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幼到了柒山村,怔怔得看着眼前的一切,人们在哀嚎,婴儿啼哭声,妇人求饶声,男子谩骂声混在了一起,村民和黑衣人撕杀在一起,空中浓烟徐徐升起,一股刺鼻的焦味弥漫在空中。
她看着一切,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瞬间她冷汗直流,小染中箭,火烧柒山村,这一切她在梦境中都看到过。
星象她没看对,但是梦境提醒了她,她却没注意。
阿幼双眼徐徐变红。
侵柒山者必杀之。
两把匕首泛起在她的双手,她向前冲了已往。
“小心!”王大娘大叫道。
一个黑衣人举刀向阿幼砍去。
阿幼身影一闪,泛起在他身后,阿幼手一举,握着匕首向他脖间划去。
下一刻,那人尸首疏散。
“哟,杀人照旧这么爽性。”其中一黑衣人道。
他突然泛起在阿幼面前。
好快,跟不上他的速度!
“送你的那份大礼,你喜欢吗?”黑衣人道。
是你!阿幼握起匕首向他刺去。
可还没刺下去她的双手就被黑衣人紧紧扣住。
“筑基?也只有你们可以恢复的这么快了。”
四周的空气逐渐严寒下来。
黑衣人眉毛一挑,道:“居然还可以使用灵力,小瞧你了。”
阿幼双手猛的往回一抽,匕首划过黑衣人的胳膊。
黑衣人一惊,突然转身。
哐——
他举着刀盖住了阿幼的攻击。
“你一人救不了柒山村,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村子因你而亡吧!”黑衣人仰天长啸,挥舞着大刀向阿幼砍去。
他好缠人,这样子接近不了王大娘他们。
阿幼紧紧盯着那黑衣人。
破绽,他哪里有破绽?
“阿幼,别管我们!”远处村子喊道,“救你时,我们就已经做好被灭村的准备了!逃吧!”
不行啊,我不能逃,我做不到。。。
嘭——
一声巨响,四周还在打架,拦住阿幼的那个黑衣人却一顿。
“你喉间的禁咒突破不了的。”他眯着眼,恨恨道,“除非你在找死。”
不知何时,阿幼手中的一把匕首已经变得鲜红。
黑衣人一怔,她不是在突破禁咒,他曾听说她族有一密术,可以瞬间恢复最佳状况,阿幼体内禁咒没结,但她带来压迫却越来越强。
那把鲜红的匕首,难道是血刃?
差池,血刃主人已死,血刃不行能轻易认其他人为主。
阿幼左手握着那把匕首直直向他刺了过来。
黑衣人举刀对着那把匕首砍了已往。
哐——
大刀裂成两半。
“不行能,断的居然是我的刀——”
黑衣人一句话还为来得及说完,那把鲜红的匕首刺入他的左肩。
阿幼手向上一划。
黑衣人发出惨叫,他的左手差一点就被阿幼完整的砍了下来。
“少爷!”几个黑衣人看到这一幕奔了过来,大叫道。
“你们做好自己的事!”那人对着自己左肩手指一点,血瞬间止住,又道:“一点小伤,你们管好自己,灭了柒山村!”
那人看向阿幼又道:“我简直小看了你,看似你只在筑基阶段,却可以发挥出金丹的实力,你们一族都是这样子的吗?”
“另有,那把匕首是血刃吧?”
阿幼冷冷看着对方,血刃什么的她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照旧无法完全控制那把匕首,她的左手已经麻了泰半。
这人很强,看不出他处于什么阶段,得速战速决。
阿幼手一抬,那把匕首从手中滑落。
力气用尽了,怎么办?
那人上前想要捡起那把匕首,可还没碰到,手指就泛起了多道划痕,鲜血马上溢出。
那人吃痛,收回了手,匕首徐徐消失了。
“它认主,主是你?”那人抬起头冷哼一声。
阿幼咽了口口水,脸上冷汗直流。
“对了,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
阿幼身体一侧,脚一点地,从那人身旁蹿了出去。
那人错愕,马上转身。
此时,阿幼已经落在王大娘身旁,握着的匕首是玄色的,她抬手一刀,一人倒地。
那人一咬牙,向那处冲了已往。
锵锵锵——
刀剑相交,一黑衣人倒地。
王大娘望向阿幼,道:“阿幼,听我的话,你先走!”
