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捷

　　等心满意足的女人们都平静下来了，十来小我私家穿着厨师衣饰的人来到王欣怡面前，一精神矍铄的老者开口道：“东家，这是？”

　　王欣怡笑道：“田伯，今天廖管事出门遇到一位卖吃食的女人，把她带回来了，她做的吃食刚我尝过，世间唯一份！”

　　田野拿眼扫了只露出半脸的林云曦一眼，“哦”了一声道：“那老夫也要好好尝尝。”

　　王欣怡招手喊了林云曦过来介绍道：“曦儿，这几位是东风阁后厨的师傅，卖力各项事宜，这位是后厨的总厨长，你可以喊田伯。他听说了你的饺子，也想尝尝味道，可另有？”

　　“有，剩下的我一并都煮了吧，让各人都尝尝。”林云曦颔首道。

　　半响后，田伯细细品着那蘸料，问那十来位厨师：“如何？”

　　“这吃食做法简朴，做精难。”

　　“蘸料很要害。”

　　“馅料味道很重要。”

　　“胜在吃食新奇。”

　　“这面皮薄厚适中，很有嚼劲。”

　　“……”

　　七嘴八舌的一番议论，田伯颔首道：“这算不上是什么绝顶吃食，做法简朴，容易模仿，普通黎民家也吃得起。不外，我们东风阁出品必属精品！今日回去每小我私家都做一份饺子，明天跟这小女人做的对比下，差距如何，给东家一个交接！”

　　“是！”应诺后十几人散去各忙各的。

　　田伯来到王欣怡身边，王欣怡问道：“如何？”

　　田伯道：“吃食果真奇特，特别是加了蘸料味道更绝，再加上那浓汤，让人欲罢不能。只不外，老夫总觉得这味道还欠那么一点。”

　　王欣怡笑道：“田伯，你呀太苛刻了，人家还只是小女人别吓着她了。”

　　田伯却一本正经道：“老夫三代为厨，做的就是怎样把吃食做的更美味可口！”

　　王欣怡讨饶道：“是，小女子受教了。”又对林云曦道：“曦儿，田伯做事一向严苛，你在后厨能领几多薪水都是由他老人家说了算。刚刚他付托明天要和你做的饺子做对比，到时输了可进不了我们东风阁。”

　　林云曦知道这饺子要是被比下去，自己还得天天走街串巷的，沉思片刻道：“既如此那我明天再来。这蘸料只是我随意调制应付普通黎民的，也难怪田伯会说味道不够。”

　　田伯道：“你还能弄得更好？”

　　“这是虽然！”这一刻林云曦的求生欲让她忘却了紧张和不自信。“欣姐，我就先回去了，这质料可欠好找，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王欣怡上前从荷包拿出一锭银子给她：“这是今天的饺子钱。”

　　林云曦忙推辞道：“不用了，欣姐，今天算我请各人。”

　　王欣怡道：“姐姐也没有这样占你自制的原理，再者你不说那质料贵吗？你的银钱够吗？”

　　林云曦暗自盘算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真没剩下几多钱买质料，这才接过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欣姐！”收拾好工具就离开了东风阁。

　　天色已经黑透，林云晨在医馆四周不停张望，在寒风中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手杖敲击路面的声音。远远听到车轱辘转动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林云晨整小我私家精神一阵，垫着脚尖看到街道两旁民宅里透出的昏暗灯光照在一个瘦瘦小小的身上，林云晨快走两步，停住不动，等着车子慢慢靠近。

　　林云曦一身疲惫，知道今天回来晚了，家里人肯定担忧了，依旧满脸笑容道：“你跑出来干吗，我又不是小孩了。”然后又埋怨道：“你这腿才见好些，别又给我整瘸了！”

