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近些日子也给朕老实一点,若是再被那暮昭国的人抓住什么把柄,朕也不会再帮你。”皇上冷冷地再次开口,语气中满满的身为皇上的威严。
“谢父皇原谅。”二皇子哆嗦着手,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又向皇上磕了个头。
“还不快给朕滚。”皇上虽然体现对他不予追究,却依然怒气未消。二皇子明白这份不予追究并不是身为父亲对儿子的袒护,而是身为皇上要保留住的面子。但不管怎样,结果还不算太坏。
“儿臣告退。”说罢,二皇子便躬身退出了大殿。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陷入了沉思,此时他的心中气愤和无奈交织在一起。
他没有想到慕巷会如此斗胆,居然身处佑临国就敢将黑手伸向他的皇子。由此看来这个慕巷日后恐怕会十分难搪塞,想到这里,皇上恨不得立即将慕巷除掉。
但慕巷若是在佑临国真的出了什么事,佑临和暮昭两国之间的战争便一触即发。可是目前佑临国还需要休生养息的时间,现在可激动不得。
但是在慕巷回去的路上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皇上沉思着,他突然觉察自己变了。从前人人赞颂他的宽容仁慈,但现在……可是他快要没有时间了,身体的年迈在时刻提醒着他,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心慈手软地等下去了。
三日已往了。
那群游民在牢狱中呆了三日,最终被屈打成招。他们“认可”了是自己做的所有的事,因为对慕少主心怀国对头恨,虽未起杀心,却密谋在赛马会上要好好教训他一番。在赛马会途中使绊子本也是冲慕少主来的,但没想到,骑在最前面的是柳将军,可是他们没有来得及收手。
以上就是刑部宣布的那群游民的认罪书内容。
“殿下,喝杯茶吧。”秦之之端着茶盏走了过来轻柔地说道。因为近几日二皇子为了取悦皇上,便自觉地留在家中反省,所以脾气就变得十分欠好,秦之之只得小心翼翼的。
“放下吧。”二皇子这才看见秦之之,然后没有心情地说道,显然他刚刚入迷了。
秦之之将茶盏轻轻地放在桌上,见二皇子没有要留下自己的意思,就转身准备走出去。
“小之,你留下陪我说说话吧。”二皇子突然开口道,秦之之听此亦徐徐停下了脚步。
二皇子拍了拍身边的石凳,示意秦之之坐在自己身旁。
他们坐在府中的小亭里,旁边有引来的水流发出的淙淙声,另有枝头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
可这坐着的二人却久久没有说话。
秦之之在等二皇子先开口,最近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只是自己身为女眷,不应主动提起这些事,更况且这些事对二皇子来说照旧不色泽的。
“那群游民被流放了。”二皇子终于打破了缄默沉静,眼神放空,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全都是因为我。”他的语气中带着自责。二皇子当初雇佣这群游民的时候,想的不外是要夺得头筹讨得父皇的欢心,却没想到会牵扯这么多的事情,还给他们扣上了对慕少主不敬这样莫须有的罪名。
二皇子从前的淡泊名声和清高姿态并不全都是装出来的,从前的他一向孤苦,不愿与朝臣为伍,那是因为他基础没什么想要的工具,其时他是当今陛下的独子,集万千痛爱于一身,权力他有,女人他有,名声他也有。可是当他年幼的弟弟出世后,情况就改变了。二皇子不再是皇位的唯一继续者,况且因为他的一向自傲,朝臣私下对他有许多的意见。
当他转过身来准备接受万人膜拜时,却发现身后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他慢慢地变了,他开始玩弄心计,拉帮结派,秦之之的父亲秦为即是他最强大的支柱。可是这样的改变不是他自愿的,他也一直在苦苦挣扎。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被人陷害,却只得牺牲无辜者替自己接受处罚后,他是真的厌恶自己的这副姿态。
秦之之听见二皇子说这句话,不禁想起了父亲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父亲说:“二皇子有野心有理想,只是无法狠下心来,日后他若是想要心慈手软,你必得从背后推他一把。”
“殿下,他们也确实犯了错,只是受到的处罚重了些。”秦之之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我呢?”二皇子突然转向秦之之说道。
秦之之随即回覆道:“殿下您是皇家血脉,何等尊贵,怎么能和一群游民相比呢。”
二皇子深深地看了秦之之一眼,眼神突然变得怪异,然后他轻轻开口说:“秦之之,你倒是和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越来越纷歧样了。”说罢,二皇子起身离开了。
秦之之见状也没有要辩解什么的意思,而是站起来俯了俯身恭送二皇子离开。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算面前是一面南墙,我也要把它给撞开。秦之之看着二皇子已经消失了的背影悄悄地想道。
秦之之于父亲而言,不外是个增强他和二皇子之间联系的一个工具而已。对秦之之来说,她嫁给二皇子就像是加入了一场赌局,恋爱和权力,她总要获得一样吧。在她费尽心血让二皇子娶她的那段时间里,她总是以此激励自己。
将慕少主绑到了树上的刺客,就只是一群游民的消息传到了驿站,慕晓十分生气。
“佑临是怎么想的?一群游民难道就可以把我皇兄抓走吗?即便如此,那群游民就仅仅只被流放吗?”慕晓气愤道,她实在是气不外。说完她开始走来走去,想想有什么措施可以让他们重新视察这件事。
倒是坐着慕巷神情悠然,似乎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似的。
“你别在我眼前走来走去了,我的眼睛都花了。”慕巷看着面前的妹妹不禁皱了皱眉头道。
可慕晓并没有停下来,而且踱来踱去的步子还越发频繁了。慕巷心中的怒气实在难消,可是看着此时惬意自在的哥哥慕巷,她突然觉得甚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