阿幼摇摇头,她做不到自己一人先走。
“阿幼,你听我说,我们保你,也是还恩,你是我们主家小姐。”
村长也赶到她们周围,握着剑反抗着,“阿凤,你带阿幼撤,我来掩护!”
下一刻,一把刀捅近村长胸口。
村长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单膝跪地。
“啊——”
王大娘突然冲向前方,一剑砍向那黑衣人。
阿幼也连忙跟了上去,在王大娘周围扫清障碍。
“老王!”王大娘跪坐在村长旁边。
村长深吸一口气,折断了插在胸口的刀,道:“我们杀出去!”
“冲的出去吗?”王大娘道。
“冲的出去,村里的孩子还没有转移完,他们已经丧命了,主家小姐得护住。”
村长起身,手握剑一挥,道:“阿凤,你和阿幼先撤,我为你们开路。”
王大娘迟疑一下,照旧点了颔首,徐徐起身,站在村长身后。
村长大叫:“老吴!就是现在!”
不远处,吴医生一跃而起,浮在半空,道:“好!”
一股香味从吴医生身上散发出来,他咬破手指,在空中画着什么。
随后,吴医生一声大叫:“五毒阵,起!”
村长会意,双手紧握剑,高高举起,“第一式,叱咤风云!”
剑瞬间砍下。
剑气所到之处,黄土被掀起,衡宇直接坍塌。
这时吴医生手势一变,地面虫蛇徐徐爬了出来。
“啊!”一个黑衣人发出惨叫,虫蛇爬满他全身。
其他几个黑衣人也相继发出了惨叫。
“知道你们有人会用毒,我们也留了后手,来。”为首那人道。
一人拿出笛,吹了起来。
远处传来鸟鸣声。
眨眼间,许多鸟盘旋在柒山村空中。
为首那人打了一个响指,火灭了泰半。
鸟俯冲了下来,虫一下子散开。
吴医生闷哼一声,鲜血从眼角流出,徐徐开口道:“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破了我的毒阵?你反映很快,但对上我,你照旧嫩了点。”
笛声一变,急促起来。
王大娘对阿幼小声道:“跑!”
“拦住她们!”
黑衣人不管地上虫蛇,又向她们砍去。
村长此时也准备好了第二式,口中大叫:“横扫千军!”
剑横劈已往,黑衣人被震退许多。
为首那人又道:“王家的剑术,叱咤风云、横扫千军,你使的出来,但我不相信,你第三式,落叶归根使得出来!”
王大娘在乱剑中勉强反抗,阿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体力下降的很快,右手原来也用不出什么力气,现在左手也完全麻了,阿幼深吸一口气,她双眼的血色却越来越浓厚。
吴医生的毒阵撑不了多久,村长的修为很高,应该到分神期了,但他的伤太重了,而且他们人太多,有元婴有金丹,人海战术,压不外。
王大娘虽然有元婴修为,但她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护住主家小姐!”一人大叫道。
阿幼摇了摇头,她的脑子十分杂乱,冷静不下来啊!
什么主不主家,我不知道你们的主家是谁,我现在也不想知道,我想让各人都好好在世!
“主人,您的家族还在等着您。”
谁?是谁?我不管其他的了,我只想柒山村能平安无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时间不行回转,主人掌握现在吧。”
两把匕首在阿幼手中哆嗦。
阿幼看向周围,柒山村的人越来越少。
不要,我不要这样!
“阿幼,快跑!”王大娘向她大叫。
她脖子感应一凉,一个哆嗦,立马清醒起来,一个转身,举起匕首一刀落下。
刀子狠狠插入一个黑衣人的脖间,黑衣人手一松,大刀掉落在地上。
阿幼将匕首一拔,鲜血四溅,喷了她一脸,她一下子回过神来,脚一踩地。身体游梭在人群间,刺杀着黑衣人。
“夫人!”吴医生发出一声尖叫。
村长也看向王大娘大叫:“阿凤!”