　　林云晨骂道：“呸，你这乌鸦嘴别咒我啊！若不是母亲担忧我才不出来受冻呢！另有以后早点回家，各人早就饿了。”林云曦嬉皮笑脸跟林云晨插科讥笑，连连告饶。

　　几天相处医馆上下早已拜服在了林云曦的厨艺之下，只要林云曦回来稍晚几分，总有人时不时念叨一句“林女人怎么还不回来”。今日回来的晚了，老掌柜也在门口探头张望。

　　“林女人还没回来么？不会出什么事吧？”韩医生立在老掌柜身后探头张望。今天患者少，这时间已经可以打烊了。

　　老掌柜叹气道：“不知道啊，这么一个漂亮小女人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也不宁静啊，虽说京城治安好，也架不住每个地方总会有那么几个流氓流氓的。”转头看着韩医生：“咱医馆上下的吃食都是人家费心，一天到晚忙进忙出，还要出去赚钱给母亲兄长看病，你就忍心这么看着，药钱不再给减点儿？”

　　韩医生苦笑：“族叔，林夫人的病需要许多珍贵药材，能替代的我尽量给她替换乐成效相近更自制的药，就这我还只收了几样没法替换的珍贵药材的钱，否则七八两一帖药，有几户人家能吃得起？现在效果虽然慢一点，胜在细水长流。幸亏如今林夫人心结已开，慢慢调养也无妨。”

　　两人站了许久，直到街角泛起了两个身影，相视一笑心底都松了一口气，没事便好。

　　晚膳的时候林云曦因为有事情想向韩医生请教并没有跟孟氏一起用膳，林云晨也留了下来。听说了东风阁一事，韩医生和老掌柜都惊讶不已。韩医生有些迟疑道：“林女人，这东风阁是风月场所，人为再高究竟对名声有损，女子最重声誉，只怕未来……”韩医生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各人都理解。

　　老掌柜也道：“那地方进出的尽是寻欢作乐之辈，虽说在后厨，以后若是有人嚼舌根也说不清楚。”

　　林云曦问林云晨道：“你怎么看？”

　　林云晨道：“韩老伯，韩医生说的话不无原理，你自己怎么想？”

　　林云曦道：“我倒也不是非要进这东风阁，只是这饺子的做法简朴，最近生意淡了许多。然后…也碰到了频频流氓流氓……”

　　林云晨忽地抬头，声音斩金截铁：“以后不必摆摊了！”

　　韩医生老掌柜也觉得一漂亮女人去摆摊虽然能招来一些生意，但更多的是麻烦。只是这家子的重担都落在她身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劝她如何选择了。

　　“我在回来的路上仔细探询了一下，听说这东风阁虽是以女子容貌出众闻名京城，阁内的女人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但她们卖艺不卖身。若有权贵相中，也得女人自己愿意，否则给再多银钱也不管用。同时它也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之一，阁内的菜肴是京城一绝，只每天晚上营业，听说阁内预定位置的票据都已经排到一个月以后了。前面的那些我不知真伪，说到菜肴我觉得有可能是真的。今天我的饺子一上桌，几位大厨一品尝，优劣分析的清清楚楚，还说明天要带他们做的饺子跟我做的对比一下，如果不如他们预计我还进不了东风阁呢。”

　　韩医生徐徐颔首道：“你探询的这些虽然不全，但也差不多了。听说东风阁的东家是户部尚书王启仁的次嫡女。”

　　老掌柜惊呼：“永定侯府？”

　　韩医生肯定道：“不错！”

　　老掌柜咂舌：“难怪没人能动的了东风阁。”

　　林云晨问道：“这好好的侯府千金小姐不做，怎的开了这么一个风月场所？”

　　林云晨兄妹刚到京城不清楚状况，其他几个小家伙也像是听书一样，究竟那些人物高屋建瓴，平时基础难以见着只属于传说。

　　韩医生本不是八卦之人，想着能给林云曦多说些王欣怡的事或许对她有所资助，事无巨细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永定候府的嫡次女王欣怡和永安侯府世子陈世衡自小便有了婚约，在完婚前一年永定侯府老夫人竟突然病得有些重，请了许多名医都未曾查出什么原因。永定侯计划让小一辈女眷去万佛寺祈福，原来王欣怡婚期已近不用她去的。可府内三个嫡女，大女儿王欣悦已经嫁入定国公府，嫡三小姐生病在床，王欣怡主动请缨去往万佛山为祖母祈福。结果这一去出了大事，王欣怡在去往万佛寺的路上被伏莽所劫持，追随的护院丫鬟婆子无一活命，王欣怡被救出时更是被糟蹋的不成人样。

