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圣贤庄
伏念法式沉稳的在前面带路。
被一大一小两位深深鄙夷后，方尘在后面不停腹诽着。
童年多重要，看看这死板的样子，过些年酿成面瘫脸就不奇怪。
小圣贤庄分前后两院，前院是做课业的地方，后院自是居住之所。
还真是两千年来一脉相承，看着身穿青袍的莘莘学子，方尘有些感伤，如果他们不用看猴的眼神看过来，就更好了。
方尘一行人是极为显眼的，一个不学无术的青年浪荡子（对于小圣贤庄的儒家门生而言，一言一行都是有着明确的要求的，这是他们对“礼”的一种体现，对于方尘这个样子，一看就没文化），一个不正经的少年（颜路如今的气势派头简直有点歪），特别是惊鲵，一个女人泛起在小圣贤庄中，是极为稀有的，这还不算，长的还漂亮，可惜，有孩子了。
方尘看着这些小屁孩探头探脑的，哪能不明白，谁还没个青春期啊。
运气，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些学堂的莠民。
窗边的少年似乎看到一头狰狞的远古巨兽，连忙缩回了头。
伏念皱了皱眉，转身向方尘看去。
方尘脸上笑眯眯的，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
小圣贤庄，说大也不大，很快就穿过了前院，后院，来到了一片竹林。
伏念脚步不停，方尘看着却是有些慌了，连忙叫住了他。
“等下，这是要去哪里？”
“师叔荀子要见你们。”
淡定，淡定，你是鬼谷的人。
怎么淡定啊，学渣见校长。
……
两道声音在方尘的心中吵得不行开交。
方尘想起了被统治的十数年人生。
人生四大悲：神游遭翻牌，末了补作业，日常检验书，试后家长会。
每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悲剧，怎么顶？
好歹，我语文一直都是及格的不是？有什么好怕的？
方尘如此想着，手被拉了一下。
颜路一脸莫名其妙，惊鲵不以为意，她早习惯了，也是奇了，实力强到这般田地，神思怎么会涣散到这种水平？
伏念脸色稳定，就这么肃穆的站着，不发一言。
“呵呵呵，走吧，等什么呢，带我去…看看。”
伏念点了颔首，走了进去。
颜路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惊鲵摇了摇头，抱着个孩子，越过方尘。
方尘低了低头，背后似乎下起了小雨。
里面有个竹屋，屋里有其中年人。
伏念走了已往，双手合拢，微微躬身道：
“师叔安否？”
“安。”
荀子眼睛微闭，淡淡的应了一声。
“路，见过先生。”
随后的颜路也行了个礼，很是敬重，惊鲵则瞳孔微动，眼前这人，给她的感受就像一座高山，你永远不知道翻过这座上，后面另有几多座山脉。
荀子睁开了眼睛，眼中悲色一闪而过，温和的说道：“路？好名字，人生似长路，路轮茉忸异。
无名，后继有人，无憾了。”
荀子没有理会惊鲵，与颜路攀谈了起来，颜路被夸了一番，心情很好，自幼便熟读儒家经典的他，对这位继孔孟以后的大儒，很是崇敬。
这时候，方尘终于拖着身子走了进来。
荀子停了下来，看着方尘。
鬼谷的人？有意思。
寻凡人或许难以察觉，鬼谷吐纳术，在敛息方面的造诣，冠绝诸子百家，但荀子不是凡人。
方尘看了一眼荀子，定了定神，好歹跟鬼谷子混了五年，外貌功夫照旧做的出来的。
比动漫里年轻些，就是长的有些着急。
与惊鲵差异的是，方尘感受到的是一片汪洋大海，海不扬波。
如果鬼谷子老头是深藏锋锐，那荀子就是真的平静，目光所至，周遭之地，波涛不惊。
“见过……”
方尘刚想行礼，就被叫住了。
“鬼谷中人，与百家掌门人平辈相称，你老师没跟你说过吗？”
荀子嘴角有着笑意，徐徐道。
虽然有，这不是你太吓人嘛。
方尘撇了撇嘴，站定了身子。
“纵横之道闻名已久，可否对弈一局？”
荀子指了指身前的棋盘，温和的说道。
下围棋？我可是有着业余十七段上的水准，鬼谷子老头都不敢跟我下的。
方尘没有拒绝，主要张不开嘴，童年阴影遗祸不浅啊。
“伏念，带他们下去休息。”
荀子见方尘坐下了，也不跟颜路掰扯了，有些墨水，年纪照旧太小了些。
“是，师叔。”
伏年行了行礼，走了出去。
颜路一脸不行置信，方尘这家伙也会下棋？照旧跟荀子？
待他们走了以后不到一柱香，方尘也出来了，一脸意气风发。
荀子又怎么样，跟我下棋？呵呵。
屋里头的荀子黑着个脸。
起初他还以为是方尘示敌以弱，究竟他的样子太从容了，没一会儿，他就知道自己照旧年轻，方尘下的是真的臭，还没皮没脸的。
……
时光荏苒，急遽万……哦，不，七日。
荀子没再找过方尘，他对现在的鬼谷有了些许怀疑。
颜路也步入了学堂，跟伏念一起，方尘为此担忧了好一阵子，还专门去找颜路，想凭一己之力，反抗滔滔局势。
结果自然是失败的，颜路怎么会听他的歪理邪说。
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
这也是方尘憧憬的。
是夜，
方尘躺在房顶上，看着无尽夜空，满天星辰，怔怔入迷。
旁边有个酒壶，自然是部署。
方尘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简直就是“馊水”。
为什么留着？生活需要仪式感，夜色甚美，一个风骚倜傥的双九年华的巨细伙子，身旁没个酒壶遮盖下合适吗？
虽然不合适。
就这样，他闭上了眼睛，又陷入了与红粉骷髅的斗争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照旧黑夜，自然是被惊醒的。
是惊鲵？
惊鲵倚着栏杆，亦是怔怔入迷。
怀里没有小言，应是睡着了。
方尘感受的出，惊鲵不开心。
他坐了起来，一个纵身，落到了惊鲵身后，不能是身前，前面是池塘。
“你怎么了？”
惊鲵瞥了方尘一眼，也不说话。
气氛莫名的旖旎起来。
方尘如此觉得，心中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