苏武业闻言一怔，苏叹所说是事实。
平心而论，苏沐的才智比苏叹绝不逊色，苏叹已经功成名就，成为众人仰慕的少年将军。而苏沐，连身份都没有对将军府外的人果真。但他不能这样想，是苏沐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还害的苏洛一身的病。
两人争执之时，屋外，苏沐已经昏了已往。
“怎么样了，年老还好吗？”苏叹担忧问道身边的王医生。
“大令郎高烧不退，陷入昏厥。只有退了烧，才可能醒来。”
王医生原来是苏将军手下的一名普通士兵，行军打仗时，不知救了几多紧急的士兵。在苏武业身中转意箭，是他第一发现并接纳措施，才拖住苏将军的一时性命。厥后追随苏将军回到将军府，成为府里特殊的客人。
苏叹垂眸，“王医生，托付你了。”
“高烧原来不是什么大病，但天气严寒，本不太严重，可能是跪的时间太久了，所以看起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