　　林云晨疑惑道：“京城重地哪来的伏莽？”

　　韩医生道：“听说是流窜作案，都是亡命之徒。在案发不久前南湘郡有过一次大规模的剿匪行动，漏网之鱼辗转逃窜到了京城四周，恰好劫了王欣怡的车。”

　　林云晨照旧不解：“按理说不应该往京城偏向逃窜才对吧？无论是哪方面，京城的治安绝对比此外地方要严啊？他们是怎么躲过各路盘查的？”

　　韩医生摇头道：“这个官府未曾对外宣布，是有人针对永定侯府也纷歧定。”

　　林云晨还待发表他的看法，林云曦不干了，一巴掌拍在他身上道：“闭嘴！现在不是让你分析案情，等韩医生把故事讲完。”

　　韩医生笑，故事继续。王欣怡被救出后，每日浑浑噩噩。永安侯无法接受这样的儿媳妇，不提结婚，也不提退亲一事，只等着永定侯主动上门退了王欣怡的亲事，并把她送入家庙清修，后因两家的关系不错，又有家族利益牵扯其中，结亲人选换成了王三小姐王欣情，并亲事提前说是给老太太冲喜。王欣怡得知消息后当天夜里就从家庙跑了，被找回来后跟永定侯大吵了一架，厥后跟永定侯三掌为盟，隔离父女关系，永不往来。厥后在京城开了这么一家东风阁，气的永定侯闭门不出，一时间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谈。

　　故事讲完林云曦不禁对那个坚强的女子倾佩不已，不说这个女子名节大于天的古代，换成是前世的女子也纷歧定能接受这种攻击，就那些异样的眼光，戳心的蜚语蜚语也能要人命，更不用说还开了个风月场所。

　　林云曦下定决心撂下一句：“我觉得可以一试！”照东风阁的经营模式，她过往的经历，以及王欣怡的听说来看不是个迫良为娼的人。但这件事有损声誉，众人都不敢轻易开口。林云晨也没吭声，如今的他不能为妹妹分管一分半点，为了声誉不让她去东风阁的话，只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而已。林云晨捏着筷子的手指枢纽隐隐发白，突然重重一拳砸在受伤的腿上，若不是不听妹妹的劝告腿怎会摔断，家里重担又怎会压在她一女孩身上，她又怎会为了母亲跟他的拖累去东风阁当厨师。他当初亲口允许过父亲要照顾好母亲和妹妹，立誓不让妹妹受到一点伤害，结果自己却成了累赘。

　　林云晨的一拳把一桌上用饭的人都吓了一跳，林云曦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发什么疯，不想我去就赶忙好起来！”林云晨不说话，神色恢复如初，话说再多也没用，就听妹妹的，赶忙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难得医馆没有留诊患者，半夏原来想留下来照顾林云晨的，被林云晨费了些口舌劝了回去。

　　林云曦收拾完厨房出来，见半夏房间灯亮着就想去跟林云晨说说话，走近了才听到韩医生也在屋内，正在谈论麻沸散那个方子。林云曦暗笑，韩医生看来是个医痴啊。回到房间看到孟氏正凑在昏暗的灯光下做针线，不由有些头疼，嘴上却说：“哟，娘！今儿精神不错，给谁做衣裳？”

　　孟氏心结打开后，心情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抑郁，看到女儿回来把针线放到笸萝里笑道：“曦儿回来了？快坐下，累了吧？”

　　林云曦凑到孟氏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娘，您要做针线女儿不拦着，但不要太累了，现在咱衣服都够穿，不急。”

　　孟氏抚着女儿的鬓发道：“曦儿放心，娘省得的，娘还要替你爹多看看这个世界呢。”

　　林云曦在床上躺下，头枕着孟氏的腿上，抱着孟氏的腰道：“娘，今天有个大酒楼的管事看中女儿做的饺子了，以后女儿可能会在大酒楼上工哦！”林云曦不敢跟母亲说东风阁是风月场所，怕她又妙想天开。

