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扑灭世界的戏码依旧在继续,身份也在改变,但年龄也越来越大。
‘一富家令郎乘坐游船,就站在船头。身后紧紧随着一位美妇,两人之间亲昵已极,似乎刚连接秦晋之好,完成周公之礼。一个半大的小丫鬟站在不远处,现在平静的望着天空……
不出意外,又是一颗大火球袭来。这个世界被重置。’
这个逐渐长大的小女孩是魔王么?裘若宇有些闹不清楚了。
魔王到底是一个高阶官职,照旧一种荣誉称谓,或者压根就是某一世界降生出的最高统治者?
这些统治者形成一种被叫做魔王的群体,配合构建出魔王麾下的世界。
‘阴暗的街道,有啮齿类动物嘘嘘索索,三两个壮汉将一个小女人堵住了,小女人十四五岁,已经有了美人的坯子。但现在,这反而是她被堵住的原因。
在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坷拉拐角,小女人的命运已经被注定。她终于有了心情,凄苦的笑着,艰难的应承着。但目光却望着黝黑的夜空。
绝不意外,又是一颗大火球袭来,这个世界被重置。’
裘若宇不知道,这前前后后是一个世界照旧众多的世界?他只是有些纳闷,这些世界恢复的很快么?重置一次就能够飞速的再次生长起来么?
在影象的世界中继续,裘若宇知道,这是个细致活,要想在这么多的影象碎片中穿针引线,对他来说,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但现在的要求就是这样。
‘游船,河畔,画舫,一烟花之地,有一女子依偎,无聊的看着过往的行人和只能载一两人的小船。
尖尖的小船送来一位气息特殊的年轻令郎。
女子欣喜若狂,连忙起身飞一般的迎了出去。年轻令郎更是激动,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欢好之后,令郎付托,女子嘱托,似乎很体贴一件事。但这事却在这令郎转身离去之后变得那么氤氲不实。
……
又是一天,又是一次相逢。
令郎,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女子,希翼满满,尔后惆怅满满,继而依旧憧憬满满。
……
终于有一天,那令郎不再来了,女子以为出了意外,托人四处探询,却只闻得那令郎依旧潇洒如常,只不外经常进入别家画舫。
女子不自得,遂掉臂体面,望之,见之,劈面问询之,那令郎依旧闪烁其词。
女子终于明了,现在解脱,十分洒脱的一笑,一礼。然后看向那天外……
又是一颗大火球,又是一次重置。’
裘若宇知道,大火球真好用,重置真利索。这一次,小女人身至其中,坚持的日子还挺久的,说明其心智其韧性徐徐生长,能忍受的规模和水平也越来越大……
但运转一个世界的目的终究是培养出完魂者,重置是可以很利索,很简朴,很省事,但却险些解决不了问题,因为问题依旧会从意想不到的刁钻角度袭来,让你猝不及防。
裘若宇知道培养完魂者很难,那么多世界,那么多优秀的人物,可就是泛起不了一个完魂者,据说其中有许多枢纽,有一个不通,就会导致许多问题的衍生。
魔王世界接纳的手段是重置,但很明显,这措施基础不奏效。若是奏效,也不会这么频繁的重置,若是奏效,魔王化身的小女孩也不会越来越有耐心。
另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点,魔王世界泛起完魂者只能是魔王阶层的存在,不行能如魂都所辖世界,沧浪都能成为完魂者。
这是两个转魂司明显且分歧最大的差异。
一个是自上而下。
另一个是自下而上。
这两者的利益坏处应该都是各半,优势劣势同样明显。
从魔王到完魂者,这段距离很近,但只有很少数的人在走。
从普通人魂到完魂者,这段距离很远,但走这条路的人魂数量极多。
裘若宇检察着魔王两全的影象。
这魔王确实越来越有耐心,也越来越能禁受得住人世沧桑的攻击。
但距离完魂者的这段距离却忽近忽远,反而越发飘忽不定了。
现在,裘若宇需要埋下楔子。一个至少能松动魔王的楔子。
‘坐在石阶上的小女孩仅仅因为母亲的一句责骂就准备扑灭世界,让世界重来?这种影象必须改变,怎么改变呢?一个八九岁的年老哥泛起,轻声的慰藉,加上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或是一把野花,就足以将小女孩的心境抚平。但这抚平,必须是在招来火球之后,扑灭世界之前。’
只有这样,才会以最小的支付收获最大的结果。魔王的影象险些没变,只是在扑灭世界前留下了一抹暖色。
‘病房内,小女孩嚷嚷着要去看看生机盎然的世界,但无论是医生照旧护士,都严词拒绝,只有一位年老哥挂着温暖的笑容,时常逗她,让她开心。但她的心意已决,她想看到蓝天,看到空中的大火球。
