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阳光下走来,乘着微风漫步而行,不为喧嚣所动,不受世俗而扰。
门庭若市到不了他的心,世间富贵左右不了他这小我私家。
若说另有什么在意的,不外就是在这样的晴天气里,散散步,仅此而已。
他虽然也曾有过热血,但总归于最后被磨灭,人与梦想,悉数归于平寂。
也吐槽过那些不公,觉得那样的事情真的欠好。
它们不合理,它们活该去,但岂论怎么想,最后留下的只是一小我私家或是无数人的无力。
谁都想改变世界,但做到者寥寥无几;谁都想万中无一,但都在为生活奔忙不已。
那些现实,不管再怎么看不下去,凭他孤身一人,总是无法改变。
他也知道,也有着其他人努力过,但世界照旧如此,正面风物无限、幸福美满,反面千疮百孔、问题横生。
这就是矛盾,事物永远的的两面性,从寰宇降生之初便一直存在,永不用减。
光每秒行走三十万千米,朝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奔赴而去,唯独人的心中,它无法轻易走进。
于是,朗朗乾坤里,青天白日下,正义虽然多,可邪恶一样不会终结。
他也明白这个原理,所以转而要去适应。通过适应,才气求得生存,才气在这世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违抗规则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算人是没有错的,但受罚的大多时候不是规则。
这有时候并非死板或是规则太过重要,而是稳定之中,有利可图。
只要维持现状,就能寻得金与银,只要不去改变,就能获得安与乐。如此一来,改变就没有了动力。
而且大部门人其实都悄悄畏惧改变,苟且偷生就是一种圆满。
但温水煮青蛙,谁是温水,谁又是青蛙呢?
他想,不管谁是谁,都不外是一阵终要远去的风。往事如云烟,未来也会酿成云烟。
所以,不必再去烦恼什么,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合理就是不合理。有些事情,简直没有选择……
他在阳光下行走,想要抛去思考,就这么走着。
有时候,他真想这是一条永远走不完的路,一直在路上,消磨时光,消遣寥寂。
也不去想孤苦前行的人是否会越发寥寂,只要有事可做,不知疲累也要寻求解脱。
他只想活得真切,奈何一腔赤诚同勾心斗角格格不入。利益纠葛牵绊了太多人,也牵绊了自己。
他也有过最老实的理想,但逐渐看清的,只是最赤裸的现实。
当人不再恪守人样,小丑迎来了辉煌,扭曲的文化蛊惑人心,恶俗的行径习以为常,他这样的人,还算是什么。
算是观众,算是过客,算是一种视而不见的召唤,照旧无所作为的庸人。
一片漆黑之中,他那玄色眼瞳看得太过真切。许多的景象让他恸哭,又让他发笑。
真是荒唐。
不远处的阳光忽明忽暗,明亮之中一切往来如常,黑暗之中有人跌跌撞撞。
好巧不巧的,生活给予的未知意外又在眼前突兀显现,荒唐的现实又一次上演。
“热闹”之下,有人停车期待,有人赶忙绕开,有人高声召唤,有人驻足寓目。
紧锣密鼓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没有任何一小我私家拿出具体而实际的行动。
过客们越来越多,谁都没有上前,日光越来越狠,谁也无法阻拦。
普天之下,一群人对自己手忙脚乱,一群人让自己冷眼旁观。
他看着这一切,面无心情,心中却想,实在是情有可原。
他没有磨叽,赶忙想走上前,步子才迈出一半,回忆不停涌现。
他就这么停滞了,停滞在风里,唾弃别人的冷淡,更咒骂自己的愚蠢。
已经是第频频了,他记不清楚,唯一知道的,不外是不停积累的恨,时时刻刻翻腾在胸中。
许久以来,日复一日的,那些事情让他睡不着觉,让他无精打采,让他背负骂名。
他不止一次的质问,并没有做错的人,为何要肩负罪责。
他还相信着公正与正义,可有些事情,他不会再去以身犯险。
追念自己的无知,今后的时光里,他恐怕会徐徐变得冷淡。
他明白,已往的自己所做的一切,是良心的使然。
可一而再,再而三,被那些乔装的弱小与可怜所叛逆,谁还愿意相信有人真的需要资助。
倒地不起的人,是在期待救赎,照旧在期待钱物?
他说不清了。他走上前几步,又返回来,又上去,又回来,又上去,又回来……
数也数不清的重复,数也数不清的厌恶。
这一次,他和所有人一般,一切行动都是原地踏步。
心中还在挣扎,但他已然清楚,不管如何,这一次不会再去了。
酷寒的日下,他不再相信善有善报,更不相信恶有恶报。
他的心,早就变得比那太阳还冷,偶有频频温热的跳动,就会让他痛苦万分。
有些枷锁一旦形成,人就会被桎梏百年。他不知道,这一次,是否会直至永远。
良久,一阵惊呼把他拉回现实,但他早就无心再做什么。
路过的车辆鸣着喇叭,围观的人群说着笑话,各人都顾着自己的生活,各人都只是自己的生活。
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最后照旧摇了摇头。
继续前进,不要停止,他若无其事与一切擦肩而过,放佛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一个灵魂从现在起,活在了囚笼里,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偶然想起曾经追寻过的工具。
已往或是未来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了,这是他的选择,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悄悄地,他从阳光下离开,留下一堆犹豫不决之人,相互看着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