　　孟氏爱怜的理着女儿的长发：“是，我家曦儿是最厉害的。曦儿，娘感受已经许多几何了，能不能跟韩医生说说，就不吃那苦药了？”

　　“娘，您感受好了，说明韩医生开的药起效果了，现在药停了以前的不是白吃了吗？咱再吃一段时间，银钱不够，我会跟你拿的。”

　　“好，那你有事一定要跟娘说。”

　　“嗯，知道了。”声音嘟囔几不行闻，竟是已经睡着了。孟氏叹息一声，为女儿脱去鞋袜，盖好被子。

　　第二天林云曦天还未亮就起了，今天要准备蘸料的事，又有的跑了。林云曦用头一天的骨头汤做了一锅青菜面疙瘩，还煎了几个荷包蛋，胡乱扒了几口早饭就准备出门，在门口碰到了韩医生。

　　“韩医生，今儿这么早，天还没亮呢。”林云曦心下奇怪，又转回厨房给韩医生装了早饭。

　　韩医生坐下边吃边说：“昨儿林女人说要去找制作蘸料的质料，不知女人都要哪些质料，韩某在京都十数年也许能帮女人省些时间。”

　　林云曦大喜忙把自己所需跟韩医生说了一遍，韩医生一愣：“辣椒是何物？”

　　林云曦挠头，这世界还没有辣椒吗？连说带比划：“就是果实是红红的，有细细长长的。”但说的太笼统韩医生也无法想象那工具是什么，林云曦想着前世辣椒在传入中国之时是被当成鉴赏植物的，到明末才被当成调料，决定去卖番货的铺子碰碰运气跟韩医生问清地址就走了。

　　林云曦想要留在东风阁还想拿到满意的人为就必须在饺子这吃食上比东风阁的大厨们更胜一筹。下午去东风阁的时候，医馆的韩医生，老掌柜，林云晨，甚至孟氏都出来给林云曦加油打气。林云曦一直晃悠悠有些不着地的心突然就踏实起来，她背着一个背篓向东风阁偏向走去，里面装的是她跑了许多地方，弄了一个早上的结果，此去颇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

　　林云曦还真是一去不复返了！她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又忙碌了一个早上，在紧张与期待中期待田伯说的对比。对比也就只是对比，每位师傅对着比照林云曦做的饺子做了一次，然后……没有然后了。林云曦有些懵，特别有一种倾尽全力打出一拳，结果打在绵絮上的感受，郁闷的只想吐血。术业有专攻。这是田伯吃完林云曦特别精心准备的饺子后告诉她的话，跟她说比试只是想让她规则态度，也告诉她通过考核，每月的人为是二十五两，业绩好还可以提高。

　　林云曦欣喜若狂，差不多是每天有一两，可比她在街上摆摊生意最好的时候还要多，虽然母亲的汤药费照旧入不够出，总好过没有希望啊。自己再努力一下，吃的人多了，人为也还能提高。

　　林云曦急切的想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结果被通知晚上就开始上班了。林云曦欲哭无泪，这里是晚上上班，她要是回去晚了还不得把医馆里的人都担忧死啊！她开了一长串的质料票据，好说歹说以质料不够充实为理由，才同意她第二天开始上工。

　　回到医馆各人知道她乐成成为了东风阁后厨的师傅后，即是欣喜又是叹气，以后又要回到吃田七烧的吃食了。林云曦看着各人的反映，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月牙道：“别担忧，我只是晚上上工，白昼照旧可以回来烧饭食给各人吃的，其实田七很有天赋的，他只是上手少而已，各人不要这么攻击他嘛。”林云曦的话像是引火线，田七受到了各方暴击，蹲墙角画圈圈了。

　　部署好了医馆事宜，林云曦考虑到在东风阁用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第二天就做了白菜肉饺子，韭菜鸡蛋饺子，水晶虾饺，三鲜饺，配以精心调制的蘸料以及浓汤。马上引起了云都上层社会的惊动，就像是一块石子扔在了湖里，涟漪蔓延波及了整个饮食界。引得无数饭馆酒楼跟风效仿，味道却无一比得上东风阁的，这使得饺子最后成了东风阁的招牌，宜菜宜主食，这是后话。