阿幼转头,只见一把剑穿透了王大娘的左胸。
持剑人手一把,鲜血瞬间喷出。
村长停下手中的行动,疯了一般跑向王大娘身边,抱住她,“别,你别失事,你别死。”
王大娘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半身衣裳,也染红了村长的袖口。
阿幼站在远处,一脸错愕,一动不动。
“王家的人,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们留一条生路。”为首的黑衣人道。
“哈哈哈哈哈!”村长突然仰天长笑,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手中的刀剑指着他们。
“你伤了我内子!在下不才,虽武艺不精,但与你同归于尽的掌握照旧有的!”村长淡淡的回覆道,“老吴,你若是想走就走吧!”
“族长,我若是想走,早就带着小柒离开柒山村了,何苦留到现在。”吴医生徐徐落到地面,地上的虫蛇积累在他的周围。
“都这时候了还叫我族长,老吴你叫的太生分了。”
“哈哈哈哈,好,老王,我的小家伙们也等不及了!”吴医生又看向阿幼,双手抱拳,道:“四小姐,小柒和小染就交给你了。”
阿幼还没反映过来,村长起身,剑一横,大叫:“你不是想见我们王家的剑术第三式吗?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
村长剑左手双指束起,右手持剑,脚一踩地,向为首的黑衣人冲去,“老吴,擒贼先擒王!”
“好!”吴医生手一挥,四周的空气中充斥着香气。
地上的虫蛇躁动起来,也向为首那人冲了已往。
笛声再次响起,吴医生冷哼一声,“没有用的,我炼的毒物,你,控制不了!”
为首那人一阵哆嗦,虫蛇爬上他的腿部。
“少爷!”黑衣人的阵型忙乱起来,一些跑向那人帮他看扫虫蛇,一些跑向村长想要拦住他的去路,另有一些拔刀砍向阿幼。
“第三式,落叶归根——”
村长手中的剑突然消失,下一刻泛起在那人上空。
村长手向下一挥,剑狠狠刺了下去,“阿幼,现在!带阿凤走!”他大叫道。
阿幼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空气凉了几分,她冷冷的看向周围,眨眼间她动了起来,没人看清她的法式。
下一刻,她泛起在王大娘身旁,迅速背起王大娘,她脚尖一点,身影消失在空中。
为首那人眯起眼,盯着阿幼身影消失的地方,似乎身上的虫蛇,头顶的剑,它们不存在。
“少爷!”一人急切道。
那人这才抬头望向上头离他越来越近的剑,右手握拳向空中击去。
哐——
剑裂成碎片,村长猛地嘭出一口鲜血,“怎么可能?!”
“你的武功不错,就是剑太差了。”那人慢慢摘下脸上的黑纱。
“是你!”村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叛逆?”
“叛逆需要理由吗?”那人面无心情道,“原来想留你们一命,现在照旧杀了吧。”
他手一指,一把剑已刺透村长的心脏,村长徐徐倒在了地上。
他又看了看身上的虫蛇,皱了皱眉,道:“这些工具咬在身上怪疼的,看着有些恶心。”
随后,一阵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满地虫蛇瞬间酿成血浆。
“你——”吴医生一惊,道:“你已有化虚境界!”
他点了颔首。
“那你一直在耍我们!”吴医生恼怒的大吼道。
“是啊,杀你们太容易了,玩一玩才有趣。”
“你自己的人也死伤惨重!”
“嗯,我知道。”
“你,你,”吴医生起的满身发抖,手指指向他,道:“你这样难以服众,你早晚会死在自己人手中!”
“谁说死的是自己人了?”那人冷笑着看着吴医生。
“你们叛逆主家,主家当年有恩与我们!”
“嗯,下辈子见。”
那人手一挥,吴医生突然口吐白沫,一头栽倒。
“少爷,接下来,要追吗?”一人问道。
“不必了,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下面不管我们的事。”
“那您的伤?”
“不碍事,倒是没想到,她现在区区筑基,竟可以砍伤我的肩膀,不外这也可以确定了,年老的推测应该没错,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