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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郎不器

0009 肆意郡主刘不怕 妄为千金杨胆大

令郎不器 大福蝶 3099 2020-01-31 15:55:46

  北殷游带人进城时城门挡着问了问,放了行。走到集贤坊门口又被巡城营盖住,巡城营换成魏家军已一月时间,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厥后者居上也被人诟病,宽严之间总欠好拿捏。

  巡城卫要进出通防,北殷游说他是来与大治才子切磋的。

  巡城卫说五人以上不能进,北殷游便让各人分批进,一次不凌驾五人。

  巡城卫无法,只得放行。又不放心这一伙人,遂又派人随着。

  北殷游进了集贤坊直朝琉璃轩而去,一进门就见杨秭归被一人按在墙上。

  一声大叫,血祭兵随着上去便要捉拿刘云。

  姚冰卿眼疾手快,快要前桌上剩菜朝着向刘云扑去的红衣兵泼去,菜从碟子中飞出,一个个倒像石头一般,砸在红衣兵身上。

  有些“哎哟”停下,有些没打中的,继续向前。

  刘云松开杨秭归,余光中见后背一人舞抓而来,将剑柄向后一捅,直捅到红衣兵下身。

  红衣兵瞬间捂住小腹,疼的满地打滚。

  随着的巡城卫看见后没有作声,转身出去告诉巡城使。

  巡城使不能不管呀,但北殷游这样的纨绔,不教训教训也是天理不容。

  巡城使嘱咐部下,疏散无辜黎民,到打的差不多,再过来告诉他。

  巡城卫自然会意,带着两个兵以巡逻视察的名义,维持着琉璃轩内外貌的秩序。

  刘云见惊动巡城卫,心下大叫欠好,必须速战速决,离开此处。

  但北殷游还真是从小到大没眼力劲,明知不是对手,还偏偏要往上面冲。

  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个路见相助的都能英雄救美,也有可能是以蛋敲铜,最终只会落得黄散清飞。

  红衣兵瞬间就被姚冰卿王行桃虎收拾洁净,戴金玉蹲在桌子底下抱着桌腿发抖,魏无憾已经鼾声四起,而石一安此时云里雾里,爬在桌子上,倒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刘云一手抓住向他扑来的北殷游的衣领,另一只手“啪啪啪啪啪”,左右连扇十几个嘴巴子。

  杨秭归身前站着替他遮挡的长问,遥看见窗外巡城营进来,忙冲刘云喊道:“官差来了!你们快从后面走!”

  这姚冰卿王行桃虎一时也顾不上什么情况了,扛起石一安,顺着刘丽华掀开的后院的帘子,蒙头钻了进去。

  刘云丢开被打懵的北殷游,将手里的紫竹剑扯下扔给杨秭归。一脚踩凳一脚上桌,两步便飞身至后院帘口。

  “为什么送我?”杨秭归接住剑有些兴奋。

  “定情信物!”

  刘云笑着说完转身便已不见。

  待巡城营冲进来,店内只剩一地破损和乱七八糟。

  巡城卫一眼便看见睡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魏无憾,北殷游在旁喊着“贼人从后门跑了”,只无人理他。巡城卫一个颔首,部下忙冲向后院。

  马棚,柴棚,厨房,老井,鸡在笼里,辣椒在架上,洁净整洁的后院,就是没有“贼人”人影。

  待众人走后,刘丽华和小二开始收拾店内。

  戴金玉抱着桌腿还坐在桌下,刘丽华弹指敲了敲桌子,戴金玉听声一抖,大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有菩萨护体!”

  杨秭归将紫竹剑举起,左右翻看,忽听戴金玉这一声又可笑又心酸,她将剑收起,走到戴金玉藏着得桌前,附身下去,朝戴金玉一喊:“快走了!送我回家!”

  戴金玉的眼前瞬间山花烂漫,“奥奥”两声爬了出来,欠美意思的看了看刘丽华和店小二,随着杨秭归长问一起出了集贤坊。

  夕阳西下,天边晕红。

  长问随着杨秭归一路拉着个哭丧的脸:“小姐,你先得有个准备。”

  杨秭归听声大腿发紧,只感应腰间生疼,似乎刚刚已经被杖责。

  戴金玉慌忙前面带路,三人走出集贤坊,戴家的两仆人坐在敞篷马车里掷了一下午色子。见到戴金玉三人出来,赶忙收拾家伙什,跳下马车,拉马近前。

  杨秭归两步上了马车。戴金玉随着也探进半边身子,长问急了,伸手忙一拉戴金玉的脚。

  “外面坐!”长问瞪了一眼戴金玉。

  “好好好,”戴金玉坐在一边驾车处:“那我两个仆人怎么办?”