年老哥允诺她,找到时机就带她出去。终于,时机来了,医生护士换班,这位年老哥找到时机将她带了出去,魔王兴奋的又看到了那颗大火球,但这年老哥的脸上却只有惊慌,只有茫然,只有痛恨。’
小女人有些茫然了,难道自己的做法是错的?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不需要知道结果,只需要埋下楔子。
‘三个流氓轮流侵犯,小女人盯着夜空招来大火球。’
这是原版,需要改动过的地方是,在这之前,需要泛起一位青年,一位正义感爆棚的青年。
长得不必很俊,但一定要阳光帅气。
身手无须像红番区的成龙,但至少要能坚持几个回合。
青年救下这个妹妹,让她制止了人生中的苦难。
但流氓终究是流氓,阳光帅气的小伙在阴暗的街道终究敌不外这些占有主场之利的地头蛇。
一颗子弹射入青年的心脏,再一颗子弹射入肺部,再一颗子弹,打碎了耳垂。
青年满身鲜血,轰然倒下。
小女人欲哭无泪,望着倒下的帅气青年,以及仓皇逃跑的三个流氓……
这一颗火球几多夹杂了对青年不公命运的愤慨。
裘若宇知道,这样很好。
身下的魔王虽然昏睡,但泛红的面颊说明她至少再做美梦。
裘若宇努努力,再改编两个故事,就够了,没须要做那么完美,也没须要做那么精巧,有时候,缺憾和漏洞才是完美的注脚。
只不外第四段故事有些难以推测,作为一个丫鬟,难道见不得主人和别人欢好?因为人家郎情妾意就要灭了整个世界?
这有点失常啊!
这要怎么改,才气切合其时的情景呢?
裘若宇倒带,再看这一段。
丫鬟,富家令郎,美妇……另有游船?
这丫鬟到底是谁的丫鬟?是富家令郎,照旧美妇的?
裘若宇猜禁绝,但这事情的前因结果却很明白了,令郎和美妇幽会,应该算是见不得人的事。小丫鬟必须随着,那肯定是美妇的丫鬟。富家令郎干这种事怎么会带自己的丫鬟?要带也是带个小子,能放风的机敏小子。
所以,丫鬟见不得这富家令郎和美妇欢好。
但这是嫌怨富家令郎照旧嫌怨美妇呢?或者两者因为干这事都被嫌弃了。
这么个情景要怎么添加一个让人心生爱怜的痴情男子形象?
裘若宇才不管那么多呢,当大火球降世,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生命最后一瞬的时候,富家令郎撇开美妇,竟然奔向丫鬟身边,那呵护的神情,关切的温情,像春日的阳光,暖和温暖。
丫鬟皱了皱眉。
成为这段影象最后的画面。
这样改好么?原来是别人的恋爱故事,非要将魔王弄成女主,这好么?裘若宇也想问自己,这样好么?
这样虽然好,因为掌握这世界‘生’的不是魔王,但掌握这个世界‘灭’的却是魔王。
人们不怕冒犯君子,但怕冒犯小人的原因就在于此。
人们不怕获得的少,但怕失去的多。
强行将魔王改成第四段影象的女主角,至少可以将她受这个世界痛爱的属性,定格。
世界怎么运转不是你费心的,世界是爱你的,无时无刻都爱你的,所以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事,或者有什么事让你不舒服了,不是这个世界的错。
所以,你不应,将自己的情绪的发生归罪于整个世界。更不应因为这些情绪让你难耐,就扑灭整个世界。
丫鬟也许体会不到裘若宇此时想要表达的心境,但丫鬟体会到了这么一个肉麻且酸的女主感悟:“令郎爱她,接近美妇只不外是为了接近她……美妇,只不外是个桥梁……”
虽然,这是裘若宇的目的,但这个目的是否到达,裘若宇并不能确定。
第五段影象,魔王似乎意志坚定了,还学会死缠烂打了,竟然掉臂体面众目睽睽之下纠缠那个骗了她身子,骗了她情,还骗了她钱的令郎哥儿。
这个要怎么改?
裘若宇两眼抓瞎,难道塑造一个基础不存在的痴情男子?作为备胎存在一直守护着这烟花之地的女子?
这有些太下贱了吧,真要助长了这个魔王的任性和一些错误的恋爱观,那可是下贱的没边,没底线啊。
那难道来一个义正言辞的父老,谆谆教诲?
可能么?那情况下的女子若能听进去任何教诲,岂不是乾坤倒转,天地幻化了。
更不行能让那令郎幡然悔悟,痛哭流涕。因为这不切合逻辑,身子,玩腻了;钱,掏干了;情?情是什么?不就是玩身子和掏钱的手段么?只不外魔王输了而已,纵然有外力让那令郎痛哭流涕,体现出幡然悔悟的样子,但任谁都知道,这只不外是延迟,延迟最后的结果到来。
对这事情的性质和最终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但这段影象,绝对在魔王心中留下深刻且不行磨灭的印象,要如何改动,确实值得正在运动的裘若宇细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