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之后,回春堂里“轰”的一声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轰隆隆强烈的震动起来,房顶上的木屑夹杂着土屑稀里哗啦的向下坠落着。
纵然隔了老远,安贝圻和劳布斯的脸上仍然被厚厚的灰尘所笼罩,尤其是安贝圻的眸子中现在看向劳布斯的目光中已明显夹杂着浓浓的恼怒。
劳布斯只是故作嬉笑的扫除扫除衣服,咳咳咳地咳嗽几声,然后强行拉着一旁呆若木鸡的安贝圻把二楼房间里炸开的木门抬到一旁。
费了好大一阵劲,安贝圻挪开门板之后,用羊皮纸轻轻拭拭了脸上的灰尘,圆瞪着眼珠气鼓鼓的看向劳布斯:“你这药丸居然还会爆炸?”
劳布斯先一步踏进法蒂玛的房间,东瞅瞅,西瞅瞅,上下瞅瞅左右瞅瞅,脸上一副落寞的神色。显然没料到,她引以为豪的妈所处的卧室居然这么简陋。
以至于简陋到除了一张床和几块镌刻完成的破木头之外别他物。没有理会安贝圻的大惊小怪,而是开始了与先前索恩相同的行动。
安贝圻随后随着突入民居,虽然觉得似乎现在她的这种行为似乎多有不妥,但她照旧第一时间跑到了了法蒂玛那张粉色的大床边。
先是拿起床单的一角仔细嗅嗅,继而抱起整个被褥仔细审察着,然后紧紧的揽在胸前,把脸颊深深埋入其中。
任凭她如何细探,似乎也无法闻到苏默残留在床上的味道,她甚至颇有怪异的看了劳布斯一眼,其本人正在捣鼓那几个似是而非的木雕,心想他是不是失常。
否则为何自己深入其里都不得其解的气味,劳布斯为何隔着数米之远,就像狗一样的闻到了苏默身上的味道。
虽然劳布斯以他那套行医理论给她做过解释,但经历过亲自的一番试探之后,安贝圻反而觉得是劳布斯醉翁之意,再者说了,苏默身上的味道到底是一种什么味道。
安贝圻闻了半天,似乎才想通这个问题,要说她身上有些轻微的体香的话,那还可以理解,可苏默一个大男孩,他的味道……
嗯?他的味道果真怪怪的。查不到蛛丝马迹的安贝圻很是生气,只好急遽忙忙的趴在床上,希望以此增加接触面积,获得纷歧样的效果。
很可悲的是,适才劳布斯药力太大了,回春堂二楼的骨架本就以木头支撑,现在经过劳布斯的一番折腾,已然七零八落。
于是,就在安贝圻爬上床的一刹那,轰隆隆一声,整个床基轰然坍毁,安贝圻眼前一黑,等到落地之时,她才发现周围所处的不知是那边空间,四周尽是黑漆漆的一片。
“劳布斯,劳布斯!”安贝圻惊恐的大叫,她发现唯一有光源的地方,即是头顶的那个大床处,可现在她所在的位置,离出口处实在太高了,即便她伸长来胳膊,也另有两个她的距离。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落下来,她还能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只能说是安拉的神迹。
很快的劳布斯从床上把头探了下来,他往下四处看看,居然发现了一个像是地牢一般的空间,两只手不停的拍打着显得很是兴奋,嘴里叽里咕噜着:就说我妈不行能在这个破地方折腾上泰半个小时,原来这里另有密道,就是里面太黑了。
劳布斯把头抬起来,使劲摇摇,心想着最好照旧不要下去的好,下面黑咕隆咚的,指不定有什么鬼魅蛇虫的。
但是听那声音似乎是太奶奶落下面了,应该怎么把她捞上来呢,这可难坏了劳布斯。
“太奶奶,你在下面吗?”劳布斯一只手捂着耳朵,同时把头侧着向里探去,想尽可能的听得清楚些。
安贝圻在下面高声的喊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快想个措施把我拉上去。
而上面的劳布斯却佯装道:“太奶奶,你说什么,你不在下面,哦哦你说你有事先回铁匠铺了,哦哦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回去,你不用担忧我。”
下面的安贝圻:“……”
“喂喂,劳布斯你帮我找条绳子,我自己上去。”安贝圻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小老头居然比苏默还苏默。
然而,半晌事后,上面毫无消息。额,差池,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说,劳布斯刚想从二楼夺门而出时,突然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显然陌生男人是被适才的一阵爆炸声吸引过来的。他似乎老早就听到了安贝圻在下面的召唤,以至于在来的时候,手里就携带了一条很粗很粗的麻绳。
“你,你好……”看着对方凶神恶煞的,劳布斯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
“你朋友掉下面了?”陌生男人显得很有礼貌。
劳布斯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你一定是听错了。”
“没有吗?你再仔细听听,她是不是让你帮她找条绳子。”
“怎么会呢,你一定是泛起幻听了,走走走,我陪你去下面抓副药,嘿嘿,偷偷告诉你,我其实照旧个医生,专治肾亏。”
陌生男人对劳布斯前言不搭后语的举动并没有接话,而是把手上的绳子递给了他,示意其已往把对方“救”上来。
劳布斯却显得慌张皇张的,在一旁左右而言他:“你看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要不你来?”
对方把绳子塞在了劳布斯的手里,劳布斯苦笑,只好依对方的意思去做。
“太奶奶,你还在吗?”他最终照旧爬上床,向着床底的安贝圻小声的打着招呼。随即转过头,笑嘻嘻的说:“你看,我就说下面没人吧,基础没有回音。”
陌生男人用手掌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对劳布斯的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感应十分尴尬。于是,从怀里直接掏出了一个冷家伙。
“呵呵,我来我来。”劳布斯高声再次向下喊了频频,听到安贝圻的回音之后,坚决的把绳子扔了下去。
不多久,便听到了安贝圻抓狂的声音:“谁让你把绳子全扔下来的。”
陌生男人脸色一屏,直接给了劳布斯一脚,并把床上的的大盖子重新合上。
下方,劳布斯冲着安贝圻嘿嘿一笑:“我亲自下来拉你上去!”
安贝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