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绫镯狭促地笑了笑,右手支在桌子上,轻轻拨弄了一下她额前掉出来的一绺头发,说:“难道你做一个普通人,就能获得不受统领的自由吗?”
徐灵山一时被问懵了。
“只有有人在的地方,就没有绝对的自由,差池,纠正一下我的说法,徐灵山,只有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就没有绝对的自由,秩序的建设是稳定的基础,难道你想生活在一个失控的世界吗?”宋绫镯如琉璃一般的眼睛流露出探究之意,盯着徐灵山的眼睛,问道。
吃过晚饭,徐灵山回到府主的宅邸。
宅子里面很平静,院子里的树在夜风吹拂下梭梭作响。
他觉得晚上的风吹得很舒服,于是找了个游廊坐下,抬头仰望井口之上的夜空。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白色月光如白练一般垂落,照得周围影影绰绰。
徐灵山想到高中时学过的一句古诗“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在这个亭台楼阁完全如古的修建里面,徐灵山突然感应一丝怅然。
原来在漫长的历史长卷里,在它行楷书就的字里行间中,还镌着继续者和复生族纠缠了整个文明史的斗争。
徐灵山茫然地看着月亮,小声嘟囔:“月亮啊月亮,怎么这个世界一下子就变了呢?”
他想到自己之前的人生理想,也不外是开个美术班,教教美术特永生,赚点小钱,供自己温饱,吃喝不愁,也就够了。
他只是一个胸无雄心的人而已。
“徐灵山!”
泉泉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似乎是在找他。
徐灵山应了一声,“我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泉泉跑了过来,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问:“你一小我私家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徐灵山一脸严肃:“感伤人生。”
泉泉的眼神马上变得嫌弃。
“感伤你个头啊。”泉泉吐槽。
徐灵山皱起眉,说:“没大没小。”
泉泉突然要坐下,直接把徐灵山往旁边挤了挤。
“尊老爱幼。”她还击。
徐灵山叹了口气,问:“你是从小就这么刁蛮任性吗?”
泉泉再次还击:“你是从小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吗?”
徐灵山啊一声,长叹一口气。
“徐灵山,我问你,你是不是成为继续者了?”泉泉语气有些着急,问。
徐灵山仰头看着夜空。
“谁跟你说的?”他的声音有气无力。
泉泉说:“他们都说你灵舍显形了啊。”
徐灵山一愣。
因为他从泉泉适才那句话里听到了某些酸溜溜的味道。
“你嫉妒我?”徐灵山精神一下子起来了。
泉泉突然恼羞成怒,说:“谁嫉妒你了!”
徐灵山哈哈大笑,问:“你不会还没有灵舍显形吧?”
他追念了一下,似乎还真是,泉泉一直没有体现出她特殊的那一面。
“你灵舍显形了了不起啊?”泉泉瞪着徐灵山,攥紧了两只拳头,冷哼一声,“我早晚有一天也会显形的。”
徐灵山问:“你为什么没有灵舍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