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沙的落寞
片刻后，
方尘见终于停止了一小我私家的外交，坐到了主位。
流沙众人憋着笑，拉着冷若寒霜的卫庄坐下。
相比之下，灭魂，转魄就有素养多了。
这就是专业，不会笑的。
“小庄啊，怎么师兄都不叫？”
方尘侧过身子，倚在右手上，戏谑道。
“师父没说过我有两个师兄。”
“他也没说没有啊？老头就是这样。
师弟，你这次来是来投奔师兄的吗？”
卫庄瞥了一眼站在方尘身后，不发一言的转魄，灭魂，淡淡道：“我来拿回工具的。”
“哦，师弟要什么？师兄是个大方的人，尽管说。”
“十万，黄金。”
“好气魄，不给。”
方尘脚踩在椅子上，王霸之气尽显。
“不外，若是师弟能加入破晓，这十万黄金即是你的。”
卫庄握紧了鲨齿，眼神森冷，方尘话语中的挖苦之意，他岂能听不出来。
方尘眯了眯眼，举起了茶杯。
这种场景，不来个掷杯为号，可惜。
“在下韩非，久仰承影剑主台甫，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韩非救场业务十分熟练，立即站了起来，行了个礼。
今日委实莽撞了些，这般情况，翻脸是不行的。
“原来是韩国九令郎，在下区区乡野村夫，受不得令郎大礼。”
话虽如此，方尘笑嘻嘻的，没有丝毫起身回礼的计划。
“剑主，十万黄金就当在下的一片心意，无需介怀。
在下此次前来，只是想解开不须要的误会，与破晓交个朋友。
以后，未尝没有相助的时机。”
韩非见状也不在意，拱手再道。
“朋友？你的价值呢？”
方尘笑了笑，饶有兴趣道，想拿他吞下来的工具做筹码，天真。
“夜幕，笼罩着韩国的庞大阴影。
破晓想要在韩国扎下基本，夜幕无疑是最大的阻碍。
而我们，流沙可以助破晓一臂之力，扫除姬无夜这等拦路虎。”
韩非神色郑重道，这即是此行他的目的，光凭开端成型的流沙，想要打败姬无夜，路途注定是遥远的，时间注定是漫长的。
而他最缺的即是时间，对于七国的形势，他从来都是不乐观的。
至于引狼入室，他自信吸纳了夜幕余泽的流沙，不会在韩国输给破晓。
卫庄撇撇嘴，有些不快，但照旧保持着缄默沉静。
“夜幕，姬无夜？”
方尘脸上的笑容玩味起来，荀子老头说的没错，年轻人永远不明白昼下的深浅。
“或许在你们看来，夜幕已经是值得全力以赴的对手，甚至难以战胜。
但我要告诉你，韩非。
破晓之所以在韩国蛰伏，从不是因为姬无夜强，而是他另有价值，而且他很快便会失去价值。
那个时候就是姬无夜退场的时候，放眼天下，这个百年最强的上将军，不值一提。
在我眼里，这个百年最强的上将军如同蝼蚁。
流沙，没有资格和我相助。
注定失败的组织，也没有这个资格。”
清理一个十年前堪堪在他剑下苟活的家伙，何时还需要他人相助，自他第二次步入新郑，姬无夜的生死就由不得他自己决定了。
至于流沙，此行他恰好，带着一点点恶意。
而听到方尘绝不掩饰的鄙夷，流沙四人站了起来，韩非脸上没有了笑容，卫庄眼露冷光，提起鲨齿指向方尘。
紫女和张良脸上更是充满了寒霜，拳头紧握着，溢出了血丝。
士可杀不行辱，即是如此。
四名惊才绝艳的年轻人，他们的燃烧的心，骄傲的心，被方尘踩到脚下，贬低的一文不值。
“砰。”
方尘笑了笑，茶杯落了地。
“铿锵”一声，
转魄，灭魂，剑出了鞘。
无数的黑衣人涌入大厅，点点冷光在厅外闪烁着。
流沙四人神色微变，靠在一起，纷纷拔兴兵刃。
“韩弩天下无双的名头，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曾经领教过秦弩，还不赖，如今想借你们试试何谓韩弩，不知你们能否称我心意？
虽然，你们可以试下擒王斩首，一丈之间，我这师弟的剑应是比弩箭要来的快些。”
方尘将北冥剑放到一边，一副毫无预防的样子。
“剑主，今日计划将我们全部留下来？”
韩非咬着牙道。
“不，这次你们可以走。
师弟照旧孩子，面子不重要，不外你的老师，荀子老头的面子，我照旧要给的。”
方尘招招手，黑衣人让出了一条两人宽的通道。
“剑主认识尊师？”
“认识许多年了，韩非，我劝你放弃无谓的挣扎，韩国没救了。
下次，我不会留手的，哪怕你老师挡在你面前。”
方尘神色淡漠道，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谢剑主教诲，韩非铭记于心。”
韩非低着头，行了个敬父老礼，然后朝着卫庄摇了摇头。
卫庄闭着眼睛，归剑入鞘。
四人转身便往外走，依旧不急不缓，但败者，是没有风度可言的。
“卫庄，破晓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方尘喊道，卫庄没有回应，便消失在方尘的视线中。
我实在不愿她跟你过那般的日子。
而师弟，如此下去，你只会落得与我一般的下场。
……
“剑主，我们的计划不是要与夜幕相助吗？”
灭魂看着怔怔入迷的方尘，忍不住作声道。
转魄大惊失色，连忙拉住了他。
但晚了，
一股庞大的力量破开了空间，眨眼间，落到了灭魂的身上。
可以与卫庄一战的灭魂，没有丝毫反抗的时机，便倒飞出去，深陷在墙壁之中。
“跟你们说过几多次，该闭嘴的时候，就闭紧点。
不是每次都能有好运气的。
与夜幕相助，不即是与姬无夜相助，姬无夜，还差点意思。”
看着方尘眼中的摄人心魄的金芒，转魄跪了下来，双手深伏在地面上。
“是，剑主。”
……
话说流沙四人，一路无话的回到紫兰轩。
在一个房间内缄默沉静了许久。
卫庄突然起了身，朝外走去。
“卫庄兄，你干嘛去？”
韩非见状，连忙喊道。
“练剑。”
卫庄沉声道，他需要发泄，他需要变强。
“承影剑主真是绝不留情呢。”
张良倚在窗台上，看着一轮残月，微微笑道。
“今日，是我莽撞了，若不是那人留手，流沙或许是建设最短的组织了。
无需在意那些话，我们另有时间，等我们打败夜幕，再来领教不行一世的破晓。”
韩非倒了杯酒，笑吟吟道。
“你这人看着笨笨的，心倒是大。”
紫女眉眼弯弯，递过酒杯。
“也不知卫庄兄如何，他那么骄傲。”
韩非给紫女倒完酒，有些苦恼道。
“他啊，练会儿剑就没事了。”
于是，
卫庄练了一夜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