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纸上谈兵
“接待台端寒舍，言殿下。”
城南府邸前，方尘神色郑重的将右手按在胸前，肃穆的行了个躬身礼。
“免礼。”
小言笑嘻嘻的抬了抬手，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寒舍，双眸亮晶晶的。
方尘，狗大户啊。
瞧着小言一脸对资本主义的愤慨，不知还要磨蹭到何时，方尘笑了笑，走上前，双手齐出。
秘技，举高高。
“啊？！方尘，不要这样，我可是大女人了。”
小言满脸惊恐的下了马车，她今年都十三岁了，像什么样子。
凭据娘亲的说法，都可以嫁人了，男女授受不亲呢！
“呵呵，我倒没看出来你哪里长大了。”
方尘摸了摸鼻子，有些懊恼道。
长大了，不行爱了。
“嗯？”
小言狐疑的看着方尘嘴角的诡笑，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额，没什么，先进去吧。”
“嗯？”
“进去啦，天色不早了。”
“哦。”
……
大手牵着小手，身后随着个大猩猩。
拉着小言刚刚进了门，方尘看着眼前之人，不禁扶额轻叹。
“断水，这么着急？”
“是的，剑主。”
断水单膝跪地，沉声道。
方尘一去半月有余，恰恰这段时间，是渗透夜幕的大好时机。
虽然白亦非由于黑暗使绊子，阳奉阴违，进度远不如预期，但照旧积压了许多需要剑主拍板的事情。
更况且，昨夜于城中突然发现了盖聂的痕迹，那人竟然能躲留宿幕与破晓的谍者，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新郑城。
断水暗自惊诧的同时，也深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若不是今早收到剑主将归的消息，他已经坐不住了。
“行吧。”
方尘苦笑的摇摇头，朝着一旁的侍从招了招手。
“小言，不能陪你用饭了。”
“嗯，没关系的，你忙你的。”
小言灵巧的应道，她知道分寸的。
“你，带……小姐去用饭，然后送她回房间休息，我那间。”
“是，剑主。”
方尘宠溺的揉了揉小言的小脑袋，然后在小言酷寒的目光下，讪笑的收回手。
没控制住嘛，这几天她也挺辛苦的。
“走吧，哪里？”
“书房。”
方尘点颔首，不由得撇过脸，看了小言的背影一眼，他总觉得遗忘了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
“剑主。”
“嗯，说说吧，我可是尽量赶回来了。”
方尘施施然坐到主位，抿了口茶，环视一周六人。
双眼一眯，笑了起来。
“转魄，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要把你扛回潇湘谷呢。”
“让剑主费心了，属下已经痊愈，特别是感受内力修为又精进了数分。”
转魄难掩喜色道，很明显，不仅仅是数分如此简朴。
“嗯，不破不立，常理之中。”
方尘不置可否，你如果是赛亚人，早习惯了。
“我有些累了，你们几个意思？木头人？”
看着缄默沉静的五人，方尘打了哈欠，紧赶慢赶的，可不是为了看几个臭男人玩游戏的。
“只是一时不知从那边说起嘛。”
灭魂挠挠头，摊了摊手。
“呵，灭魂大人本事如此大，不知从何说起？”
方尘似笑非笑道。
“哪里哪里。”
灭魂欠美意思的笑了笑。
“你当我夸你呢？！”
方尘又好气又可笑，这个糙汉。
“杀个秦国使臣弄个天下尽知？美意思？很难杀吗？一行不外三百的秀才兵，全杀光也没几多灾度。”
方尘轻轻叹了口气，一路看着灭魂的通缉令，他的头都大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投个毒不香吗？
再不济蒙个面，换把剑再动手做不到？
见鬼了。
“这可怪不得我，是断水他们让我这么干的。”
灭魂一听眉头猛挑，赶忙甩锅道。
他容易吗？！
方尘闻言倒是愣住了，看向了断水。
这不像是一向冷静的断水啊，这种低级错误他以为就灭魂这大老粗有可能会犯呢。
难道有什么他看不懂的操作？
不行，不能袒露。
随即，方尘的目光深邃了起来，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
“是这样的，剑主。”
断水看着方尘古井未波的双眸，心中一慌，只好作声道。
他只是凭据方尘的指示，有自己的理解而已。
“剑主你命我等劫杀秦使，目的却是拖延时间？
属下认为如此行事，一是让韩国增强戒备与巡察力度，让那人不能随意离去。
二则是讲明破晓的立场，既然选择了秦国，与其他六国隐约间的默契早晚都市荡然无存，特别是肯定首当其冲的韩国。
也有利于剑主接下来行事。
劫杀秦使外貌是有辱秦国国体，但实际对于秦国来说却是利大于弊的，至于韩王安，秦韩一旦交战，破晓于韩境内力量必会遭到攻击，与其到时措手不及，倒不如趁这个时机破尔后立，掌握主动。
事实也证明韩国对于破晓的监控远超预期，哪怕早有准备，提早撤离，照旧损失不小。
若不是此次袒露出来，未来的祸殃是不行预计的。
只能说，剑主高瞻远瞩，料敌于先。”
话说至此，断水朝着方尘深深作了一揖。
剑主时不时的神来一笔，着实让他敬服。
“啊？哈，哈哈。”
方尘双眼微瞪，淡淡笑道：“你能领会到这一层，也算是有悟性了。
接下来，另有什么事？”
“剑主缪赞，这里是暗谍的密报，血衣侯白亦非远比想象的要难缠，另有……”
“意料之中，他不是个好相与的，另有什么？”
方尘饶有兴致的看着断水，让他不敢尽言的事可不多。
“韩国九令郎韩非前日来造访剑主，应是为了灭魂一事。
他与新任秦使李斯定下了五日之约，五日不将灭魂捉拿归案，韩国将割地于秦。
如此，韩非在韩国的政治生涯也到头了。”
断水迟疑道，他知道剑主与流沙关系匪浅，万一……
方尘闻言神色玩味了起来，绕了一圈，流沙的命脉又被他抓住了。
“不必管他，他还会再来的，如今新郑局势，何人不是我板上鱼肉？”
“剑主说的是。”
“没劲，怎么收了群不会来事的小弟？”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