  “要么坐后面,要么跑回去呗。”

  “奥~”戴金玉若有所明白点颔首,嘱咐俩仆人扒在车箱后,半挂在马车尾。

  “快走吧,我们家国舅爷在门口等着呢。谁都不让出来找小姐,我照旧从后门偷跑出来的。”

  戴金玉颔首答“是”,一松缰绳,一挥鞭,有模有样的赶起了马。

  “晓雾被绑起来了,老爷要给送出去卖了。另有小姐写的那个求婚的诗,老爷已经看过了。”

  “知道了。”杨秭归坐在车内,马上脸红,心跳加速,压声音故作平静的说。

  “什么求婚的诗?我怎么不知道?谁跟谁求婚?”戴金玉一头雾水。

  长问没有回覆,转而质问戴金玉:“你说你也是,带着我家小姐出来闹,你家绸缎庄还想不想开了?”

  “那不是我家的,我们家就是给明王爷看生意的。”

  “也是,这京城里哪一家大铺子背后没有人。就说刚被贬成黄门侍郎蒋大人,要不是太后撑腰,光是他明王府墙上题的骂明王的诗,就够他放逐去了。”

  “题诗骂人?这倒新鲜,什么诗?说来我听听。”

  “你赶忙赶你的车吧!”

  “那这刘丽华背后是什么人?”杨秭归突然作声。

  “她呀!小姐这会另有精力体贴她?”

  “好好说话。”

  “她原是留王府的大丫鬟,自从留王妃上山修了道,她就在集贤坊开了这酒楼。”

  “那她和左部有什么关系吗?”杨秭归继续问。

  “左部?小姐何出此言?应该没有吧,听说左部一个冬天饿死冻死了上万人,另有霍乱,现在谁敢跟左部人扯上关系呀?”

  杨秭归听后没有说话。

  长问看着戴金玉娴熟的驾车技术笑问:“你说你一个傻子,这马车还赶的挺好。”

  杨秭归听见“傻子”二字,咳嗽一声,提醒长问。

  长问自知造次:“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背后都叫我戴傻子。”戴金玉笑笑。

  “谁叫你傻子,你哪里傻了?”杨秭归急遽接话。

  “我知道秭归你最会说了,没关系的。”

  “你真的不傻,你看这京城里想接近我们小姐的人有几多,还不就你一个乐成了。”长问接过话茬。

  “那倒一ㄇ。”戴金玉嘿嘿一笑。

  杨秭归和长问在巷口下了车,让戴金玉先回去。远远看见自家大门灯火通明,站着一排人,这才想起自己脚崴了。

  杨秭归跛了起来,慢慢走进。

  杨岩不闻不问,铁了心要好好管教女儿。

  “不关晓雾的事,是我趁她不注意翻墙出去的。”杨秭归走抵家门口,首先看到被反手绑着,跪在地上的晓雾。

  “不关她的事?她的事就是看着你,管着你,你人都丢了,还要她做什么?”杨岩气的脸上的肉发抖。

  “爹你不要卖她,以后我乖乖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这是你写的诗?”

  杨岩将白昼杨秭归作诗的纸扔到杨秭归面前。

  杨秭归瞥了眼上面的字:“奥。”

  “丢人现眼!恬不知耻!你另有没有点女子的廉耻之心?你知不知道现在满京城的饭桌上都在讥笑我杨岩教女无方!”

  “爹爹就那么在乎旁人说什么吗?”

  杨秭归眼神发怔,盯着杨岩。

  杨秭归话外之音,不止杨岩听的懂,围着仆人也是无人不知。皆是因为杨岩曾将发妻,也就是杨秭归的生母赶出家门,尔后娶了北殷慕。

  众人皆看杨岩脸色,放佛一块快要掉下来的墙皮。

  “你给我跪下!”杨岩咬着牙:“我杨岩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女儿?”

  杨岩喘着粗气,浑圆的肚子一起一落:“你不是急着嫁人吗?你现在就去!马上就去!长问去给她收拾行李!现在就让她走!”

  长问不敢接话,也不敢进去,“扑通”一下跪在杨岩脚下,一边哭一边抽自己的脸,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晓雾原来还能撑住,见长问一哭,也绷不住了,手虽绑着,却不影响她磕头求饶。

  杨秭归看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仆人,一个磕头如捣蒜,一个扇耳光像扇风。再看看杨岩挺起肚子,眼抬的高高。

  “不用了,”杨秭归向后一步,跪地双手举过头顶,给杨岩行了个大礼:“不用收拾了,我吃的穿的用的,没有一样不是杨家给的,我本一无所有,承蒙身体里还流着杨家的血,才锦衣玉食长到如今。既然爹爹让我走,我走就是了。”

  杨秭归起身,转身两步走下门口台阶,突然冷笑一声,又回过头对着杨岩:“我娘当年就是这样走的吧。”

  杨岩一个健步冲下台阶,上去就是一个耳光,直打在杨秭归脸上。

  杨秭归捂着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嫌贫爱富,抛弃发妻,这大治谁不知道?我原想怎么今天你就突然要脸了,再一想不是你要脸了,是你要彻底绝了我娘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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