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忙碌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黄昏,几人安置好黎民们才休息了下来。
“累死了,累死了。”萧婉捶着自己发酸的肩膀,在屋内踱步。
“剩下的药材怕是撑不外明日了。”萧璃蹙着眉,开口道。他看着一旁的李灏玥,似乎在等他的回覆。
李灏玥懒洋洋地坐在木椅上,端着茶盏,不急不慢地品着茶,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这般从容淡定。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平静地说:“这乡村依山而建,明日一早,我们去山中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采点草药回来。”
“好。”萧璃颔首应下。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萧婉一听,马上来了兴致,连忙挥着手,生怕这两个大男人忽视了她。
“不行,你随着瑾瑶留下来照顾黎民。”萧璃立刻反驳道。
萧婉一看自家哥哥那不行违抗的心情,一股兴奋劲马上焉了下来,却也知道此事情况严峻,由不得她厮闹,也知趣地没有再开口。
赵瑾瑶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人,颇为担忧地说:“可这深山密林的,怕是多有猛兽,你们二人又不熟悉路径,万一......”
“别担忧,我们会掩护好自己的。”李灏玥看着赵瑾瑶担忧的模样。心中微暖,面无心情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赵瑾瑶也知道现下没有比这更好的措施,也就此作罢。
越日,天刚蒙蒙亮,李灏玥,萧璃两人就摸索着上山了。
赵瑾瑶醒来,本欲将准备好的干粮送给二人,当她推开房门时,早已不见他们的身影,只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吾与萧璃寻药于山,不日便返,勿念。
她放下手中的干粮,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难免有些担忧。这天,怕是要下雨了。
李灏玥,萧璃一路向山中走去,这山森林密布,虫蚁甚多,幸亏二人早有准备,一早在身上涂满了驱虫的药膏,否则,此时二人怕是会被咬得满身是包。
二人走走停停,萧璃时常蹲下神来,细细视察着相貌普通的野草,或欣喜若狂,将其采摘放入背篓中,或蹙眉摇头,起身继续前行。
李灏玥并不懂草药,只在一旁静静地审察着四周,提防着野兽出没。
山路难行,草药亦难寻得,几个时辰已往了,二人寻到的草药屈指可数,更糟的是,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雨,二人停止了采药,在四周一处山洞中暂避。
李灏玥抱胸靠在洞口,望着绵绵的细雨,语气极重地说:“这样下去不是措施啊。”
萧璃数着自己采摘的药材,脸色也同样极重:“这些药材连配一副药都不够。”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有些兴奋对着李灏玥说:“适才在躲雨的途中我似乎瞥见一旁的山崖上长着许多药草,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李灏玥看着外面滂沱的大雨,开口:“现在外面雨太大,外面照旧等雨停了再去吧。”
萧璃摇了摇头,为难地说:“不行,那些药材在雨中泡久了药性会流失的。”
李灏玥思索了一番,照旧颔首允许。
山路经雨水的浸泡变得越发泥泞,法式稍微用力,便会深陷其中。两人的衣裳早已浸湿,脸上亦是充满了细密的水珠,不知是雨水,照旧汗水。幸亏雨徐徐小了,二人迈着艰难的法式终于走到了山崖下。
萧璃抬头,细密的雨滴没入他的眼,模糊了他的视线,朦胧中,他亦瞧清了崖上悬挂的药草。那药草细小,却充满了整个崖壁,模糊似一片丛生的野草,仔细看却是一味珍贵的药材。
萧璃心中一喜,激动地转身朝着李灏玥大叫:“玥兄,找到了,找到了!”他脸上笑起了浅浅的纹路,雨水顺着脸颊流进了他的嘴中,微苦亦微甘,他依旧大叫着,手舞足蹈着,笑得像个孩子。
李灏玥疾步向他走去,拍了拍他的肩,满脸嫌弃地说:“行了,看你兴奋的,像个傻子。”他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笑意。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悬崖。悬崖很高,云雾缭绕中似看不到尽头。
他收敛了心神,沉声说:“悬崖很高,你功夫欠好,照旧我去吧。”
萧璃思索了片刻,点了颔首,“那你小心些。”李灏玥应了声,向悬崖攀去。
对于轻功极好的李灏玥来说,飞登悬崖是轻而易举的事,纵然滂沱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也阻挡不了他轻快的法式。纷歧会儿,他就到了药草生长的地方,他一手攀着崖壁,一手向草丛中探去。
崖下的萧璃望着李灏玥闪电般的身影,不禁叹息,有武功真好啊!可是突然,他眼睛猛地一缩,心似漏了一拍。
“小心!”他大叫,喊声在雨水的冲刷下逐渐削弱。
在刷刷的雨声中,李灏玥隐约听见了那一声召唤,他手一顿,心下疑惑。正当这时,手背痛感袭来,他猛地缩手,一个牙印深深地印在他的手背上,鲜血不停从伤口中流出。
一条通体赤红的蛇正仰着脑袋向他吐着蛇信子,似在向他炫耀它的结果。李灏玥立即伸手去摸腰间的佩剑,他的头突然一晕,手一软,身影一晃,向崖下跌去。
萧璃看着他猛然下跌的身影,心里一惊,用尽平身的功力飞身去接,却也抵不外他下跌的重力,连同他一起滚下了山坡。
细小的石砾穿破了萧璃的衣裳,嵌入了他的血肉,鲜红的血迹徐徐浸透了他洁白的衣裳,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每一次细微的行动都牵动着伤口,他咬着牙,扶起意识模糊的李灏玥,点了他的穴位,防止毒素蔓延。
他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脚却传来砭骨的疼痛,疼得他满头大汗。他顾不了这么多,撑着身子向一旁的药草框挪去。翻找了好一会儿,他拿起几株药草向李灏玥挪去。
他抬起李灏玥受伤的手,绝不犹豫地吮吸着他的伤口,黑红的毒血逐渐被吸出。他的手上是血,他的唇角也是血。
萧璃累的满头大汗,却丝绝不停歇。吸完血,他又将药草嚼碎,仔细地敷在他的伤口上。他为他把了脉,他的脉象逐渐有力。他松了一口气,终于累到在他的身侧。
日渐黄昏,留守村中的赵瑾瑶见迟迟等不到二人,悬着的心越发忙乱。萧婉倒是没心没肺,丝绝不见张皇之色,还不停地慰藉赵瑾瑶。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也采过药,是知道采药很耗时的,况且玥哥哥武功那么高,是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赵瑾瑶看着她嘻嘻哈哈的样子,心里的忧虑也消去了不少。她望着阴沉的天,看着连绵不停的细雨,没有作声。希望,一切都市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