　　下工后王欣怡特意把林云曦叫到了她住的院子，对她夸了又夸，怕伤着小女人的自尊心，询问林云曦家里的情况时候问的小心翼翼。林云曦虽然宅，但也不是傻子，对别人的美意自然能感受获得。她在上工第一天就已经知道，后厨事宜都是田伯一手治理，王欣怡一般不加入。在任何地方都市有矛盾，林云曦一个小丫头在一众大师傅中出尽风头，怕以后有人会故意找她麻烦。在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太优秀就是触了他们的逆鳞，可以说王欣怡对林云曦的抬举，虽然会让人有所忌惮，但也越发恶化了林云曦与后厨的关系。

　　林云曦笑道：“谢谢欣姐的体贴，家里一切都好。”

　　王欣怡对林云曦小小年纪就能在取得结果时稳得住心神很满意。她是喜欢宽容看待别人，也愿礼遇有能力的人，只是恃才傲物，乖张跋扈的也得有这资格才行啊。

　　王欣怡拉着她的手给了五六两的碎银子道：“这是今天吃饺子的客人赏的，尽管放心收下。在东风阁只要你做的吃食能合客人的胃口，赏银就少不了。不管是女人们的演出，照旧后厨的师傅，只要是赏你们的都是你们应得的，这些自会有账房先生替你算清，没人敢私吞。今天我把你特意叫来，既是帮你也是害你。一个女孩在一堆男人中混饭吃并不容易，你要自己注意。田伯对于师傅们之间的恩怨，只要倒霉用客人陷害他人，他就不会管。你刚来预计在后厨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辅佐，这事我会帮你留意。在任何地方都市有竞争，都市有矛盾，所以曦儿，你要自己谨慎小心些。你年纪还小，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你要学会自己面对，真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来找姐姐。”

　　这一番话让林云曦感动不已，退却一步，很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谢欣姐的教诲，曦儿铭记在心。”

　　王欣怡见她知礼数听教诲对她的喜爱深了几分，“往后下工就来姐姐院里歇息吧，田伯究竟是个大老爷们，预计没给你部署，后厨一大帮男人你也不方便。”

　　林云曦对着王欣怡又要行礼，王欣怡无奈拉住她道：“你这礼数也太周到了吧，我看着眼疼。”林云曦笑道：“礼多人不怪！”

　　在饺子风靡京城的同时传遍京城的另有一件大事。今日早朝，边关捷报：宁远将军楚怀瑾趁敌袭扰边关之际，率三千精锐骑兵绕道，突袭敌军后方大帐活捉乌达国二皇子呼延博铭，乌达国已休战，退回国界外，同时书信要求以钱财换回呼延博铭。天子下旨令宁远将军楚怀瑾押解呼延博铭回京，期待乌达国的使团谈判。

　　“不愧是武将世家身世，真是大长我上林国之威啊！”

　　“楚世子参军到如今也有十年了吧？”有人问道。

　　“可不是，长春侯家的嫡长女等了这么多年，都成老女人了。”有人低声答道。

　　“听说今日早朝边关捷报后，长春侯直接哭倒在大殿上，求皇上恩准楚世子回京完婚。”

　　“我听说定国公曾频频写信要楚世子回京完婚都被他拒绝了，定国公怕延长谢女人两次去求谢侯爷退婚，是谢女人不愿退。这次边关立功，楚国公求皇上赐婚楚谢两家，楚世子怕是再难逃避了。”

　　“你们说楚世子不愿回京完婚莫不是在外面已有心仪之人？”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楚世子十年前被女人害的差点小命不保，哪还会对女子假以辞色？我看他不愿回京完婚就是还对此事铭心镂骨。”

　　“我跟你们说十年前啊……”

　　一时间京城所有茶室酒肆的话题都是楚怀瑾的神勇体现，以及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也被再一次翻出来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